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烟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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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32岁的尼克·惠特森(Nick Whitson)身上有很多神秘的纹身,比如数字“13”和倒立的十字架。他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散乱地摆放着很多装有各种颜色液体的瓶子和一些注射器,他正准备为特雷弗·卡伦(Trevor Curren)制作他经常购买的口味的蒸汽烟。
  惠特森在俄克拉荷马市的一间零售商场里经营一家名为Vaporlicious的小店。他售卖的是各种味道的尼古丁液体,它们可用于电子烟、烟雾笔、电子水烟等蒸汽烟。过去18个月中,该州的蒸汽烟商店已从开始的几家激增到300家,店名都诸如此类:“蒸汽烟港”(Vapor Haven)、“蒸汽烟小屋”(Vape Hut)、“蒸汽烟世界”(Vapor World)、“创意蒸汽烟”(Creative Vapor)和“爱国蒸汽烟”(Patriotic Vapes)。
  在Vaporlicious店的密室里,惠特森拿起一支注射器,从一个塑料容器中抽取了几毫升石榴口味的液体并将其注射到一个小瓶子里。然后他将尼古丁和其他两种添加剂的混合液注射到红色液体中。他盖上瓶盖并晃了晃瓶子。最后在自己的牛仔裤上抹了抹手就走回了前台。他将混合液递给了卡伦。卡伦把电子液体向着光,欣赏着它鲜艳的颜色。


  47岁的卡伦10岁就开始咀嚼烟草,7年级时开始吸烟。2011年他发现有电子烟之后,便开始戒烟—仅仅6个月后,他已经对食物重新产生了胃口,并且恢复了慢跑等运动。不仅如此,他还找回了自信。
  “我感觉我离上帝更近了一步。”他说。他把电子烟看得非常珍贵,一直用一条短绳挂在脖子上。“这让吸烟从此摆脱了罪恶之名。”
  在美国,大约有5000家电子烟商店。仅拥有美国1%人口的俄克拉荷马州的电子烟商店却占到了6%,这种比例看上去很不协调。
  电子烟产业正在蓬勃发展。“现在你在塔尔萨市是找不到地方搞商业零售了,因为每个人都在开蒸汽烟店—太疯狂了。”奇谱·保罗(Chip Paul)说。塔尔萨有近50家蒸汽烟店,其中有两家是保罗的。据他估算,一家蒸汽烟店一年能带来40万美元的收入,而创建成本却不到5万美元。
  让俄克拉荷马州能成为“蒸汽烟之都”的重要因素就是其集中的吸烟人口,其中很多人戒烟的愿望非常迫切,这创造了巨大的供需市场。转投电子烟的售卖者正是利用其创业成本相对较低的优势,狂热地投入到其中。
  “电子烟行业的趋势是从海岸向内陆发散,从俄克拉荷马州向其他成员州扩展。”Purebacco USA的首席执行官丹尼尔·沃尔什(Daniel Walsh)说。该公司是密歇根州一家向美国全国输送电子烟液体的经销商。“这多少有些异常,也许俄克拉荷马走在了时代的前面。”他表示。
  4月下旬,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第一次提出了关于电子烟的管理规定,其中包括禁止向未成年人售卖、要求制造商是注册机构以及需要披露制作过程。
  但美国仍面临很多重要问题,比如,是否应该禁止室内吸电子烟,或者对其征税。在FDA发布的政策中,没有涉及市场化营销或禁止多口味调制的内容。一些批评者认为这会引诱儿童吸烟。
  在国家层面施行限制对于减少传统香烟的使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卫生官员称,这次国家也要发挥相似的作用,在充分了解电子烟可能带来的危险前,都要对其严加管制。
  例如,一些研究表明蒸汽烟中含有致癌物质,特别是在新一代口味更强的电子烟中。液体尼古丁是有毒的,而且能被皮肤吸收。当公共卫生官员听到像惠特森这样的小型零售商不戴手套就调制各种电子液体时感到十分震惊,而且惠特森在混合液体时离他4个月大的女儿所在的婴儿床很近。(虽然他说他非常小心,而且他的企业只使用非常清洁的可食用产品。)
  俄克拉荷马州已经开始采取一些措施。州长玛丽·佛林(Mary Fallin)已禁止在州立公共空间中吸蒸汽烟。近期她签署了一部法律,禁止向未成年人售卖蒸汽烟。俄克拉荷马州18%的高中生都尝试过蒸汽烟,这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近一倍。虽然FDA的规定也包括禁止青少年购买电子烟,但这目前还只是提案。
  俄克拉荷马州是个吸烟率很高的州。两年前,23.3%的成年人都是烟民,是美国该比例最高的成员州之一。然而,这比2011年的情况已有所改善,那时成年烟民的比例高达26.1%。
  美国现任和以往的卫生官员均称,吸烟率已比2001年的28.7%降低了一些,而这体现了教育努力、提高烟草税和室内禁烟令的综合成效,全国人均年吸烟量从2001年的108盒降至2013年的67.2盒。
  鉴于电子烟的历史还很短暂,它长期的戒烟功效如何尚不清楚。一项针对俄克拉荷马州215家蒸汽烟店顾客的最新调查显示,他们中已有64%成功戒烟。
  “将其视为吸烟的终结者是不正确的说法。”这项研究的主管研究员、心理学家西欧多尔L.瓦格纳(Theodore L. Wagener)说。他也是俄克拉荷马烟草研究中心的联合主任和俄克拉荷马大学健康科学中心的副教授。他说,“这对一些人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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