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为自己,是否意味着放弃责任?”“为他人,是否意味着牺牲自我?”总有一个自我在最后被鼻青脸肿地打下台去,留在台上的那个自我,可能是卫冕成功的人生观,可能是新晋的人生价值拳王。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女性,一定都问过自己,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为爱、为责任而活。
在你的世界里,爱与责任是枷锁还是鲜花?
为他人活就象一根在互相影响中延伸的滕蔓。彼此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动,并让这些付出一直鼓舞着自己。
每个清晨你是否都能想起自己?
独自和解
为他人or为自己
为自己是大门,为他人、为爱、为责任是花洒,生活是门后一片荒芜的原野。如果你打开大门,并悉心浇灌,荒原有可能成为一望无际的花田,能够独自和解并完成如此过程的女人,一生肯定是无比美好的。
Patricla Highsmith (派翠西亚.海史密斯)在她的代表作品《聪明的瑞普利先生》中,讲述了一个奇特的故事。瑞普利先生对意大利富豪后裔迪奇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而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过上同样的日子。于是瑞普利先生谋杀迪奇,并取代迪奇的身份成了继承人。他一度克服掉正义战胜邪恶等神奇定律,过着幸福的生活。著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一生中也遇到过不少隐姓埋名企图过上新生活的“瑞普利先生”,但每个章节的最后他们都被追杀者发现,并死在大侦探面前。在侦探小说领域,不同作家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在“为什么活着”这一领域,不同女性甚至同一个人内心深处也存在着分歧,但无论如何,大家拥有一个共同目的:幸福地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女性,一定都问过自己,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为爱、为责任而活。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可以做出不同的回答。但是这些答案说到底,都是针对个人生活的情况给出的。究竟为何而生,终究是没有标准化答案的问题。所以,江国香织说,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自己心里有个定论,即你希望如何生活,你希望如何做,对于这样的定论,不背叛。 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回避了问题的尖锐处。人生的悖论无处不在,如同爱给了我们生的希望,死又成就了爱的永恒。为自己还是为其它而活,也是彼此成全,互相交融的命题。
PART A
真正坚持在每个领域都船过不留痕迹的人不多,女人就更稀少。大部分女性不会像男性一样有着现实的承担观。比如,男人们不肯在这个地方负担,往往因为他觉得把牺牲用在其它地方更值,所以要找出男人愿意把承担用在什么地方,就看得出他是什么样的人,而女人往往没这么现实。
所以 ,当我们问女性友人:你为什么而活?她们多半先是一愣,然后交出千篇一律的答案:为我的爱情、为我的孩子、为我的家人。偶尔,也会有人说为了自己的理想。但表示为了理想而活的女人,总会PS一句:这必须以不伤害其他人为前提。
那么,大多数女人们都在为他人而活么?
MIA说,是这么回事。
MIA,某品牌前地区经理,34岁,结婚六年,儿子两岁,目前职业是代购商兼家庭主妇,她毫不讳言地表示自己为老公、儿子和双方父母活着,而且活得挺幸福。
六年前,MIA曾辗转于各个城市。“年轻时,一直为自己而活。很幸运,从小到大并没在家长的成功模板和庇护下过日子。因为家长们尊重我的意愿,所以一直不顾及其他地生活着”。毕业后,MIA放弃了一份安逸的工作,成为品牌公司的业务员。她穿西装、打领带,像男人一样争取商业机会。有四年的时间,MIA凭借出众的沟通能力将公司的服装带进各个城市,最终成为地区经理。
“为自己活的比较成功以后,我发现除了自己,我的生活里没有其他。比如说,我没空陪伴家人、没时间交朋友、没心情养宠物,没有任何牵系,像个漂浮在地球重力之外的外星人。”令MIA印象最深的是前一天晚上在火车写PPT,次日下午谈判结束飞到北海道泡温泉,几个小时之后,她得知带大自己的外婆去世的消息。
“我实现了自我,一切时间精力也都属于自我,做一切事也是为了自己,但爱我的人都在为我付出。外婆的去世是我无法弥补的人生遗憾”。
每一个女人都是有限的,但她面对的爱、责任和自由是无限的,在层出不穷的爱、责任和自由面前,MIA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身的有限。但她不相信命运,于是提枪上马、冲锋陷阵,杀敌两万,誓死不给命运开门,但命运最后还是破门而入。28岁时嫁做人妇,此后,爱与责任像婚礼上的鲜花一样,开遍了原野。
MIA的丈夫是她的一位合作伙伴。“在拼命脱离牵系,只为自己生活的过程中,收获了一个爱人和一个家,这也是女人成熟的过程吧。”此后,MIA一度因为自己的工作与丈夫产生矛盾,为了丈夫的事业和家庭的稳定,她选择放弃自己的事业。
但MIA并没有放弃自我。目前,每天七点起床,安排好一家人的早餐,然后在自己的代购店处理买家们的定单。这种感觉可以被定义为“为别人过日子”。“我很惊奇我居然也能有这种心态。本来,我想着我可能会一辈子就那么自我下去。曾经无数次举着杯子环顾四周,对一群合作伙伴说:“我的人生梦想就是,把公司的品牌卖到月球去。”然后大家大笑碰杯,祝我早日实现梦想。
MIA理解为自己而活的女性们,她同时也认为,某种情况如果让女人郁闷、觉得自己不是为自己活着,甚至牺牲了,那往往是因为她没有把这个情况合理化。MIA已经把“为他人过日子”合理化了,“为家人、朋友、买家们而活是合情合理、有利于个人情感、家庭经济和社会发展,并把这一切融合为一体的事”。
为他人活就象一根在互相影响中延伸的滕蔓。彼此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动,并让这些付出一直鼓舞着自己。“因此,某种意义上,为他人也是为自己”。与自己成功和解的MIA如此总结。
当女人经历了从自我到他人的过程,当她重新确定人生的方向,抉择是一种感怀更是一种对未来的赞美。每个人都在经历成长,而所有故事都埋藏在并不是靠想象就可以得到的过程里,为他人而活就是一种很现实的过程。
PART B
《福尔摩斯新传》里有句台词:亲爱的华生,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时,剩下的再怎么不可能,它也一定是唯一的可能。Luna说,每次想到一个女人为别人而生,就难免记起这句凄凉的台词,然后她会忍不住头疼:话说那么多难以自弃的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思维模型,才能排除了爱情、理想等所有的令生命有质感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他人与责任。
Luna 26岁、UI设计师、单身女性。刚接了一部美术片的后期修图工作。她的收入按片子时长计算,折合一分钟300多元。
Luna做这份工是为下一季课程认证筹钱。平常她对钱不太关心,平时花钱的地方只有购买课程资料和运动装备。她今年通过了某品牌的教练资格认证,目前正在制作自己设计的课程。谁也无法想象,三年前她和现在判若两人。当时体重150斤,鼻梁上架着幅眼镜。学设计专业的她已经获得留学资格。每天的任务是在新东方跟口语死磕。
按部就班的Luna听从家人的安排,留学前进健身房减肥。那时去俱乐部的人,多数都是玩的,但Luna不是。她非常认真地练,一是为了减肥,二是因为她有点喜欢自己的教练。小有成效之后,Luna对教练说这是我给您的成绩单。教练告诉她,如果做什么,希望她是为了自己。
Luna从那时开始思考,什么是为自己。后来,她发现在器械和有氧机中间,自己最开心08年,Luna当上兼职健身教练。这对她并不容易,一次翻天覆地的家庭革命在所难免。现在Luna已经一改旧形象,并成了新课程的传播和设计者。
“如果你有机会为自己而活,那么你真能感到每一口空气都能和自己融为一体。至于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为爱人而活的那种女性,至少结婚后也要保存自我空间。
越来越开朗的Luna画过一张漫画,罗列出女性在不同生命阶段,“为自己活”可以被物化成的不同东西。情窦初开少女阶段,它是挑选一名体魄强大、身材健美的男朋友;毕业走上社会没有经济实力阶段,它是实现理想、体现自身价值,庸俗点说,它可以体现为积蓄存款、现金、房、车;人到中年,它是婚恋经营情况、实现全球旅游计划或者乐得守在家里不出墙不懒惰......
Luna同意MIA的说法,她认为从体能方面看,每一个女人都是有限的,但女性身体和内心的潜能是无限的。Luna说,如果有一天她选择婚姻,那么,必定是因为她找到了能够给她空间、让她为自己活的伴侣。观点过后,Luna提到了一个字:“度”——任何人也不能让所有星球只围绕自己转动,为自己活也不等同于自私地活。有度、有原则地为别人着想甚至妥协是可能的,度是由自己把握的。
萨福在一首诗中这样写到:我难于企望,能以我的双臂,触摸天空。她展现了女性意欲向外喷发的迫切的自我。一个对世界、对异性没有清晰、肯定想法的女人,她生存的方法是被动的、可以妥协的,为自己而活的女人们简单、明确,如果把握有度,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
和解进阶
A recordarse
《旧约.列王纪上》中,所罗门在一件疑案上展示了他过人的智慧。两个女人各携新生儿同住一房。其中一人熟睡中压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将自己的死孩子换了别人的活孩子。天亮以后,两个妇人为了活孩子的所有权争执到所罗门面前。所罗门说:“活孩子劈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她。” 活孩子生母心里急痛,就说:“将活孩子给那妇人吧!”那妇人说:“把孩子劈了吧。” 故事的结局没有人不知道。“爱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所罗门以此断案;而以“发现自己”作为女性自我和解的起点,也符合所罗门的逻辑。
西班牙语里有一个词: recordarse 意思是记录你自己、想起你自己。Que me recuerde a las ocho.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在八点钟想起自己”。 每个清晨你是否都能想起自己?
B “度”与“伦”
在林林总总的承担、放弃与幸福之间,有一种必然的关系。女性能否在内心与自我、与责任达成和解,是幸福能否成真的关键。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像谈论咖啡和米色地毯一样去谈论什么是今天所说的幸福。想成为一个幸福、平和的女性,需要先做一个有所选择的人,培养内心的“度”与“伦”。为自我,不等于自私;为他人,牺牲在限度之内。
个案 14个
我为什么而活
记得当年看《活着》这本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它归纳出据说是中国人的一个很重要的美德:忍耐。从那以后,每次在公车上被人踩了脚却听不到一声抱歉时,每次测试考砸了要面对家长时,我都会自我安慰地说:人活着就是忍耐。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有不顺心的事情,首先要忍耐,这当然说得通。据说,人的生命是神赐予的,神在赐予人生命之外,还给人一个充分提供他生存所需的衣食与情趣的世界,因此任何自杀的行为都应被视为一种对神的冒渎。
正如我们终究也会明白,无论现实我们经历的是多么措手不及的幸福喜悦,抑或是无可告人的艰辛苦难,只要继续活着,它们中的大多数细节和感受都将被我们和时间一一遗忘,只留下结果。谁还在不堪着高考的煎熬,失恋的痛苦,或者某个伤疤最初的鲜血淋漓?
我仿佛已经看到许多问号:我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嗯,就像那谁说的,企图探究活着的意义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笑话。人只是一种存在,它与天地万物一样并无意义。是啊,我们也许只需要像余华《活着》里福贵那样活着,像那头老牛那样活着,尽管有些苍凉的意味。
CANDY 银行经理 36岁
“总体来说,已经在为谁而活这个问题上与自己和解。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与空间。结婚十年,和老公象恋人,更象朋友。老公出差,也能够为自己可以独处开心。有喜欢的事业、可爱的孩子、一班知心姐妹淘。”
小颖 私营业主 30岁
(刚跳完一节课大汗淋漓地从操房出来,小颖看上去活力充沛。第一句话就是介绍刚发布的课程。)“我希望下个月体脂比再降一个百分点。她把擦汗的毛巾搭在肩上大声地说。喜欢健身美容,热衷于接受提高自我的培训,最近即将参加会计师认证考试的小颖,更希望为自己而活。
LUCI 家庭主妇 淘宝店主 28岁
“生活是万事万物的总和,责任、负担、为自己活着、为他人做牺牲之类,都是其中的内容。
自认能够平衡各方面的关系,既是一名称职的好主妇又是一个有事业的女性,能为自己也为他人,快乐地生活着。”
DANNA 学生 25岁
“我很爱母亲,非常尊重母亲的意见。如果有什么事母亲表示反对,我就会考虑放弃。我的母亲非常开明,她支持我的选择,希望我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即将踏上梦寐以求的留学之路。
为自己也为母亲而活。”
AMY 销售经理 30岁
自在的AMY事业有成,但为人子女的压力常让她感到沉重。父母希望她早日组织家庭,AMY经常为此头疼。女人都是为了爱和责任活着。
Kate 自由职业者32岁
“尽管我会告诉你,我为自己活着,但其实女人都是为爱、为他人活着,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并不代表着痛苦,这其实是一种快乐。”
Zhaun 图书编辑,兼职撰稿人 28岁
“显然,这个问题困扰着很多人。记得一首歌中唱到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forturne. Some people live just for the fame. 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power. Some people live just to play the game. 很多人都可以从这四句话中找到自己,但是对我来说,活着就是为了快乐。乐也是一天,苦也是一天,何必不选择前者呢?当然,为了快乐而活,有很多种活法,比如寻觅美食,捕捉美景,邂逅“美”人…… ”
石清清 建筑系研究生27岁
一个大早晨,我为昨晚的梦醒来,把能记住的写下来。之后,为一顿早饭跑下寝室楼,因为食堂大叔需要卖掉他做的土豆饼,我吃了两个。9点钟,我去工作室画CAD,因为柱网还没有排清楚。猛地抬起头,午饭时间,因为肚子饿了……最快地总是下午时光。
我为了想念一个人,为了月末的英语考试,为了毕业设计。时间总是紧巴巴的。过了傍晚,半个西瓜和一场电影之后就该睡觉了。或者,为了明天的评图熬一个夜。这一夜就没有梦。另一天为什么醒来变得不能预料。为了爱?为了蓝天?为了城市?为了红色?为了你?
格桑 房地产职员 29岁
“人生不是太有趣,但是也不至于无趣到每天要问为什么才能活的下去。跟着感觉走吧,因为,这就是生活。为生,而活。”
郭静 设计师 27岁
“问题真的有点大,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要说的也太多,人类是该好好思考活着为了什么的时候了。现代的人活在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今天的人类社会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代,而且还是人类咎由自取的结果。整个宇宙万物其实是浑然一体的,只有和谐才能拯救危机。宇宙是个大宇宙,人体是个小宇宙,只有小宇宙和谐了,整个宇宙必能和谐。共同创造天伦之乐。而不是越快乐,越堕落,越堕落,越快乐。那么,小宇宙是通过找回本性而来到大千世界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清心宁静,体会爱与善良,伦理道德就是天然的粘合剂。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自己,为家庭,为身边人,为社会,为国家,为地球,浑然天成,融而为一。”
果子 服装设计师 23岁
小时候我真的不怕死,觉得死亡唯一的威胁就是疼痛。从16岁那年,我第一次想到死时,发现自己做不到,不是因为怕疼,而是因为未完成的梦想和没有来得及孝敬的二老。从那以后,我愈加地重视自己的生命。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我发现很多人很多事需要我,我的生命已不仅仅是我的,而属于一切与我有关的事物。人活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责任。听朋友说,所谓天赋,就是上天赋予你的能力,你必须去用它完成你的任务。我觉得很对,人活着就是为了把自己做到最好,影响到你周围的一切,不要因为你而使这个大的社会流程有中断,这就是我宏观而朴实的理解。
家乐 银行职员 35岁
为了悦人,为了悦己。为了淡然的牵肠挂肚,为了深沉的刻骨铭心。为了不可逃避的人生轨迹。为了一顿饭,为了一杯酒。为了家人的笑颜,为了房子,为了钞票,为了理想,为了自由。最后为了如何归去。生命就是活,活着一天天的过去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去面对,去解决。活着不是为了走完通向死亡的道路,活着是为了在这条或长或短的路上,不让自己太过孤单地活着。就是为了那把为自己生命撑起的伞,为了渡过雨天,收起属于你的那把伞,看雨后的残红嫩绿。在收起雨伞的那一刻,你可以看到这一路的风景恰似刚刚流走的一幕,那我们就是为了我们想活而活的了。
万万 销售主管 28岁
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可能会受苦受累受磨练,但这一切都别不上生命本身的美好。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已经超过了一切财富,或者说这种拥有才是最真实的拥有,而这与情绪无关。
樱子 高尔夫教练 30 岁
最重要的一点,为家人而活。我知道,我好好活着,他们就高兴。除此之外,我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的而活,不管幸福还是苦难,为我没有经历过的所有,这不算理想,不算憧憬。理想和憧憬都是美好的,人活着一定不会全都是美好的。有人说人生下来就是受苦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婴儿一出生就是哭着,如若不哭,医生护士还要硬给婴儿打哭才认为是健康的。每个人活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活着或者更好的活着。我正拥有的,不想失去的,都是我活着的理由。
他们想问的其实是:我现在要如何活着。
海豚的呼吸
人为什么活着?这是个危险的问题。苏格拉底在雅典的城门口拉着人追问这个问题,后来被认定为不敬神明,被城邦定了死罪。这个以嘻哈为特征的时代,难得严肃地问个问题,都会被人误解。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填空题,没有标准答案,为了爱情,为了事业,为了被人认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孩子,为了梦想,为了房子……一切对象都可以填入,一切理由都很充足。
16岁,填入爱情。翘课,和父母吵架,义无反顾漂洋过海去看他。
26岁,填入事业。通宵加班,所有的周末在不同的城市见不同的客户写不同的提案。看《杜拉拉升职记》,暗暗希望自己向上升迁的速度。
36岁,填入孩子。为了孩子满足的微笑,放弃旅行,放弃去其他城市的升迁机会。收入的大半给了孩子和他的教育。
46岁,填入家庭。哪怕他的领子上沾了口红印,哪怕另一个他让自己重新心跳,深深知道,不会离开这个家。每一次心里有所动摇,就看《廊桥遗梦》,一遍一遍,女主角为了家庭,放弃和情人远走高飞,仿佛有共鸣,仿佛被安慰。
在一个自我和另一个自我角力的时候,人们会仰天长叹:人为什么活着?他们追问的是意义,而不是原因。他们想问的其实是:我现在要如何活着。
当他们追问这个问题,仿佛上演内心剧场,两个自我陆续登场,开始挥拳搏击。“为自己,是否意味着放弃责任?”“为他人,是否意味着牺牲自我?”总有一个自我在最后被鼻青脸肿地打下台去,留在台上的那个自我,可能是卫冕成功的人生观,可能是新晋的人生价值拳王。有时候代表责任感的自我胜一场,有时候追求爱的自我胜一场,有时候人生承担了对别人的责任,同时也成就了自我。
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提呢?因为人世如此复杂,必须时时保持警醒,不可浑浑噩噩地混将下去。未经思考的生活并不难,因为活着这件事,就像人的呼吸一样自动运行着,就算无意识也不妨碍活着。
可一旦追问了,就像把人变成了海豚。这些人对待生活,就像海豚选择呼吸。海豚的每一次呼吸是自主选择的结果。活着这件事情,对海豚而言,是一个主动的选择。海豚随时随地都可以选择停止呼吸。
每次呼吸,都是对活着的清醒决定:是的,我决定这样活着。
文艺作品链接:
小说:
《最后的精灵》作者: (意)希瓦娜.达玛利
大雨漫漫,洪水令世界即将变成池塘。最后精灵约许为了逃难,只身流落到对精灵极不友善的人间。在路上,约许与莎琴娜和猎人蒙瑟相遇。他们屡次遭遇困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除了勇敢与纯真,约许还为我们阐释了爱与责任,以及为他人而活的快乐。最后的精灵约许和“最后的龙”相依为命,他在山洞里陪伴孵蛋的老龙十三年,十三年间,除了读书,约许过着一种平淡无味的生活:整理书籍,喂豆子给老龙吃,给老龙讲故事……而他始终不离不弃,守护着老龙。最终在危机时刻,小龙舍弃生命保护了约许。
《陪我走到世界尽头》作者: (德)史密特
摩摩是个叛逆少年,他出生就被母亲抛弃,父亲也自杀了。摩摩在混乱和自弃的日子里遇到了杂货店老板伊博罕先生。摩摩在杂货店偷窃,伊博罕先生对他说:“假如你必须偷,那就到我的店里偷吧。”伊博罕先生用他一生积累的智慧和悲悯开解摩摩所有的愤怒和怨恨。他告诉摩摩如何为他人付出:“你所给予的,永远都会属于你的;所有你保留不愿意付出的,才是你永远失去的。”
《许三观卖血记》作者: 余华
许三观出于好奇、显示身体强壮和挣三十五块人民币,去卖第一次血。许三观娶了“油条西施”许玉兰。后来为了家人,他一次一次地卖血。当他无意中得知他的大儿子是妻子和前未婚夫所生,气愤之余依然接受了这个儿子。最后更为了救儿子,老迈的他再次去卖血。
电影 :
《廊桥遗梦》
主妇弗朗西丝卡与罗伯特金凯相逢,四天之中两人产生了爱情。但弗朗西丝卡面对爱情与责任,选择了后者。她“给相逢以情爱,给情爱以欲望,给欲望以高潮,给高潮以诗意,给离别以惆怅,给远方以思念,给丈夫以温情,给孩子以母爱,给死亡以诚挚的追悼,给往事以隆重的回忆,给先人的爱以衷心的理解”。热烈又短促的爱和理智传统的结局令它成为经典影片。
《罗马假日》
一位欧洲公国的公主与一个美国记者之间在意大利罗马一天之内发生的浪漫故事。最终公主和记者发现彼此坠入情网,但为了国家与民众,公主只能与记者依依惜别。记者抛弃功成名就的良机,将公主一日出游的照片送给公主留念,在深情的四目对望中,公主轻轻地对他说了声再见……
《卡萨布兰卡》
1941年,纳粹的铁蹄下,要从欧洲逃往美国,必须绕道摩洛哥北部城市卡萨布兰卡。夜总会老板里克舍命协助旧日恋人伊尔莎和她的丈夫捷克左翼运动领导人——维克多拉斯罗取得通行证,逃离险境。这段佳话让“卡萨布兰卡”传唱多年依然绕梁不散。
《八月照相馆》
一个善良的乐观的男人面对死亡,淡然地做好每件事。为免除家人和爱人的痛苦,他平静面对家人,适度与爱的人交往。既没有远离又有不足以让对方因深爱而遭受未来失去自己的痛苦。为所爱而生,更为所爱而疏远。
《分手信》
“为了爱而放弃,这真的是一种自我牺牲,也是爱情的一种表达方式。影片在这一点上真的打动了我,爱人不是早上叫你起床的人,也不一定是等你吃晚餐的人,而是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为你保全幸福的人。”分手信女主角的扮演者如此评价这部让她感动的影片。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女性,一定都问过自己,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为爱、为责任而活。
在你的世界里,爱与责任是枷锁还是鲜花?
为他人活就象一根在互相影响中延伸的滕蔓。彼此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动,并让这些付出一直鼓舞着自己。
每个清晨你是否都能想起自己?
独自和解
为他人or为自己
为自己是大门,为他人、为爱、为责任是花洒,生活是门后一片荒芜的原野。如果你打开大门,并悉心浇灌,荒原有可能成为一望无际的花田,能够独自和解并完成如此过程的女人,一生肯定是无比美好的。
Patricla Highsmith (派翠西亚.海史密斯)在她的代表作品《聪明的瑞普利先生》中,讲述了一个奇特的故事。瑞普利先生对意大利富豪后裔迪奇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嫉妒恨,而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过上同样的日子。于是瑞普利先生谋杀迪奇,并取代迪奇的身份成了继承人。他一度克服掉正义战胜邪恶等神奇定律,过着幸福的生活。著名的大侦探福尔摩斯一生中也遇到过不少隐姓埋名企图过上新生活的“瑞普利先生”,但每个章节的最后他们都被追杀者发现,并死在大侦探面前。在侦探小说领域,不同作家有不同的价值取向。在“为什么活着”这一领域,不同女性甚至同一个人内心深处也存在着分歧,但无论如何,大家拥有一个共同目的:幸福地生活。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女性,一定都问过自己,究竟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为爱、为责任而活。对于这个问题,每个人可以做出不同的回答。但是这些答案说到底,都是针对个人生活的情况给出的。究竟为何而生,终究是没有标准化答案的问题。所以,江国香织说,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自己心里有个定论,即你希望如何生活,你希望如何做,对于这样的定论,不背叛。 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回避了问题的尖锐处。人生的悖论无处不在,如同爱给了我们生的希望,死又成就了爱的永恒。为自己还是为其它而活,也是彼此成全,互相交融的命题。
PART A
真正坚持在每个领域都船过不留痕迹的人不多,女人就更稀少。大部分女性不会像男性一样有着现实的承担观。比如,男人们不肯在这个地方负担,往往因为他觉得把牺牲用在其它地方更值,所以要找出男人愿意把承担用在什么地方,就看得出他是什么样的人,而女人往往没这么现实。
所以 ,当我们问女性友人:你为什么而活?她们多半先是一愣,然后交出千篇一律的答案:为我的爱情、为我的孩子、为我的家人。偶尔,也会有人说为了自己的理想。但表示为了理想而活的女人,总会PS一句:这必须以不伤害其他人为前提。
那么,大多数女人们都在为他人而活么?
MIA说,是这么回事。
MIA,某品牌前地区经理,34岁,结婚六年,儿子两岁,目前职业是代购商兼家庭主妇,她毫不讳言地表示自己为老公、儿子和双方父母活着,而且活得挺幸福。
六年前,MIA曾辗转于各个城市。“年轻时,一直为自己而活。很幸运,从小到大并没在家长的成功模板和庇护下过日子。因为家长们尊重我的意愿,所以一直不顾及其他地生活着”。毕业后,MIA放弃了一份安逸的工作,成为品牌公司的业务员。她穿西装、打领带,像男人一样争取商业机会。有四年的时间,MIA凭借出众的沟通能力将公司的服装带进各个城市,最终成为地区经理。
“为自己活的比较成功以后,我发现除了自己,我的生活里没有其他。比如说,我没空陪伴家人、没时间交朋友、没心情养宠物,没有任何牵系,像个漂浮在地球重力之外的外星人。”令MIA印象最深的是前一天晚上在火车写PPT,次日下午谈判结束飞到北海道泡温泉,几个小时之后,她得知带大自己的外婆去世的消息。
“我实现了自我,一切时间精力也都属于自我,做一切事也是为了自己,但爱我的人都在为我付出。外婆的去世是我无法弥补的人生遗憾”。
每一个女人都是有限的,但她面对的爱、责任和自由是无限的,在层出不穷的爱、责任和自由面前,MIA更加深切地意识到自身的有限。但她不相信命运,于是提枪上马、冲锋陷阵,杀敌两万,誓死不给命运开门,但命运最后还是破门而入。28岁时嫁做人妇,此后,爱与责任像婚礼上的鲜花一样,开遍了原野。
MIA的丈夫是她的一位合作伙伴。“在拼命脱离牵系,只为自己生活的过程中,收获了一个爱人和一个家,这也是女人成熟的过程吧。”此后,MIA一度因为自己的工作与丈夫产生矛盾,为了丈夫的事业和家庭的稳定,她选择放弃自己的事业。
但MIA并没有放弃自我。目前,每天七点起床,安排好一家人的早餐,然后在自己的代购店处理买家们的定单。这种感觉可以被定义为“为别人过日子”。“我很惊奇我居然也能有这种心态。本来,我想着我可能会一辈子就那么自我下去。曾经无数次举着杯子环顾四周,对一群合作伙伴说:“我的人生梦想就是,把公司的品牌卖到月球去。”然后大家大笑碰杯,祝我早日实现梦想。
MIA理解为自己而活的女性们,她同时也认为,某种情况如果让女人郁闷、觉得自己不是为自己活着,甚至牺牲了,那往往是因为她没有把这个情况合理化。MIA已经把“为他人过日子”合理化了,“为家人、朋友、买家们而活是合情合理、有利于个人情感、家庭经济和社会发展,并把这一切融合为一体的事”。
为他人活就象一根在互相影响中延伸的滕蔓。彼此为对方的付出而感动,并让这些付出一直鼓舞着自己。“因此,某种意义上,为他人也是为自己”。与自己成功和解的MIA如此总结。
当女人经历了从自我到他人的过程,当她重新确定人生的方向,抉择是一种感怀更是一种对未来的赞美。每个人都在经历成长,而所有故事都埋藏在并不是靠想象就可以得到的过程里,为他人而活就是一种很现实的过程。
PART B
《福尔摩斯新传》里有句台词:亲爱的华生,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时,剩下的再怎么不可能,它也一定是唯一的可能。Luna说,每次想到一个女人为别人而生,就难免记起这句凄凉的台词,然后她会忍不住头疼:话说那么多难以自弃的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的思维模型,才能排除了爱情、理想等所有的令生命有质感的东西,最后只剩下他人与责任。
Luna 26岁、UI设计师、单身女性。刚接了一部美术片的后期修图工作。她的收入按片子时长计算,折合一分钟300多元。
Luna做这份工是为下一季课程认证筹钱。平常她对钱不太关心,平时花钱的地方只有购买课程资料和运动装备。她今年通过了某品牌的教练资格认证,目前正在制作自己设计的课程。谁也无法想象,三年前她和现在判若两人。当时体重150斤,鼻梁上架着幅眼镜。学设计专业的她已经获得留学资格。每天的任务是在新东方跟口语死磕。
按部就班的Luna听从家人的安排,留学前进健身房减肥。那时去俱乐部的人,多数都是玩的,但Luna不是。她非常认真地练,一是为了减肥,二是因为她有点喜欢自己的教练。小有成效之后,Luna对教练说这是我给您的成绩单。教练告诉她,如果做什么,希望她是为了自己。
Luna从那时开始思考,什么是为自己。后来,她发现在器械和有氧机中间,自己最开心08年,Luna当上兼职健身教练。这对她并不容易,一次翻天覆地的家庭革命在所难免。现在Luna已经一改旧形象,并成了新课程的传播和设计者。
“如果你有机会为自己而活,那么你真能感到每一口空气都能和自己融为一体。至于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为爱人而活的那种女性,至少结婚后也要保存自我空间。
越来越开朗的Luna画过一张漫画,罗列出女性在不同生命阶段,“为自己活”可以被物化成的不同东西。情窦初开少女阶段,它是挑选一名体魄强大、身材健美的男朋友;毕业走上社会没有经济实力阶段,它是实现理想、体现自身价值,庸俗点说,它可以体现为积蓄存款、现金、房、车;人到中年,它是婚恋经营情况、实现全球旅游计划或者乐得守在家里不出墙不懒惰......
Luna同意MIA的说法,她认为从体能方面看,每一个女人都是有限的,但女性身体和内心的潜能是无限的。Luna说,如果有一天她选择婚姻,那么,必定是因为她找到了能够给她空间、让她为自己活的伴侣。观点过后,Luna提到了一个字:“度”——任何人也不能让所有星球只围绕自己转动,为自己活也不等同于自私地活。有度、有原则地为别人着想甚至妥协是可能的,度是由自己把握的。
萨福在一首诗中这样写到:我难于企望,能以我的双臂,触摸天空。她展现了女性意欲向外喷发的迫切的自我。一个对世界、对异性没有清晰、肯定想法的女人,她生存的方法是被动的、可以妥协的,为自己而活的女人们简单、明确,如果把握有度,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幸福?
和解进阶
A recordarse
《旧约.列王纪上》中,所罗门在一件疑案上展示了他过人的智慧。两个女人各携新生儿同住一房。其中一人熟睡中压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将自己的死孩子换了别人的活孩子。天亮以后,两个妇人为了活孩子的所有权争执到所罗门面前。所罗门说:“活孩子劈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她。” 活孩子生母心里急痛,就说:“将活孩子给那妇人吧!”那妇人说:“把孩子劈了吧。” 故事的结局没有人不知道。“爱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所罗门以此断案;而以“发现自己”作为女性自我和解的起点,也符合所罗门的逻辑。
西班牙语里有一个词: recordarse 意思是记录你自己、想起你自己。Que me recuerde a las ocho.这句话的意思是“我要在八点钟想起自己”。 每个清晨你是否都能想起自己?
B “度”与“伦”
在林林总总的承担、放弃与幸福之间,有一种必然的关系。女性能否在内心与自我、与责任达成和解,是幸福能否成真的关键。在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像谈论咖啡和米色地毯一样去谈论什么是今天所说的幸福。想成为一个幸福、平和的女性,需要先做一个有所选择的人,培养内心的“度”与“伦”。为自我,不等于自私;为他人,牺牲在限度之内。
个案 14个
我为什么而活
记得当年看《活着》这本书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它归纳出据说是中国人的一个很重要的美德:忍耐。从那以后,每次在公车上被人踩了脚却听不到一声抱歉时,每次测试考砸了要面对家长时,我都会自我安慰地说:人活着就是忍耐。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有不顺心的事情,首先要忍耐,这当然说得通。据说,人的生命是神赐予的,神在赐予人生命之外,还给人一个充分提供他生存所需的衣食与情趣的世界,因此任何自杀的行为都应被视为一种对神的冒渎。
正如我们终究也会明白,无论现实我们经历的是多么措手不及的幸福喜悦,抑或是无可告人的艰辛苦难,只要继续活着,它们中的大多数细节和感受都将被我们和时间一一遗忘,只留下结果。谁还在不堪着高考的煎熬,失恋的痛苦,或者某个伤疤最初的鲜血淋漓?
我仿佛已经看到许多问号:我们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嗯,就像那谁说的,企图探究活着的意义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笑话。人只是一种存在,它与天地万物一样并无意义。是啊,我们也许只需要像余华《活着》里福贵那样活着,像那头老牛那样活着,尽管有些苍凉的意味。
CANDY 银行经理 36岁
“总体来说,已经在为谁而活这个问题上与自己和解。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与空间。结婚十年,和老公象恋人,更象朋友。老公出差,也能够为自己可以独处开心。有喜欢的事业、可爱的孩子、一班知心姐妹淘。”
小颖 私营业主 30岁
(刚跳完一节课大汗淋漓地从操房出来,小颖看上去活力充沛。第一句话就是介绍刚发布的课程。)“我希望下个月体脂比再降一个百分点。她把擦汗的毛巾搭在肩上大声地说。喜欢健身美容,热衷于接受提高自我的培训,最近即将参加会计师认证考试的小颖,更希望为自己而活。
LUCI 家庭主妇 淘宝店主 28岁
“生活是万事万物的总和,责任、负担、为自己活着、为他人做牺牲之类,都是其中的内容。
自认能够平衡各方面的关系,既是一名称职的好主妇又是一个有事业的女性,能为自己也为他人,快乐地生活着。”
DANNA 学生 25岁
“我很爱母亲,非常尊重母亲的意见。如果有什么事母亲表示反对,我就会考虑放弃。我的母亲非常开明,她支持我的选择,希望我为自己而活。所以我即将踏上梦寐以求的留学之路。
为自己也为母亲而活。”
AMY 销售经理 30岁
自在的AMY事业有成,但为人子女的压力常让她感到沉重。父母希望她早日组织家庭,AMY经常为此头疼。女人都是为了爱和责任活着。
Kate 自由职业者32岁
“尽管我会告诉你,我为自己活着,但其实女人都是为爱、为他人活着,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并不代表着痛苦,这其实是一种快乐。”
Zhaun 图书编辑,兼职撰稿人 28岁
“显然,这个问题困扰着很多人。记得一首歌中唱到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forturne. Some people live just for the fame. Some people live for the power. Some people live just to play the game. 很多人都可以从这四句话中找到自己,但是对我来说,活着就是为了快乐。乐也是一天,苦也是一天,何必不选择前者呢?当然,为了快乐而活,有很多种活法,比如寻觅美食,捕捉美景,邂逅“美”人…… ”
石清清 建筑系研究生27岁
一个大早晨,我为昨晚的梦醒来,把能记住的写下来。之后,为一顿早饭跑下寝室楼,因为食堂大叔需要卖掉他做的土豆饼,我吃了两个。9点钟,我去工作室画CAD,因为柱网还没有排清楚。猛地抬起头,午饭时间,因为肚子饿了……最快地总是下午时光。
我为了想念一个人,为了月末的英语考试,为了毕业设计。时间总是紧巴巴的。过了傍晚,半个西瓜和一场电影之后就该睡觉了。或者,为了明天的评图熬一个夜。这一夜就没有梦。另一天为什么醒来变得不能预料。为了爱?为了蓝天?为了城市?为了红色?为了你?
格桑 房地产职员 29岁
“人生不是太有趣,但是也不至于无趣到每天要问为什么才能活的下去。跟着感觉走吧,因为,这就是生活。为生,而活。”
郭静 设计师 27岁
“问题真的有点大,但是我觉得很有意义,要说的也太多,人类是该好好思考活着为了什么的时候了。现代的人活在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今天的人类社会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代,而且还是人类咎由自取的结果。整个宇宙万物其实是浑然一体的,只有和谐才能拯救危机。宇宙是个大宇宙,人体是个小宇宙,只有小宇宙和谐了,整个宇宙必能和谐。共同创造天伦之乐。而不是越快乐,越堕落,越堕落,越快乐。那么,小宇宙是通过找回本性而来到大千世界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清心宁静,体会爱与善良,伦理道德就是天然的粘合剂。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自己,为家庭,为身边人,为社会,为国家,为地球,浑然天成,融而为一。”
果子 服装设计师 23岁
小时候我真的不怕死,觉得死亡唯一的威胁就是疼痛。从16岁那年,我第一次想到死时,发现自己做不到,不是因为怕疼,而是因为未完成的梦想和没有来得及孝敬的二老。从那以后,我愈加地重视自己的生命。后来,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我发现很多人很多事需要我,我的生命已不仅仅是我的,而属于一切与我有关的事物。人活着,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责任。听朋友说,所谓天赋,就是上天赋予你的能力,你必须去用它完成你的任务。我觉得很对,人活着就是为了把自己做到最好,影响到你周围的一切,不要因为你而使这个大的社会流程有中断,这就是我宏观而朴实的理解。
家乐 银行职员 35岁
为了悦人,为了悦己。为了淡然的牵肠挂肚,为了深沉的刻骨铭心。为了不可逃避的人生轨迹。为了一顿饭,为了一杯酒。为了家人的笑颜,为了房子,为了钞票,为了理想,为了自由。最后为了如何归去。生命就是活,活着一天天的过去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去面对,去解决。活着不是为了走完通向死亡的道路,活着是为了在这条或长或短的路上,不让自己太过孤单地活着。就是为了那把为自己生命撑起的伞,为了渡过雨天,收起属于你的那把伞,看雨后的残红嫩绿。在收起雨伞的那一刻,你可以看到这一路的风景恰似刚刚流走的一幕,那我们就是为了我们想活而活的了。
万万 销售主管 28岁
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可能会受苦受累受磨练,但这一切都别不上生命本身的美好。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已经超过了一切财富,或者说这种拥有才是最真实的拥有,而这与情绪无关。
樱子 高尔夫教练 30 岁
最重要的一点,为家人而活。我知道,我好好活着,他们就高兴。除此之外,我为我还没有经历过的而活,不管幸福还是苦难,为我没有经历过的所有,这不算理想,不算憧憬。理想和憧憬都是美好的,人活着一定不会全都是美好的。有人说人生下来就是受苦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婴儿一出生就是哭着,如若不哭,医生护士还要硬给婴儿打哭才认为是健康的。每个人活着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活着或者更好的活着。我正拥有的,不想失去的,都是我活着的理由。
他们想问的其实是:我现在要如何活着。
海豚的呼吸
人为什么活着?这是个危险的问题。苏格拉底在雅典的城门口拉着人追问这个问题,后来被认定为不敬神明,被城邦定了死罪。这个以嘻哈为特征的时代,难得严肃地问个问题,都会被人误解。人为什么活着?这个填空题,没有标准答案,为了爱情,为了事业,为了被人认可,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孩子,为了梦想,为了房子……一切对象都可以填入,一切理由都很充足。
16岁,填入爱情。翘课,和父母吵架,义无反顾漂洋过海去看他。
26岁,填入事业。通宵加班,所有的周末在不同的城市见不同的客户写不同的提案。看《杜拉拉升职记》,暗暗希望自己向上升迁的速度。
36岁,填入孩子。为了孩子满足的微笑,放弃旅行,放弃去其他城市的升迁机会。收入的大半给了孩子和他的教育。
46岁,填入家庭。哪怕他的领子上沾了口红印,哪怕另一个他让自己重新心跳,深深知道,不会离开这个家。每一次心里有所动摇,就看《廊桥遗梦》,一遍一遍,女主角为了家庭,放弃和情人远走高飞,仿佛有共鸣,仿佛被安慰。
在一个自我和另一个自我角力的时候,人们会仰天长叹:人为什么活着?他们追问的是意义,而不是原因。他们想问的其实是:我现在要如何活着。
当他们追问这个问题,仿佛上演内心剧场,两个自我陆续登场,开始挥拳搏击。“为自己,是否意味着放弃责任?”“为他人,是否意味着牺牲自我?”总有一个自我在最后被鼻青脸肿地打下台去,留在台上的那个自我,可能是卫冕成功的人生观,可能是新晋的人生价值拳王。有时候代表责任感的自我胜一场,有时候追求爱的自我胜一场,有时候人生承担了对别人的责任,同时也成就了自我。
没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还要提呢?因为人世如此复杂,必须时时保持警醒,不可浑浑噩噩地混将下去。未经思考的生活并不难,因为活着这件事,就像人的呼吸一样自动运行着,就算无意识也不妨碍活着。
可一旦追问了,就像把人变成了海豚。这些人对待生活,就像海豚选择呼吸。海豚的每一次呼吸是自主选择的结果。活着这件事情,对海豚而言,是一个主动的选择。海豚随时随地都可以选择停止呼吸。
每次呼吸,都是对活着的清醒决定:是的,我决定这样活着。
文艺作品链接:
小说:
《最后的精灵》作者: (意)希瓦娜.达玛利
大雨漫漫,洪水令世界即将变成池塘。最后精灵约许为了逃难,只身流落到对精灵极不友善的人间。在路上,约许与莎琴娜和猎人蒙瑟相遇。他们屡次遭遇困境,又一次次化险为夷。除了勇敢与纯真,约许还为我们阐释了爱与责任,以及为他人而活的快乐。最后的精灵约许和“最后的龙”相依为命,他在山洞里陪伴孵蛋的老龙十三年,十三年间,除了读书,约许过着一种平淡无味的生活:整理书籍,喂豆子给老龙吃,给老龙讲故事……而他始终不离不弃,守护着老龙。最终在危机时刻,小龙舍弃生命保护了约许。
《陪我走到世界尽头》作者: (德)史密特
摩摩是个叛逆少年,他出生就被母亲抛弃,父亲也自杀了。摩摩在混乱和自弃的日子里遇到了杂货店老板伊博罕先生。摩摩在杂货店偷窃,伊博罕先生对他说:“假如你必须偷,那就到我的店里偷吧。”伊博罕先生用他一生积累的智慧和悲悯开解摩摩所有的愤怒和怨恨。他告诉摩摩如何为他人付出:“你所给予的,永远都会属于你的;所有你保留不愿意付出的,才是你永远失去的。”
《许三观卖血记》作者: 余华
许三观出于好奇、显示身体强壮和挣三十五块人民币,去卖第一次血。许三观娶了“油条西施”许玉兰。后来为了家人,他一次一次地卖血。当他无意中得知他的大儿子是妻子和前未婚夫所生,气愤之余依然接受了这个儿子。最后更为了救儿子,老迈的他再次去卖血。
电影 :
《廊桥遗梦》
主妇弗朗西丝卡与罗伯特金凯相逢,四天之中两人产生了爱情。但弗朗西丝卡面对爱情与责任,选择了后者。她“给相逢以情爱,给情爱以欲望,给欲望以高潮,给高潮以诗意,给离别以惆怅,给远方以思念,给丈夫以温情,给孩子以母爱,给死亡以诚挚的追悼,给往事以隆重的回忆,给先人的爱以衷心的理解”。热烈又短促的爱和理智传统的结局令它成为经典影片。
《罗马假日》
一位欧洲公国的公主与一个美国记者之间在意大利罗马一天之内发生的浪漫故事。最终公主和记者发现彼此坠入情网,但为了国家与民众,公主只能与记者依依惜别。记者抛弃功成名就的良机,将公主一日出游的照片送给公主留念,在深情的四目对望中,公主轻轻地对他说了声再见……
《卡萨布兰卡》
1941年,纳粹的铁蹄下,要从欧洲逃往美国,必须绕道摩洛哥北部城市卡萨布兰卡。夜总会老板里克舍命协助旧日恋人伊尔莎和她的丈夫捷克左翼运动领导人——维克多拉斯罗取得通行证,逃离险境。这段佳话让“卡萨布兰卡”传唱多年依然绕梁不散。
《八月照相馆》
一个善良的乐观的男人面对死亡,淡然地做好每件事。为免除家人和爱人的痛苦,他平静面对家人,适度与爱的人交往。既没有远离又有不足以让对方因深爱而遭受未来失去自己的痛苦。为所爱而生,更为所爱而疏远。
《分手信》
“为了爱而放弃,这真的是一种自我牺牲,也是爱情的一种表达方式。影片在这一点上真的打动了我,爱人不是早上叫你起床的人,也不一定是等你吃晚餐的人,而是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为你保全幸福的人。”分手信女主角的扮演者如此评价这部让她感动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