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第1期,总第142期——读《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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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来已久
  
  “知识愈多愈反动”的说法,并非“四人帮”的创造。它也可能是稳定统治的宝训。老子说:“民之难治,以其智多”。对民要“强其筋骨,弱其心智”,是历代统治者遵奉的格言。如果违反了它,“灾必及其身”。
  至于“书读得越多越蠢”,则多发自一些知识分子的牢骚。
  诚然,多读书有变成书呆子的危险。但是人们对某一事物,一旦沉溺入迷,达到耽乐的程度,都有变呆的危险,并非读书这一行特别危险。所以世上有书呆子,也有戏迷、影迷、球迷。一些球迷的呆劲,并不亚于书呆子。
  广西 邹玉光
  
  各有不同
  
  第八期小愚之文,大胆地介绍了西方基督教神学思想和《圣经》思想对西方科学发展的出人意想的影响,从而揭示出文化系统内部运动的相关机制,提醒人们“宗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成为社会进步的积极因素。这些思想对于我们来说是新颖的。但小愚文没有能向我们进一步指出:我们不是要把西方基督教教义和《圣经》直接搬过来——那是做不到的,因为东方的宗教意识是在于内在化为“大智慧”(“圣”)的“佛”;而此在于外在化(“对象化”)的超验、超世的“神”——而是要学习近代以来西方在其传统的哲学思想的基础上,对于基督教教义和《圣经》从各方面所做的“解释”,因为正是这适应和推动了欧洲近代市民社会的进步。
  齐 戈
  
  我读《读书》
  
  用一种夸张的姿态妄图把听众带到自己用手不断指着的莫须有“境界”是流行歌手和牧师们惯用的伎俩。《读书》没有这种姿态。我读《读书》。
  “过情”则“矫”,“矫情”必“伪”。真不如听老农话桑麻,语语有味。《读书》常似老农。我读《读书》。
  当相声演员们必须齐心合力去搔听众脚心才能引起“咯咯”笑声时,《读书》只用一个眼神就传达了“似请麻姑痒处搔”的奇趣。我读《读书》。
  寒灯枯坐,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丁聪漫画,不禁破涕为笑。我读《读书》。
  只要联合国不承认扣押人质是正当行为,我就会读《读书》。
  武汉 程亚林
  
  岂可忘却?
  
  《读书》近载《苦难记忆》,说的是“整个人类的不幸”,要求人们“不把过去的苦难视为与自己的个体存在无关的历史过去”。我们也有过“种种人为制造的苦难”;身为现存者,我们也有着“自己个人的存在性”;底事究属相关抑无关?——好个“苦难记忆”!
  稍得温饱,衣食无虞,即以为“万物皆备”,于是锦衣玉馔,钟鸣鼎食;我们民族于“吃的文化”颇为“武化”呢!似乎早已忘却三十年前大伙儿面有菜色、野有饿殍的时期。“文革”甫去,竹帛烟残,街头搜购古旧图书的招贴赫然,令人凄哀椎心。十载经营,十载生聚,文化田畴方始回黄转绿,然而曾几何时,印刷垃圾竟沸沸扬扬铺天盖地,迫压之下,遑论学术著作,道地的艺文类书籍也眼见“相去日以远,衣带日以缓”。诸如此类,不知可否目为文化茂林背面的一脉萧条,浩劫空白之后的隐性饥馑?诱发性精神贫血蔓延扩散,后生何辜?——横流的物质主义和恣纵的商业行为,给人们身心带来的已然戕害及未然祸患,在“苦难”一义上与历史的等值。
  忘却是救主,亦是祸水。
  江苏 王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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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决定一切”是在当今社会上非常流行的一种观点。对“制度”的信赖是在对“人治”的批判中发展强化出来的。在反思“十年浩劫”的时候,社会上有一种共识,认为“人治”是造成浩劫的一大原因,而“人治”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特点,中国人必须改变“人治”的思维方式。与“人治”相对立的是“法治”,“法”是由制度规范的、由“制度”保障的。清官的“人治”是脆弱的,制度才能决定一切。  制度是社会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在
京剧无疑是看的、听的。但黄裳先生呈现给我们的,却是读。当然,他让我们读的,不是剧本,而是故事。京剧之可作为故事来读,而且令人读之别有一番滋味,全赖黄裳先生对传统京剧艺术体悟之深以及传达文笔之贴切、隽永。一册《彩色的花雨》,是他选取京剧中的二十个故事片断编写成的小书。  且看开篇第一章《捉放曹》,作者是这样把读者带入剧中的:“曹操纵马在官道上跑,一只兔子猛地从马蹄前横穿而过,钻进荒草堆里去了。曹操一
最近重新细读了一遍法国哲人阿兰·芬凯尔克劳特(AlainFin-kielkraut)所著的《思想的溃败》(Ladéfaitedelapensée,1987)。该书对西方启蒙运动以来,围绕“民族精神”(德文:Volksgeist)与“世界主义”这两条线索的交织和互为消长,作了一番历史的评说。  从西方历史上看,“民族精神”(亦即民族主义)主要是与一种超越本民族、信奉人类同一性的世界主义相对立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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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精神文化史论》,适如序言中所说的那样,作者把“自由”作为研究课题,已是三十多年的夙愿。试想从当年一个意气风发的大学生到如今双鬓染霜的学者,经历了五十年代后期的全民狂热、六十年代严峻的阶级斗争以及后来的“文革”浩劫,而能“在一个不自由的环境中”念念不忘思考自由问题,这该需要怎样强烈的信念,怎样坚忍的毅力!  有人说读书是作者与读者的对话。是的,我读完这本书的序,急切地要向作者说的第一句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