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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愤愤不平:信写了有一抽屉了,电话卡也存了厚厚的一沓,又过了一年,他还是没有回来,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肯给她。
心里恨得要命,累得心都疼了,还是分手吧。“结束吧,我太累了。”就这么简单,说完就走。
短短一句话,练了一个星期,终于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背出而再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决定去见他。
打电话告诉他她要去时,他语气的开心让她有些心酸。在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却怎么也想不起说分手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心软,便趴在火车的小方桌上写了下来。火车在不停地晃动,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几个字,却让她撕光了笔记本。
火车早晨6点到站,她站在车站的玻璃门前,再次用手理了理头发,满怀信心地踏出门去,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留恋,要坚强。她深呼吸一下,挺直了脊背。
寻遍车站广场,却找不到他。坐在出口的台阶上,看周围人群的聚聚散散。天很冷,她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这个北方城市的寒风,抱紧双膝,心和身体一样冰凉,委屈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分手,一定!”她恨恨地道。
街上飘着雨,每个人都脚步匆匆,只有她,拿着地图,眯着近视的眼睛,寻找他标注的地方。虽然他在电话中说过,可她还是用了好长时间才从地铁站找到这条街。可街旁各式各样的大门却让她脑子一阵混沌。
打电话给他,他不在。同事接的,“让他过来接我吧,我在街口的天桥上等他,”她声音哽咽,“否则———”不想让别人听出她的脆弱,她挂断了电话。
呆呆地望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要他过来,让他马上带自己买回程车票,走,一分钟也不待,告诉他,我们完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捏紧了兜中的那张纸。
有很重的呼吸声在背后响起,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包,一连串的对不起便响在耳边。看着他一脸的歉意,心里积聚的怒火瞬间消散,只是泪仍旧流出两行。
她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听他解释。从来他答应她的事情一定都会做到,她相信,这次,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他太开心了,辗转到凌晨3点才睡去,结果6点40分才醒来,慌忙去了车站,找了10分钟,没找到,便又赶回单位等她的电话。
她拿信的手轻轻放下,心里一阵笑,却仍绷住脸,假装不肯原谅他的过失。
来到住的地方,他拿过毛巾,擦她湿湿的头发,突然就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握了他的手。他还得去上班。“去吧,我休息一下,一晚上没合眼呢!我等你。”他吻了她一下,松开了不舍的手。
其实,她不想让他走,因为她只有下午和明天的假期。一直的紧张,一直的不安,再加上火车上七个小时的颠簸,她有些疲乏,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下午,他请了假。出去转了转。他握着她的手,很温暖。过马路的时候,他仍是揽着她走过。给她买糖炒栗子、冰糖葫芦、羊肉串……她像个孩子,一个有人宠有人爱的孩子,幸福得又笑又跳。他则怜爱地看着她,宽容地笑着,看她并不雅观的吃相,给她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把她像孩子一样地宠着。
晚上他回他的宿舍了,她看着一床好吃的、好玩的,心里甜丝丝的。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发红的脸,发光的眼睛,禁不住笑了,很满足的笑。
对了,信……
明天再说吧!她神色复为黯然。因为有梦,很美。只要和他在一起,连梦里,她都会笑出声来。
第二天,他们去了公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环着她,用衣服把她裹起来,细心地拉下她的裤管,盖住脚踝,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她靠在他的肩上,闻着淡淡的烟草味。身边,有秋菊怒放。相偎着坐了一下午,他始终以一个姿势让她舒服地靠着。走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脚步已有些蹒跚。
晚上10点的火车,他送她。天很冷,他回去拿衣服给她。她在地铁站等着。风冷冷地吹,她想起她来的目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涩涩的。
很快他回来了,一头的汗。他没带钥匙,宿舍又没人,跳窗子进去,怕她等急了,一路来回地跑。她眼睛湿了,为了掩饰自己,她趴在他肩上,直到泪水流回心里。
检查、候车,一直,他都紧握她的手。她套着他宽大的衣服,偎着他。找到车厢,放好行李,他和邻座打个招呼,拜托他们照顾一下,然后他下去,站在窗外,狠狠地抽烟。她看着他,忍不住跑下去,一下子抱住他,说她不想走。他却说她太麻烦,还是走了好。她赌气又回到车上,开始一遍遍地在窗玻璃上写他的名字,写着“别忘了我”。每写一遍,她都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他也就重重地点一下头。
他又抽了一枝烟。她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然后画了一个“×”。他笑了,却转过身擦了一下眼睛。她的泪又一次汹涌。再一次跑下去,紧紧抱住他,听他用发颤的声音问她怎么哭了,要她注意安全。
还有5分钟就要开车了,她吻他。
她又回到车上。他努力地笑着,她也扮了个鬼脸。
火车慢慢地开动,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她的泪终于能肆意流下。把面巾纸按在脸上,她无声地啜泣。
拿出信来,轻轻撕碎,撒落窗外,碎片在夜风中起舞。
就算相聚太难,就算只能两地相思,就算拥有的只是现在,就算有着不敢言明的未来,可是,可是,我爱他呀!
她又哭了,泪水沾满了她的衣襟。
心里恨得要命,累得心都疼了,还是分手吧。“结束吧,我太累了。”就这么简单,说完就走。
短短一句话,练了一个星期,终于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背出而再没有一滴眼泪。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决定去见他。
打电话告诉他她要去时,他语气的开心让她有些心酸。在踏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却怎么也想不起说分手时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她怕自己会心软,便趴在火车的小方桌上写了下来。火车在不停地晃动,字写了一遍又一遍,只是几个字,却让她撕光了笔记本。
火车早晨6点到站,她站在车站的玻璃门前,再次用手理了理头发,满怀信心地踏出门去,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留恋,要坚强。她深呼吸一下,挺直了脊背。
寻遍车站广场,却找不到他。坐在出口的台阶上,看周围人群的聚聚散散。天很冷,她单薄的衣衫无法抵御这个北方城市的寒风,抱紧双膝,心和身体一样冰凉,委屈的泪水打湿了脸颊。
“分手,一定!”她恨恨地道。
街上飘着雨,每个人都脚步匆匆,只有她,拿着地图,眯着近视的眼睛,寻找他标注的地方。虽然他在电话中说过,可她还是用了好长时间才从地铁站找到这条街。可街旁各式各样的大门却让她脑子一阵混沌。
打电话给他,他不在。同事接的,“让他过来接我吧,我在街口的天桥上等他,”她声音哽咽,“否则———”不想让别人听出她的脆弱,她挂断了电话。
呆呆地望着桥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只要他过来,让他马上带自己买回程车票,走,一分钟也不待,告诉他,我们完了。”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捏紧了兜中的那张纸。
有很重的呼吸声在背后响起,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她手中的包,一连串的对不起便响在耳边。看着他一脸的歉意,心里积聚的怒火瞬间消散,只是泪仍旧流出两行。
她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听他解释。从来他答应她的事情一定都会做到,她相信,这次,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原来是他太开心了,辗转到凌晨3点才睡去,结果6点40分才醒来,慌忙去了车站,找了10分钟,没找到,便又赶回单位等她的电话。
她拿信的手轻轻放下,心里一阵笑,却仍绷住脸,假装不肯原谅他的过失。
来到住的地方,他拿过毛巾,擦她湿湿的头发,突然就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里。她什么也没说,只握了他的手。他还得去上班。“去吧,我休息一下,一晚上没合眼呢!我等你。”他吻了她一下,松开了不舍的手。
其实,她不想让他走,因为她只有下午和明天的假期。一直的紧张,一直的不安,再加上火车上七个小时的颠簸,她有些疲乏,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下午,他请了假。出去转了转。他握着她的手,很温暖。过马路的时候,他仍是揽着她走过。给她买糖炒栗子、冰糖葫芦、羊肉串……她像个孩子,一个有人宠有人爱的孩子,幸福得又笑又跳。他则怜爱地看着她,宽容地笑着,看她并不雅观的吃相,给她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把她像孩子一样地宠着。
晚上他回他的宿舍了,她看着一床好吃的、好玩的,心里甜丝丝的。站在卫生间里的镜子前,她看着自己发红的脸,发光的眼睛,禁不住笑了,很满足的笑。
对了,信……
明天再说吧!她神色复为黯然。因为有梦,很美。只要和他在一起,连梦里,她都会笑出声来。
第二天,他们去了公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环着她,用衣服把她裹起来,细心地拉下她的裤管,盖住脚踝,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里。她靠在他的肩上,闻着淡淡的烟草味。身边,有秋菊怒放。相偎着坐了一下午,他始终以一个姿势让她舒服地靠着。走的时候,她才发现他的脚步已有些蹒跚。
晚上10点的火车,他送她。天很冷,他回去拿衣服给她。她在地铁站等着。风冷冷地吹,她想起她来的目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涩涩的。
很快他回来了,一头的汗。他没带钥匙,宿舍又没人,跳窗子进去,怕她等急了,一路来回地跑。她眼睛湿了,为了掩饰自己,她趴在他肩上,直到泪水流回心里。
检查、候车,一直,他都紧握她的手。她套着他宽大的衣服,偎着他。找到车厢,放好行李,他和邻座打个招呼,拜托他们照顾一下,然后他下去,站在窗外,狠狠地抽烟。她看着他,忍不住跑下去,一下子抱住他,说她不想走。他却说她太麻烦,还是走了好。她赌气又回到车上,开始一遍遍地在窗玻璃上写他的名字,写着“别忘了我”。每写一遍,她都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他也就重重地点一下头。
他又抽了一枝烟。她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然后画了一个“×”。他笑了,却转过身擦了一下眼睛。她的泪又一次汹涌。再一次跑下去,紧紧抱住他,听他用发颤的声音问她怎么哭了,要她注意安全。
还有5分钟就要开车了,她吻他。
她又回到车上。他努力地笑着,她也扮了个鬼脸。
火车慢慢地开动,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她的泪终于能肆意流下。把面巾纸按在脸上,她无声地啜泣。
拿出信来,轻轻撕碎,撒落窗外,碎片在夜风中起舞。
就算相聚太难,就算只能两地相思,就算拥有的只是现在,就算有着不敢言明的未来,可是,可是,我爱他呀!
她又哭了,泪水沾满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