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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严重冲击了地区经济的发展。受到现存国际金融体系的影响和欧元诞生的启示,十几年来,东亚地区各国均致力于金融市场的改革和提高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寻求推动和完善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途径。时隔11年,美国爆发次贷危机并引发全球金融危机,东亚地区的金融安全再次面临着巨大威胁。只有进一步推动和完善东亚地区的金融合作,才能最大限度降低金融危机对东亚地区经济的影响。
金融危机对东亚经济的影响
对于东亚地区来说,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阴影尚未完全消退,此次金融危机又迅速作用于亚洲经济实体,如何预防危机在亚洲地区更大规模的爆发是重中之重。
一、金融危机对东亚地区对美贸易的影响。次贷危机发生后,美国民众对经济在短期内转好期望较低,导致国民个人消费能力、消费欲望双双下降。而东亚地区很多国家对美贸易长时期保持顺差,对美贸易已成为该地区国家GDP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内需下降导致东亚地区对美贸易量下降,直接减少了该地区国家的经济收入。同时,美国经济衰退会导致美国贸易保护压力增大,“亚洲制造”将面临更多的反倾销和反补贴诉讼,而这将削弱东亚地区出口商品国际竞争力,对地区经济增长和就业产生较大冲击。
二、金融危机对东亚地区资本市场的影响。全球金融市场的联动已成事实,危机对东亚地区资本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国际资本通过对冲基金和私人股权投资基金等形式跨境流动。2、外资机构以研究报告等形式发布意见,影响资本市场预期。3、美国股市与东亚股市之间的比价关系直接影响亚洲股市的定价水平。4、全球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在很大程度上对东亚地区投资者的市场心理预期产生影响。
现有体制应对金融危机的不足
一般说来,金融危机发生以后,会伴随着剧烈的汇率变动、国家货币贬值、流动性不足、银行危机等现象,导致本国民众对本国货币政策的公信力下降。如何重新建立起可信的货币政策框架并有效的稳定货币价格成为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最主要的目的。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在危机爆发阶段,维持汇率的稳定,预防通货膨胀,协助经济基本面的正常运行;第二,在非危机阶段,稳定公众预期,促进经济的恢复和增长。
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僵硬的危机应对措施。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很多人认为,正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危机辐射力量。IMF将危机产生的原因大多归咎于东亚地区自身的原因,同时,IMF要求发生危机的东亚国家进行“结构性”的改革,以此为前提才能向这些国家和地区提供援助贷款。可见IMF固定使用相同的援助方法和僵硬的应对措施,而对危机的地区、性质、程度不加区别。
二、“10 3”合作框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加强区域内多边经济联系、交流与合作,东亚地区成立了几个重要的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并以此为基础构建起了东亚合作框架,这其中最有实质性进展的是由东盟十国加上中国、日本、韩国财长级会议发展而来的“10 3”合作框架。但是这个框架体制还存在如下的问题:1、东亚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根据蒙代尔的最优货币区理论,区域的货币合作的基础是区域内相近的经济制度,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结构、要素在区域内的自由流动。以东亚地区的经济现状来看,有12个国家仍属于发展中国家(除日本),经济水平也存在巨大差异,越南、柬埔寨、老挝等国家与韩国、中国、泰国相去甚远。尽管区域内贸易发展较快,日韩等很多国家自然资源仍比较贫乏,因此加强区域内部贸易有助于区域资源互补、增强区域金融合作。但是亚洲各国金融市场的国际化程度还是相对较低,目前只有中国香港的金融体系较健全,其他地区金融市场尤其是长期债券市场发展滞后,可见建立最优货币区需要长期努力。2、缺乏一个合适的领导者。欧洲经济一体化能取得成功,因为有德国和马克作为坚强后盾。目前东亚地区日本的核心领导地位不断提高,有可能逐渐取代美国成为东亚地区贸易活动和金融活动的主导。然而,由于目前日元的国际化程度还不高 ,日本经济疲软且没有转好的迹象。日前也有以人民币为核心建立东亚货币区的设想,但是中国虽然经济总量很大,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还很低。同时中国还有待开放资本项目,加强金融监管,完善经济政策。所以中国作为东亚金融合作的领导尚有有一定困难。3、国家之间缺乏相互信任。良好的合作始终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东亚地区由于历史、文化、政治制度、国际经济关系等因素导致国家之间分歧和利益冲突不断,这也是至今东亚地区金融合作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必要性
由于历史原因,东亚的经济金融合作远远落后于欧洲和北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是一个转折点,亚洲国家开始感到单纯依靠国际经济组织或大区域经济合作组织来抗御经济、金融危机是不够的,应当挖掘次区域经济合作的潜力,以达到联合自强的目的。经过过去一段时期的努力,事实和学者的研究都证明,东亚地区的金融合作是可行的。当前的次贷危机是催化剂,面对美国次贷危机带来全球性的经济衰退,它必定会推进东亚地区之间的金融合作向实质性阶段发展。
一、危机再次爆发的可能性。弱小经济体的货币难以独自抵抗国际游资的冲击,要想同国际游资相抗衡,本地区货币不再作为某大国货币的附属品,亚洲国家必须加强本地区的金融协调和合作,创立一个稳定的亚洲统一货币来稳定金融市场。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收益不仅仅在于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货币有用性、避免浮动汇率的不确定性等,重要的是提供了东亚国家对外来的危机采取共同的防范措施及风险分摊机制,这是东亚和西欧金融合作不相同的地方,西欧国家之间合作的目的主要在于地区的经济利益。
二、东亚地区金融框架比较脆弱。“10 3”的合作框架,即由东盟十国加上中国、日本、韩国的领导人每年定期召开会议,讨论东亚的经济、金融合作的问题。“10 3”框架的合作最初是非制度化的功能性合作,其实质成果是于2000年5月达成的关于货币互换机制的《清迈协议》。但是《清迈协议》主要是双边的货币互换协议,虽然到2006年5月为止,20个货币互换安排的总量达到515亿美元,但是全球仅对冲基金的资产规模已达到20000亿美元,这远远超越了东亚地区单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规模及《清迈协议》中协议互换货币的总额。而从现实来看,东盟国家对实现“10 3”向“东亚”框架的过渡也不太热心,它们显然担心这种转变会削弱其在东亚合作中现有的地位。
三、提升东亚地区在世界经济体中的地位。金融危机再次印证了美国对全球经济的掌控能力,美国经济总规模占世界30%左右、商品进出口贸易占全球总贸易额的三分之一、直接投资占全球总投资额的四分之一。因此美国经济陷入潜在衰退,必然冲击全球经济,只是受到的影响程度有所不同:欧盟由于实现了区内一体化,区内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宏观政策调整,所以受到美国经济影响较小;东亚区内日本与美国经济联系十分紧密,美国国内内需的大幅萎缩,对日本的出口和经济复苏影响很大;一些出口导向的小国家,由于对美国贸易的过分依赖以及国内脆弱的经济金融结构,在此次危机中受到的冲击会更大。
中国的东亚金融合作战略
2000年至今,中国经济一直保持每年8%以上的增长,是目前全世界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但是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存在着结构性、过渡依赖出口和投资、国内居民消费不足等问题。美国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美国经济增速放缓,直接对中国的经济增长形成巨大的压力。因此,合理的应对策略将十分必要。
一、关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发展。近几年中国房地产市场一片红火,住房按揭贷款增长迅猛,居民的购房热情空前高涨。住房贷款也被商业银行视为最优质的资产,尽管中国没有次级抵押贷款业务,但其中的风险不容忽视。中国尚未建立起完整的个人信用档案,仅凭用人单位出具的收入证明无法有效评估贷款人的还款能力和信用度,表明银行体系有很大的管理漏洞。所以银行应该提高自身抵御风险的能力,加强内控,完善个人信用系统的征集,实现信息资源的共享。美国金融市场的经验告诉我们,适当合理的资产证券化,有助于银行降低风险。我们不能因为美国次贷危机而全盘否认资产证券化,但是对于资产证券化规模扩大后可能带来的风险也需要防患于未然。
二、健全金融体系,加强金融监管。中国除金融业外其他行业已基本对外开放,正因为中央政府审慎行事,才有效阻断了美国次贷危机对中国经济的直接冲击。但为获得加入WTO后国际竞争的有利地位,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融合势在必行。金融危机给东亚金融合作赋予了新的内涵。美国次贷危机是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新型金融危机,表现出现代金融风险的新特征。美国虽拥有全球最发达的金融市场,但是也未能幸免现代金融危机。相比之下,高速发展中的中国,金融业发展还相对滞后,“贸易大国”与“金融小国”的经济结构极不匹配。目前中国正在逐步放松资本管制,加大金融市场开放度。为应对国际资本无序的流动频频冲击、保证国内金融市场的有序开放和金融安全,必须加强金融体系的完善,建立金融的防火墙,同时加强政府和市场的监管功能。
三、确立上海在东亚区域金融合作中的中心地位。上海是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之一,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不仅符合东亚金融合作的需要,更是中国金融改革的需要。1、上海在作为中国金融中心,不断提高开放度的关键是实现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和人民币的可自由兑换。2、稳步有序地推进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进程中,大力发展国内债券市场,促进我国债券市场与国际标准接轨,为中国积极参与亚洲债券市场的建设并争取主导权奠定基础。3、借助成熟的香港国际金融市场,进一步扩大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境外发行规模,促进亚洲债券市场发展,以推进更深层次的东亚金融合作。4、扩大人民币在东亚经济体中的影响,推动人民币成为东亚区域的关键货币,提升中国在东亚金融合作中的地位。
四、勇于为世界危机“埋一部分单”。这次危机规模之空前,对中国的影响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在分享经济全球化果实的同时,也要勇于为世界经济危机“埋一部分单”。在直接融资比例不断提高的情况下,危机导致的国内金融市场的动荡会引起国内资产价格的调整,从而进一步影响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一些间接影响也不容忽视,面对次贷危机,美国政府可能会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和弱势美元的汇率政策,这些政策会加大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对中国出口贸易尤其是中小企业的影响很大。
五、提高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维护和提升中国的利益和地位。危机标志着全球金融化时代的到来,发展中国家终于有实力参与到国际金融体系中来。金融危机既可能是世界格局的拐点,也可能是中国作为经济大国崛起的重大历史机遇。随着经济的增长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国应当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具有更强大的国力、更充足的资源、更大的回旋余地。次贷危机的冲击,带给中国一次全面推进改革的机遇;为赢得更大国际金融话语权,可以在现有的国际金融格局下适当参与全球金融救援行动。重点放在对可能出现支付危机的发展中国家的救援,辅之以相应的国家资源战略和产业整合战略。基于部分过于依赖外部融资的新兴市场国家可能出现债务危机的判断,以及中国现有的产业整合能力和资源需求状况,把救援放到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特别是拥有战略性资源的发展中国家,以及中国企业具有产业整合优势和整合能力的特定行业。
东亚地区的金融合作和货币一体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金融危机可能成为东亚金融合作助推器的同时,也使东亚国家金融合作面临重大考验。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肖雪晴)
参考文献
1、Mundell Robert. “the theory of optimum currency area”,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51,1961,p657-665
2、Bayoumi
金融危机对东亚经济的影响
对于东亚地区来说,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阴影尚未完全消退,此次金融危机又迅速作用于亚洲经济实体,如何预防危机在亚洲地区更大规模的爆发是重中之重。
一、金融危机对东亚地区对美贸易的影响。次贷危机发生后,美国民众对经济在短期内转好期望较低,导致国民个人消费能力、消费欲望双双下降。而东亚地区很多国家对美贸易长时期保持顺差,对美贸易已成为该地区国家GDP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内需下降导致东亚地区对美贸易量下降,直接减少了该地区国家的经济收入。同时,美国经济衰退会导致美国贸易保护压力增大,“亚洲制造”将面临更多的反倾销和反补贴诉讼,而这将削弱东亚地区出口商品国际竞争力,对地区经济增长和就业产生较大冲击。
二、金融危机对东亚地区资本市场的影响。全球金融市场的联动已成事实,危机对东亚地区资本市场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1、国际资本通过对冲基金和私人股权投资基金等形式跨境流动。2、外资机构以研究报告等形式发布意见,影响资本市场预期。3、美国股市与东亚股市之间的比价关系直接影响亚洲股市的定价水平。4、全球金融市场的剧烈波动在很大程度上对东亚地区投资者的市场心理预期产生影响。
现有体制应对金融危机的不足
一般说来,金融危机发生以后,会伴随着剧烈的汇率变动、国家货币贬值、流动性不足、银行危机等现象,导致本国民众对本国货币政策的公信力下降。如何重新建立起可信的货币政策框架并有效的稳定货币价格成为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最主要的目的。这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在危机爆发阶段,维持汇率的稳定,预防通货膨胀,协助经济基本面的正常运行;第二,在非危机阶段,稳定公众预期,促进经济的恢复和增长。
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僵硬的危机应对措施。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以后,很多人认为,正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某种程度上加重了危机辐射力量。IMF将危机产生的原因大多归咎于东亚地区自身的原因,同时,IMF要求发生危机的东亚国家进行“结构性”的改革,以此为前提才能向这些国家和地区提供援助贷款。可见IMF固定使用相同的援助方法和僵硬的应对措施,而对危机的地区、性质、程度不加区别。
二、“10 3”合作框架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加强区域内多边经济联系、交流与合作,东亚地区成立了几个重要的区域性经济合作组织,并以此为基础构建起了东亚合作框架,这其中最有实质性进展的是由东盟十国加上中国、日本、韩国财长级会议发展而来的“10 3”合作框架。但是这个框架体制还存在如下的问题:1、东亚各国经济发展水平参差不齐。根据蒙代尔的最优货币区理论,区域的货币合作的基础是区域内相近的经济制度,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结构、要素在区域内的自由流动。以东亚地区的经济现状来看,有12个国家仍属于发展中国家(除日本),经济水平也存在巨大差异,越南、柬埔寨、老挝等国家与韩国、中国、泰国相去甚远。尽管区域内贸易发展较快,日韩等很多国家自然资源仍比较贫乏,因此加强区域内部贸易有助于区域资源互补、增强区域金融合作。但是亚洲各国金融市场的国际化程度还是相对较低,目前只有中国香港的金融体系较健全,其他地区金融市场尤其是长期债券市场发展滞后,可见建立最优货币区需要长期努力。2、缺乏一个合适的领导者。欧洲经济一体化能取得成功,因为有德国和马克作为坚强后盾。目前东亚地区日本的核心领导地位不断提高,有可能逐渐取代美国成为东亚地区贸易活动和金融活动的主导。然而,由于目前日元的国际化程度还不高 ,日本经济疲软且没有转好的迹象。日前也有以人民币为核心建立东亚货币区的设想,但是中国虽然经济总量很大,人均国民生产总值还很低。同时中国还有待开放资本项目,加强金融监管,完善经济政策。所以中国作为东亚金融合作的领导尚有有一定困难。3、国家之间缺乏相互信任。良好的合作始终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东亚地区由于历史、文化、政治制度、国际经济关系等因素导致国家之间分歧和利益冲突不断,这也是至今东亚地区金融合作难以取得实质性进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必要性
由于历史原因,东亚的经济金融合作远远落后于欧洲和北美。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是一个转折点,亚洲国家开始感到单纯依靠国际经济组织或大区域经济合作组织来抗御经济、金融危机是不够的,应当挖掘次区域经济合作的潜力,以达到联合自强的目的。经过过去一段时期的努力,事实和学者的研究都证明,东亚地区的金融合作是可行的。当前的次贷危机是催化剂,面对美国次贷危机带来全球性的经济衰退,它必定会推进东亚地区之间的金融合作向实质性阶段发展。
一、危机再次爆发的可能性。弱小经济体的货币难以独自抵抗国际游资的冲击,要想同国际游资相抗衡,本地区货币不再作为某大国货币的附属品,亚洲国家必须加强本地区的金融协调和合作,创立一个稳定的亚洲统一货币来稳定金融市场。东亚地区金融合作的收益不仅仅在于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货币有用性、避免浮动汇率的不确定性等,重要的是提供了东亚国家对外来的危机采取共同的防范措施及风险分摊机制,这是东亚和西欧金融合作不相同的地方,西欧国家之间合作的目的主要在于地区的经济利益。
二、东亚地区金融框架比较脆弱。“10 3”的合作框架,即由东盟十国加上中国、日本、韩国的领导人每年定期召开会议,讨论东亚的经济、金融合作的问题。“10 3”框架的合作最初是非制度化的功能性合作,其实质成果是于2000年5月达成的关于货币互换机制的《清迈协议》。但是《清迈协议》主要是双边的货币互换协议,虽然到2006年5月为止,20个货币互换安排的总量达到515亿美元,但是全球仅对冲基金的资产规模已达到20000亿美元,这远远超越了东亚地区单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规模及《清迈协议》中协议互换货币的总额。而从现实来看,东盟国家对实现“10 3”向“东亚”框架的过渡也不太热心,它们显然担心这种转变会削弱其在东亚合作中现有的地位。
三、提升东亚地区在世界经济体中的地位。金融危机再次印证了美国对全球经济的掌控能力,美国经济总规模占世界30%左右、商品进出口贸易占全球总贸易额的三分之一、直接投资占全球总投资额的四分之一。因此美国经济陷入潜在衰退,必然冲击全球经济,只是受到的影响程度有所不同:欧盟由于实现了区内一体化,区内已经进行了一系列的宏观政策调整,所以受到美国经济影响较小;东亚区内日本与美国经济联系十分紧密,美国国内内需的大幅萎缩,对日本的出口和经济复苏影响很大;一些出口导向的小国家,由于对美国贸易的过分依赖以及国内脆弱的经济金融结构,在此次危机中受到的冲击会更大。
中国的东亚金融合作战略
2000年至今,中国经济一直保持每年8%以上的增长,是目前全世界发展速度最快的国家之一,但是中国经济增长模式存在着结构性、过渡依赖出口和投资、国内居民消费不足等问题。美国是中国最大的贸易伙伴,美国经济增速放缓,直接对中国的经济增长形成巨大的压力。因此,合理的应对策略将十分必要。
一、关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发展。近几年中国房地产市场一片红火,住房按揭贷款增长迅猛,居民的购房热情空前高涨。住房贷款也被商业银行视为最优质的资产,尽管中国没有次级抵押贷款业务,但其中的风险不容忽视。中国尚未建立起完整的个人信用档案,仅凭用人单位出具的收入证明无法有效评估贷款人的还款能力和信用度,表明银行体系有很大的管理漏洞。所以银行应该提高自身抵御风险的能力,加强内控,完善个人信用系统的征集,实现信息资源的共享。美国金融市场的经验告诉我们,适当合理的资产证券化,有助于银行降低风险。我们不能因为美国次贷危机而全盘否认资产证券化,但是对于资产证券化规模扩大后可能带来的风险也需要防患于未然。
二、健全金融体系,加强金融监管。中国除金融业外其他行业已基本对外开放,正因为中央政府审慎行事,才有效阻断了美国次贷危机对中国经济的直接冲击。但为获得加入WTO后国际竞争的有利地位,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融合势在必行。金融危机给东亚金融合作赋予了新的内涵。美国次贷危机是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出现的新型金融危机,表现出现代金融风险的新特征。美国虽拥有全球最发达的金融市场,但是也未能幸免现代金融危机。相比之下,高速发展中的中国,金融业发展还相对滞后,“贸易大国”与“金融小国”的经济结构极不匹配。目前中国正在逐步放松资本管制,加大金融市场开放度。为应对国际资本无序的流动频频冲击、保证国内金融市场的有序开放和金融安全,必须加强金融体系的完善,建立金融的防火墙,同时加强政府和市场的监管功能。
三、确立上海在东亚区域金融合作中的中心地位。上海是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之一,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不仅符合东亚金融合作的需要,更是中国金融改革的需要。1、上海在作为中国金融中心,不断提高开放度的关键是实现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和人民币的可自由兑换。2、稳步有序地推进资本市场的对外开放进程中,大力发展国内债券市场,促进我国债券市场与国际标准接轨,为中国积极参与亚洲债券市场的建设并争取主导权奠定基础。3、借助成熟的香港国际金融市场,进一步扩大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境外发行规模,促进亚洲债券市场发展,以推进更深层次的东亚金融合作。4、扩大人民币在东亚经济体中的影响,推动人民币成为东亚区域的关键货币,提升中国在东亚金融合作中的地位。
四、勇于为世界危机“埋一部分单”。这次危机规模之空前,对中国的影响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中国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大国,在分享经济全球化果实的同时,也要勇于为世界经济危机“埋一部分单”。在直接融资比例不断提高的情况下,危机导致的国内金融市场的动荡会引起国内资产价格的调整,从而进一步影响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一些间接影响也不容忽视,面对次贷危机,美国政府可能会采取宽松的货币政策和弱势美元的汇率政策,这些政策会加大人民币升值的压力,对中国出口贸易尤其是中小企业的影响很大。
五、提高话语权和规则制定权,维护和提升中国的利益和地位。危机标志着全球金融化时代的到来,发展中国家终于有实力参与到国际金融体系中来。金融危机既可能是世界格局的拐点,也可能是中国作为经济大国崛起的重大历史机遇。随着经济的增长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国应当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具有更强大的国力、更充足的资源、更大的回旋余地。次贷危机的冲击,带给中国一次全面推进改革的机遇;为赢得更大国际金融话语权,可以在现有的国际金融格局下适当参与全球金融救援行动。重点放在对可能出现支付危机的发展中国家的救援,辅之以相应的国家资源战略和产业整合战略。基于部分过于依赖外部融资的新兴市场国家可能出现债务危机的判断,以及中国现有的产业整合能力和资源需求状况,把救援放到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特别是拥有战略性资源的发展中国家,以及中国企业具有产业整合优势和整合能力的特定行业。
东亚地区的金融合作和货币一体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金融危机可能成为东亚金融合作助推器的同时,也使东亚国家金融合作面临重大考验。
(作者单位: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责任编辑:肖雪晴)
参考文献
1、Mundell Robert. “the theory of optimum currency area”,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vol.51,1961,p657-665
2、Bayou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