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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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迁新居,寝室和客厅的面积是大了,但我的书房却“缩水”了。原来容得下六个书橱的书房,现在只得摆放三个,这意味着有一半的书籍将忍痛割爱,被“清门出户”。 面对累累的书堆,我陡然焦虑、犹豫,不知取谁留谁。但清除一部分是毫无疑义的,恰如近来在网上看到一个很火的词:“断舍离”,舍弃那些并不需要的书籍,正是为了使那些亟需的书籍得以保存,发挥更大的作用,真是印证了佛家所言:“有舍才有得。” 检视我的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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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迁新居,寝室和客厅的面积是大了,但我的书房却“缩水”了。原来容得下六个书橱的书房,现在只得摆放三个,这意味着有一半的书籍将忍痛割爱,被“清门出户”。
面对累累的书堆,我陡然焦虑、犹豫,不知取谁留谁。但清除一部分是毫无疑义的,恰如近来在网上看到一个很火的词:“断舍离”,舍弃那些并不需要的书籍,正是为了使那些亟需的书籍得以保存,发挥更大的作用,真是印证了佛家所言:“有舍才有得。”
检视我的藏书,大体有这么几类:一是工具书,如各类字典、辞典、书目录;二是中外名著;三是大量的杂文选集和杂文家个人文集;四是现代文学史和现代作家文集;五是文史哲杂书;六是名家所赠送的签名本,如冯英子、何满子、陈学昭、拾风、钱君匋、秦牧、赵清阁、罗洪、陈伯吹、柯灵等,这些都是当年我采访他们时所赠。
经过重新整理后,那三个书橱作了较为明确的“分工”:《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史记》《鲁迅全集》及一些工具书放一橱;名家签名本和现代文学史及现代作家文集、杂文书籍放一橱;另一橱全然是文史哲杂书。这样的“分工”井然有序,便于我检索。“简单”带来的是“明了”,现如今我查找急需的书,反而比以往方便快捷了。但内心还是常有隐痛,因为被清理的那一半书,毕竟也伴随着我度过了几十个春秋,有些还是我学生时代的启蒙书哩!
记得我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还在读高小时就喜欢读书,我买的第一本书就是《雷锋日记》。“文革”中书店荒芜,除了一些政治书籍,几无文艺名著,我购买的第一批书便是《九评》《列宁选集》之类。改革开放后,出版界繁荣,我购书也繁忙,有时竟将一个月的工资全花在了买书上。书中的知识清楚地照见自己的浅薄,一个劲就想多读些书,不断充实自己。在年轻的时候,读了几本书懂了一些知识,发表了几篇文章,确实有些飘飘然,随着阅历的增长、经历的磨砺,尤其是1980年入读华师大夜大学,才认识到自己的知识结构残缺不全。三四十岁,是我买书、读书的高峰期,同步的是创作也进入了巔峰期,进而忝列上海市作协,俨然成为一名作家。
曾记得,逛一回书店,惊一回心。哇塞!又有一些新书上架了。可上回上上回买的书还没看完,有的甚至尚未翻动过呢。就这样,书的存量越来越多,看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这回卖掉的书,相当一部分是新的“旧书”,从未目染。当年思忖,“有的是时间,以后再看吧”,其实,这是自欺欺人呵!
卖掉的还有大量过时的书籍。所谓“过时”,指的是观念陈旧、思维老化、不合时宜的书,主要是那些现代文学研究著作。我一度热衷于现代文学研读,还写过不少论文,出版过《林语堂散文赏析》一书。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是见到此类书就买下,觉得“自有自方便”,光《中国现代文学史》我就收藏了不下10种。现在读来,一是雷同化,二是明显落伍,再说我已“移情”于杂文创作,对这类书少有顾及,留些代表作,其余一概清除之,足有满满的一橱。
“千秋邈矣独留我,百战归来再读书”。这副对联是曾国藩送与其九弟曾国荃的。倘将“百战”改为“退休”,极合我况。我将以余生尽多尽快地读留存下来的那些书。
最后,我要慎重地说一句:三橱书卖掉获利:108.88元。我惊诧且忧伤,为那些书的身价“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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