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母爱不问出处:错收的私生子也是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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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年前,一个男婴从天而降。初为人母的唐敏如五雷轰顶:这孩子竟是丈夫的“私生子”!
  面对丈夫刘志飞和公婆的轮番哀求,唐敏勉强同意留下男孩。无数次,她都想即刻拔掉这个眼中钉、心头刺,可与生俱来的母性叫停了她的冲动。男孩的笑容天真无邪,令她恨不起来;男孩与自己女儿间的和谐相处,也让她动容。渐渐地,男孩竟然一点点地融入了她的生活。
  本以为生活总算风平浪静,万没想到,一个关于男孩身世的惊天秘密揭开,瞬间引燃了这个“儿女双全”的小家。11年,分不清是错爱还是错恨,一切发生错位,一切即将颠覆——
  天降丈夫“私生子”,谁家欢喜谁家愁
  2005年9月的一天傍晚,唐敏正给女儿刘婧喂奶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婆婆李玉琴连忙打开门,一对中年男女径直闯入:“刘志飞,你给我出来!”丈夫刘志飞站起身来,一脸茫然。女人眼尖,将怀中熟睡着的男婴塞进他怀里:“我们是姜扬的父母!这娃我们替你养了6个月,你造的孽你自己去还吧!”刘志飞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不信,你马上去做亲子鉴定!”女人狠狠啐了他一口,立即拉着身边男人离开。
  一时间,唐敏和身边公婆目瞪口呆。刘志飞满脸通红,大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时年26岁的唐敏来自江西九江。2003年,她在南昌市一家服务中心当护士时,与附近电子市场的工程师刘志飞相识相恋。年底,小两口在南昌买房结婚。由于买的是期房,他们暂时租房住。不久,唐敏查出怀孕,刘志飞将父母从上饶老家接来同住。2004年12月,唐敏生下女儿刘婧时,公公刘国斌和婆婆李玉琴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月子里也不太尽心。唐敏明白,公婆一心盼孙,可两人都有兄妹,不符合生育二胎的政策。她只能怪自己肚子不争气,也因此对丈夫隐隐愧疚。
  “刘志飞,你怎么对得起我!”突如其来的“私生子”激怒了唐敏。“不是的,小敏!”刘志飞嗫嚅着,说他和那个叫姜扬的女同事,只是一场意外!
  原来,2004年初夏他和姜扬因公出差,当晚两人应酬完客户后,姜扬扶着醉醺醺的刘志飞回到酒店房间。当时唐敏怀孕,刘志飞处于空窗高危期,姜扬也带着几分醉意。刚搞定一单大生意的两人异常兴奋,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次日醒来,刘志飞很后悔,姜扬却表白说,她一直默默喜欢着他。两人回到九江后,风言风语在同事间弥漫开来。为避免事态扩大,刘志飞发短信给姜扬,提出一刀两断。伤心的姜扬不久辞职离开。可两个月后,她打电话来说自己怀孕了,让刘志飞给她钱做手术。刘志飞认定她在讹钱,激她“那你生下来啊”。姜扬抛下一句“你等着”,便彻底消失。没想到,一年后,她父母竟真的送来了一个孩子!
  刘志飞连忙拨打姜扬手机,提示是空号。唐敏气得发抖,当即提出离婚。他猛扇自己耳光:“我混蛋!我不是人!但我和她,真的就只有那一次,我不能没有你和婧婧!”为了保住儿子婚姻,刘国斌和李玉琴也站到儿媳这边,大骂他没出息。
  那边,男婴和女儿都哇哇大哭起来。这哭声,一个刺耳,一个揪心,让唐敏心乱如麻。她打电话向父母哭诉,唐母狠狠斥责了刘志飞一番,转而劝起了女儿:“小敏,不管怎样,你的家不能散!婧婧也不能没有爸爸啊!”哄抱着柔弱的女儿,唐敏吞下漫天屈辱的泪水,当即提出:婚可以不离,但男孩必须得送走!
  “这么小的孩子……”刘志飞一脸为难。唐敏一把抱过男婴,搁在大门外。走廊上,充斥着撕心裂肺般的稚嫩哭声。李玉琴不忍心,冲出去抱了回来,连声说:“作孽,作孽啊!小敏,妈求你了,娃是无辜的啊!”瞅着孩子哭得发青的小脸蛋,唐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就这样,男婴在刘家“别扭”地留了下来。为掩人耳目,一家人匆忙搬进了刚装修好的新房,并在知情的亲友间封锁了消息。毕竟是刘家血脉,又是日思夜想的孙子,李玉琴老两口悉心照顾男婴,给他取名为刘晖。一看到刘晖,唐敏就会联想到丈夫的背叛,心中深深被刺痛。人前,为了面子她会抱下刘晖,装装“慈母”;人后,不管刘晖如何哭闹,她都不闻不问。
  一天清晨,李玉琴出门买菜,刘国斌晨练未归。摇篮里的刘晖突然醒来,哭闹个不停,吵得在家休假的唐敏头痛欲裂。她一狠心,从抽屉里找出几片安眠药来,塞到他嘴里,喃喃道:“让你哭,让你哭!我让你这辈子都哭不出来……”或许是口中塞了东西的缘故,孩子竟然停止了哭泣,一对清澈的眸子忽闪忽闪地望向她,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一双小手在空中乱抓着求抱抱。那一刻,唐敏猛然间打了个冷战,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她下意识地把孩子嘴里的药抠出来,又用棉球仔细地擦拭了他的舌头。直到确定他并无大碍,她才安下心来。
  十年养子是冒牌!奇耻大辱激怒婆家人
  這样的自我斗争,唐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她无比纠结,既厌恶刘晖,也深知他的无辜。她想把满腹的怨气发泄到他身上,甚至想悄悄送走他了之,可他那纯真萌化的笑容,实在让她恨不起来,也叫停了她所有的冲动。而且,刘晖和刘婧之间,似乎有种冥冥中的姐弟缘分。两个孩子同时学爬学走,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动不动就抱在一起亲热个不停,相处得十分融洽。但凡家里有好吃好玩的东西,刘晖不争也不抢,总是会让给刘婧。
  时间久了,唐敏发现,虽然她一直漠视和冷落刘晖,刘晖却似乎很爱亲近她。每次她下班回来,刘晖都会和刘婧一起,屁颠颠地跟在她后面转。刘婧喊一声“妈妈”,他也跟着喊一声“妈妈”。起初,唐敏只回应女儿,头一摆,装作没有听到刘晖的呼唤。刘晖也不气恼,调皮地扒拉着她的衣角,继续跟着唐敏求抱抱。两个小家伙你推推我,我摇摇你,手舞足蹈地你来我往,一脸的天真无邪,瞬间融化了唐敏的心。后来,刘晖再喊“妈妈”时,她也不由自主地应着了。
  自从刘晖到来,自知理亏的刘志飞很少再去外面应酬,也戒掉了爱打的麻将,下班回来就帮着带娃,对唐敏也是百依百顺。家里饭桌上,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唐敏爱吃的菜式,公公婆婆成天对她嘘寒问暖,生怕她受了委屈。一场风波换来的却是全家人的和谐相处,唐敏渐渐平复了些心情。   日子如水般滑过,两个孩子慢慢长大。唐敏越来越发觉,刘晖身上有种超越他年龄的懂事。有时,她腰椎间盘突出发作,趴在床上疼痛难忍时,粗线条的刘婧还在吵着让她起来陪自己玩,刘晖却已经爬上床来,挥起小肉拳为她捶背揉肩,口中还念念有词:“妈妈乖,不痛,不痛!”
  还有一次,幼儿园老师布置手工作业,让他们给最爱的人制作一件礼物,刘婧喜洋洋地给洋娃娃画了一条裙子,刘晖却精心地为她做了一张贺卡,上面画满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小礼物,说是要献给他“最最辛苦的妈妈”。上小学后,刘晖的聪明逐渐显现,学习成绩总是排在班上第一。有时,刘婧写作业卡了壳,他会像小老师一样耐心辅导姐姐,根本不让大人操心。“我弟弟最聪明,我弟弟对我可好了!”在外面,刘婧逢人就夸道。
  一次,全家人到苏州旅游。在旅游区,刘晖看到一个“河童”的木雕,那是他最爱看的动画片《河童之夏》里的人物,嚷嚷着要买。李玉琴见是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不给他买,刘晖蹲在地上哭闹起来,唐敏看不下去,买给了他。此后,这个木雕成了刘晖最爱的玩具,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三年级写作文时,他专门写到了唐敏买给自己的“河童”:“河童,生长在水里的小妖怪,它没有根也没有家,需要有人去爱它。我要带着它,给它一个家……”读着校刊上刊登的文字,唐敏竟微微有些心疼。
  就这样,刘晖一点点地融入到了这个家中。然而,2014年11月13日,唐敏下班回家,发现刘家的几个亲戚都来了。刘志飞的妹妹刘洁把她拽进卧室,面色严肃道:“嫂子,咱们可能当了冤大头!刘晖他,他不一定是咱们刘家的孩子……”
  刘洁说,几天前她的婚礼上,她老公杨军的商人朋友王海波突然向他打听刘晖的身世。杨军这才知道王海波认识姜扬,两个人是舞友,而且还秘密交往过!就在姜扬和刘志飞那次出差前,两人还是同居恋人关系。不久,王海波知道了刘志飞和姜扬的丑事后,愤而提出分手。如今,王海波早已成家,但一直没孩子。一次喝醉酒,他向杨军大吐没有孩子的苦恼,杨军不经意地吐槽道:“你没孩子烦,我大舅子家从天上掉下个孩子,不也闹翻了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洁的婚礼上,王海波见到刘志飞父子,分明感觉刘晖眉眼间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联想到曾经的这段三角关系,他心中生疑,自然打听起孩子的身世来。
  “实话说吧,我家那位不能生,我做梦都想要个孩子!话说回来了,事关血脉,这事确实搞清楚比较好……”刘洁重复着王海波的话,让唐敏听得目瞪口呆。刘洁又说:“嫂子,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去做个亲子鉴定。是我哥的孩子,咱们就留着;如果不是,该送哪送哪。这个亏,咱们坚决不能吃!”一时间,唐敏唏嘘不已。
  11月23日,刘志飞带着刘晖来到南昌市瑞林亲子鉴定中心,工作人员抽取了两人血样。11月30日,一份鉴定结果出来:不支持两被检人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众人大惊。“给别人家养儿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一家人越说越气。刘志飞更是愤怒至极,当即说要把刘晖送走,“再也不想看到他!”劉国斌当场高血压发作,被120急救车送走,心事重重的刘家人也跟去了医院。
  唐敏独自恍惚着回了家。正好刘晖和刘婧放学回来,蹦蹦跳跳地扑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跟她讲对方的糗事。唐敏勉强挤出笑容回应,敏感的刘晖立刻关切道:“妈妈,你不舒服吗?我来给你捶背!”说着,他的小拳头星星点点落在她背上,刘婧也凑上来帮忙。泪水,无声地在唐敏脸上滑落……
  养了十年的“私生子”竟是冒牌!这事儿让人匪夷所思,放谁身上都难以接受。那么,气愤难当的刘家人真会送走曾经疼爱有加的刘晖吗?可怜无辜的刘晖命运将何去何从?惊觉自己“错恨”了十年的唐敏,又将作出怎样的抉择?这起乌龙私生子事件,最终将如何收场?本刊将在2017年3月《知音》上半月版(第7期)为您继续精彩讲述。
  编辑/鲁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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