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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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赖自己的手艺 习惯借用痛苦和眼泪润笔 在新打造的棺木上一遍又一遍 耐心彩绘极乐世界的景象 青鲤跳波 莲花开落 他用畫笔渡引到花瓣的朝霞 埋葬土里 迟早也会朽烂 他只是一个手艺人 不像诗人 担心作品的命运 文章千古事 他从不考虑盖棺 之后的事情 他说,乡村有的老人 老早就请人打造好寿枋 摆放在空屋 不能空着 不能等着 要装满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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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赖自己的手艺
习惯借用痛苦和眼泪润笔
在新打造的棺木上一遍又一遍
耐心彩绘极乐世界的景象
青鲤跳波 莲花开落
他用畫笔渡引到花瓣的朝霞
埋葬土里 迟早也会朽烂
他只是一个手艺人
不像诗人 担心作品的命运
文章千古事 他从不考虑盖棺
之后的事情
他说,乡村有的老人
老早就请人打造好寿枋 摆放在空屋
不能空着 不能等着
要装满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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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当红的批评家写了部长篇小说,发表在中国最好的文学刊物上,这没有什么值得惊奇和喜悦,因为那个刊物经常发表无名作者的好作品。这也才是那个刊物的好。那部名为《民谣》的长篇,作品在没有定型前,已经片片断断地在一些朋友圈中流传与阅读。作者像一个热切创制手工的孩子样,在他的创制没有完工前,就兴高采烈地把他创制的一些部件和碎片,捧在手里献给他的亲人和朋友,这不仅让人体会一个孩子的单纯和美,也让人体会亲友伦理
在海滨小镇,第九道街转弯处 门帘掀起,我和我的珠宝店 静止在不一样的光线里 适值阴天,如果你走近 从海滨浴场徒步而来 看看我的珠宝店。风声又起 大海唱起老掉牙的破情歌 听我一一数落。仿佛一段呓语 先不管夜晚会发生什么 夜晚会淹没我的珠宝店 我和你,各怀心事,像一对旧友 你有看不见的旅途而我 生就一双寒冷的眼,蓝宝石一般 先藏起那些精心盘算,也不管 这个夜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从这欲言又止的雨滴 留下无为懒散的笔体 这来自高空的书写 它出字,自它出 字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根基在云里 容领悟从容到来 云将留在书桌上 沒有山峰,只有高峰……
草垛上该挂霜了,豆荚正恣意享受阳光 该栽蒜了,白菜就留在最后的秋日吧 我的狗,黑子,它的单纯的泪水 和我告别时,二叔说过水牛也有眼泪,我的黑子 它有埋怨的泪水。老房子失修,石臼还在舂米 歪脖榆树愈加显得老迈 二叔抽旱烟叶,还迷信,他说因为 喝了那口甜井水,我才自小模样儿俊的 我一去不回头。像星星一样敏感 我有好嗓子,依然有清澈的眼眸 脚下拖泥带水,手心写着村庄的名字 从春分到
默念苍松的倒影 一段从前庙宇的断瓦在手 回应呼唤万木的风声 月光吐出石头的气息 闭合白莲的悟道 琴声已至,琴声已止 念经的河流诵无为之词 听者已是逝者 寂静已是听者 在这虫鸣草静的大地 一张张碑形的脸无声移动 见证树林曾是树影 披發人在旷野的冥视中疾行
歌唱未完结的心 从这翻山越岭而来的缘由 歌唱云朵后面广大的父母 那一去不复返的已滋养了你 当漂浮的牵动托浮的 時而明亮,时而暗淡 唱出这必历的: 是人也是山水 已无物相隔,无处不相逢……
山瘦 水瘦 你都瘦成山后青峰了 你都瘦成流水水纹了 哎 一只受伤的白鹭 立于河洲 你都瘦成它弯曲的颈项里一丝微弱的气息了 你要拿起筷子 夹起山影 曉星 灿然晚霞 你要多吃点 瘦得很 像那只白鹭,等恢复了体力 飞过冬日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去雅布賴驮盐时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去诺尔图饮水时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在苏亥赛钻红柳时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在夏拉木吹口哨时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春天剪驼毛的时候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夏天发情的时候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秋天上膘的时候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是冬天下大雪的时候丢的 一匹骆驼丢了 是的。丢
他不被名词和象声词拉拢 他终日辛劳却算不上动词 粮食,马匹,了了的盘缠,离乡——与这些 词为伍却不是诗人 他只是衣衫单薄的马贩子 在尘土飞扬的来路上大声唏嘘 “我不该哭,命运对谁都无情”,他跺脚 吐口水,却不曾埋怨上帝 他把自己当成蚂蚁的亲戚、树的亲戚、牲口的亲戚 “等天黑,打二两水酒”,他有幸 遇見传说中的客栈,黝黑脸上重现笑意 其实不是文体里可疑的叙事和说明 没有人能懂
所见不识,所见不见 心灵无事,凝神神遨 从这手中所捧 满掌皆是不识的字 覆雪的先人已被迎進门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