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男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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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故意不去想,今天对我有什么特殊意义,就像不敢面对初恋的情人。但是,上午1O点整,一个小伙子的到来让我不得不面对这个日子。
  他是礼品公司的雇员,送来了一大束玫瑰、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还有一盘小提琴演奏家陈美新专辑《弦外之音》的CD。生日卡立刻让办公室的同事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31岁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个尴尬的年龄,所以要小心回避。当同事小玫狐疑地望着我问“是老公还是情人送的”时,我也正尴尬地琢磨着同一个问题。
  老公何琛去了新加坡,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而结婚5年来,我的生日早已被女儿的生日替代了。
  打开那只紫色的包装盒,一瓶香水跃然眼前,那是一瓶“是我”,兰蔻品牌的一种。
  玫瑰——是我一一弦外之音,我好像一下猜到送礼物的人是谁了,一定是马尚。
  
  (2)
  
  马尚那天对我说一个不用香水的女人是没有前途的。
  虽然后来我知道这名言出自夏奈尔,但马尚说话时的眼神仍然让我感觉到了某种暗示。而经他这么点拨之后,我的确开始觉得自己不再青春的身体里缺少了点什么。
  我的一位男同事说,每一个女孩身上都有一种芳香,就像每一种花有一种香味一样,一旦结婚了,这种女儿香就消失了。
  我不知道他的经验之谈是不是有道理,男人有没有男儿香呢?但可以肯定的是,自从结婚,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丈夫何琛身上那种令我痴迷甚至消魂的味道的确不见了,无论我如何张大鼻孔,就是闻不到。
  我想是婚姻麻痹了我的嗅觉。这让我很失望,这种失望慢慢演变成我对何琛的没兴趣。有了女儿佳佳以后,我更愿意和女儿同床而不是和丈夫。
  大多数女人用眼睛寻找自己心爱的男人,而有些女人则用鼻子探测爱的方向,比如我。直到现在,我想起何琛的时候,先飘来的总是一阵熟悉的芳香,然后在袅袅香气中出现何琛的脸庞。我曾经很爱听辛晓琪的那首《味道》,而何琛就是我嗅觉的俘虏,可以说是他身上的清香,还有夹带的那么一点点烟草味道,让我最终嫁给了他。
  
  (3)
  
  我是被女友马兰带着去打高尔夫的,这在我是第一次。马兰说:“雪雪,你再不趁老公出差给自己放放风,就真成风干肠了!”
  我和马兰是两种不同的女人。马兰是物质的,她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我相对是精神的,我总是用排除法来断定自己“不要”什么,所以,马兰结婚了又离婚了,而我则毕业工作嫁人,结婚5年即使日子平淡得令人窒息却仍然按兵不动。
  马兰说,高尔夫球场上的男人都是金子,到那里就是去淘金。而1米72的高挑身材、酷似张曼玉的脸庞以及另类的打扮的确让马兰成为球场上的亮点,这种亮光不但让马兰从打球的行头到运动后的餐饮统统免费,而且最重要的是让她认识了不少纨绔子弟。
  马尚就是其中的一个。马兰在球场上为我介绍马尚的时候说:“雪雪,这是我哥马尚。”不了解实情的人一定以为他们是亲兄妹,马尚除了个头不高也还算得上风度翩翩。
  我想马兰对马尚一定缺乏兴趣,不然不会把我交给他就跟别人打球去了。
  那天,马尚手把手地教了我一个下午球技。
  就在那个暖暖的下午,我闻到了一种久违的男人香,徐徐而来的香氛让我倦缩的神经慢慢地舒展开来。一种东西在觉醒,我知道那是我的味蕾,它贪婪地,有着吮吸和品尝的欲望。
  我问马尚是不是父亲姓马母亲姓尚,马尚否定了我的猜测。他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被生在了去医院的路上,当时他母亲嘴里不断喊着:“宝贝,马上到、马上到。”我说那该取名“马路”,马尚说幸好没有,否则他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我们哈哈笑着,笑声清脆悦耳,像红草莓,像青苹果。
  打完球,马兰将我推进马尚的黑色奥迪中。
  后来,我在马兰那里证实了两点:一是马尚身上的味道是第凡内香水的味道;二是马兰想让我从婚姻中探出头呼吸一下。
  
  (4)
  
  在送我回家的路上,马尚的汽车音响中始终反复着王菲的一首歌——《香奈尔》:
  王子挑选宠儿,
  外套寻找它的模特儿,
  那么多的玻璃鞋,
  有很多人适合,
  没有独一无二……
  王菲那缥缈的歌声合着车内怡人的芳香徐徐向我袭来,我意乱情迷。
  此时,马尚好像很随意地来拉我的手,我惊慌失措地闪开了。
  马尚说,你别紧张。对了,你喜欢看话剧吗?现在大剧院正在上演《无常·女吊》,据说不错。我说,我才不去附庸风雅呢!如果是陈美的小提琴演奏,我倒是乐意奉陪。
  我喜欢陈美。她的小提琴演奏是古典浪漫和现代摇滚的完美结合,在安静与奔放兼具的陈美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女人天使与魔鬼的双面。
  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马尚说要买烟。因为路边店不能刷卡,所以他向我借了200元钱。马尚说:借你的200块钱恐怕我不能一次还清!
  我问为什么。他说:“我要一次还1O块,这样我就可以见你20次了。”
  我笑了,笑容里带着女儿香。
  当车子驶到我们小区,经过一个拐弯处的时候,我的身体猛地倒向马尚,马尚立刻倒车,重新来过。这样反复了多次,发现我没有再让他的“阴谋”得逞,他笑着说:“你看,我一个大男人竟玩起儿童游戏了。”
  那天马尚一直把我送到了电梯口。在我向他道再见的时候,他巧妙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临走时说:“我还会找你的!”
  那一夜,我梦见自己走在繁花的春天,四周充满了第凡内香水的味道。
  
  (5)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想着那个送我香水的男人和他的“弦外之音”,我发现我关于家庭婚姻之类的禁忌开始慢慢挥发,而马尚的名字就像手里的鹅卵石被捂得温热、润滑起来。
  31岁生日的这个上午,我过得心不在焉而又神清气爽。
  下午2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我的心怦怦跳起来。我小心地拿起话筒。
  “是我!”电话那头的人显得神气活现。
  熟悉的声音让我一愣。不是马尚,而是远在新加坡的丈夫何琛。
  “老婆,你喜欢我的礼物吗?”
  我有点惊喜过望,才发现自己盼望着的其实也就是担心着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我紧紧握着听筒,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感觉一股久违的、天然的男人香顺着电话线徐徐而来,我闻到了,这是属于婚姻的爱情。
  后来,我知道关于礼物一事是马兰向何琛提供了线索。在一个我和马兰望着长街上的灯火发呆的夜晚,我问马兰,为什么把信息提供给了何琛而不是马尚。“有心人只需要点拨,无心人拿锤子敲也没用。”马兰说。
  与马兰分手,我们各回各家。当我在大街上灯和车的光影里流动时,四周泛滥着种种暧昧不明的香味儿,我在这样的气息中眩晕。一个已婚女人,当她的嗅觉已被一个男人固定的香气弄得麻木时,轻易就会对陌生的气味敏感起来,而分不出它散发于皮肤的表面还是来自肌理。
  男人香水的味道属于所有女人,而独特的男儿香只属于一个婚姻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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