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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没有丝毫浪漫色彩,也不具有诗情画意的街道。它永远不眠不休地运转,盛满了人性中最原始也最直白的欲望。从最早的荷兰殖民者到后来的英国野心家,再到新兴的美国人自己,金融大鳄在这里厮杀斗法,野心勃勃的新人在这里蓄势待发;犹太人在这里翻云覆雨,女人们也在这里艰苦而坚强地挣扎??各种各样的人在这个金钱帝国里来了又去,哪怕遍体鳞伤,哪怕危机重重,他们追逐财富的狂热却从未休眠。
在北京“连卡佛”华丽的门口看金融街,或者站在上海黄浦江边眺望对岸灯火辉煌的浦东,浑身写满“欲望”的商业精英和后现代的建筑构成了一个现实的幻境。在这个幻境中,金钱就是一堆数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玩法最高明的那个人,就会成为城市中的帝王。这是一个刺激的游戏,只有勇敢者才会活到最后!而18世纪的华尔街一定也是这般模样,2010年9月末,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耗时2年多实地采访拍摄的10集纪录片《华尔街》正式开播;10月15日,好莱坞电影《华尔街2:金钱不眠》登陆中国内地,这些影像和故事,与华尔街巨鳄一起漂洋过海走近了野心方苏的东方土地。
华尔街遇见“中国”
华尔街从来没有离中国这么近过。如果说10年之前的大北窑白领还把跻身华尔街当作事业的终点,现在华尔街的金领们却都在想办法往中国的金融街钻。当北京、上海的房价力压美国大多数城市时,周转不灵的华尔街意识到——中国正在崛起为他们的新大陆。
电影《华尔街2:金钱不眠》中有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情节:金融危机后,华尔街最大的客户是一帮神秘的中国人。传统美剧或电影中的中国人,常常穷酸而狡猾,然而在奥利弗·斯通的故事里,中国投资者却以一副“人傻钱多”的派头出现,虽然也不那么令人感冒,但却让人看出遭受重创之后的华尔街人,内心深处对如今财大气粗的中国那翻江倒海的欲望。中国每年8%的GDP增长率、中国政府手中的高额外汇储备和中国人刚刚被激发起的金融野心,无不让惊魂未定的华尔街垂涎三尺。
10月初,全球著名的咨询公司“波士顿咨询集团”(BCG)刚刚在哈佛举行了一场“波士顿地区高级人才交流会”,参加者大多是即将从哈佛或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博士。因为BCG正准备大举发展中国业务,所以倾向于招聘对中国了解深刻的学生。交流会现场,来自各大名校的博士们争相“推销”自己,因为场面太火爆,人事主管不得不让他们按自己的籍贯分成不同队伍,由负责中国业务的专门主管一一面谈。参加了这场交流会的哈佛法学博士班廷筠,曾经在华盛顿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而且中文也学到能读《资治通鉴》的程度。本来觉得自己的简历已经足够豪华,但在交流会上她却受到极大挫败:“他们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但他们有优势——不是华裔就是中国留学生,而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或许我读过《资治通鉴》,但我在中国没有‘关系’,BCG需要在中国的各种‘关系’来发展中国业务。”
事实上,BCG的对华战略早在金融危机爆发前就已经开始部署。2008年金融危机刚爆发时,哈佛大学应用数学专业第一个找到工作的学生就是进了BCG的纽约分公司,这个叫苏菲的娇小女子,学了4年中文。在哈佛,无论是数学系、化学系还是物理系,都有正在学习中文的学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大势所趋。无论是打算回阿根廷当总统的南美姑娘,还是一心要成为第二个盖茨的理科宅男,都知道和中国产生关系是他们成功的必要条件。苏菲获得BCG的工作,也是因为她是一个会说中文的数学天才。她所在的业务部当时正在中国华南地区购买那些拥有创新能力和发展潜力的小公司。
短短两年间,BCG的业务重心已经产生了微妙变化,从把中国当做投资市场到吸引中国资本,华尔街与中国的角色正在逐渐变化。曾经以“哈佛女孩”之名蜚声国内的刘亦婷,从哈佛毕业之后也进入了BCG工作,现在则自主创业成为Ray Shi私募基金的董事总经理。从哈佛商学院的校友录中可以看到,有无数的华裔学生毕业之后活跃在华尔街,逐渐汇聚为这个金融帝国中的新势力。更有不少拥有华裔血统的华尔街银行家直接回到了中国。冯凯文,这个生于1984年的北京男孩,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便在华尔街的一家投行做事。金融危机爆发前,他以专业人士的灵感判断出私募基金在中国的光明未来,于是转战北京。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现在华尔街的私募基金经理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们神秘而多金的中国客户,而中国那许多刚刚富起来的新贵,也正在寻找能够打理他们庞大财富的金融产品。风险与回报都很丰厚的私募基金,联系着目光同样贪婪的双方。
“华尔街2”也表现了如今华尔街的另一趋势——投资新能源。电影里的中国投资者,为实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财富理想,大气地投资了一个未完成的新能源项目。事实上,有不少学者都认为,新能源是金融领域下一个资本汇聚的产品。
众所周知,随着人口增长和环境恶化,人类发展新能源是事在必行的选择。中国尤其有环境与人口的压力,现在各地政府都在筹划,中央也在用财力扶植新能源的开发与利用,唯一的瓶颈就是技术成本。无论是光电、风电还是沼气发电,以我国目前的技术都无法大范围投入使用,因为其成本实在太高。于是,无论是中国还是其他国家,都在新能源技术上投入了大笔开发资金,而只要有钱味的地方,就会吸引贪婪的华尔街人。如果以华尔街的资本运作能开发出造福未来的新能源技术,也不啻为全人类的福祉,只是以“贪婪”为本性的华尔街,这次会表现出人性吗?刚刚开始与华尔街私相授受的中国资本家,最终会是华尔街的猎物还是征服者呢?
三百年金钱梦
一棵梧桐、一座雕像、一个教堂,这就是华尔街最生动的白描画。300年来,它一直以最简洁的方式在叙述着自己的历史。人们在这里醉生梦死,没有谁能干净脱身,唯有街道尽头的“三一教堂”见证着300年来在这里来来往往均为金钱疲命的所有人和全部历史。
“墙”的印迹
华尔街起初是来到这里的荷兰人为防范印第安人及英国人攻击,在城市北面筑起的一道木墙。所以它原本叫“墙街”(Wall Street),后来音译成了“华尔街”。
华尔街坐落的曼哈顿地区是现在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标之一,而它最初却只是1626年荷兰人用价值60荷兰盾的布料与饰物从印第安人手上换来的。这可能是荷兰人做成的最划算的买卖,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里就意味着交易与获利。
荷兰人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城市,命名为“新阿姆斯特丹”。为了抵御当地土著与英国人的攻击,他们在城市北面建了一道围墙,就是之后的华尔街。跟很多为传播宗教信仰的欧洲殖民者不同,荷兰人在这里没建一间教堂,却赚了很多钱。“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钱,这种直白的目的也造就了这个城市和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的根本性格。”
但很快,荷兰人就被挤下了世界历史舞台的中心。他们抵挡不住英国人的进攻,1644年不得不把曼哈顿岛拱手相让。英国国王将这里更名为新约克(New York),也就是现在的纽约。随着管辖权的易主,起初那道城墙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于是英国人将之推倒,改建成一条路,取名Wall Street。
不久,英国本土爆发了“光荣革命”,这不仅让伦敦成为新的国际金融中心,也使英国的金融开始真正脱离国王的控制。私人财产得到充分保证,让人们开始敢于冒一些金融危险。1694年,英格兰银行建立;19世纪初,世界上第一个跨国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也在伦敦开业;19世纪中期,英国议会将英格兰银行变为世界上第一个现代意义的中央银行??英国人这种不断革新的思想也扩散到了它的北美殖民地,让这里的人开始了寻求独立的抗争。同时,从荷、英而来的这些现代金融的种子也把这座小城改造成了一座光耀全球的“资本之都”。
民主美国,自由资本
1783年,经过8年奋战,北美13个殖民地取得了独立战争的胜利,建立起自己的国家——美国。美国迅速发展壮大, 在20世纪一开头就成为全球最强大的经济体,纽约也成为新的金融中心。华尔街的银行家们由此成为这个世上最不可一世的财富掌控者。
1789年4月30日,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在今天的华尔街上纽约交易所对面的联邦大厅里宣誓就职,这个新兴的国家从成立那一天起就跟华尔街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在美国,有一个古老而充满敌意的笑话说:华尔街是这样一条街,它的一端是一条河,另一端是一座坟墓。是的,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华尔街最东头就是纽约的东河,而最西面则是著名的三一教堂和一片墓地,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就长眠于此。
汉密尔顿在美国历史上是一个伟大的名字,因为在这个国家建立之初就已经破产的情况下,正是他想出的以新国债代替旧国债的办法让美国体面而坚强地存活了下来。这个被称为“旋转门”的计划大大刺激了华尔街上的经纪人,在它还没获得国会通过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地等待着攫取这个崭新国家的第一桶金。
然而,该计划却遭到了另一位开国元勋托马斯·杰斐逊的坚决反对。这位《独立宣言》的起草者生于富裕的庄园主家庭,跟家里开小店且是私生子身份的汉密尔顿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背景,自然也无法互相理解。杰斐逊认为汉密尔顿的政策是一个“黄金圈套”,加强了太多政府的权力。两人的争执不仅搁置了“旋转门”计划,也促成了今天美国的两大党派民主党和共和党的诞生。关于政府权力是否应该进入市场的讨论由此开始。
一直到了1790年的6月20日,杰斐逊与汉密尔顿之间才勉强达成共识,让“旋转门”计划获得通过。一个月后,联邦政府移往华盛顿,华尔街和华盛顿也开始各自发展,而美国政府与金融界的互扶互斗也正式开始。
泡沫与黄金
华尔街从一开始就一直充斥着股票骗子和投机分子,但没人能抱怨,因为人们交易时遵循的基本规则即是——买家自己小心。
1791年,汉密尔顿创建了美国中央银行,再次遭到杰斐逊的严厉反对而最终被关闭。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不再以任何形式干预市场,华尔街的金融大亨们独揽大权。没有中央银行的美国自此成为发展最快最自由、也最不稳定的一个经济体。
在这里,各种丑陋人性开始发酵,各种欺骗肆意滋生,人们对此却毫无办法,因为从一开始,人们交易时遵循的基本规则即是买家自己小心。1792年,汉密尔顿的助理威廉·杜尔在华尔街上散布关于纽约银行的谣言,致使该银行股票暴跌。阴谋败露后,他和纽约城中过半数的劳动者都因此倾家荡产。从此之后,大约每隔20年,华尔街的危机就会重现一次。
1900年,美国成为全球经济总量最大的国家,以J·P·摩根、洛克菲勒和卡耐基为首的资本家们云集在华尔街,创造出了美国的“镀金时代”。而在经历了19世纪铁路引领的大牛时代之后,华尔街又陆续经历了电气时代、互联网时代、生物时代和新能源时代。在整个科技变革中,华尔街的力量总是伴随左右。没有华尔街的投资,比尔·盖茨只会是无名小卒。这里永远不乏投资题材,资金时刻准备着投入到更新更赚钱的项目中去。
同时,危机也不断上演。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二战战后的经济废墟,1987年的股市大崩盘,新千年的网络泡沫和2008年的次贷危机??这条不足600米的街道用亲身经历告诉人们,这里不仅会成就梦想,更能制造悲剧。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金融危机——“郁金香泡沫”
在《华尔街2:金钱不眠》中,出狱后靠写书赚钱的道格拉斯遇见了女儿的未婚夫,后者作为一个华尔街新人到道格拉斯租住的豪华公寓去找他讨教,道格拉斯却指着墙上挂的一幅郁金香标本对这个年轻小伙子讲起了有记录以来,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金融危机——它正是由占领曼哈顿的第一批殖民者荷兰人制造出的泡沫。
16世纪末,郁金香被从土耳其引入荷兰,很快受到荷兰人的喜爱,于是在随后几十年中,郁金香的价格不断上涨。到了17世纪前半期,一支名贵郁金香的价格相当于4头公牛。于是一些投机商就开始大量囤积郁金香球茎。在舆论的鼓吹之下,人们对郁金香表现出一种病态的竞购,到1634年这股热潮更是蔓延全国。1637年,郁金香的价格与上年相比,涨幅高达5900%,一株名为“永远的奥古斯都”的郁金香的售价足以买下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一幢豪宅。就在人们不惜卖掉珠宝、土地和房屋甚至贷款来购买郁金香时,一场大崩溃却已近在眼前。由于卖方突然大量抛售,公众开始陷入恐慌,1637年2月4日,郁金香球茎的价格突然一泻千里。一个星期后,荷兰郁金香的价格已平均下跌了90%,一些普通的品种甚至不如一棵洋葱值钱。这个过程让千百万人倾家荡产,很多发放贷款的银行也在一夜之间宣布破产。这是人类历史上有记录以来的第一次金融危机,也被称为“郁金香泡沫”。
纽约交易所前的华盛顿像。
犹太人——华尔街背后的翻云覆雨手
经历了荷兰人、英国人的控制,美利坚建国和数次金融危机;经历了从镀金时代到硅谷新世界的变迁,长久以来,掌握着华尔街生命线的都是那些戴着黑色小帽、低调而谨慎的犹太人。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纽约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城市。每天有无数人怀揣希望与野心从中央车站的地道走上曼哈顿大街,迎接他们的不是纽约的阳光,而是摩天高楼勾勒出的曲折而神秘的天际线。那复杂的线条,就像世界经济的生命线。经历了荷兰人、英国人的控制,美利坚建国和数次金融危机;经历了从镀金时代到硅谷新世界的变迁,长久以来,掌握着华尔街生命线的都是那些戴着黑色小帽、低调而谨慎的犹太人。
这一切始于19世纪,德国犹太人的涌入。他们从估衣业开始,发展到成衣业和百货行销业,最终争得了在新大陆的话语权。像今天大家耳熟能详的“Levi's”和“梅西百货”等,都是德国犹太人创立的。进入美国主流经济世界之后,犹太人在金融领域的崛起更令人咋舌。1860年,他们建立了374家商号,10年后增为1714家,犹太人在美国财经发展史上扮演的重要角色谁也无法替代。
1837年,欧洲老牌银行家罗斯柴尔德家族与美国合伙人在生意上遇到瓶颈,于是从德国派了自己的亲信到美国打理业务。这个叫奥古斯特·肖恩伯特的特使为了更顺利地打入美国社会,把自己犹太色彩浓重的姓氏改成美国常见姓氏贝尔蒙特。奥古斯特·贝尔蒙特商号的成立,标志着华尔街第一家犹太人投资银行的诞生。1848年雷达飞瑞商号成立,1864年J·W·塞里格曼商号成立,1869年高盛商号成立??这些名称都属于犹太人。
1864年,乔治·皮博迪商号改名为J·S·摩根商号,这就是日后影响了南北战争格局并且到现在也在左右美国经济发展的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的前身。摩根银行是华尔街上少有的非犹太裔银行,但是因为它的地位太举足轻重,连美国人都怀疑摩根家族的祖先是否是犹太人。其实来自英国的摩根创始人皮柏丝毫没有犹太血统,但不为人知的是,在皮柏去世时,他手中所持的摩根股份只有19%,其余大部分股权都控制在犹太裔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手中,庞大的摩根家族身后的确有一个深刻的犹太阴影。
而如今,在《福布斯》公布的富豪榜上,前40位中有16人是犹太人,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中的犹太人也超过半数。众所周知,号称“世界央行”的美联储,它的历届主席几乎全是犹太人,包括前任主席格林斯潘和现任主席伯南克。前文中提到过的,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家跨国银行,从而影响了世界格局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是犹太人。另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如雷曼兄弟、所罗门兄弟、“股神”巴菲特、“金融大鳄”索罗斯,还有谷歌和英特尔公司的创建人等全都是犹太人。还有在这次金融危机中落水的华尔街大骗子、前纳斯达克主席麦道夫也流着犹太人的血。可以这样说,在华尔街的大腕儿中,不用问谁是犹太人,只能问谁不是犹太人。
政治与财富的结合
二战后,掌控金融业的犹太人在欧美站稳脚跟,并逐渐向政治靠拢。
2010年7月31日,美国前“第一女儿”切尔西·克林顿举行了由一名犹太教拉比和一名基督教牧师共同主持的婚礼,因为她的新郎、投资银行家马克是个地道的犹太人。
马克的父亲爱德华·梅兹文斯基出生于一个犹太人杂货商家庭,曾当选众议员,但失败的投资让他因诈骗在联邦监狱待了5年。所幸这并未影响到独生子与前“第一家庭”的联姻,因为借高利贷导致投资失败在犹太人中并非被谴责的事。而生于1977年的马克则在19岁时进入斯坦福修习金融,2000年毕业后,他在高盛银行工作期间,曾被《Times》描述为“一位自信和幽默的年轻人”。尔后他又转入风险更大的对冲基金行业,由此开始在华尔街崭露头角。与切尔西结为连理后,马克的下一步自然是仰仗两大家族的实力跻身美国政坛。婚礼上,希拉里动情地说:“那许多曾阻止人们跨越信仰、肤色或种族界限的婚姻障碍消失了。”而在这里,巨大的政治利益与庞大的财富结合,让不同族群的家族更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事实上,美国现在的犹太裔人口总数在600万左右,占全国总人口的3%。而在近几届美国政府中,犹太人在参议院的席位却占到全部席位的10%到15%,在众议院中的份额也有10%左右。美国各届政府中,我们常常见到犹太人身居要职,如前国务卿基辛格、奥尔布赖特,著名鹰派人物沃尔福维茨,以及本届奥巴马政府的第一任白宫办公厅主任伊曼纽尔。这种在政治上的话语权自然都与犹太人强大的经济背景密切相关。
罗斯福曾感叹:“影响美国经济的有200多家企业,而操纵这些企业的只不过六七个犹太人”。通常这些犹太富豪并不直接参与政治,而是通过捐款来“遥控”政治家。美国有超过80个专门协调捐款的犹太“政治行动委员会”,此外还有上百个犹太人组织,比如著名的“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和“美国主要犹太人组织主席会议”(JCPA),他们的中心政治意图就是游说美国维护以色列的利益。这些组织在历次美国总统选举中都积极参与,尤其在这次奥巴马的竞选中,AIPAC表现得格外活跃。
可以这样说,在华尔街的大腕儿中,不用问谁是犹太人,只能问谁不是犹太人。
2010年7月21日,华盛顿,美国总统奥巴马当日在里根大楼签署了金融监管改革法案。历时近两年的金融改革立法完成,华尔街正式掀开新金融时代序幕。
华尔街女人
曾经,这条残酷血腥的街道是只属于男人的厮杀场所,女人统统都得靠边站。这一不成文的传统直到1967年,才随着第一位女性交易员的出现而被打破。“华尔街女人”这个让人惊讶又略带敬畏的称谓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女性“认领”。
华尔街交易大厅里的第一张女性面孔出现在1967年12月28日。这时距离著名的《克莱默夫妇》上映还有十几年,当时的女性们也远没有斯特里普扮演的那位克莱默夫人那么具有抗争精神。但学习会计专业的缪丽尔·希伯特还是顽强地挤进了华尔街这片“女人禁地”,成了这里1366名交易员中唯一的女性。作为一位股票经纪人,希伯特被称为“华尔街第一女人”,但她能进入这个行业,却是源于一次偶然的旅行。当时她利用假期去纽约散心,参观了华尔街和这里的证券交易所。当年轻的希伯特登上这里一座建筑物的阳台,俯瞰整个纽约交易所的全景时,她彻底被吸引住了,“当下我就对自己说,如果还能来纽约,我一定要到这里来谋个职位。”
很快,拥有会计专业背景的她通过了一家公司的招聘会,开始学习怎么交易股票。开始时,她备受歧视,“当时这个行业对女性还是很不公平的,我的工资只是男性员工的一半多一点。”但经过自己的努力,再加上超常的天赋,希伯特很快就在这里立足,并获得认可。也是因为她,纽约股市大楼内建造了第一个女厕所,破天荒地允许女性进入股市食堂、会客室以及活动室等,虽然在今天看来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在希伯特到来之前,那全都是只有男性才可以活动的区域。希伯特的成功树立了“华尔街女人”的典范,从这里的第一位女性交易员到后来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她的故事激励了不少希望能在这个战场上一展英姿的女性。
但40余年过去了,虽然华尔街的女性成员越来越多,但她们头上那片“透明天花板”却始终难以消除。《淑媛》在采访Westwood投资公司CEO苏珊(Susan M. Byrne)时,这位刚刚才跟巴菲特一起登上了2010年10月号《Smart Money》封面的女性仍忍不住对自己的华尔街岁月憋了憋嘴。“你知道,女人在那儿很难,男人们总是,怎么说来着,不由分说!”说着她就比画起变形金刚用手肘击破建筑物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咔、咔”的模拟声。
挽着小发髻、趿着小跟儿凉拖,如今活力十足的苏珊根本看不出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据她回忆,她在华尔街度过的青年时光却一度把她“折磨”得面容枯槁。这位出身贫寒的经济学专业的高才生,怀着希伯特夫人一般的宏愿走进了华尔街。她从一名秘书开始学起,期待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叫得出名的“华尔街女人”。但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工资的低下、机会的不平等、来自男性的歧视和过于无情的政策都让她无法忍受。“我想说的是,你们不接纳我,没问题,我可以自己干。”于是凭着自己多年共1万美元的积蓄,苏珊开办了自己的Westwood投资公司,“当时公司只有一个员工——我。”她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脸上露出猫样的笑容,“而现在我干得很不赖,所以女性不一定非要在华尔街证明什么,当它不适合你的时候,变通才是好的方法。你不能去指望那些,”她略微一顿,旋即两手摊开,“男人们!”
《淑媛》对话星际集团高级副总裁张玲
星际集团是一家总部设在日本的风险投资公司,作为该集团高级副总裁,张玲女士是风投行业的资深人士,在参加2010年米兰时尚全球峰会上海专场期间,《淑媛》与她就时下金融热点问题进行了交谈:
《淑媛》:为什么美国这么希望人民币升值?他们的期许会不会影响现在中国的货币政策?
张玲:“贸易再平衡”是美国政府希望通过扩大出口来重振美国制造业,降低国内失业率,从而将美国经济拉出衰退的一张“处方”。人民币汇率则一直被当成这张“处方”的“药引”。而此次美国对人民币汇率下手,其真正目的则是希望中国开放金融市场,允许外资成为交易所会员。人民币的升值预期会导致热钱涌入中国,这将增加中国外汇储备的增长,而外汇储备的增加必然带来外汇占款的增加。不断增加的外汇占款形成了基础货币的内生性增长,央行将被迫投放基础货币。在热钱加剧涌入、外汇储备急剧增加的情况下,央行货币的政策实施效果便将受到影响。
《淑媛》: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的金融行业和普通民众会有什么影响?
张玲:如果人民币汇率上升,会提高对国际国内资金的吸引力,大量资金流入国内银行体系,将对银行业务的发展产生积极影响。同时,升值预期下,注入证券市场的资金增加,为证券公司各种业务的稳步增长提供积极支持。但从长期来看,则存在股市泡沫及其与其它资产市场形成的连带效应对整个金融体系形成冲击的风险。同时,人民币升值会让中国的资产和股权价格,以及民众的购买力都上升,这也将直接影响中国出口企业的生存和发展。
《淑媛》:您怎么看待中国私募基金的发展?
张玲:据清科集团最新的数据:2010年上半年,共有31支可投资于中国的私募基金完成募集,同比上涨190.9%,私募基金目前在进入上没有太高的门槛,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将目光锁定在这一新兴领域。但目前私募基金投资一个项目越来越难,且该行业也已经出现泡沫,并且有泡沫变大的趋势。不过,我总体上还是看好中国私募基金的发展。
《淑媛》:您认为北京金融街有朝一日会发展成为新的华尔街吗?
张玲:从硬件上将北京金融街发展为新的华尔街并无太大问题,但华尔街的影响力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取代的,它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与美国的政治经济地位紧密相关,想要造就新的华尔街,而不仅仅是一种行政金融街,尚需一定时日。
在北京“连卡佛”华丽的门口看金融街,或者站在上海黄浦江边眺望对岸灯火辉煌的浦东,浑身写满“欲望”的商业精英和后现代的建筑构成了一个现实的幻境。在这个幻境中,金钱就是一堆数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玩法最高明的那个人,就会成为城市中的帝王。这是一个刺激的游戏,只有勇敢者才会活到最后!而18世纪的华尔街一定也是这般模样,2010年9月末,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耗时2年多实地采访拍摄的10集纪录片《华尔街》正式开播;10月15日,好莱坞电影《华尔街2:金钱不眠》登陆中国内地,这些影像和故事,与华尔街巨鳄一起漂洋过海走近了野心方苏的东方土地。
华尔街遇见“中国”
华尔街从来没有离中国这么近过。如果说10年之前的大北窑白领还把跻身华尔街当作事业的终点,现在华尔街的金领们却都在想办法往中国的金融街钻。当北京、上海的房价力压美国大多数城市时,周转不灵的华尔街意识到——中国正在崛起为他们的新大陆。
电影《华尔街2:金钱不眠》中有这样一个耐人寻味的情节:金融危机后,华尔街最大的客户是一帮神秘的中国人。传统美剧或电影中的中国人,常常穷酸而狡猾,然而在奥利弗·斯通的故事里,中国投资者却以一副“人傻钱多”的派头出现,虽然也不那么令人感冒,但却让人看出遭受重创之后的华尔街人,内心深处对如今财大气粗的中国那翻江倒海的欲望。中国每年8%的GDP增长率、中国政府手中的高额外汇储备和中国人刚刚被激发起的金融野心,无不让惊魂未定的华尔街垂涎三尺。
10月初,全球著名的咨询公司“波士顿咨询集团”(BCG)刚刚在哈佛举行了一场“波士顿地区高级人才交流会”,参加者大多是即将从哈佛或麻省理工学院毕业的博士。因为BCG正准备大举发展中国业务,所以倾向于招聘对中国了解深刻的学生。交流会现场,来自各大名校的博士们争相“推销”自己,因为场面太火爆,人事主管不得不让他们按自己的籍贯分成不同队伍,由负责中国业务的专门主管一一面谈。参加了这场交流会的哈佛法学博士班廷筠,曾经在华盛顿最好的律师事务所工作,而且中文也学到能读《资治通鉴》的程度。本来觉得自己的简历已经足够豪华,但在交流会上她却受到极大挫败:“他们优不优秀我不知道,但他们有优势——不是华裔就是中国留学生,而我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或许我读过《资治通鉴》,但我在中国没有‘关系’,BCG需要在中国的各种‘关系’来发展中国业务。”
事实上,BCG的对华战略早在金融危机爆发前就已经开始部署。2008年金融危机刚爆发时,哈佛大学应用数学专业第一个找到工作的学生就是进了BCG的纽约分公司,这个叫苏菲的娇小女子,学了4年中文。在哈佛,无论是数学系、化学系还是物理系,都有正在学习中文的学生,这对他们来说是大势所趋。无论是打算回阿根廷当总统的南美姑娘,还是一心要成为第二个盖茨的理科宅男,都知道和中国产生关系是他们成功的必要条件。苏菲获得BCG的工作,也是因为她是一个会说中文的数学天才。她所在的业务部当时正在中国华南地区购买那些拥有创新能力和发展潜力的小公司。
短短两年间,BCG的业务重心已经产生了微妙变化,从把中国当做投资市场到吸引中国资本,华尔街与中国的角色正在逐渐变化。曾经以“哈佛女孩”之名蜚声国内的刘亦婷,从哈佛毕业之后也进入了BCG工作,现在则自主创业成为Ray Shi私募基金的董事总经理。从哈佛商学院的校友录中可以看到,有无数的华裔学生毕业之后活跃在华尔街,逐渐汇聚为这个金融帝国中的新势力。更有不少拥有华裔血统的华尔街银行家直接回到了中国。冯凯文,这个生于1984年的北京男孩,从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便在华尔街的一家投行做事。金融危机爆发前,他以专业人士的灵感判断出私募基金在中国的光明未来,于是转战北京。事实证明他是对的,现在华尔街的私募基金经理都在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们神秘而多金的中国客户,而中国那许多刚刚富起来的新贵,也正在寻找能够打理他们庞大财富的金融产品。风险与回报都很丰厚的私募基金,联系着目光同样贪婪的双方。
“华尔街2”也表现了如今华尔街的另一趋势——投资新能源。电影里的中国投资者,为实现“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财富理想,大气地投资了一个未完成的新能源项目。事实上,有不少学者都认为,新能源是金融领域下一个资本汇聚的产品。
众所周知,随着人口增长和环境恶化,人类发展新能源是事在必行的选择。中国尤其有环境与人口的压力,现在各地政府都在筹划,中央也在用财力扶植新能源的开发与利用,唯一的瓶颈就是技术成本。无论是光电、风电还是沼气发电,以我国目前的技术都无法大范围投入使用,因为其成本实在太高。于是,无论是中国还是其他国家,都在新能源技术上投入了大笔开发资金,而只要有钱味的地方,就会吸引贪婪的华尔街人。如果以华尔街的资本运作能开发出造福未来的新能源技术,也不啻为全人类的福祉,只是以“贪婪”为本性的华尔街,这次会表现出人性吗?刚刚开始与华尔街私相授受的中国资本家,最终会是华尔街的猎物还是征服者呢?
三百年金钱梦
一棵梧桐、一座雕像、一个教堂,这就是华尔街最生动的白描画。300年来,它一直以最简洁的方式在叙述着自己的历史。人们在这里醉生梦死,没有谁能干净脱身,唯有街道尽头的“三一教堂”见证着300年来在这里来来往往均为金钱疲命的所有人和全部历史。
“墙”的印迹
华尔街起初是来到这里的荷兰人为防范印第安人及英国人攻击,在城市北面筑起的一道木墙。所以它原本叫“墙街”(Wall Street),后来音译成了“华尔街”。
华尔街坐落的曼哈顿地区是现在世界上最繁荣的地标之一,而它最初却只是1626年荷兰人用价值60荷兰盾的布料与饰物从印第安人手上换来的。这可能是荷兰人做成的最划算的买卖,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里就意味着交易与获利。
荷兰人在这里建立了新的城市,命名为“新阿姆斯特丹”。为了抵御当地土著与英国人的攻击,他们在城市北面建了一道围墙,就是之后的华尔街。跟很多为传播宗教信仰的欧洲殖民者不同,荷兰人在这里没建一间教堂,却赚了很多钱。“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钱,这种直白的目的也造就了这个城市和生活在这个城市中的人的根本性格。”
但很快,荷兰人就被挤下了世界历史舞台的中心。他们抵挡不住英国人的进攻,1644年不得不把曼哈顿岛拱手相让。英国国王将这里更名为新约克(New York),也就是现在的纽约。随着管辖权的易主,起初那道城墙也失去了存在的必要,于是英国人将之推倒,改建成一条路,取名Wall Street。
不久,英国本土爆发了“光荣革命”,这不仅让伦敦成为新的国际金融中心,也使英国的金融开始真正脱离国王的控制。私人财产得到充分保证,让人们开始敢于冒一些金融危险。1694年,英格兰银行建立;19世纪初,世界上第一个跨国银行罗斯柴尔德银行也在伦敦开业;19世纪中期,英国议会将英格兰银行变为世界上第一个现代意义的中央银行??英国人这种不断革新的思想也扩散到了它的北美殖民地,让这里的人开始了寻求独立的抗争。同时,从荷、英而来的这些现代金融的种子也把这座小城改造成了一座光耀全球的“资本之都”。
民主美国,自由资本
1783年,经过8年奋战,北美13个殖民地取得了独立战争的胜利,建立起自己的国家——美国。美国迅速发展壮大, 在20世纪一开头就成为全球最强大的经济体,纽约也成为新的金融中心。华尔街的银行家们由此成为这个世上最不可一世的财富掌控者。
1789年4月30日,美国第一任总统华盛顿在今天的华尔街上纽约交易所对面的联邦大厅里宣誓就职,这个新兴的国家从成立那一天起就跟华尔街有着割不断的联系。在美国,有一个古老而充满敌意的笑话说:华尔街是这样一条街,它的一端是一条河,另一端是一座坟墓。是的,从地理位置上来看,华尔街最东头就是纽约的东河,而最西面则是著名的三一教堂和一片墓地,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就长眠于此。
汉密尔顿在美国历史上是一个伟大的名字,因为在这个国家建立之初就已经破产的情况下,正是他想出的以新国债代替旧国债的办法让美国体面而坚强地存活了下来。这个被称为“旋转门”的计划大大刺激了华尔街上的经纪人,在它还没获得国会通过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地等待着攫取这个崭新国家的第一桶金。
然而,该计划却遭到了另一位开国元勋托马斯·杰斐逊的坚决反对。这位《独立宣言》的起草者生于富裕的庄园主家庭,跟家里开小店且是私生子身份的汉密尔顿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背景,自然也无法互相理解。杰斐逊认为汉密尔顿的政策是一个“黄金圈套”,加强了太多政府的权力。两人的争执不仅搁置了“旋转门”计划,也促成了今天美国的两大党派民主党和共和党的诞生。关于政府权力是否应该进入市场的讨论由此开始。
一直到了1790年的6月20日,杰斐逊与汉密尔顿之间才勉强达成共识,让“旋转门”计划获得通过。一个月后,联邦政府移往华盛顿,华尔街和华盛顿也开始各自发展,而美国政府与金融界的互扶互斗也正式开始。
泡沫与黄金
华尔街从一开始就一直充斥着股票骗子和投机分子,但没人能抱怨,因为人们交易时遵循的基本规则即是——买家自己小心。
1791年,汉密尔顿创建了美国中央银行,再次遭到杰斐逊的严厉反对而最终被关闭。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政府不再以任何形式干预市场,华尔街的金融大亨们独揽大权。没有中央银行的美国自此成为发展最快最自由、也最不稳定的一个经济体。
在这里,各种丑陋人性开始发酵,各种欺骗肆意滋生,人们对此却毫无办法,因为从一开始,人们交易时遵循的基本规则即是买家自己小心。1792年,汉密尔顿的助理威廉·杜尔在华尔街上散布关于纽约银行的谣言,致使该银行股票暴跌。阴谋败露后,他和纽约城中过半数的劳动者都因此倾家荡产。从此之后,大约每隔20年,华尔街的危机就会重现一次。
1900年,美国成为全球经济总量最大的国家,以J·P·摩根、洛克菲勒和卡耐基为首的资本家们云集在华尔街,创造出了美国的“镀金时代”。而在经历了19世纪铁路引领的大牛时代之后,华尔街又陆续经历了电气时代、互联网时代、生物时代和新能源时代。在整个科技变革中,华尔街的力量总是伴随左右。没有华尔街的投资,比尔·盖茨只会是无名小卒。这里永远不乏投资题材,资金时刻准备着投入到更新更赚钱的项目中去。
同时,危机也不断上演。1929年的经济大萧条,二战战后的经济废墟,1987年的股市大崩盘,新千年的网络泡沫和2008年的次贷危机??这条不足600米的街道用亲身经历告诉人们,这里不仅会成就梦想,更能制造悲剧。
人类历史上第一次金融危机——“郁金香泡沫”
在《华尔街2:金钱不眠》中,出狱后靠写书赚钱的道格拉斯遇见了女儿的未婚夫,后者作为一个华尔街新人到道格拉斯租住的豪华公寓去找他讨教,道格拉斯却指着墙上挂的一幅郁金香标本对这个年轻小伙子讲起了有记录以来,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金融危机——它正是由占领曼哈顿的第一批殖民者荷兰人制造出的泡沫。
16世纪末,郁金香被从土耳其引入荷兰,很快受到荷兰人的喜爱,于是在随后几十年中,郁金香的价格不断上涨。到了17世纪前半期,一支名贵郁金香的价格相当于4头公牛。于是一些投机商就开始大量囤积郁金香球茎。在舆论的鼓吹之下,人们对郁金香表现出一种病态的竞购,到1634年这股热潮更是蔓延全国。1637年,郁金香的价格与上年相比,涨幅高达5900%,一株名为“永远的奥古斯都”的郁金香的售价足以买下阿姆斯特丹运河边的一幢豪宅。就在人们不惜卖掉珠宝、土地和房屋甚至贷款来购买郁金香时,一场大崩溃却已近在眼前。由于卖方突然大量抛售,公众开始陷入恐慌,1637年2月4日,郁金香球茎的价格突然一泻千里。一个星期后,荷兰郁金香的价格已平均下跌了90%,一些普通的品种甚至不如一棵洋葱值钱。这个过程让千百万人倾家荡产,很多发放贷款的银行也在一夜之间宣布破产。这是人类历史上有记录以来的第一次金融危机,也被称为“郁金香泡沫”。
纽约交易所前的华盛顿像。
犹太人——华尔街背后的翻云覆雨手
经历了荷兰人、英国人的控制,美利坚建国和数次金融危机;经历了从镀金时代到硅谷新世界的变迁,长久以来,掌握着华尔街生命线的都是那些戴着黑色小帽、低调而谨慎的犹太人。
美国是个移民国家,纽约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移民城市。每天有无数人怀揣希望与野心从中央车站的地道走上曼哈顿大街,迎接他们的不是纽约的阳光,而是摩天高楼勾勒出的曲折而神秘的天际线。那复杂的线条,就像世界经济的生命线。经历了荷兰人、英国人的控制,美利坚建国和数次金融危机;经历了从镀金时代到硅谷新世界的变迁,长久以来,掌握着华尔街生命线的都是那些戴着黑色小帽、低调而谨慎的犹太人。
这一切始于19世纪,德国犹太人的涌入。他们从估衣业开始,发展到成衣业和百货行销业,最终争得了在新大陆的话语权。像今天大家耳熟能详的“Levi's”和“梅西百货”等,都是德国犹太人创立的。进入美国主流经济世界之后,犹太人在金融领域的崛起更令人咋舌。1860年,他们建立了374家商号,10年后增为1714家,犹太人在美国财经发展史上扮演的重要角色谁也无法替代。
1837年,欧洲老牌银行家罗斯柴尔德家族与美国合伙人在生意上遇到瓶颈,于是从德国派了自己的亲信到美国打理业务。这个叫奥古斯特·肖恩伯特的特使为了更顺利地打入美国社会,把自己犹太色彩浓重的姓氏改成美国常见姓氏贝尔蒙特。奥古斯特·贝尔蒙特商号的成立,标志着华尔街第一家犹太人投资银行的诞生。1848年雷达飞瑞商号成立,1864年J·W·塞里格曼商号成立,1869年高盛商号成立??这些名称都属于犹太人。
1864年,乔治·皮博迪商号改名为J·S·摩根商号,这就是日后影响了南北战争格局并且到现在也在左右美国经济发展的摩根大通和摩根士丹利的前身。摩根银行是华尔街上少有的非犹太裔银行,但是因为它的地位太举足轻重,连美国人都怀疑摩根家族的祖先是否是犹太人。其实来自英国的摩根创始人皮柏丝毫没有犹太血统,但不为人知的是,在皮柏去世时,他手中所持的摩根股份只有19%,其余大部分股权都控制在犹太裔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手中,庞大的摩根家族身后的确有一个深刻的犹太阴影。
而如今,在《福布斯》公布的富豪榜上,前40位中有16人是犹太人,华尔街的金融精英中的犹太人也超过半数。众所周知,号称“世界央行”的美联储,它的历届主席几乎全是犹太人,包括前任主席格林斯潘和现任主席伯南克。前文中提到过的,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家跨国银行,从而影响了世界格局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是犹太人。另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如雷曼兄弟、所罗门兄弟、“股神”巴菲特、“金融大鳄”索罗斯,还有谷歌和英特尔公司的创建人等全都是犹太人。还有在这次金融危机中落水的华尔街大骗子、前纳斯达克主席麦道夫也流着犹太人的血。可以这样说,在华尔街的大腕儿中,不用问谁是犹太人,只能问谁不是犹太人。
政治与财富的结合
二战后,掌控金融业的犹太人在欧美站稳脚跟,并逐渐向政治靠拢。
2010年7月31日,美国前“第一女儿”切尔西·克林顿举行了由一名犹太教拉比和一名基督教牧师共同主持的婚礼,因为她的新郎、投资银行家马克是个地道的犹太人。
马克的父亲爱德华·梅兹文斯基出生于一个犹太人杂货商家庭,曾当选众议员,但失败的投资让他因诈骗在联邦监狱待了5年。所幸这并未影响到独生子与前“第一家庭”的联姻,因为借高利贷导致投资失败在犹太人中并非被谴责的事。而生于1977年的马克则在19岁时进入斯坦福修习金融,2000年毕业后,他在高盛银行工作期间,曾被《Times》描述为“一位自信和幽默的年轻人”。尔后他又转入风险更大的对冲基金行业,由此开始在华尔街崭露头角。与切尔西结为连理后,马克的下一步自然是仰仗两大家族的实力跻身美国政坛。婚礼上,希拉里动情地说:“那许多曾阻止人们跨越信仰、肤色或种族界限的婚姻障碍消失了。”而在这里,巨大的政治利益与庞大的财富结合,让不同族群的家族更紧密地拥抱在一起。
事实上,美国现在的犹太裔人口总数在600万左右,占全国总人口的3%。而在近几届美国政府中,犹太人在参议院的席位却占到全部席位的10%到15%,在众议院中的份额也有10%左右。美国各届政府中,我们常常见到犹太人身居要职,如前国务卿基辛格、奥尔布赖特,著名鹰派人物沃尔福维茨,以及本届奥巴马政府的第一任白宫办公厅主任伊曼纽尔。这种在政治上的话语权自然都与犹太人强大的经济背景密切相关。
罗斯福曾感叹:“影响美国经济的有200多家企业,而操纵这些企业的只不过六七个犹太人”。通常这些犹太富豪并不直接参与政治,而是通过捐款来“遥控”政治家。美国有超过80个专门协调捐款的犹太“政治行动委员会”,此外还有上百个犹太人组织,比如著名的“美以公共事务委员会”(AIPAC)和“美国主要犹太人组织主席会议”(JCPA),他们的中心政治意图就是游说美国维护以色列的利益。这些组织在历次美国总统选举中都积极参与,尤其在这次奥巴马的竞选中,AIPAC表现得格外活跃。
可以这样说,在华尔街的大腕儿中,不用问谁是犹太人,只能问谁不是犹太人。
2010年7月21日,华盛顿,美国总统奥巴马当日在里根大楼签署了金融监管改革法案。历时近两年的金融改革立法完成,华尔街正式掀开新金融时代序幕。
华尔街女人
曾经,这条残酷血腥的街道是只属于男人的厮杀场所,女人统统都得靠边站。这一不成文的传统直到1967年,才随着第一位女性交易员的出现而被打破。“华尔街女人”这个让人惊讶又略带敬畏的称谓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女性“认领”。
华尔街交易大厅里的第一张女性面孔出现在1967年12月28日。这时距离著名的《克莱默夫妇》上映还有十几年,当时的女性们也远没有斯特里普扮演的那位克莱默夫人那么具有抗争精神。但学习会计专业的缪丽尔·希伯特还是顽强地挤进了华尔街这片“女人禁地”,成了这里1366名交易员中唯一的女性。作为一位股票经纪人,希伯特被称为“华尔街第一女人”,但她能进入这个行业,却是源于一次偶然的旅行。当时她利用假期去纽约散心,参观了华尔街和这里的证券交易所。当年轻的希伯特登上这里一座建筑物的阳台,俯瞰整个纽约交易所的全景时,她彻底被吸引住了,“当下我就对自己说,如果还能来纽约,我一定要到这里来谋个职位。”
很快,拥有会计专业背景的她通过了一家公司的招聘会,开始学习怎么交易股票。开始时,她备受歧视,“当时这个行业对女性还是很不公平的,我的工资只是男性员工的一半多一点。”但经过自己的努力,再加上超常的天赋,希伯特很快就在这里立足,并获得认可。也是因为她,纽约股市大楼内建造了第一个女厕所,破天荒地允许女性进入股市食堂、会客室以及活动室等,虽然在今天看来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事,但在希伯特到来之前,那全都是只有男性才可以活动的区域。希伯特的成功树立了“华尔街女人”的典范,从这里的第一位女性交易员到后来创立自己的投资公司,她的故事激励了不少希望能在这个战场上一展英姿的女性。
但40余年过去了,虽然华尔街的女性成员越来越多,但她们头上那片“透明天花板”却始终难以消除。《淑媛》在采访Westwood投资公司CEO苏珊(Susan M. Byrne)时,这位刚刚才跟巴菲特一起登上了2010年10月号《Smart Money》封面的女性仍忍不住对自己的华尔街岁月憋了憋嘴。“你知道,女人在那儿很难,男人们总是,怎么说来着,不由分说!”说着她就比画起变形金刚用手肘击破建筑物的动作,嘴里还发出“咔、咔”的模拟声。
挽着小发髻、趿着小跟儿凉拖,如今活力十足的苏珊根本看不出已经过了花甲之年,但据她回忆,她在华尔街度过的青年时光却一度把她“折磨”得面容枯槁。这位出身贫寒的经济学专业的高才生,怀着希伯特夫人一般的宏愿走进了华尔街。她从一名秘书开始学起,期待着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叫得出名的“华尔街女人”。但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工资的低下、机会的不平等、来自男性的歧视和过于无情的政策都让她无法忍受。“我想说的是,你们不接纳我,没问题,我可以自己干。”于是凭着自己多年共1万美元的积蓄,苏珊开办了自己的Westwood投资公司,“当时公司只有一个员工——我。”她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脸上露出猫样的笑容,“而现在我干得很不赖,所以女性不一定非要在华尔街证明什么,当它不适合你的时候,变通才是好的方法。你不能去指望那些,”她略微一顿,旋即两手摊开,“男人们!”
《淑媛》对话星际集团高级副总裁张玲
星际集团是一家总部设在日本的风险投资公司,作为该集团高级副总裁,张玲女士是风投行业的资深人士,在参加2010年米兰时尚全球峰会上海专场期间,《淑媛》与她就时下金融热点问题进行了交谈:
《淑媛》:为什么美国这么希望人民币升值?他们的期许会不会影响现在中国的货币政策?
张玲:“贸易再平衡”是美国政府希望通过扩大出口来重振美国制造业,降低国内失业率,从而将美国经济拉出衰退的一张“处方”。人民币汇率则一直被当成这张“处方”的“药引”。而此次美国对人民币汇率下手,其真正目的则是希望中国开放金融市场,允许外资成为交易所会员。人民币的升值预期会导致热钱涌入中国,这将增加中国外汇储备的增长,而外汇储备的增加必然带来外汇占款的增加。不断增加的外汇占款形成了基础货币的内生性增长,央行将被迫投放基础货币。在热钱加剧涌入、外汇储备急剧增加的情况下,央行货币的政策实施效果便将受到影响。
《淑媛》:人民币升值对中国的金融行业和普通民众会有什么影响?
张玲:如果人民币汇率上升,会提高对国际国内资金的吸引力,大量资金流入国内银行体系,将对银行业务的发展产生积极影响。同时,升值预期下,注入证券市场的资金增加,为证券公司各种业务的稳步增长提供积极支持。但从长期来看,则存在股市泡沫及其与其它资产市场形成的连带效应对整个金融体系形成冲击的风险。同时,人民币升值会让中国的资产和股权价格,以及民众的购买力都上升,这也将直接影响中国出口企业的生存和发展。
《淑媛》:您怎么看待中国私募基金的发展?
张玲:据清科集团最新的数据:2010年上半年,共有31支可投资于中国的私募基金完成募集,同比上涨190.9%,私募基金目前在进入上没有太高的门槛,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将目光锁定在这一新兴领域。但目前私募基金投资一个项目越来越难,且该行业也已经出现泡沫,并且有泡沫变大的趋势。不过,我总体上还是看好中国私募基金的发展。
《淑媛》:您认为北京金融街有朝一日会发展成为新的华尔街吗?
张玲:从硬件上将北京金融街发展为新的华尔街并无太大问题,但华尔街的影响力并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取代的,它之所以能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与美国的政治经济地位紧密相关,想要造就新的华尔街,而不仅仅是一种行政金融街,尚需一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