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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底,在中国南方深圳特区的宝安区沙井街道内,启动了一次名为“第八届中国雕刻艺术节暨‘汉玉杯’雕刻大赛”的活动。自4月28日举行开凿仪式至5月17日的展览开幕暨颁奖典礼,一场为期20天的国际雕塑盛事圆满结束。际此曲终人散、“尘埃落定”的时候,再一次回顾那一段难忘的艺术之旅;在心中余温仍存之间,从“地”、“石”、“人”三个侧面做一次回放。
“地”
中国现代雕塑自诞生之日起就落后于西方先进国家,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在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30年中,中国现代雕塑发展的步伐与速度却不是西方艺术史家与雕塑学者们所能预料得到的。这些年来,不单在国内各大美术院校都开设了现代雕塑教学课程,且大大小小为数众多的雕塑展览与比赛等也都在时时刻刻进行之中。另外,一种特殊的现代雕塑活动——“雕塑营”(Sculpture Symposium),亦在这十数年间不断地在国内各大城市举行。当中,尤以在北京及长春所举办的国际雕塑营,更是享誉业界。在中国各地每次举办此类型的活动,不只是吸引了国内不同年龄段、不同地区的艺术家参与,甚至得到了西方众多国家的专业雕塑家们的时刻关注,其热衷程度,有增无减。这一回,在《雕塑》杂志社的牵头下,一个国际的文化盛会出现在深圳沙井这一20年前还是一个小小的渔村的繁华城镇内,真叫人惊叹中国的发展与变化。
还记得在1982年曾因为某个原由而到过深圳沙井,当时的沙井只是一处小村镇,周围都是海边湿地。由于地处珠江入海的咸淡水交界区域,当地主要出产蚝及其加工产品蚝油等海产品。那时候,整个沙井镇中心区就只有一条长不到200米的市集街道,也就只有那么一两间招待所可供住宿。25年后的今日,沙井一地已经完全找不到往昔的旧貌。一片片的鱼塘已转变为一片片的工业区,零散的渔村小屋已转变为林立的高厦。小型招待所因为众多的外来工的需求而数量大增,但增加更多的是星级甚至是四五星的豪华酒店。这次的活动,在当地政府部门的全力支持和参与下,为这片急速发展的工业地段内的原居民及外来工人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文化气息。
中国从开始改革到步入小康,从小康到步入富足,在这样一个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于沙井街道举行的一场雕塑艺术活动可能未必会引起较大的回响,但毕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未来更多的高雅文化活动在我国各地举行或可洗涤群众的身心,这样社会自然会由富足而走向和谐吧。
“石”
这次雕塑活动,除了雕塑专业委员会、《雕塑》杂志社和当地的政府部门主承办外,还有一个承办单位是深圳汉玉文化发展股份有限公司,它也是这次石雕大赛的材料供应方。由于该公司拥有多个石矿场的开采权,理所当然雕刻所用的石材都是从他们的矿山上取下来的荒料。但是,活动过程中却因为这个“石”的情况而出现了不少问题。
大理石矿在欧洲的地中海和爱琴海沿岸一带如希腊、意大利等国家已经开采了数千年。西方工业革命之后,更是大量地使用先进的器材来进行切割式开采。时至今日,意大利的卡拉拉(Carrara)仍是世界著名的大理石生产中心,而众多的各国石雕艺术家们仍不断抱着“朝圣”的心情前往当地旅游或学习,甚至驻留在当地或附近著名的圣石城(Pietrasanta),从事创作。我国的大理石材的开采也有长远的历史,如北京的房山、河北的曲阳和云南的大理都是历史上极具名气的大理石产地。但在我国,就目前来说真正应用现代科技与意识去开采大理石的还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矿主对大理石材的认识难与西方好几代人都是从事石矿生产的家族相比。正因如此,此次雕刻大赛的石材给各雕塑家带来颇多的困难。
这次由汉玉公司提供自有的石材,原意是希望各国的雕塑家们能赋予这些矿材一个新的意义——艺术之石。这些矿山的石料经科学验证包含多样的特性:硬度高、抗风化和腐蚀力强、水晶体丰富、花纹多样、冰裂纹显著等,它们都是少见的、绝佳的上等建筑用石材。但这些各式各样的特点,却是与艺术雕刻用石材的特性背道而驰。因为艺术品都是人工或只用小型的电动、气动工具进行雕凿的,适当的刚度、纯朴的色调、绝少的花纹和裂纹等才是上上之选。更甚者由于不恰当的开采技术造成石块暗藏大量断裂位,这导致不少作品都需要重新选石打制,给雕塑家们带来太多不必要的麻烦。幸好,经过各方面的努力,解决了重重的困难,数十件大型作品都能如期完成,而且成果丰硕。
“人”
这一次聚会,对于参与的雕塑家来说,无论中外,都是一次难逢的艺术切磋和交流的机会。10多位来自意大利、希腊、西班牙、比利时、法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等国的国外艺术家以及40多位来自国内的雕塑家们,举行了一次为期20天的艺术盛会。60位艺术家共聚一堂,各展所长,在全世界来说都可算是一项大型且极富意义的活动。日间在打制现场的技术与经验的相互研磨,晚间在研讨会上的学术与信息的相互传递,加上咖啡和红酒,这都给与会者带来不少艺术内外可供分享的乐趣。这样的“艺术无国界”的活动,不断吸引众多国内外艺术家参与,当中有些外国雕塑家更是第二次、第三次参与我国的雕塑营,甚至有在近十年来了中国七、八趟的呢!这真是太奇妙了。
而更有意义的是《雕塑》杂志在这段期间进行了互联网上直接的交流活动,让群众、学生们可以即时在线上与中外雕塑家对话交流。这个安排为本来只是一场圈内人的活动,增添了很高的人气,令更多的人能够共同分享这次艺术盛宴,确实是难能可贵啊!
随着嘈杂的机器声逐渐消退,好几十件优美的艺术品从石块中陆续显现出来,再经过两天多的搬运与吊装,一场国际石雕活动接近尾声。当所有的60件作品矗立在公园的通道两旁陈列,一字排开,那场面使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以及来园参观者都忘情地拍照。而雕塑家们除了印证自身的才华外,更算是真正地“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真正地用个人努力为此地增添了一道艺术风景;至于其他的事物,什么奖不奖,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