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证万融系“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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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市之后说分手”,是国内投行或PE常见的资本运作周期。但赵丙贤及其创立的“中国最早的投资银行性质的机构”之一的中证万融,却在做投行的过程中构建出了自己的资本谱系。
  运作同仁堂科技(8069. HK)在港完成分拆上市,创下国内首例;运作沃华医药(002107.SZ)上市,并罕见地由投资客变身为控股方——中证万融走出了一条比较“另类”的道路。
  与十年前频频现身媒体不同,赵丙贤近年来几乎从媒体视野消失。而一场所谓“中国最贵的离婚官司”,却让其再度走入了公众的视野。妻子陆娟提起的离婚官司牵涉出的一些横断面,或可借以管窥赵丙贤和中证万融的真实状况。
  
  中证万融投资公式
  赵丙贤是上世纪90年代最早踏入中国证券市场的投资客之一,他把创建于1991年的中证万融比作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他做财务顾问“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借以寻找投资目标。“投资,进而控股”,这是中证万融的投资公式。
  上述公式应用在了赵丙贤最为看好的医药领域,最典型的是沃华医药。沃华医药前身为北京沃华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2000年6月,赵丙贤以1199.7万元出资控股。该公司于2007年登陆中小企业板,中证万融为第一大股东。
  但就在赵丙贤雄心勃勃推进他的投资理想之时,一场“意外”几乎压垮了沃华医药。
  2009年8月,《国家基本药物目录》颁布,沃华医药主打产品“心可舒”片或因售价偏高而落选,股价急转直下,到2011年底跌至8元多。
  沃华医药2010年度经营业绩净利润为净亏9781万元。2011年的状况有所好转,三季报预计2011年度净利润为“0至1000万元”。
  顶着骂名,赵丙贤力图拯救沃华医药。2011年底,沃华医药公告购买北京中证万融医药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新药技术及专利权,一种名为“参枝苓口服液”的新药注入到沃华医药。
  市场分析人士认为,新药能否让沃华医药回春尚难预料,而过去三年股价持续下行相较同期医药板块的走强显得十分尴尬。毋庸讳言,中证万融的投资公式没有想象的顺利。
  上海矽亚投资副总裁张兰丁认为,“控股式投资的优势明显,一是可以掌控董事会掌握决策权,二是便于推进行业并购,三是便于根据战略需要引导企业发展。”控股式投资可以是财务投资,未来时机成熟时可以退出。
  “但控股式投资的风险也大,如果运营不好,损失会很大。”张兰丁表示,控股式投资一般进入较慢,股权收购易引起股价虚高,而一旦出了问题又不容易跑掉,重庆啤酒就是个例子。沃华医药是在上市前被控股,控股成本较低,但面临着一个难以避免的冲突——经营管理层和控股方的思维难以完全同步。
  2010年底几位沃华医药高管辞职或减持,已让股价雪上加霜。赵丙贤结发妻子陆娟连续发起的离婚诉讼可能给董事会格局带来的冲击,再让市场对沃华医药的信心恢复起来更加艰难。
  赵丙贤曾经表示,“任何一次投资都会留有返程车票,对预期风险的计算花了非常大的精力”。而这次在他最钟情的医药板块上,是否已给自己和投资者留足了“返程车票”?
  
  股权分割悬念
  更让赵丙贤纠结的,或许是其正在面临的这场离婚官司。
  陆娟和赵丙贤之间的婚姻诉讼从2010年4月开始提起,至今已历经三次开庭,均因赵丙贤未到庭,不能进行实际审理而无果。如今外界热议的是,一旦二人离婚,共同持有的股权资产该如何分配,进而会对旗下上市公司的股权结构和董事会格局形成怎样的影响。
  《财经国家周刊》记者试图联系赵丙贤,中证万融行政部负责人在电话中表示,“赵总和其他高管最近不接受任何采访,不管是就离婚官司还是其他”。
  在离婚官司爆发之前,赵丙贤相关资产的核心持股平台为北京中证万融投资集团有限公司以及旗下一系列以“中证万融”命名的投资公司,如北京中证万融医药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北京中证万融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等(因其初始股权结构雷同,赵丙贤持80%,陆娟持20%,下文以“中证万融”概称之)。
  中证万融已从资本市场淘得重金:2000年,担任财务顾问投资并帮助同仁堂科技分拆上市,所持股份升值30倍;2005年,投资并帮助登海种业(002041.SZ)在深圳上市,所持股份升值40倍;2007年,所控股的沃华医药在深圳上市,所持股份升值32倍。
  目前尚无完整资料介绍“中证万融”系列投资机构所涉股权资产的全貌。按照陆娟的说法,“已知的股权资产当前总市值超过20亿元”。透过陆娟及其代理律师提供的线索,已知相关股权资产除了同仁堂科技、沃华医药、登海种业,还有后来上市的罗莱家纺(002293 .SZ)、广电电气(601616. SH)等。
  沃华医药是其中较大的一块,中证万融持有沃华医药4121.4万股,占比58.9%。这部分资产按照近期10元每股的价格,市值在4.1亿元左右。
  中证万融旗下的北京本杰明投资顾问有限公司持有罗莱家纺394.73万股,占比2.81%。按照近期70.5元每股的价格,这块资产对应市值在2.78亿元左右。
  中证万融关联机构仁海维咨询持有广电电气2272.05万股,占比4.39%。按照近期10.7元左右的价格,对应市值2.43亿元左右。
  “如果一方坚持诉讼下去,法院迟早会判离,股权资产的分割只是时间和程序的问题。”北京隆安律师事务所王成凯律师分析,“夫妻名下股权资产五五分成的可能性比较大,股权资产是夫妻共同财产的一种,不论谁名下多谁名下少,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在中证万融的工商登记中,赵丙贤和陆娟各占80%、20%的股权,王成凯认为这种划分只是标明二人在企业股东层面分别代表的权益的多少,与家庭财产的界定是两回事。离婚时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原则上一人一半,双方有书面约定的按约定执行,但工商登记不属于界定家庭财产的专门约定。
  陆娟及其代理律师班华全坚持认为,她和赵丙贤名下的股权资产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判断依据是中证万融是以家庭财产出资成立。中证万融初创于1991年,二人结婚是在1988年。
  就在外界观望之际,赵丙贤和陆娟共同持有的部分股权资产的归属已在悄悄发生变化。广电电气的第四大股东北京仁海维投资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是赵丙贤于2007年为受让广电电气6%股权而成立,其股权结构和“中证万融”系列类似,赵本人持股80%,陆娟持股20%。在2010年5月,广电电气招股书递交前夕,仁海维的股权调整为北京特格特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持有95%,北京中证万融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持有5%。
  特格特公司于2010年5月19日向工商部门申请注册,正是陆娟首次发起离婚诉讼的次月。《财经国家周刊》查阅到的工商资料显示,该公司的股权结构为,印文军、朱力红、陈谨、邢娜各出资25万元、持股25%。
  2011年5月生成的特格特公司2010年度工商年检报告进一步显示,北京中证万融医药投资集团有限公司18%股权(对应出资2571.4万元)、北京本杰明投资顾问有限公司95%股权(对应出资95万元)也归到该公司。
  陆娟方面认定,“特格特的实际控制人是赵丙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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