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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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峰塔
  自从牂牁江流进《史记》
  司马迁就打着火把,来到夜郎
  将江边的郎岱注解为
  假以时日,厚积薄发
  之后,刘伯温有言
  要么让郎山四季分明
  要么允岱水一生如春
  再之后,文峰塔的塔尖
  被甜言蜜语泡软,崩裂
  小锅茶
  很多时候,换一个眼神
  雨,成了水墨画
  如旧州的小锅茶
  懂茶之人活一百零八
  因为“廿”头读“廿”
  廿是二十,加上八十
  再加”八”,总和成“茶”字
  于是有“善饮茶长寿”之说
  超过食米者,米
  上八下八,八十八
  锅,是炒茶少女的羞涩
  脸庞,热气烝煮的春天
  越揉越轻,越搓越散的质感
  小,即大
  大若一粒嫩芽,空杯里
  抱紧,用劲,摇
  出“火”花
  世人皆知水火不容
  唯有小锅茶,炒香春天
  还,惹人惦记旧州
  青石板,装得下的手炒小锅茶的仙子
  善广顺行
  如果,广顺无“善”
  就无法读懂
  一个国成了府
  府成了司,司成了州
  州成了县,县成了镇
  每“退”一步的门可罗雀
  万事,因“善”而美
  于是这里藏一座山叫白云山
  隐一条河叫玉带河
  绘一个湖叫杜鹃湖
  生长一棵银杏树4760年
  与轩辕同代,见证人间
  一切因“善”
  但家父子是翰林
  金家同门四进士,地戏
  一唱六百年,布依儿女
  苗家兄妹相依,为命
  广为大,顺为阳
  天地乾坤,“善”于阴补
  衬金木,相得益彰
  “善”是万物之本广顺之魂
  魂,躲诗里
  仁江河
  渴望光明,我的眼睛现在闭上
  你进来,劈柴挑土
  养,满山的鸢尾花
  绿我的泗渡
  仁江是一条担当的河
  六百年前,海龙屯
  所有的基石和肥土
  都从这里挖走,她没有
  说一句痛和酸楚
  仁江修炼大隐,让
  红军的千万马蹄,踩碎
  世间的黑暗
  于是,她今天花河成海
  汇川
  牡丹花和《史记》一样美
  泗,通达于河,渡你我
  万瓣骨朵被泗渡揽走
  牡丹仙子令洛阳守家
  率兵急迫千里
  降服妖魔,筑仓廪
  御疾魑魅
  然后,那些陪来的樱花
  遇,汇山之川神清气爽
  不走,万亩万亩的怀孕
  丙安
  从来,都不在我的脸颊开始红烫时
  那剛破土的林竹
  才暴露遗憾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拒绝说出一切
  哪怕就一个字
  一个与过去有关的字
  或者,与土地和叶子有关的字
  其实,我们始终明白
  和感恩,破土的林竹是经历了
  很长时间酝酿的,因为
  总在思考着用身高
  超过母亲
  也还与丙安的清纯有关,她
  始终用那样优雅的声音对我说:
  她恨过我,而现在只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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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作品始终像它应该的那样,在后世得到复活,穿过拒绝接受它的若干时代的死亡地带。  ——亚·勃洛克  正如你预言的那样,凛冽的风吹着  你的铜像被竖立在街心的广场  人们来来去去,生和死每天都在发生  虽然已经有好长的时间,那些——  曾经狂热地爱过你的人,他们的子孙  却在灯红酒绿中渐渐地把你放在了  积满尘土的脑后,纵然在那雕塑的  阴影里,再看不到痨病鬼咳出的痰  也未见——娼妓在和年轻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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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再回来。日子终结  银镯在布中安睡  窗边的树停止絮语  风走了。悲伤是最薄的纸。  我们撒下盐和米。从石头  住宅到无言的旷野  大地继续接受每一粒  被否认的种子。麦田倾斜。  道路不会修改。岁月的脚踵  脱下悔恨的鞋。  什么东西能测量你留下的空白  线、标尺、航空船?  我想,空白既不短又不长  如一片起伏的土壤  用沉默填满。沉默  自上垂落,多么柔軟。  我抚摸木制的栏杆  铁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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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你预言的那样,凛冽的风吹着  你的铜像被竖立在街心的广场  人们来来去去,生和死每天都在发生  虽然已经有好长的时间,那些——  曾经狂热地爱过你的人,他们的子孙  却在灯红酒绿中渐渐地把你放在了  积满尘土的脑后……  ——吉狄马加《致马雅可夫斯基》  对于我这一代诗人而言,很久以来,马雅可夫斯基差不多是一个被放弃与被遗忘的对象。我们的诗歌启蒙大多发生在1980年代,那是一个将“现代”视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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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尘土的村庄  太阳光白花花的  把一个村庄照得很亮  像躺在一口水塘里  晃晃荡荡的,似乎不能安定  也许不久前下过雨  也许是因为人都出去了  这里很久没有人走动  村子里到处都很干净  用脚踢,也踢不出灰来  下到田里用鞋底带出一团泥  我的内心充满疑惑。我总觉得  这个没有尘土的地方  不像是一个村庄  故乡是我最大的悲伤  “只有埋下亲人的土地,  才能被称为故乡”  埋下了亲人也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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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模树样  喜欢什么植物  上辈子就是什么样的人  松柏坚贞,荷花清廉  玫瑰带刺,青苔见不得光  葫芦是吊死鬼转的  猪笼草是饿死鬼转的  菟丝子是吸血鬼转的  一群海藻揭示了一场灾难的发生  爱吃芥末的被情所伤  种植爬山虎的攀附虚名  此刻我嘴里塞满蘑菇,反复咀嚼  我想知道自己的上辈子或下辈子  到底有毒没毒  绿宝石  在北方  绿宝石不会开花  也开了  仿佛一截直直的骨头  渗出一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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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中的庄稼在地里渐渐老去  大批的庄稼像村子里  那些孤零零的老人  河水再也无法流向远方  被城市的垃圾和泥沙阻断  数不清的水生浮游植物  在空旷的河岸繁衍  祖輩和儿孙们的念想  田野上的牧歌  早已成为远古的传说  只剩下那头无所事事的老水牛  和一片片撂荒的土地  在苍白的月光下回味往事  望河兴叹  茅草长势良好  迅速拥挤地占领了  河道进出村子的道路  以及村里的门前屋后  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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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窑  吉州窑,滨临赣江  上溯章贡,下达豫章  始于晚唐,兴于五代  极盛于南宋  宋时,辟坊巷街三市,  七十二条花街  锦绣铺千户  百尺层楼万余家  釉有三十六种色彩  法分七十二种变化  图描花、鸟、人、鱼、兽  栩栩如生的姿态  浅山丛林,绵延数十里  一江月光如文天祥《正气歌》赋予的流形  异彩的山花在陶壁上再次开放  月华中游弋的鱼,奔跑的兽  闪身进了黑釉的束口  成為酱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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