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的春天

来源 :花雨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Bomm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话说杭州城里的钱老爹,在娶了一个正妻,九个小妾后,开始不遗余力地“精忠报国”。奈何生孩子这种事儿,不是你“耕耘”越多,就一定收获越多的,所以他努力了若干年,也只得了钱多多这一个女娃。
  钱多多,名副其实,家里钱多得不得了。女子的贤良淑德,对于她来说等于狗屁。横行霸道,我行我素,是杭州城百姓对她的一致评价。
  在四岁那年,钱多多总结了自己平凡的上半生后,决定自己的下半生一定要辉煌一番。当然,根据钱家历代没出啥状元将军的先例,钱多多决定以成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恶霸为自己人生的伟大目标。
  啥为恶霸,恶霸者,分为三类——
  第一类——鱼肉乡民,人神共愤。当然,这种恶霸档次忒低,她钱多多不屑为之。
  第二类——惩恶除奸,表面上为恶霸,实则是义侠。此乃恶霸中的积极分子,属为了恶霸们美好的明天而奋斗的有志之士。钱多多基于自个儿“光明磊落”这一特质,自动放弃了成为此类恶霸。
  第三类——霸中之王,统一恶霸组织,最终成为恶霸中的恶霸。这种恶霸,威风不说,做出了名声,没准还能名留青史。当然,要成为这种恶霸,必须要能屈能伸,卧薪尝胆那些,在钱多多看来,简直是小CASE了。
  钱多多很是向往第三类的恶霸,钱老爹则为了女儿这一不入流的想法,不知道愁白了多少头发。无奈女儿意志力坚定,钱老爹也只能不停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某天夜里,钱多多突然从梦中惊醒,便见一个白衣人站在床前。
  白衣飘飘,衬着那冰冷芙蓉面,钱多多词库贫乏的脑海中居然也能一瞬间闪过“丰姿卓绝”这四个字。
  若是让教她读书的先生知晓,没准这会儿会热泪盈眶。
  “仙……女……”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张着口,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
  对方那好看的眉微微皱起,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钱多多的脖子上。
  “你叫钱多多?”冰冷的声音,让人如沐……呃,春风算不上,倒是很像西北风。
  “是。”
  “杭州人氏?”
  “是。”
  “钱府的小姐?”
  “是。”没想到仙女居然能对自己如此了如指掌,看来她恶霸是做出了点名声。不过话说回来,这仙女的胸……钱多多的目光带着无限的惋惜。
  “那好。”白衣人点点头,正待一剑抹了钱多多的脖子,却发现对方那双纤纤魔爪不知何时按在了他的胸前。
  不仅按,她还四处摸索,一边摸,一边叨念着:“仙女,你的胸真的很平啊,是不是当仙女的都是平胸?”这年头,啥叫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白衣人颤了颤。
  “要不我让厨子给你做点补胸的食物?其实木瓜炖乌鸡还是蛮有效的。”钱多多很积极地道。
  “……”
  “要知道,做女人必须得追求某种境界。当然,我已经把这种境界归纳成了一句口号。”
  “……”
  “知道是什么口号吗?你不知道吧,没关系,跟着我喊:我们的口号是——”
  “……”没人喊,白衣人只是皱眉再皱眉。
  “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嗵!
  下一刻,钱多多被揍晕在地。
  而在晕倒的最后一刻,她脑中所想的是,她的口号有错吗?绝对……没有!
  
  当钱多多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了解到这个白衣人不是啥米仙女,当然,也不用追求什么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了。
  白衣人叫欧若水,今年十八,比她钱多多大了两岁,据说他那个门派的人,必须在学武十年后,杀九十九个危害百姓的恶人,才能继续学门派的最高武学。
  “凭啥我是第九十九个?”钱多多抗议道,敢情她的恶霸,只是捎尾车的?
  “为什么你不能是第九十九个?”欧若水倒是奇怪地问道。
  “想我钱多多,怎么也是恶霸中的精英分子,纵然不能成为第一个,但是也决计耻于成为最后一个。”她昂首挺胸,说得慷慨激昂。
  他没理会她的废话,只是抽出了手中的剑,“我不杀昏迷中的人,现在你醒了,我可以杀你了。”
  哎?杀?!“等等,你要杀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个人烟罕至的荒山野岭,就算她喊破嗓子,恐怕也没人会来救她。
  “对。”
  “可……可是你不能没有理由就杀人啊!”就算是官府衙门要抓人,也得给个理由啊。
  “你危害百姓,这理由就够了。”
  剑光闪得那个耀眼啊,钱多多那个刺眼啊!
  “我冤枉哪!”钱多多喊道,“你说我危害百姓,我危害啥了?”
  “你在杭州城内吃东西从来不给钱。”欧若水想了想道。
  “我老爹都有给他们钱。”保命时刻,恶霸的面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强占民女。”
  “我只是让那人给我当丫鬟而已,而且我有每个月给月钱。”
  “你聚众闹事。”
  “我啥坏事也没干,只是让那帮手下练练嗓子而已。”好吧,她检讨,“我承认,我不是什么恶霸精英分子,我勉强只能算是一冒充的恶霸,所以……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杀我!如果你杀了我,那你就是草菅人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先保住了性命,还怕将来不能成就恶霸风光无限的未来?
  “你——真不是恶人?”欧若水将信将疑地问道。
  钱多多点头如捣蒜。
  “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只要不是要了她的命就好。
  “你留下,若我查明了你不是恶人,自然会放你走。”
  “留下?”她眨眨眼。
  留在这座鸟不拉屎的荒山上?没搞错吧!
  她算是……被绑票了吗?
  
  想她钱多多之前的生活,虽然算不上是奢华无度,却也多姿多彩。大鱼大肉那是正常,山珍海味也不稀奇。
  但是谁能想到,她居然也有吃野菜汤的一天。一碗水,几颗野菜,嚼在嘴里也没半点咸味。
  唯一值得安慰点的,就是还有美男相伴。
  但是……美男诚可贵,大餐价更高。
  身为肉票,而且是一名有尊严的肉票,她自然要努力争取应有的权利。
  然而当她强烈要求改善伙食时,欧若水竟然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这深山里,只有野菜可吃。”
  她抗议啊!就算真要观察她,能不能换个地方?高级客栈、酒楼,再不然,就是青楼妓院也成哪!
  当然,当她很好心地提出此建议时,迎来的依旧是一把亮光闪闪的剑。
  威武不能屈,那是狗屁!
  啥叫能屈能伸,她钱多多就是一个好榜样!
  二话不说,她埋头猛吃着野菜,除了吃自己的那份,顺便也把他的那份给吃了,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让她钱多多待在深山里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在她顺带啃完了他的野菜后,美男的脸色依旧好看不到哪里去。
  于是趁着夜里,钱多多准备摸黑爬下山。
  相信就这几天的观察,这位若水美男应该也发现了,她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所以,逃跑也是应该的!
  她爬——爬出了小木屋。
  她再爬——爬出了一里路。
  她再爬爬——爬出了两里路。
  她爬爬爬爬爬——呃,好像爬出了十里路。
  应该够远了吧。钱多多暗自想着,抬手抹了抹满脸的汗珠。
  天色不算黑,月亮也够大。
  不过钱多多硬是在绕了一个时辰后,还没绕出这座鸟不拉屎的山丘。
  然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彻底承认自己迷路这一事实。
  迷路不是可耻的,可耻的是迷了路还不承认。换言之,她这行为不算是最可耻的那一种。
  “救命啊!”她扯着嗓子朝天喊。
  除了风声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有没有人啊?”她继续喊。
  这回多了几声虫鸣鸟叫。
  饥寒交迫。钱多多开始体会到了比绑架更凄惨的事。颤抖着身子,她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她开始怀念那淡而无味的野菜汤,那破破烂烂的小木屋,还有那冷冰冰的声音。
  如果可以让她再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如果可以再看到那个身影,她发誓,她绝对——
  “欧若水!”她仰头叫着,抬头望见的是那清冷的明月,还有那一闪而逝的白色。
  白色的衣衫,如同第一次见面那般的白衣飘飘。在月色的辉映下,那张绝色脸庞是如此的华美。
  他,冷若冰霜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迈着无声的步子,朝着她走来。
  一瞬间的时间,看似很短,却又很长。就在欧若水准备递出手中长剑的时候,钱多多已经忙不迭地向着对方奔去。
  从来没有如此的期盼见到他,纵然他的表情太过冰冷,纵然他手中的剑光芒太过寒煞,但是却让她觉得不再是孤单一人。
  嗵!她抱住他,两具身体撞在一起,发出了闷闷的响声。
  他没有避开,只是不解地看了看怀中的人以及自己手中的剑。
  “欧若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她拼命地把自己的脸朝着他怀里挤。
  “你不是要逃跑吗?为什么不逃了?”他低低地问道。
  “不逃,不逃,我不逃了!”如果不是他找到了她,她甚至怀疑自己会饿死在这个破林子里。
  他轻垂眼眸,看着环在他腰上的纤细手臂,“原本你逃了,我是打算杀你。”只是现在,却有了一些不同。
  异样的情绪在胸中悄悄扬起,有什么东西在变化着。
  她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死命地抱着他,把眼泪鼻涕一起抹在了他白色的衣衫上。
  直到过了良久,钱多多自我感觉那种彷徨无助的害怕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才慢慢地抬起了头,用着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欧若水——
  “若水,我饿了,如果只能喝野菜汤的话,起码多给我几颗野菜。”
  “……”
  
  因为跑路失败,所以钱多多也就只能待在这座荒山上。欧若水练功,她在一旁反复默背“恶霸守则”;欧若水煮汤,她在一旁尽把小个儿的野菜挑进他的碗里,这样剩下的大个儿的,就全是自己的;欧若水睡觉,她在一旁盯着美男,浮想联翩。
  待在这里,她钱多多也有了效仿伊甸园夏娃的自觉了。不过奈何她的那位亚当先生整天和木头人没两样,除了练功就是煮汤,再不然就是睡觉。
  钱多多恶霸守则第一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看到喜欢的,就要先下定金。
  她趁着某天风和日丽,拉着欧若水站在小墙墩边。
  “若水,你可有娶妻?”钱多多开门见山地问道。
  “尚未。”
  “可有心爱的人?”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无。”
  很好,至少对着这样的人下手,她不会心存愧疚。舔舔唇,钱多多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块家传的古玉,“若水,想我钱多多怎么也算是一个有为人士,在杭州城内出类拔萃,如今我们孤男寡女的共处那么久,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会说闲话的。”
  “会说什么样的闲话?”欧若水不解地问道。
  “小样,你是装傻吧。”她不由分说地把手中的古玉塞进了他的手中,“总之,你得负责。”
  他依旧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说不如做!既然说的他不明白,那么她只有以实际行动来演示给他看了。
  舔唇,她开始眨动着自己所谓的“电”眼。
  她努力地眨啊,努力地电,就差没有眼角抽筋了。
  不过电了半天,他也没瞅着被她给电死了,哎……看来她电人的功力还有待加深。
  于是乎,她自动忽略前戏,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对他又啃又咬。
  “你在干吗?”欧若水皱眉,若是平常,他应该一掌打开她,但是现下,他竟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她的啃咬,并不会让他反感。
  “非礼你。”她直言不讳。
  “你一个女子家,难道没有半点羞耻之心?”他皱眉,开始有一股热气蔓延全身。不同于平时的练功由丹田处所散发的热,而是一种逐渐升温的燥热,想要冲破什么似的,慢慢地汇聚到了一处……
  “羞耻心值多少钱一斤?”想她钱多多的字典里,好像从来没出现过这几个字。
  手指左动右动,她开始扯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她想效仿恶霸强抢民女那景况,一把把他的衣服狠狠地撕破,奈何他所穿衣物质量忒好,她这纤纤素手,撕了十几下,衣服愣是没破。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衣服不是这样脱的。”
  “哦?那怎么脱?”她虚心求教。虚心使人进步,这点道理她懂。
  于是乎,画面一转,钱多多开始在欧若水的指导下,一步一步地解开了他的衣裳。一个耐心指导,一个把言语运用到实践中。
  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欧若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没一掌劈死这个女人,反倒是还希望她可以更多地来碰触自己?那股子的燥热,汇聚到了小腹,又从小腹涌开去,再从周围倒流回来,反反复复,连带着他浑身的体温都在逐渐升高。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不能自控。
  肌肤透着红晕,那精瘦却不失刚阳的身子,让钱多多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不遗余力地吃着对方的豆腐。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的色爪,从上摸到下,再从下摸到上。
  “你这样做,可是要我娶你?”他问。
  “或者我娶你也成。”她答。
  他无语。
  她努力发挥恶霸吃东西绝对要吃个干净的原则,把他里里外外,能亲的,能咬的,能摸的……全都一一“吃遍”。
  “对了,亲爱的若水……”
  “……”他起鸡皮疙瘩。
  “你是喜欢你上我呢?还是我上你?”
  “……”
  “我比较喜欢一鼓作气,听说这样比较不疼一点。”
  “……”
  “喂,你那东西位置对准了没?别对错了地方。”
  “……”欧若水突然很有杀人的冲动。
  
  话说钱多多把欧若水吃干抹尽后,秉持着要做一个有道德的恶霸这一原则,她很好心地打算要——买单。
  于是,钱多多很深情地执起了欧若水的手——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感动吧!想当初,她这半文盲会背这首《上邪》的时候,老爹老娘那个激动啊,手脚抽筋的那个频率啊,让人叹为观止。
  当然,她之所以会死命地背出《上邪》,源于教书先生偷偷告诉她,此乃求爱必备杀手锏。
  这年头,恶霸也是讲究文化水准的,她钱多多又怎么可以不响应此号召!
  不过这欧若水咋就没点反应呢?!她把深情的表情继续加强,考虑着要不要把《上邪》再倒过来背一遍,以加强效果。
  “你真的能做到吗?”就在她还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突兀地说道。
  “当然!”她猛拍胸部保证道,“从今以后,有我钱多多罩着你,保管你一生一世无缺,安稳有余。”
  欧若水没答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钱多多,她干脆自个儿把他的反应翻译成默认。
  通常,故事发展到这阶段,就是男猪女猪美满幸福地生活了。
  若是想要故事更加完美一些的话,就该来个什么大危急的,以便让男女双方彻底认清自己的最爱。
  所以,钱多多也很不幸迎来了她的危急——绑票。
  自然,这第二次的绑票绝对不是欧若水所为,而是他的仇家。
  在看到了绑匪留下的小纸条后,钱老爹的泪水好比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哗哗地流着,钱家的大老婆小老婆们都一脸焦急地望着欧若水,“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多多救回来!”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
  “女婿,此番多多被绑票,能否救回,杭州城内百姓已开盘下注,现在赔率是1赔3。虽然这么多人都相信多多救不回了,不过你放心,我下了一千两黄金赌你可以救回多多,你千万要有信心啊!”钱老爹说得悲悲戚戚,眼泪鼻涕的没少沾在欧若水的白衣上。
  欧若水翻翻白眼,终于明白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钱多多这样个性的了。
  
  另一边,钱多多开始夜观星象,看看最近自个儿是不是特别倒霉,才前脚拐着欧若水踏进钱府,后脚就又被人绑票。
  或者说,她看起来就是天生当肉票的命?
  绑匪在一边擦着那把亮晃晃的大刀,嘴里发出标准式恶人的威胁:“要是欧若水没来的话,你就等着钱府为你收尸吧。”
  喂喂,大哥,能不能换个有点创意的威胁啊?钱多多在心里感叹道:“你和欧若水有仇?”
  “深仇大恨!”绑匪一脸含恨。
  “说说。”
  “想当年我和我大哥在村子里鱼肉乡民,要钱花就收保护费,吃东西从来不给钱,看中了哪家姑娘直接抢了就是,小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谁知那欧若水竟然一剑了结了我大哥的性命!而且还说什么我大哥是他杀的第七十一个恶人。”
  “什么?姓欧的实在太过分了!”钱多多怒火骤然而起。
  “哦,姑娘也如此认为?”
  “凭啥你哥这档次的恶霸是七十一号,而我非得是九十九号?”她怒啊!
  绑匪吐血,这名次也是能争的?
  “总之,我要用你引出欧若水,让他一命填一命。”绑匪正色道。
  绑匪把钱多多绑成了个粽子状吊在了树上,钱多多以德报怨,不忘对绑匪宣传恶霸宗旨:“喂,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有格调的恶霸?你和你老哥这种,顶多算是三流的,既然你是以成为恶霸为人生目标,自然应该德智体美全面发展才是。”
  “啥是德智体美?”
  “所谓德,就是成为恶霸者,尤其是有格调的恶霸,起码应该尊重社会公德,以扭转社会上大多数人士对于我们恶霸的偏见。”
  “……”
  “说到智,不管你是机智谋略还是阴谋诡计,都应该充分把你的脑子运用起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建议你阅读一下三十六计。”
  “……”
  “至于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强健的体魄,是我们恶霸追求的目标,就算腹部没办法练出六块腹肌,起码手臂上也该练出个肱二头肌、肱三头肌什么的。”
  ……
  “最后说到美,当然就是指美型了!君不见如今BL、耽美泛滥如潮,都有一个决定性因素——美型!同理可证,若是想要让恶霸形象深入人心,美型是必要的。”
  啪嗒!绑匪不支倒地。这会儿他不仅想吐血,还想吐白沫了。
  当欧若水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绑匪身子狼狈地歪倒在一边,而那个被绑成粽子似的女人还在滔滔不绝地宣传着她的恶霸宣言。
  “欧……欧若水,你总算是来了!”绑匪眼角瞄到了白色的身影,立马一个跃身,弹了起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这样架在了钱多多的脖子上。
  刀光太刺眼,但是钱多多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抹白色的身影上。他来救她了吗?明明他们才几个时辰没见,但是她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若……若水……”她眼眶不觉涌着小小的泪珠,“我好想你。”
  是吗?他怎么没感觉出来啊!绑匪和欧若水心中同时想着。
  “多多,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欧若水保证道。
  “救,没那么容易,除非你把命留下,或许我会考虑放了这女人。”绑匪恶狠狠地道。
  钱多多觉得这会儿应该要发挥一下她的深情主义了,“若水,不要,你一定不能死,一定……”
   “哼,你以为你让他不救你,他就会看着你死?”绑匪嗤笑道。光看欧若水的眼神,他就看出了这男人对钱多多用情已深。
  钱多多甩了一个“怎么可能”的眼神给绑匪,随即对着欧若水大叫:“若水,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啊,虽然我不想你死,但是我也不想自己死啊!而且我才‘吃’了你一回,现在死未免太可惜了。本来我还打算得好好的,今儿个一定要把你从里摸到外,你都不知道,你的皮肤滑腻得像凝脂一样,比起那青楼的小倌还要好……”
  基本上,她这会儿的话已经不是普通女人可以说得出口的了。
  一抹绯红爬上欧若水的面颊,他无奈地抚抚额头,“多多……”
  而绑匪此刻看向欧若水的目光之中,少了几分杀意,倒多了几分同情。若是让他娶钱多多这样的女人,只怕他早已自个儿抹脖子自尽了。
  “别忘了我给你背过《上邪》的,我们要到天地合的时候才可以分开的。”换言之,大家要死一块儿死啦!
  “我知道。”欧若水应道,“所以我会保住自己的命,然后连你的命一块儿救出。”
  话音一落,欧若水手中的暗器已经射向了绑匪,当然,还是多少出了一点意外,原本他也没打算要了绑匪的命,只是绑匪在看到自己身中暗器后,双眼一翻,吓昏了过去。
  待欧若水把钱多多身上的绳子解开的时候,钱多多整个人扑倒在了对方的身上。
  “若水!”她开始努力地把自己的口水沾在对方的脸上,“我好怕。”
  怕?这女人绝对没有怕吧!欧若水无奈的享受着这口水洗礼。
  “你看,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呢。”
  心跳快明显是兴奋而非害怕。
  欧若水叹了一口气:“你就不怕我不来救你?”
  “你不会啊。”钱多多理所当然地道。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嘛”她大言不惭,完全不知道脸红为何物。
  他一怔,随即低低一笑,是啊,他的娘子,真的懂他,“那你也爱我吗?”
  “爱得不得了!”不然她干啥吃他那么多豆腐啊!
  他深深地拥住了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真的?”她笑了,“若水,那以后我们夫妻就一起朝着恶霸的伟大事业奋斗吧。”
  “哎?”
  “放心,有我罩着你,你绝对可以成为恶霸中的恶霸的。”
  “多多,相信我,我绝对不想成为什么恶霸中的恶霸。”
  “你不可以对恶霸有偏见,这可是一个具有潜力的职业啊。”
  “……”
  相信欧若水的苦难历程,才刚刚开始!
其他文献
凌晨,月凉如水。  向一铭点燃一根烟,默默地抽着。  “铭哥,那小鬼今天会不会不来?”一旁的红发小弟不耐烦地嚷嚷,手中的小刀在黑夜里闪着隐隐寒光。  “闭嘴。”向一铭冷冷道。凶恶的样貌配上小平头,显得易怒而剽悍。  “可是……”他还想辩解什么,手臂却被一旁一样火红头发,但是模样却成熟许多的男子一把扯过。  “狗屎,你想惹老大发怒啊?”等不到人,老大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吨的大便,他还敢吵?  狗屎也学着
期刊
年轻的王子在迷路的第三天,终于体力不支,晕倒在了路边。  朦朦胧胧,似乎有人喂他喝下一大碗井华水。微微带着些苦。还冷敷了他的额。仿佛被下了咒一般的,双目牢牢地合着,始终无法睁开。不知是扭曲的幻觉还是隐约的现实,他看见了她。  纤细的腰肢。夺目的红唇。    塞西是来提亲的。  那个隐藏在丛林深处的国家,一直得到精灵们的保护。传闻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公主——辛吉亚。在她出生的那个夜晚。极光般的绚丽光华一
期刊
在白骨祠上有一个天窗,只要从那天窗往下面倒煤灰,煤灰就会被佛座的帷幕过滤,然后均匀地撒在里面。    1 百年白骨祠    拜菩萨的时日。  建州城的善男信女烧香拜佛,供奉素菜水果以求平安兴运、招财进宝、多子多孙、升官发财……种种愿望不一而足。每逢初一十五建州城里充满香火,各家庙宇尼庵都是财源广进,笑脸迎人。  其中最著名的当属建州城外十八里地的“白骨祠”。  白骨祠并不是间寺庙。  它是所祠堂,
期刊
地球每天在转,世界格局随时改变,审美观念与时俱进,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注定是属于花样美男的。  所以,身高一米九零,眉目生得“嚣张”的杜天胜注定是这个时代所有崇尚花样美男女生的弃儿。  因为太高,因为太壮,因为理着小平头,因为不懂含蓄微笑,因为不会用忧郁的眼神看人……总之,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他孤家寡人虚度至大三,仍无人青睐。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  在经历无数次告白失败的打击之后,杜天
期刊
大家好,这里是名家面对面,我是主持人“没有小说怎么活”。今天,我们的节目请来两位知名作者,罗曼史界天后级人物凌淑芬,以及本土原创的中流砥柱——机器猫!鼓掌欢迎!啪啦啪啦……(手拍得好痛)  主持人(努力把笑容控制在优雅的范畴):资深言迷都知道,凌某人自出道来,就以幽默风趣的文风征服了广大读者,因层出不穷的搞笑想法与天赋异禀的幽默而被人怀疑来自火星。而机器猫,则高举本土原创大旗,以绝对现实笔法编织浪
期刊
写在前面:本文纯属恶搞,除了表现少数人的恶趣味外不代表本杂志的立场,倘有相同,实属不幸。  又及:本文仅对当前“情林”作一不负责任的概述,其中涉及的各家各派秘籍仅只皮毛,若有哪位大虾企图据此修炼乃至走火入魔,本人概不负责。  还及:本文主要针对目前“情林”态势评定天下英雄,只是我中华大地,能人辈出,倘有一不小心遗漏之,也决非本人之过。  还又及:本文旨在探讨,决非盖棺定论,所以倘有哪位英雄不满本人
期刊
There was a dream somewhere faraway  我梦见了你。  在尘滓浮世中已经灰飞烟灭的你,昨天在我梦里又隐隐发光了。    十六年前,我天天黄昏都伫立在十字路口的中央,怀抱我惟一的玩具,无视来往的行人,孤独地、瑟瑟地等待、猜测两个不同的方向会先走来父亲还是母亲,两条不同的道路上先离去的会是父亲还是母亲和我。  我只有一个母亲,母亲只有一个我。我们只有一间屋子,屋子里只
期刊
月光是物理系的高材生,教授的宠儿。每每提到她,那些两鬓斑白的老教授就赞不绝口:“有天分、谦逊有礼、勤奋。”  教授们没有提到的是她非常美丽——诚然美也有很多种,然而真正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奇就奇在这样的女孩子却毫不骄矜,在这个大多数女孩子把任性当作有性格的年代,月光的温和就显得更难能可贵。连女同学都愿意和她亲近。间或也有男生约会她,她从不摆架子,彬彬有礼地维持一个距离,不让人下不了台。月光的生活极其
期刊
我知道,自己是越来越任性啦!  所以,我尽量与所有的人都保持距离。我越来越害怕与人打交道,我担心与人一碰撞,就会擦出火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自得其乐,挺好的。可一与人接触,不是我的怒火冲撞着别人,就是别人把我凿得伤痕累累,然后像踩了一堆狗屎一样跑得远远的。  真的,我相信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风景。我会由专业老师新设计的发型联想到隔壁寝室的那只狮毛狗的髭毛而发笑;看到踩着高跟鞋,裹着紧身连衣裙,放肆扭着
期刊
永恒的黑暗中,有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柔滑一如上等的丝绸。   “此地长夜无尽,时光难以打发,左右是等,不如来讲故事吧?”   “一个故事点燃一根蜡烛。直到百支蜡烛的光辉照亮此地。”   “那么就由我开始吧。”   “执着的爱会让女人变成鬼,那么,又会让鬼变成什么呢?”  声音徐徐地在黑暗中诉说着,如玉梳滑过美人的流艳青丝。   “是清风?是尘土?还是天的泪?”另一个声音轻轻地笑。   “……不……”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