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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们都听许多的儿歌,而我在成长历程中最难忘的是妈妈唱的《推磨谣》。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家乡总是有一轮皎洁的月,想来是对家乡太过眷恋。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由于交通不便,家里牲畜和人的食物都是靠一扇石磨来完成。小时候的“夜生活”是丰富的。在上半夜里,一大家人在收获的玉米边围成一个圈,大人们就蹲坐在玉米堆的边缘掰玉米,而我和伙伴们就爬上那玉米堆上打滚。我最怕的就是玉米虫了,所以每次都被表叔们吓得四处乱窜。一家一家地掰完了玉米就吃饭回家。下半夜我们这群不更事的孩子就可以进入梦乡,而父亲母亲却还要准备明天牲畜的食物。
儿时的我很听话,每次困了的时候不像其他孩子“造瞌睡”(土家语,意思孩子睡前的无理取闹),而是自己用四个木椅拼出个小小的窝,然后睡在上面。
我躺在小窝里,歪着头看着父亲和母亲推磨。那窄窄的灯芯是妈妈用麻绳做的。一个残缺的瓷碗盛满刺鼻的黄油,远远地就能嗅到那种味道。暗黄的灯火时明时暗的,在风中胡乱摆动。那调皮的灯火把父亲母亲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我望着父亲用粗大黝黑的胳膊推动着石磨,额头的汗珠被暗黄的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听父亲说推石磨可是一个很难学的活儿,我学了好久才会。它需要一种团队的配合,不然你会伤害到你的伙伴甚至自己。母亲则站在石磨边一勺一勺地添加浸泡过的玉米。石磨在转动间,玉米不一会儿由颗粒变成了稠稠的玉米羹。母亲见我还未睡去,于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向我走来。
“儿啊,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我们吵着你了?”母亲问道。
我答道:“没有。妈妈我也想和你们一起推磨。”
母亲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不过等一会儿要睡觉啊。”
“嗯。”我答道,并从小窝里跳了下来。
父亲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手里稳住石磨等着我。我跑到他的背后,拉着他的上衣学着他推磨的样子。
我顺着石磨,时前时后地摆动,耳旁传来石磨发出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响。母亲望着我兴高采烈的样子,给我唱起了让我至今难忘的《推磨谣》:
推磨,吖磨,
甘粑十个。
吃不完,
放在枕头边。
……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对着母亲拍起了手掌。父亲笑了,母亲也笑了。那笑声让整个夜晚都显得暖暖的。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讨厌的油灯竟不停地“挑逗”着我的眼睛。母亲叮嘱我睡觉去。高高的夜幕把明朗的月色投到了床头,我在软软的枕头边寻找玉兔的传说。那晚,我在石磨转动的音律中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听到了母亲唱的那首动听的《推磨谣》。
时隔十几年,回想那晚,母亲的嗓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她唱的句句流在我的心底,永久地沉积在我的记忆里。
我曾仔细地看过石磨,并且用手触摸过那一条条曲曲折折的石痕。看似笨重的两块石头通过石匠们的手就能自由地转动,在石身虫鱼鸟兽图案地映衬下,我顿然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两块石头,而是天然的艺术品。
在石匠工人的艺术加工下,石磨就能成为改变我们生活的工具。这是智慧的结晶,这是土家族先祖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尝试后的最终结果。
虽然现在再也不好意思启口让母亲唱起那首《推磨谣》,但是每当回家看到那平静的石磨时心里总会不由地哼唱着:“推磨,吖磨,甘粑十个……”。
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家乡总是有一轮皎洁的月,想来是对家乡太过眷恋。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由于交通不便,家里牲畜和人的食物都是靠一扇石磨来完成。小时候的“夜生活”是丰富的。在上半夜里,一大家人在收获的玉米边围成一个圈,大人们就蹲坐在玉米堆的边缘掰玉米,而我和伙伴们就爬上那玉米堆上打滚。我最怕的就是玉米虫了,所以每次都被表叔们吓得四处乱窜。一家一家地掰完了玉米就吃饭回家。下半夜我们这群不更事的孩子就可以进入梦乡,而父亲母亲却还要准备明天牲畜的食物。
儿时的我很听话,每次困了的时候不像其他孩子“造瞌睡”(土家语,意思孩子睡前的无理取闹),而是自己用四个木椅拼出个小小的窝,然后睡在上面。
我躺在小窝里,歪着头看着父亲和母亲推磨。那窄窄的灯芯是妈妈用麻绳做的。一个残缺的瓷碗盛满刺鼻的黄油,远远地就能嗅到那种味道。暗黄的灯火时明时暗的,在风中胡乱摆动。那调皮的灯火把父亲母亲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我望着父亲用粗大黝黑的胳膊推动着石磨,额头的汗珠被暗黄的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听父亲说推石磨可是一个很难学的活儿,我学了好久才会。它需要一种团队的配合,不然你会伤害到你的伙伴甚至自己。母亲则站在石磨边一勺一勺地添加浸泡过的玉米。石磨在转动间,玉米不一会儿由颗粒变成了稠稠的玉米羹。母亲见我还未睡去,于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向我走来。
“儿啊,怎么还不睡啊,是不是我们吵着你了?”母亲问道。
我答道:“没有。妈妈我也想和你们一起推磨。”
母亲迟疑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不过等一会儿要睡觉啊。”
“嗯。”我答道,并从小窝里跳了下来。
父亲看着我,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手里稳住石磨等着我。我跑到他的背后,拉着他的上衣学着他推磨的样子。
我顺着石磨,时前时后地摆动,耳旁传来石磨发出的“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的声响。母亲望着我兴高采烈的样子,给我唱起了让我至今难忘的《推磨谣》:
推磨,吖磨,
甘粑十个。
吃不完,
放在枕头边。
……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对着母亲拍起了手掌。父亲笑了,母亲也笑了。那笑声让整个夜晚都显得暖暖的。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讨厌的油灯竟不停地“挑逗”着我的眼睛。母亲叮嘱我睡觉去。高高的夜幕把明朗的月色投到了床头,我在软软的枕头边寻找玉兔的传说。那晚,我在石磨转动的音律中渐渐进入了梦乡,梦里依旧听到了母亲唱的那首动听的《推磨谣》。
时隔十几年,回想那晚,母亲的嗓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她唱的句句流在我的心底,永久地沉积在我的记忆里。
我曾仔细地看过石磨,并且用手触摸过那一条条曲曲折折的石痕。看似笨重的两块石头通过石匠们的手就能自由地转动,在石身虫鱼鸟兽图案地映衬下,我顿然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两块石头,而是天然的艺术品。
在石匠工人的艺术加工下,石磨就能成为改变我们生活的工具。这是智慧的结晶,这是土家族先祖在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尝试后的最终结果。
虽然现在再也不好意思启口让母亲唱起那首《推磨谣》,但是每当回家看到那平静的石磨时心里总会不由地哼唱着:“推磨,吖磨,甘粑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