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是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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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呢。
  走廊上静悄悄的。窗外清脆的鸟鸣声不断。有阵阵的微风吹过。阳光洒在走廊上,通过树叶的点缀,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的光斑。
  那应当是一种非常闲适的心情吧,可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呢。女生站在阳光中,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光芒中,肩线和发丝都伴着温暖的微光。
  她的目光,落在走廊那侧的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上。
  那个我曾追随了多久的身影啊。女生抿了抿双唇。
  而那侧的男生,正拍打着篮球,与好友嬉笑着向女生的方向走来。
  不用片刻,他就能看到我了。女生注视着男生。
  “刚刚那个扣篮真是厉害啊。”刚刚打完球的两人带着一身热血从球场回来,而好友带着佩服的神情回味着片刻前的那场比赛。
  男生拍打着篮球,挑了一下眉,“嘿嘿,是因为你扣不到吧。”说完还吹了一声口哨,脸上带着戏谑的神情。
  “嘁。”好友不屑地回应男生一个语气词,接而伸手拍向男生手中的球。
  男生手中的球被好友迅疾的手拍掉,“靠。你个小子。”他向身前跳了一步,敏捷地将球收回手中。抬头瞬间,不远处一个被阳光所笼罩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女生。
  
  男生注视着她,微微眯起双眼。每日都会见的身影,每日都会认出的身影。男生运了一下手中的篮球,原来是她啊。既而对上她的目光,对她笑了笑。
  像是咬了一口的酒心巧克力,内馅浓浓的酒心迫不及待地涌出,巧克力的甜味与酒的醇味在心中交融,醉人心脾。
  感受到男生的目光,女生顿时慌乱地把目光移开。
  她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刘海抚平。女生想起来,男生曾经有一次帮女生把散落的发丝挽到耳后,男生的手指细长而温柔,像现在,这四月的微风。
  男生的步伐已来到了女生的面前。和任何有阳光的午后一样,和任何有微风吹过的午后一样,男生也和任何一个打完球回来的午后一样,经过这条走廊,时不时会遇到女生,然后朝她笑一笑,或是一句平常的招呼问候。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男生笑着把他手中的球扔过去给女生。
  话语的末尾,不是问号,而是句号。女生稳稳地接住了男生扔过来的球,仍在思索着男生语句末端的语气,可是怎么样也得不出一个结论。她呼吸一口气,嘴角扬起,“在等你啊。”带着一种充满复杂意味的笑声,却又戛然而止,女生接着拍打起球来。
  一下。
  “咳,因为,有些事想和你讲。”
  两下。
  女生不敢看着男生的眼睛,只好一直盯着手中的球,装作认真来掩饰尴尬。
  三下。
  男生身后传来起哄的口哨声。他看着面前女生的刘海,女生的身高刚好到男生的肩膀处,他看着她梳妆整齐的头发,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收起嬉笑,静静地等待着女生接下来的话语。
  四下。
  女生仍旧低着头。有一大朵云飘到了太阳下,阳光开始暗了下来。
  五下。
  云的飘移将阳光洒到了男生手中的矿泉水瓶,瓶中的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又是哪个女生给他送的水吧。女生抿着嘴,被瓶中的水反射的亮光刺痛了双眼,她眯了眯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视野变得晶莹起来。
  六下。
  “我……”我每天都追随着你的身影,可是却仍觉得可望不可即。
  七下。
  男生的面庞被阳光裁出分明的棱角,像一尊石像,静美却温暖。
  八下。
  我每天都在走廊上闲晃,同学问我怎么这么喜欢跑出来,我说因为想出来休息一下啊,但其实不是的,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又见到你。
  我也还记得有一次,我从楼梯口拐入走廊,平日将你视作第一焦点的我这次却没有发现身后的你。我只感受到有人追上我,在我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怎么又见到你了呢。声音低沉带着磁性,我知道那是你。
  还有。还有。
  话语被哽塞,鼻音变得沉重起来。女生重重地吸了一口气。
  九下。
  在我喜欢你之前,所有的遇见都只能叫做巧合,而在我喜欢你以后,所有的巧合都被叫做预谋啊。女生把反弹回来的球重重接住,抬起头来,像是用尽了身体所有力气,把球重重地朝向男生扔去。
  “我,喜,欢,你。”
  四个字,女生花了篮球落地的九个瞬间,如释重负地说了出来。
  男生敏捷地做出接球的动作,可当女生抬起头的瞬间,他看到她那带着少许泪光的双眼,心跳忽然漏了一拍,球从他的手心跌落到地上。
  十下。
  男生没有俯身捡起球。时间就像是静止了在那一刹那,女生不敢大气地呼吸,她的余光飘到了走廊外的樱花树,树上的花瓣悠悠地飘落,却停在空中。
  篮球在地上跳动了好几下,男生的心跳也随着它律动。最终,男生松下了双肩,木然的神情被换成春日里的阳光,如平时一样的笑容,“诶,愚人节快乐。”
  那瓣樱花瓣最终还是落下了。飘飘悠悠,被微风带着,越过女生无数次幻想着靠下去的肩膀,最终落在了女生的眼前。那一刻,她的目光有些空洞。
  又一阵风吹来,樱花瓣的影子被拉长,女生也重新被阳光所笼罩。发丝被吹动,逆光着的女生伸手将发丝挽回耳后,抹了抹眼睛,也露出了一个平日的笑容。
  “嗯,愚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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