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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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自然之眼。 大清早,哆嗦着马达的轰鸣。 我还没睡醒, 机器已开进牵牛花的耳朵。 含著苦涩的宁静, 继续在梦的皱褶里否定现实, 屋前浇花,午后种菜, 去王维家品茶,谈论汉语和秋收。 临走,我用鼾声 革除了一个胖子的官职, 他和广告商 制造了百万吨声音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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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珠,自然之眼。
大清早,哆嗦着马达的轰鸣。
我还没睡醒,
机器已开进牵牛花的耳朵。
含著苦涩的宁静,
继续在梦的皱褶里否定现实,
屋前浇花,午后种菜,
去王维家品茶,谈论汉语和秋收。
临走,我用鼾声
革除了一个胖子的官职,
他和广告商
制造了百万吨声音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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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长出了翅膀,它一路向北 将思想者带往天鵝的故乡 那里的森林,湖泊和山脉 预示着绿色,宁静和矿床 仿佛生命,一次次 向丰盈和美敞开
这年轻的战士一脸肃穆 他手中的銅戟凝然不动 他结实的身躯爬满常春藤 他高傲的头颅和辉煌的梦想悬挂在半空 烽烟早已散去,大地呈现微蓝 他锈迹斑剥的脸庞 像失踪多年的人返回故乡 谁也无力把他落难的往事从水中救出 然而,只有这风雨之中的青铜雕像 长留于世,像真正的生活者 熟谙我们的前世和今生 晚风穿过桥洞 仿佛河水宁静的呼吸 伫立于石桥,沉默着,聆听着:我。
从源头开始,我的歌吟追寻而来 倦于航程的船只在傍晚抛下铁锚 仿佛是整个村庄卸下了沉重的装束 我追寻的鸟声也已栖息竹林 唯一的谛听者潜伏在水波之下 我的歌声不辍,掠过晨雾 驻扎在光明苏醒的中心 这是我摊开的双手,仿佛来自我内心的谦卑 我抚慰苦难和贫困的歌声把你牵引 在水中我们建立起新婚的国度 把静泊的船只唤醒,驶向远方 在中游和下游 讓我的歌声抚慰树枝与天空的悲哀 让伐木者
下雨了,每一滴雨 都粗暴而残忍 而一张张比雨水更灰白的面孔 在屋檐下张望 大地的热情在冷却 发芽的脚步在退缩 哦,旁观者 这潮湿的审判将持续到七月! 下雨了,铺天盖地的雨 将我浸泡在屋子里 像一棵被腌的芥菜 那绿色的叶子在一天天枯黄 那枯黃的根茎在一天天发霉 那发霉的整棵芥菜在一天天腐烂 哦,旁观者 这潮湿的审判将持续到七月!
小河对岸是一家蔬菜加工厂 巨大的陈旧的机器的轰鸣声 骚扰着附近的居民区 骚扰着我在夜半的诗歌朗诵 以及我想在沉寂中深入的内心世界 现实的毛驴皮包围着我,不是我一个人 找不到自己纯真的话语 而我们,一旦捅破,像小鸡出壳那样 我们就不会怀疑 甚至是对侵蚀我們,使我们迟钝和安于 现状的话语的反抗。 在蔬菜加工厂,新鲜的红薯来不及碾碎 于是它们成堆成堆地腐烂 这样的事情也许到处都
对着“暮冬”这个词, 呵一口气,腊梅突然绽放。 阳春,气温慢慢回升, 我顺利度过了写作的冬眠期。 一些抽象的概念, 找回了意象的小木铲。 挖荠菜时,碰到蝴蝶度蜜月, 惊讶于叩甲虫的卵,发着微光。 我默默祝福它们, 并轻轻避開, 就像面条溪的老乌龟, 礼貌地避开一群小蝌蚪。 这些黑斑蛙的前身, 像一首诗的灵感, 吸附在草叶上, 用腮呼吸,吃藻类。 它们快速成长,为了
突然,有所慰藉。 体温升高,充盈感。 我的耳朵是左右对称的空庙: 大自然送来椴树的清香, 小鹿咳出皎月; 松针一层一层,堆積光阴, 绣眼鸟背对人间,清唱。 什么在愈合,什么在回来。 草虾弹回石缝,细须摆动, 反复测试外界的危险。 涟漪一圈一圈,送进我的耳朵。 我带着两座庙走到湖边, 波光跪着站起来。 明亮的东西,信任我, 清澈的东西,托付我。 突然,爱意涌动。
麦田中又发现三只咽气的鹌鹑。 虽说万物各安其事,难免有错愕。 鸽子咕咕著未知的伤害, 回到栀子树上。再飞高一些, 就可以安宁成祥云。 我忍着腰疼和骨头里 持续加深的阴影,清扫出一个 长方形。净洁,没有血迹, 可以晒麦子和草药。 站在樱瓣山上俯瞰人间, 菩萨哭泣时用过的小手帕, 挂在我家篱笆上。 那是早晨,我刚洗好的床单。 今天风小,它没有被吹落地上, 在静如死灰的背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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