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土豚”完美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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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12月3日,在澳大利亚空军忠实效力了整整37年后,F-111正式退出现役,这种冷战时期很富争议性的战机自此退出历史舞台。
  
  在2010年12月初一个气候反常的日子里,澳大利亚空军为其F-111战斗轰炸机举行了隆重的退役仪式。12月3日,这种被澳洲人戏称为“猪”的著名战机在布里斯班以东40英里的安伯利空军基地进行了最后一次飞行。F-111在澳大利亚空军度过了整整37年的漫长岁月,而自1998年美国空军的EF-111A“渡鸦”退役后,澳大利亚更是成为世界上唯一仍在使用F-111的国家。
  数百名曾驾驶过F-111的澳空军老飞行员出席了“土豚”的告别演出,另有一小群美国人也来到了现场。在告别仪式上,5架F-111C和2架F/A-18F组成编队飞过机场,象征着新老机型的更新换代。当然,F-111在现场还表演了其最拿手的喷火绝技,飞机尾部的油泵将燃料向后喷出,两台TF30发动机加力燃烧室喷出的高温燃气随后将之点燃,在飞机尾部拖出长长的火焰,看上去非常耀眼。
  第6中队指挥官迈克尔·梅卡-加里中校驾驶A8-125号飞机带领着最后一支编队飞越基地。A8-125是1973年6月1日首架飞抵澳大利亚的F-111,同时也是告别飞行中最后一架着陆的飞机。
  澳空军总司令马克·宾斯金空军元帅向为F-111工作的450名机组人员和2000名地勤人员致敬。他指出虽然这种飞机参加过无数在亚太地医举行的军事演习,并且参加过美国的“红旗”演习,但其实战经历只有一次。那是在1999年,当时澳空军出动了F-111对当时仍处于印度尼西亚统治的东帝汶进行了侦察。空军副元帅马克·斯基德莫尔回忆起了西奥多·罗斯福那句脍炙人口的名言:“说话客气,但手里要拿着大棒。”F-111就是澳大利亚的大棒,他说道。
  
  艰难的开端
  
  当澳大利亚于1963年10月决定购买24架F-111时,其北方的亚洲政局正处于动荡之中。印度尼西亚正展现出咄咄逼人的扩张势头,严重威胁着刚刚独立不久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火力强、航程远的F-111看起来很符合澳大利亚人的需求。但在1亿美金的“优惠价”签下购机合同的同时,澳大利亚也被卷入了航空史最大的一起战机研发与采购灾难。
  通用动力在试验战术战斗机(TFX)竞标中以极富争议性的方式击败波音而中选。TFX计划采取一机多型的方式同时满足美国空军对战斗轰炸机和海军对舰队防空战斗机的需求。当时还未经过实践检验的变后掠翼技术是项目成败的关键,它使新战机不仅能在未铺装的跑道上滑行3000英尺升空,还能在30000英尺高度飞出马赫2.5的速度。F-111的转场航程应达3300海里,低空作战半径800海里。拜世界上第一种实用型地形跟踪雷达所赐,F-111能在低空以马赫1.5的速度飞行。
  TFX项目是时任美国国防部长罗伯特·麦克纳马拉一意孤行的产物。F-111A于1964年12月首飞成功,但试飞很快证明各种自相矛盾的要求很难被调和。测试初期飞机曾遇到跨音速阻力过大、超重以及TF30涡扇发动机压气机失速等问题。尤其是迟迟没能得到有效解决的超重问题最终导致海军放弃舰载型F-11lB。
  到此时,澳大利亚在1967—1968年接收首批飞机的愿望也告落空,24架飞机的造价也出现飙升。首架为澳大利亚制造的F-111于1968年7月首飞成功,但这时又有新的设计问题浮出水面。澳空军最后决定租借F-4G,作为F-111投入使用前的过渡措施。1971年12月,澳大利亚同意为其订购的飞机更换重新设计的翼盒。
  首架飞机交付后,至1973年12月又有6架F-111飞抵安伯利。F-111C与F-111A大同小异,只是加长了翼尖,并使用了来自FB-111的起落架。当澳大利亚开始接受飞机时,五角大楼决定终止F-111项目,其最终产量定格在543架。
  
  37年的服役生涯
  
  澳大利亚的F-111被分配给第82攻击联队旗下的第1和第6中队。从1979年开始,有4架飞机被改装成R F-111C,它们安装了高空和低空全景式相机、垂直相机以及一套红外扫描系统。红外扫描系统在几年后被拆除,但相机一直使用到飞机退役。
  1984年澳大利亚空军购买TAVQ-26“铺路钉”前视红外与激光指示吊舱。除了A8-138号飞机在沃思堡加装AVQ-26外,其他飞机均在安伯利完成这项改装工作。有了“铺路钉”后,F-111获得了投掷精确制导武器的能力,可以使用2000磅GBU-10和500磅GBU-12激光制导炸弹,F-111C还可发射GBU-15电视制导炸弹和AGM-84“鱼叉”反舰导弹,但其60年代水准的模拟式航电系统一直被使用到90年代初。澳空军的F-111航电系统升级项目(AUP)与美国为EF-111A、FB-111和F-111F实施的数字化改造工程相似,AUP项目由罗克韦尔公司设计,具体工作在安伯利基地实施。
  1992年10月,澳大利亚决定加强F-111机队阵容,购买了15架原美国空军的FB-111A,并将其改名F-111G。这些飞机一直在第6中队服役到2007年才退役。新购进的飞机使澳空军能轮流使用手中的F-111,大大减缓了飞机机体寿命的消耗。
  1996年波音驻澳大利亚分支机构成为澳空军F-111后勤升级项目主承包商。波音与合作伙伴们一道对F-111进行了最后一次重要升级。这次飞机加装了拉斐尔/雷声公司的AGM-142E导弹和埃尔塔EL/C-8222电子干扰吊舱。在此之后,澳空军没有采购美国空军F-111上为保护飞机免遭低空导弹攻击的AN/ALQ-131吊舱,只购买了少量AN/ALQ-94吊舱。F-111可携带3枚AGM-142及一个数据链吊舱,EL/L-8222吊舱挂载在机身后部中线的挂架下。
  
  依依不舍的告别
  
  澳大利亚政府在2003年做出的让F-111在2010年退役的决定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在此6年前,澳政府曾宣称这些飞机完全能服役到2020年。澳空军专门从美国购买了一具F-111A的机体用来进行疲劳测试,以确定F-111能扛过最后的服役生涯。澳大利亚为部分F-111换上了从美国“飞机坟场”中飞机上拆下的机翼。美国的F-111退役后,澳大利亚曾花费数百万美元从美国采购了大批零部件,以充实F-111机队的零备件供应。
  然而,澳政府最终还是认定让F-111在2010年后继续服役的开支过大,而且还需要对飞机实施进一步的现代化升级。澳政府最后决定购买24架F/A-18E/F“超级大黄蜂”作为F-35A联合攻击战斗机交付前的过渡措施。
  原澳空军总司令、空军元帅杰夫·谢泼德为政府让F-111退役的决定进行了辩解,“我认为我们为这种飞机退役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间”他说道。“老飞机身上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他指出,F-111每年的飞行时间只有澳空军F/A-18A/B的1/4,但开支却相当于后者的一半。“虽然你可以为软件添加补丁,但F-111仍无法适应当今的网络中心战。”他补充说道。
  2008年,随着第1中队准备接收“超级大黄蜂”,第6中队成为最后一支仍在使用F-111的作战单位。新战机于2010年抵达宾斯金基地,这也意味着F-111已是来日无多了。
  但正如许多出席退役仪式的老兵们伤感指出的那样,没有一种替代机型能像F-111那样集出色的航程/速度/载荷于一身。参加了告别飞行的机组人员也发表了类似言论。“我们再也无法在100英尺高度上超音速飞行了,我们会非常想念的!”一名飞行员说。“当我们最终引入了夜视镜后,我们才知道我们飞得有多低。”另外一位飞行员说道。“你能看见机翼在乱流中扭曲,但你在座舱里根本感觉不到,”一名飞行员补充说。
  甚至是斯基德莫尔空军副元帅也发表了意味深长的感言:“关于F-111的负面报道超过了航空史上其他任何一种机型。但它却从一无是处变成了英雄。它不仅是我驾驶的第一种作战飞机,更经受住了时光的考验。我们明白而且接受‘猪’惊人的速度和灵活性——在草原上以500节速度低空飞行——这是多么令人难忘的经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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