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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专攻物理学的女学士忽发奇想,决定针对婚外情这一难题进行攻关,利用物理原理进行爱情试验,独创了忠贞检测器,并拿丈夫作为试验对象,孰料却从此引发一场情变,悔之莫及。
女学士的心愿
26岁的苏珊是广东梅县人,还在读初中时,一夜暴富的爸爸很快就与妈妈离了婚,另娶了个青春亮丽的女大学生,那时,苏珊就感到爱情和婚姻的不确定性。在湖南某大学物理系就读时,高她一级的曾经海誓山盟的男友毕业后又移情别恋,自此,她落下了不少心病,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如果能像物理学一样科学地经营爱情,该多好?那真是造福天下苍生了。她把这个愿望埋在心底。
大学毕业在湖南工作不久后,苏珊和市机关当秘书的竺小可结了婚,短暂的幸福感过去后,她觉得结婚证是不能守住爱情的。这时,苏珊正在读研究生,她想,要是能发明一套可操作的实用性强的放之世人而皆准的“爱情检测仪器”,一切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2004年暑假,苏珊和丈夫一起回老家去看妈妈时,把这一想法告诉了妈妈。妈妈听她说得有理有据,也将信将疑:“如果真能这样,我的女儿比居里夫人还伟大呀。”
苏珊决定试一试,而丈夫无疑是她最好的试验对象,还可以检测一下丈夫对自己的忠贞程度。
首先,苏珊采用物理和化学原理攻克了气味分辨系统这一难题,成功制作出了微型气味检测器,如果只有本人身上的气味,检测器就只显示红色,如果有多种味道,检测器就会立即显示几种色调。
2004年10月3日,检测器发明成功的当天晚上,苏珊就提前赶回家,竺小可下班刚跨入家门连包都还未放下,苏珊就冲上前去:“慢着,等我先检查。”竺小可莫名其妙地站着,看着妻子手握那个检测器在他全身上下搜索,感觉就像在搜查特务,大惑不解地问:“珊,你在搞什么鬼啊?”“这叫忠贞检测器。”苏珊见丈夫身上没有异样,得意地一扬手里的检测器,把丈夫拽到沙发上坐下,啪地亲了他一下:“以后啊,我检测你,你检测我,有没有鬼一下就清楚了。”
原来如此,竺小可哭笑不得,也明白妻子这几个月一直愁眉不展,冥思苦想全是为了这,心痛不已,他告诉妻子,要她放心,他不会花心的。“谅你也不敢!”苏珊拿着检测器如获至宝。
一试再试请君入瓮
10月底,苏珊找到市专利局,想申请气味检测器专利,专家看了她的申报材料,哑然失笑,认为她的“爱情忠贞检测器”太滑稽,检测功能也需进一步精确化,其用途能否被世人接受还是个问题。
这一切都没能动摇苏珊的决心,那段时间,她加大了对丈夫的观察。年底的一天,她忽然发现丈夫和一位手捧鲜花的女子打的去什么地方,她也跟了上去,在市人民医院下了车。她根据物理原理分析,丈夫伟岸温和,那女子丰满淡雅,正符合那种相吸引的物理原理因素。她当即冲到丈夫和那女子面前,拖起丈夫胳膊就走。竺小可吃惊地说:“珊,你怎么啦,我们去看住院的同事,这是我同事小刘。”女子知道误会了,淡淡一笑,先走开了。试验一久,苏珊越来越觉得不能简单以物理原理来鉴别了,她发觉相命术也有一定的道理,比如风骚女子的特征和好色男人的特征,都是可以按图索骥的。
她的试验不断深入。2005年2底的一天,苏珊给丈夫打电话,说她被学校安排去上海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会期往返得四天。然后,她就向学校请了假,她要做个“伴侣在外”的试验。回到家里,她先后给三名她所怀疑的女子打电话,大意说,她打竺小可的手机一时联系不上,让她们转告一下,要竺小可在家找一找她的钻戒,她到上海才发现钻戒不见了。打完电话,她就躲在床下面,关了手机静心地等待。两天过去了,仍无动静,她自己却苦不堪言,因为竺小可不断地回来找东西,她既不敢睡又无法出来找东西吃,第三天早晨,她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当她苏醒后,发现自己已在医院了。原来竺小可找到钻戒给她打手机却打不通,起了疑心,向校方打听,事情就穿了帮,大家就以为出了事,分头去找,结果在床下找到了。
流水落花徒奈何
阴影就这样笼罩在这对新婚夫妻头上了。竺小可开始上酒吧发泄,不到夜深不回家。苏珊问丈夫:“你觉得我做错了吗?”竺小可冷笑:“你没错,错的是你的脑子!”这话太伤苏珊的自尊,她一连两天没理丈夫,夫妻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竺小可和同在党校学习的一个女同学越轨了。
而这时,苏珊正在加紧“忠贞检测器”的钻研,经过近一个月的反复试验,大功告成了。
3月25日下午,苏珊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然后等丈夫回来。但她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竺小可提出离婚。知道一切已无法挽回,看着手里的检测器,苏珊感叹万千。竺小可临出门的时候,她提了一个要求:“可以让我为你检测一下吗?”竺小可站到苏珊身边,苏珊颤着手将凝聚她的心血和梦想的检测器触到竺小可身上,结果正如所料,显示出多种气味。而测谎功能就竺小可对苏珊说的“我爱你”的检测却是:正常!竺小可苦笑着从衣袋里掏出一包口香糖,不无伤感而戏谑地说:“忠贞检测,能检测什么呢?人心可不像物理化学那样简单,可以人为制造……”
苏珊泪如雨下,到这时,她才惊觉被自己欺骗了,而印证这个现实撕破这一骗局,竟是以她苦苦守护的爱情为代价的,这个代价太沉重,不过也让她警醒过来了。次日,她来到了市健康心理医治中心,她开始正视自己的心病,追求健康的人生。
专家评说
精神分析家王莉说:读罢故事,让人心情十分沉重。父亲对家庭的离弃,男友的移情别恋,这些对苏珊的伤害,也许她自己还不自知或自知的程度很浅,但却铭刻在无意识里默默地伴随着她生长的每一天。像她这种情况,有的也许就这样一辈子不显山露水,有的就像苏珊一样,在一定的时候来一个爆发。
苏珊的行为表面上看来是她想挽救有可能背弃她的爱人,因为她致力于发明种种检测爱情的仪器。可是以一个她所受教育应有的心智水平来看,这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一场游戏。她孜孜不倦地去试验着,沉浸在这种行为带给她的快乐里。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我们看到,这样的举动是一个症状,她在用这个症状表达她自己并不知道的东西。有可能是她对男人们不忠诚的报复,因为如果检测出男人不忠,她就可以义正词严地指责他们,让他们受到她觉得应该受到的惩罚(也许检测本身就是一种惩罚),而这正是她埋藏在无意识里的欲望,现在她付诸行动来实现了它。如果他的丈夫继续忍受的话,她的“研究”很难终止。原因很简单,她以为她是在保卫她和其她女性的爱情,而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她心灵的症状,是她自己的问题。所幸她最终走进了心理康复的道路。(文中主人公系化名)
责编/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