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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中国西北部的祁连山下,有举世闻名的中国石油工业的摇篮——玉门油矿(老君届油矿)。在相距几十公里的石油河下游河畔有赤金绿洲盆地。绿洲中的赤金镇和平村便是“铁人”王进喜的故乡。说起“赤金”还有一段美丽的传说。相传,赤金古时叫赤斤。清康熙帝视察安西桥湾城返朝途中路过赤金,看到当年曾为玉门县地的城池早已面目全非,只留些残垣断壁,不由十分伤感,于是下令重建赤金城。但原城廓图样又无处可寻,不由作了难。正纳闷间,忽听头尖上一声尖叫,康熙举目一望,原来是一只阳雀。他信手一箭射去,阳雀坠地,拨出箭头,从中带出一块血红的金块,这便是赤金。因为此金重约一斤,因此而叫“赤斤”。金块上有原来的城图,所以便以此建造了赤金城。赤金从古至今地灵人杰,蕴育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叫响的“赤金娃”。说到“赤金娃”还是跟石油牵挂的多。旧社会,赤金人逃难到玉门油矿的石油河里捞油花来维持生存,外地人称赤金人为“赤金娃”。民间有几句顺口溜:“赤金娃,石油头,浑身上下黑油油……”当然,这些毕尽是传说。新中国成立后,玉门油矿成了中国石油工业的摇篮,名扬中外。“赤金娃”中的石油娃“铁人”王进喜成了“赤金娃”的骄傲和自豪。“赤金娃”便成为赤金人的代名词。
二
我们的主人公李寿春,就是“赤金娃”中的又一个典型代表。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未,二十几岁的李寿春因识几个字,又好学习、好钻研、求上进,便入了党,担任了赤金公社和平大队党支部委员兼任大队“五小厂(小铁匠厂、小木匠厂、小农机厂、小建筑厂、小修理厂)”厂长。不久,他又担任了生产队长。此时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里充满着建设家乡的美好愿望,决心要大干一场,恨不得一夜之间能改天换地。可是,和平村的农业生产基础薄弱,集体经济基础非常脆弱,农业发展后劲不足,社员生活过得很是紧巴,这些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由于左倾思想的干扰,他所积极创办的“五小厂”也常常受到冲击,小生产的商品经营被当作资本主义的尾巴割了又割。李寿春也逼迫在干部会上作自我检查。为了壮大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李寿春常常是变着法儿干,明处批,暗处干,软应付,偷着干。1970年“铁人”王进喜回家乡时,李寿春特意向“铁人”介绍了五小厂。“铁人”鼓励他要干出点明堂来。此后,他以“铁人”故乡“赤金娃”的身份上新疆、去大庆、找玉门软磨硬泡,终于在石油老大哥那里获得了帮助。为队上争取到拖拉机、车床、变压器等物资,同时还打了机井,铺了油路,架设了高压电线,为和平村农业生产的大力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
改革的春风吹暖了大地,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党的富民政策给赤金娃带来了福音。李寿春看准了时机,组织了二十多名青年农民,成立了建筑队走南闯北,靠着几把瓦刀、几辆简陋的架子车和东凑西借筹来的百十根木杆,开始了创业生涯。起初,缺少周转资金,无力购置机械设备,只好找一些简单的小活干。大伙夜里住的是二元钱的车马店,吃得是自家带来的饼子、咸菜。有一次,李寿春在干活中不小心从高处摔下,幸好没有大伤,但痛得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大伙劝他去医院,他坚持不肯。
创业艰难,但也练就了人生。经过十多春秋的奋斗,李寿春所领导的建筑队年产值最高时已达600万元。他们又给“赤金娃”添上了几分自豪和骄傲。无奈,几个年青人只好轮流陪着他。李寿春见几个青年人对他那样好,强忍着疼痛苦中作乐,吼起了秦腔,青年人也感染了,唱起了“赤金娃”的情歌:
一道道的山哦
一弯弯的水
哥哥和妹妹手牵着手
哥哥是那道山哦
遮挡着风和雨
妹妹是那弯水哦
清汪汪地绕着山
哥哥低头吻着妹哦
红艳艳的晚霞映透清凌凌的水
妹妹心里装着哥哟
弯弯曲曲的心思儿
扑在直楞楞的山
浪花儿急喊妹妹把哥寻
急急地哟
撞到了哥哥的怀
玉碎碎的泪珠儿
洒满了河和岸
青山急喊哥哥把妹等
身子拨了又拨拨开云雾
敞开臂弯把妹妹搂了又搂……
四
转眼时代已进入了二十一世纪,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机遇又一次给了“赤金娃”,李寿春先后六次上大庆,积极争取与大庆油田开展多项合作,为家乡建设不断注入新的活力。他所率领的建筑队,在西气东输工程中,完成了近60公里的管道工程;在玉门油田生活基地搬迁中拿到了订单,又投资200万元与玉门石油管理局合资建成年产4万吨的油田助剂厂。在几十年的操劳奔忙中,李寿春已经记不得自己的年龄,只有当几个孙子喊着爷爷时,他才感到自己已不再是当年的小伙子。如今和平村的农业生产和集体经济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条件好了,有钱了,生活富裕了,李寿春心里乐滋滋的……“赤金娃”中有许多人成了“水泥大王”、“烧砖大王”、“建筑大王”、“温棚蔬菜大王”、“饲草大王”、“养殖大王”。“赤金娃”手里有了钱,又该去做什么,李寿春开始思索了起来。2005年的春节里,当家人都乐天喜地的过节时,李寿春却愁容满面,接连几天里睡不着觉,吃不好饭。老伴不知道他心里愁什么,抱怨他“你都快奔七十岁了,还操那么多闲心干啥?”李寿春默默不语,一个劲地抽烟不停。这一夜,赤金大地纷纷扬扬地下着大雪,转而风搅大雪呼呼地刮了起来。李寿春思绪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隐约间,青山绿水中走出一个人来,他细心一看,噢,是“铁人”呀,“铁人”拉着他的手:“寿春呀,家乡建的咋样了?你要多多照顾好乡亲呀!”他正在着急,要说什么,“铁人”已经消失……
五
一花独开不是春,万花盛开春满园。少数人富了,多数人还不富,个别人还很穷,这还是“赤金娃”吗?近几年,李寿春先后扶持贫困农户和贫困学生资金达几万元,帮助30户贫困家庭解决生活生产困难,使50名贫困儿童重返校园。为村上捐资捐物达10多万元,当看到村上过河的桥坏了,他主动帮助修,并架通了自来水,铺筑道路,维修村小学和“铁人”故居纪念馆。他常说:“钱要为人服务,有了钱要多做行善积德的事。”村上有一个村民生活比较困难,李寿春连续多年给这个村民春送种子、化肥,冬送煤炭。并安排子女到自己开的公司就业。
2005年3月,李寿春因患直肠癌动手术住进了医院,医生看到这位老人非常疲劳,建议他多住院休息一段时间,可是,不到一周,李寿春就不住了,他心里急。他与青年党员王振刚、王振荣三人合资在甘新公路312国道旁,投资几百万元新建“铁人”纪念馆。此举,受到了各级领导的高度赞扬。称他们为“有眼光的农民企业家”。
在他的带动下,和平村有62名党员主动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有16名致富能人提出了入党申请,有27名党员被确定为党群共富产业区领办人。几年来,和平村党支部、村委会,被评酒泉市、玉门市“优秀基层党组织”、“文明村”、“小康村”。任和平村党支部副书记的李寿春多次获得过上级党委、政府的奖励。
夕阳无限好呀,只要人的生命投入他所热爱的事业,年龄又算得了什么,如今,六十多岁的李寿春正精神焕发,犹如天边的朝霞一般,在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道路上,引领着“赤金娃”走向更加灿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