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二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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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白堂与黄耳蕈
  苏轼为人处事都很洒脱,一般的事他都不会记很长时间,过后很快就忘掉了。
  但有一件事却让他记了七年。那时,他还在东京登闻鼓院任职。有一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与几个诗友喝酒、谈诗、挥毫,兴致都很高。这时,一个诗友拿出一轴书法让苏轼看。苏轼很是吃惊,那书法清雅脱俗,几在林逋之上。再去看那诗,苏轼竟自动容,那诗做得灵动,对某些意象的捕捉,想想自己都没把握能做得到。
  苏轼问:“此诗为何人所做?”
  诗友们都摇头。
  苏轼有些急,喊道:“愿与此人为友!”
  这一急,一喊,苏轼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怔了半晌,梦境已有些模糊,但诗中的两句“寒食清明都过了,石泉槐火一时新”却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以后每逢作诗,苏轼都会想起那个奇怪的梦境,那两句诗也就不由地跳了出来,清晰地挂在脑畔,他都会暗暗地问:“这个诗人是谁呢?”
  熙宁四年十一月,苏轼出任杭州通判来了。
  通判是个很特殊的官职,可以监督太守,和太守联合签署文件。但苏轼与杭州太守陈襄一见投缘,他也就懒得过多过问地方上的政务了,一有闲暇,多去游历名寺古刹、好山好水。
  第二年春,苏轼游寒山寺归来,兴犹未尽,便去西湖泛舟。过临平山,见山石上刻了一首诗:“风蒲猎猎弄轻柔,欲立蜻蜓不自由。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落款为杭州人参寥。
  苏轼觉着这诗很熟悉,伫思良久,忽然抚掌对友人说:“速寻此人。”
  在西湖畔的智果禅院,苏轼寻到了参寥。参寥正与两个高僧烹茶论佛,旁边山岩的石缝间,有一细泉,泉水一线飞落,恰注入岩下的石钵里,参寥与高僧烹茶所用的水,就取自于石钵。而这一天,恰恰是清明后的第二天。
  苏轼暗暗吃惊,这不正是梦中所记那两句诗的写照吗?看来这是天意了。
  西湖智果禅院相遇之后,苏轼与参寥来往日频。
  参寥是个在世俗间不易见到的人。他原名昙潜,苏轼给他改为道潜,字参寥,浙江于潜浮溪村人。参寥生下来时就不动荤腥,只喜素食,早早出家度为小比丘。参寥熟读佛家内外经典,修为高深。除了佛学,再就是诗了,其他再无别好。
  参寥性情有点偏执,不谙世道,好骂人。他不能烦谁,一烦谁就烦个彻底,多以厉言垢语相加。
  他有一个侄子,大眼睛骨碌碌乱转,看上去很聪明,就是不喜欢读书,常干些鸡鸣狗盗的小勾当,参寥视这个侄子为仇寇,他不能见这个侄子,一见面就破口大骂,骂得很难听。
  有人曾在苏轼面前指责参寥这一缺点,苏轼就笑着为参寥辩解。苏轼说:“参寥是性情中人,不要拿常人的眼光去看他,他骂人只是停留在嘴上,心里却是一片空净,并不是真的记恨别人。”
  因为在杭州有了参寥,苏轼生活中充满了乐趣。
  苏轼公务之余,常去深山古寺造访参寥,有时去了人不在,苏轼就会感到很失落。他曾作《于潜僧绿筠轩》一诗,其中有“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句,就是同于潜县令刁王寿访参寥于寂照寺不遇所发出的感慨。
  深山古寺,参寥每次招待苏轼的斋饭,都很简单,都是一些时令的野菜,或者寺里种的瓜果之类。这些野菜瓜果,再平常不过了,而一经参寥烹调,可即刻成为佳肴。
  苏轼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曾问参寥。参寥回答他说:“只要有心,蒿草皆是美味。”
  苏轼恍然有所悟。——后来苏轼数次被远谪蛮荒之地,他都能在恶劣的环境中用极平常的原料发明几样美食来。有些美食,其做法至今依然流传。
  仅仅有一次,苏轼去造访参寥,山里的农户听说苏轼来了,就送来一尾刚刚从潭水里捕上来的红鲤鱼。
  苏轼心里美滋滋的,以为要一饱口福了,不想那条鲤鱼却被参寥拿去放生了。
  参寥说:“这一条生灵。”
  苏轼感到很羞愧。
  熙宁十年四月,苏轼改知徐州。第二年九月,参寥从杭州赶赴徐州,来造访苏轼。
  蘇轼有个癖好,喜欢筑造房子。到徐州后,先是筑造黄楼,后又在官衙不远处,修葺了三间草屋,起了一个很有禅味的名字:虚白堂。
  参寥来了,苏轼就叫他住在虚白堂里。虚白堂,似乎就是专意奔着参寥建的。对这一清净去处,参寥很满意。
  参寥在徐州的这些日子里,苏轼把参寥奉为上宾,几乎每天都要宴请他。笙歌,美妓,佳肴,好酒。参寥似乎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对苏轼的盛情,他也不好说什么。
  有一次,苏轼请官妓马盼盼作陪,喊来一大班子同僚,在黄楼宴请参寥。不想,参寥却以身体不适推却了。
  苏轼很不悦。酒宴结束后,苏轼对马盼盼说:“参寥不来赴宴,我们不能轻饶他,走,找他点麻烦去。”
  这个马盼盼,是徐州三大美女之一,深得苏轼的青睐。苏轼曾撰写《黄楼赋》,又亲自书丹刻石,其中有“山川开合”四字,就是马盼盼的手笔。马盼盼聪慧,她学苏轼的书法,能得其仿佛,外人很难看得出来。
  到了虚白楼,参寥正坐在蒲团上读佛典。见苏轼带一班人进来,微微皱了皱眉。
  苏轼嘱咐马盼盼找来纸笔,对她说:“还不求参寥大师做首诗给你?”
  马盼盼就上前去给参寥道了一个万福,说:“大师恩典。”说过,掩嘴笑了。
  参寥无奈地摇一下头,捻起一支长锋主薄,落纸云烟。一首诗好了。“寄语巫山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春风上下狂。”
  苏轼读过这首诗,跌足道:“我亦见柳絮飘落泥中,早想入诗,未及收拾,却叫道潜抢了先,可惜,可惜。”
  同僚们都笑起来。
  傍晚,苏轼来虚白堂找参寥作彻夜谈,今夜参寥却没有心情。苏轼问其原因,参寥叹口气说:“来徐州二十余天,尚没有吃上一顿合口的饭。”
  苏轼愣了愣,旋即拍一下脑袋:“真是太过疏忽了!”   参寥打趣道:“尘世浮华会让人忘乎所以。”
  是夜,苏轼与参寥同宿虚白堂。
  连日来,徐州多阴霾天气,间杂淅淅沥沥下上一点小雨。第二天,天气却放晴了。苏轼和参寥起了个大早,在虚白堂前的园子里溜达,说一些闲话。
  忽然,苏轼看见园中的老槠树上,不知何时,竟生出了一层细茸茸的黄耳蕈,只是眼下还小,还无法采撷。
  苏轼扯了一下参寥的衣袖,指着树上的黄耳蕈说:“等过几天长大了,我请徐州最好的厨师,给你做上一顿美味的素斋饭。”
  参寥停下脚步,看着那黄耳蕈,摇了摇头,说:“没这个口福了——我明天就回寂照寺了。”
  苏轼感到突兀:“这么急着要走?”
  参寥无奈地说:“寺中事催人呵。”
  苏轼突然就有些怅然若失。
  参寥轻轻拂一下苏轼的脊背,笑了笑。
  “山林里还会少了黄耳蕈?”
  王安石的幞头
  荆公从卧榻上坐起来,怔怔地看着窗外梧桐枝头一只麻雀在用小小的尖嘴巴剔疏自己的羽毛。他感到奇怪,夜里做了那么蹊跷的一个梦?起床后却愈发的清晰了。他梦见他走进了汴京文庙,在一块石头前驻足良久。
  那是一块奇异的石头。早年间,它被镶嵌在汴京天津桥的桥墩上,是欧阳修发现了它,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华夷图》,因为它上面的景物,不管是青山绿水,还是庙宇楼阁,仔细辨认,都能和现实中的对上号去。后来,就让人从桥墩上挖下来,送到文庙供人参拜去了。
  毛糙的梳洗几下,荆公走出了茅舍。那时节,朝霞刚刚铺满东边天际。荆公退居金陵以后,就在钟山脚下筑起了这座茅舍,旁临溪水,背靠青山,的确是一幽雅去处。他曾劝苏轼来此比邻而居,却被苏轼拒绝了。一阵凉爽的山风吹来,荆公不由得打一个喷嚏,接着,他就策杖进了一个小村落。
  村口住着一张姓农户,户主已经七十多岁了,健康,幽默,乐观。他和荆公早已熟悉得如故友一般。荆公路经他家门口时,见他正坐在石墩上编篱笆。荆公打招呼道:“张公早。”张公回礼道:“相公早。”荆公忽然停住了脚,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做宰相这么多年,只和你相差一个字啊!”
  张公也笑起来。
  在金陵,荆公喜欢和这些农户们交往,与他们同乐,同苦,同冷暖,俨然把自己融入到他们的行列中去了。
  另一个邻近的村子里,住着一户吃斋念佛的人家。这户人家有一个很腼腆的儿子,叫小吴儿。每天早晨或黄昏,他都会到荆公的茅庐里来,扫扫院子,洒上一点水,喂喂夫人养的那两只芦花老母鸡,然后就走了。
  小吴儿二十多岁的年纪,走路轻快,有着少女一般的身姿。他来荆公家是尽义工的,荆公要付他工钱,他是坚决的不要。荆公生气了,说:“不要,你就别来了。”小吴儿脸红上一红,下次依然来。
  有一天清早,小吴儿在荆公院子里扫地,一阵小风,墙上挂着的一条旧幞头被吹落在地上。小吴儿弯腰捡起来,吹吹上面的土,正要往墙上挂时,荆公恰巧走过来。荆公说:“别挂了,拿回家给你父亲戴吧。”
  隔几日,小吴儿又来,闲话间,荆公问:“那幞头你老父戴着行吗?”
  小吴儿脸红了红,说:“老父戴不习惯,昨天卖给镇上的杂货铺了,得三百铜钱。真得感谢相公呢。”
  荆公叹了一下,说:“你快去把它赎过来。”临出门,荆公又叫住小吴儿道:“若已转售,也就算了。”
  好在杂货铺嫌那幞头腌臜,还在墙的一角扔着。荆公从小吴儿手上接过幞头,在边沿用小刀刮几下,赫然露出了黄灿灿的金丝。——原来这幞头是金丝织成的。
  荆公说:“这是当年神宗皇帝赐我的。——你要好好留着。”
  平日荆公无事,就在茅舍里著《日录》。荆公给书取名《日录》,想是每天都要写的缘故吧。这是一部记述当朝诸多大臣从政得失及日常言行的书,书中对皇帝、皇后等也多有涉及。对那些与自己政见相左的大臣,荆公在书里大加笔伐,直把他們人性的霉黯和自私统统暴晒在阳光之下,让人读后,有当众被撕掉衣服的感觉。对皇帝,荆公也丝毫不客气,揭露了他在变法前和后的懦弱和胆怯,致使变法付之东流,令人痛心。
  《日录》一书,荆公后来是想付之一炬的,他认为,当今是没人读懂这部书的,后世也未敢说。与其没人读懂,那还让它留在这个世上干什么呢?
  荆公的女婿蔡卞劝阻了他,说:“不要烧,我保存它。”
  建中靖国初年,谏官陈瓘在蔡卞处见到了这部书,旋即向朝廷弹劾蔡卞,说他“遵私史而压宗庙”。蔡卞随以此罪名罢官。
  在金陵的这些日子里,荆公还是抱有幻想的。他想着,突然有一天,朝廷的圣旨到了,仍让他回朝廷主持政事。
  真的有一天,皇上的中使来到了他的茅舍。荆公高兴透了,又是理胡须,又是抻衣服。等中使宣读过圣旨后,荆公才知道是白白欢喜了一场。
  原来皇帝听说荆公在金陵日子过得很窘迫,就让中使给他送来了二百两黄金。荆公黑着脸把黄金接了过来,连一句感恩的话都没有说。等中使走后,荆公把黄金给了小吴儿,让他找人在蒋山上修了一座寺院,为朝廷祈福。
  后来,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很不高兴。
  早在元丰六年,荆公还在宰相位置上的时候,有一天,他听到了一件前朝的轶事,让他颇为震动。前朝宰相卢多逊因罪被贬朱厓。知开封府李符言却上奏说,朱厓虽在海外,但那里没有瘴毒,不如贬到春州去,春州虽在内地,但瘴毒厉害,内地人到了那儿必死。皇上没有理他,却记住了这个人。一个月后,李符言也犯了事,皇帝非常恼怒,就把李符言贬到了春州。到了春州不久,李符言就死在了那儿。荆公嘴里说着“李符言活该”,却去神宗那儿,建议把春州改为了阳春县,隶属恩州。
  荆公知道,由州改为县,再也不会有官员因罪被贬到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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