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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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我在《苏南日报》社。当时宣传《土改法》、《婚姻法》。面对广大群众,宣传要通俗化、形象化。上海有大批画连环画人材,将“二法”逐条画成图解,在《解放日报》连载。我报在无锡,无此条件,制版也差。组长苍石,想了个办法命我到《解放日报》社去借用过的锌版。去找谁?找美术组。一到,见一大个儿,叨着咽斗。见我像招呼熟人:“喂,小鬼,找谁?”(那时我才二十来岁。)我上前说明来由,他就满口答应。(喔,他能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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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初,我在《苏南日报》社。当时宣传《土改法》、《婚姻法》。面对广大群众,宣传要通俗化、形象化。上海有大批画连环画人材,将“二法”逐条画成图解,在《解放日报》连载。我报在无锡,无此条件,制版也差。组长苍石,想了个办法命我到《解放日报》社去借用过的锌版。去找谁?找美术组。一到,见一大个儿,叨着咽斗。见我像招呼熟人:“喂,小鬼,找谁?”(那时我才二十来岁。)我上前说明来由,他就满口答应。(喔,他能作主。)接着,拍了我一下肩膀:“小鬼,跟我去吃饭!”我以为到食堂,谁知他走出报社,东拐西绕,竟来到城隍庙后门。这一带太熟悉了,因我出生就在这里。没进后门,就在“小世界”转弯角上,进了“老正兴菜馆”。上楼、木梯摇摇欲堕。落座、堂倌前来,大个儿要了几样菜,其中印象最深的,叫“酒糟缽头”。还要了一壶绍兴酒。我不会喝,以白开水相陪。餐毕,回报社取锌版。到了无锡,向苍石交差。我也说不出大个儿名字。苍石听了,捅了我一拳,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有眼不识泰山,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漫画家——米谷!”
米谷就是这样认识的。以后不断去取锌版,越来越熟悉。过后,也认识了张乐平,他同米谷一组。后来米谷调北京,上海最好的朋友便是乐平了。去他那里次数最多,是我在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搞《熊猫百货商店》期间。同时在厂的有韩美林,他在搞《狐狸打猎人》。后来还有张仃搞的《哪吒闹海》。后来我搞《这是一首歌》,有韩羽在搞《三个和尚》。阿达导演,作曲金复载。
乐平住五原路,离厂不远,走过静安寺,再走一点路,也就到了。每次见面,乐平总是抱住我,拍拍我的背:“田原啊,侬为啥勿来看我?”我说:“不是又来了吗?”假使到的人多,乐平就拿出好多瓶酒来,给各人樽上,然而举杯说:“领导不在(指他夫人),今朝大家庆祝我戒酒,干杯!”
每次去,乐平总是懊恼地说:“我有只日本货,好白相,一定要送拨侬!”他说着就开橱柜、翻抽屉,东寻西找,就是找不到。
在美影厂工作快要结束了,得向乐平告别。去了,乐平这次很高兴,原来那只日本货找到了。给我一看,是只小草鞋,似火柴盒大,里面睡了个木头小娃娃,可爱极了!谁知这次会见,却是永别,不久我的老大哥乐平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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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与不做的最大区别是:后者拥有对前者的评论权。 理解的法则:先去理解别人的不理解处。 谈判的最好结果——让双方都感到自己是赢家。
南怀瑾先生曾说,提起笔来面对稿纸,一想到“我现在要写文章了”,就写不好文章了。写文章没有什么道理诀窍,如南先生说的:想到“我开始放屁了”,有什么放什么,就轻松多了。不仅南先生自己轻松,对读者来讲,这样随心的“屁”比那做“秀”的“文”要受用得多。 其实,写文章能放人屁还算不错的。纪晓岚深有同感。老纪大你我几岁,是清乾隆时学者。盛世出鸿儒,老纪进退百家,钩深摘隐,堪称学文渊博。被委以“四库全书”的总
对于梁漱溟的学术理论,我知之甚少,没有资格妄评。但有两件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一是一九五三年九月,他在中央人民政府的一次会议上发言,受到毛泽东的批评,他不畏权势,当场起来反驳,招致了一场围攻。二是“文革”期间批儒反孔,他明确表示不赞成,不但写了长文,还在座谈会上多次发言阐明自己的观点。在这两次事情中他所发表的意见是否完全正确可以另当别论。即使错了,也有言论自由嘛。可敬的是在高压之下,他敢于挺起腰杆坚
《写本》是《鸣凤记》里的一折。《鸣凤记》是我国戏曲史上记载的第一部时事剧。剧中暴露了明王朝的黑暗和腐败,描写了朝野忠臣与奸相的斗争。剧中人物杨继盛,忠诚无私,敢于正义直言,他因劾奏严嵩的走狗仇鸾被奸臣威逼,拶断手指,夹损胫骨,想置他于死地,幸好皇上只把他谪职,发往口外边城。谁知当地不容他,最后下放到广西。一万五千里的路程,奔走了几个月,到了宜山驿站,任了驿站驿丞,幸喜上司知道他是个谪官,不必往来迎
有次,在美国,住友人家,家处半山腰,左邻右舍,相隔数步,花木相接,鸡犬相闻。一日清晨,睡梦间,被鸡犬声吵醒,一时朦胧,似乎置身于老家农村景象。 赴美四次,不谙英语,处处不便。有时友人外出,只留我一人。电话铃响,我不敢接,语言不通,接了也是白接。门铃响,也不敢开门,开了也是白开。如遇坏人闯入,更是说不清了。外出,总是友人带着。购物,由友人论价。看电视、看演出,如看哑剧,人家笑,跟着笑,似瞎子看戏。
画王献之对羊叔子的评价:“故不如铜雀台上妓”,我有点犯难。铜雀台湮没了,台上妓是什么东西?不好懂,忍不住先逮个现存的二王庙看看台、庙物业业主们的人生价值示范。 “书圣”王羲之、献之并称的“二王”由中国书画家顺口念出从不打吞,胆子大的言其神圣,添盐佐醋都如数家珍,本来嘛,老子“右将军”,小儿子“大令”,官也不算小,我说句你别歇气的话,凭他父子这点本钱离“王爷”档次还欠八竿子打不着,铜雀台肯定建不了
庄周先生发表在《书屋》杂志(2000年11期)上的《齐人物论·续三》再次展现了“齐人”独特的视角,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庄周先生必然博学,否则无从天地古今都能信手拈来。一派浮光掠影中凭着英雄胆色一番折腾,利用匕首投枪式的文学批评武器百花齐放到了极至,甚至让人欲驳忘言,不愿自落了庄周先生的“壶的”。但凡被庄周先生“讨伐”过的“诸子百家”,生者无论是否说话都毕竟是一种态度,但死者是不能说话无从表态的
同事新出一本专著《经济学300年》,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稀奇。这些年来大家都在比着出书,却少有诱人翻开书页细细品读的内容。有些书,即使目录令人眼神一亮,勾出读者许多的品味欲望,深入其中却常常会让你大失所望:其内容原来顶多只能称作目录的简单注释,根本没有深入的余地,自然生出作者“画饼”给读者“充饥”的感觉。 《经济学300年》同事们人手一套,看样子是单位出资作为业内人士必读之物分发下来的。对于“必读
前些年读焦国标先生给中国书画赐名“鸦片”的文章,当即作了《书画老几》《天下》两文两画呼应。以画谋生的我,也就是贩“毒”者,很有一阵静观其变的兴奋。几年过去,没见官家扫“毒”立项,书画市场却是外甥打灯笼——照舅。不免扫兴。诚如乡谚云:“鼎罐粪盖,各有所爱。”鼎罐沸腾如笑,粪盖掩臭生香,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势头,这“鸦片”真有长命富贵的福分,亨利·摩尔来中国撼罂粟花,没门。 今次又读焦先生在《深圳周刊
一九五○年,我从《苏南日报》调苏南文联筹委会。当时由冯雪峰主持在上海建立的鲁迅研究机构来调王士菁。王是第一部《鲁迅传》的作者。我是去填王的空档的,从此认识了吴白匋教授。他在苏南文教学院教书,在文联是副主任兼研究部长。这个部抓业务,他参与戏曲工作,我和亚明是副部长,一负责文学、一负责美术。王与吴接近,是向他了解台静农及台与鲁迅的关系和“未名社”情况。他与台是抗战时期白沙女子文理学院的同事,颇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