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史上唯一一支每人记大功的连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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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2月5日一早,又有两名战士没了呼吸。当天中午,先遣连接到电报,先遣连被授予“进藏英雄先遣连”称号,每人记大功一次,并授予“人民功臣”勋章、“解放大西北”奖章各一枚。自1927年解放军建军以来,这是唯一一支每人记大功一次的建制连队。
  半个多世纪前,一支先遣连从新疆进入西藏阿里。战士历经高寒、缺氧、冻饿和政治上的污名,至今无悔。只不过这段历史一直鲜为人知。
  剧中演员的脸庞被晒得通红,有些人嘴唇还微微发紫,这些镜头出现在日前在央视综合频道播出的电视剧《雪浴昆仑》中。该剧拍摄都集中在海拔3800米~4700米的高原地区。
  《雪浴昆仑》讲了两代人的故事,一代是上世纪50年代从新疆进入西藏阿里的先遣连,另一代是上世纪80年代前,新疆支援阿里建设的故事。由于拍摄、播出等原因,第二部分内容删减了许多,剧集大都集中在先遣连的故事。讲述这段历史,也恰恰是为这部没有名演员、名编剧、名导演的电视剧带来了观众。
  “现在炒作电视剧,就是炒作演员导演编剧,我们炒作故事,这是最危险的。”《雪浴昆仑》出品人李德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尘封的歷史
  剧本筹备的两年间,李德华和编剧李君驾车沿当年先遣连从南疆到阿里的大致路线走了一遍,原本想请当地部队协助,但被拒绝,毕竟那条线路到现在仍充满危险。
  1950年5月,彭德怀用红色铅笔圈定地图上西藏西部的一个黑点,他命令部下何家产,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地。
  这是一张东印度公司绘制的地图,是当时能找的唯一一张西藏阿里地图,那个黑点是阿里当时的首府噶大克。阿里位于西藏西部,大部分地区海拔在4600到5100米之间,空气含氧量不到海平面的一半,是“生命禁区”。
  那一年,西藏是大陆最后一片未解放的领土。中央军委战略部署为“多路向心,解放西藏”,分四路向西藏进军。西北局命令新疆部队从南疆进入藏北,解放阿里。当时去阿里,只有南疆一路向南这条路可能走通。第二军在和田成立独立骑兵师,准备入藏,何家产是该师师长。
  新疆军区司令员王震曾派兵侦察过南疆通往西藏的道路,得到的结论是“进军阿里艰难不亚于长征”。接到何家产传达的命令后,王震提出先派一个连进藏侦察,在只有起点和终点的行军图上找出一条去阿里的路。而且当时当地武装人数不多,无需派大规模部队。中央军委批准。
  独立骑兵师成立了先遣连,番号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军独立骑兵师1团1连,共136人。骨干为起义改编的原国民党骑兵第4旅8团,另从其他部队抽调来二十多人。“当时国民党部队在新疆赛图拉有驻防,有高原生存作战经验。”《雪浴昆仑》编剧李君对《中国新闻周刊》说,写剧本前,他走访过多位该连老兵和相关人士,“这支队伍少数民族居多,锡伯族、维族、蒙族、回族等七个少数民族,他们能骑善射。”
  先遣连出发前,副连长彭青云带队进行三次侦察,他也是《雪浴昆仑》剧中男主角车青云的原型。前两次侦察,队伍都出现严重伤亡。直到第三次侦察,十个人走了三十一天,并翻过昆仑山。
  第二军解放新疆时收缴了大量国民党军的物资,营以上的干部都穿上了翻毛皮鞋。考虑到进藏后抵御严寒,军区政委王恩茂下命令,要求配给先遣连每人至少两件皮大衣、一条毛毯,所有翻毛皮鞋也都被收回,配给先遣连。另配有779匹马、35峰骆驼等,每人一支步枪,每个班配一挺轻机枪,第四排配有六门迫击炮和两挺重机枪。
  7月31日,先遣连出发。在渡昆仑山脚下的苏巴什河时,一些战士已严重缺氧,而苏巴什河海拔未到四千米,是先遣连往阿里的行军中海拔较低的地方。
  先遣连依照彭青云先前探明的线路行军。但谁都没想到,翻过平均海拔超过五千米的昆仑山后,还有更大的困难等着他们。
  “没有一个人是痛快死的”
  《雪浴昆仑》筹备时,出品人李德华曾邀请过几位腕级演员,但都先后被谢绝。“因为一说要去新疆南疆拍摄,尤其是要上高海拔的昆仑山,都不来了。”李德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道。剧组驻在海拔3900米的叶河兵站,拍摄时,常要到海拔更高的麻扎达坂。“麻扎”在突厥语中意为“坟墓”,“达坂”意为山口。
  一百多人的剧组在高海拔地区拍摄一个多月。为了拍到雪景,剧组曾上到海拔5100米。“剧组拍摄都集中在海拔三千八到四千七之间,部队的人说,他们都不敢轻易去那么多人。”李德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不但经历了高海拔,剧组在和静县拍摄时,遭遇三十年不遇的低温,气温零下二十到三十度。这种实地体验,更加深了演职人员对当年先遣连境遇的体会。
  当年,先遣连行军七天后,跟随的运输队中的绝大多数牲畜都冻死在大雪中。无奈之下,运输队只能返回。先遣连继续行军,第九天,队伍翻越新藏边界海拔6000米的界山,进入藏区,是最先达到西藏的解放军部队。
  队伍中很多人出现高原反应,头疼、胸闷。有些马开始流鼻血。来自天水的战士刘进吉因高原反应牺牲。他是先遣连牺牲的第一人,但这种非战斗减员只是刚刚开始。
  进藏后,先遣连走进一片草甸,在这难得的景致中,连队休整两天,这也是他们进藏后唯一感受到的美好时光。看到一群野马在草甸上吃草,战士们给该地起名“野马滩”,该名也一直沿用至今。
  进藏不久,大雪封山,先遣连的粮食供应断绝。王震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接通运输线”。新疆军区副政委左齐督阵,和田民众曾组织大批牦牛、毛驴、马匹三次翻山送粮,但都未成功,三名维族民工牺牲,大量牲畜死亡。
  只有一名叫肉孜?托乎提的年轻人赶着两头牦牛到达先遣连建立的据点两水泉,驮来半麻袋信、十五公斤盐、七个馕交给连指导员李子祥。“留守在两水泉的战士都哭了。从此先遣连请求上级再不要冒险送粮了。”李子祥对前去拜访的编剧李君说。
  1950年10月,第十八军攻下西藏昌都。在此之前先遣连到了藏北高原腹地扎麻芒堡,此地藏民较多,先遣队为方便做藏民工作,在此休整。王震来电报命令先遣连“停止向纵深发展,就地迅速转入过冬备战,自力更生,坚持到春季会师。”并要求先遣连不准拿藏胞一针一线,增加藏胞负担。   扎麻芒堡海拔4517米,冬季最低气温零下四十度,冰雪覆盖的时间长达半年时间。10月下旬,大雪封昆仑山,先遣连无法得到任何给养。连里为保证口粮,成立打猎组,蒙古族战士巴利祥子任组长。只要打到猎物,连里就做成难以下咽的白肉汤——早已没盐了。
  一日,巴利祥子打猎未归,战友找到他时,他裹着生牛皮坐在向阳背风处,已没了呼吸。战士们开始不断死亡。因长期严重缺氧、营养不良,很多人身体肿胀、溃烂。“死是因为气候问题,缺氧。当时认为是高山瘴气。连队里只有四只青霉素。”李君对《中国新闻周刊》说。
  有一天,先遣连共举行了11次葬礼,有战士倒在埋葬战友后返回营地途中。先遣连在扎麻芒堡270天,有63名官兵牺牲。还健在的战友说:“没有一个人是痛快死的。”
  1951年5月,独立骑兵师第二团团长安志明率后续部队增援到达扎麻芒堡。8月3日,部队到达噶大克。
  “先遣连是个悲壮的历史”
  1951年2月5日一早,又有两名战士没了呼吸。当天中午,先遣连接到电报,先遣连被授予“进藏英雄先遣連”称号,每人记大功一次,并授予“人民功臣”勋章、“解放大西北”奖章各一枚。自1927年解放军建军以来,这是唯一一支每人记大功一次的建制连队。
  “先遣连后来被提拔起来的不多。”《雪浴昆仑》编剧李君说。为了编写剧本,从2009年5月开始,他和出品人李德华走访六个省,采访当年先遣连的老战士和知情者达百余人。“到南疆采访那些老战士。“他们当年受多大的罪。现在还住在农村的小院子,孩子都在农场,生活艰苦。农场盖的楼,几百块一平米都买不起。”
  独立骑兵师第二团团长安志明率后续部队到阿里时,妻子王君植是部队的宣传干事,两人在阿里生下女儿安阿里。王君植到新疆当兵前,老家有位男同学爱慕她,知她结婚后,也许源于嫉妒,写了封诬告王君植是特务的信,寄到新疆南疆军区。王君植因此被打成反革命,离开阿里,到新疆阿克苏劳改二十多年。安志明和王君植离婚。
  “我母亲因为是被冤枉的,她自然不服,就一直申诉。后来复查此案,母亲得到平反,那时已经46岁,她进入了新疆阿克苏一家报社当编辑。”安阿里在《雪浴昆仑》的讨论会上泣不成声,“当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在乌鲁木齐重逢时,我父亲已和一位女医生结婚,并有了两个孩子,我的母亲悲痛欲绝。”
  李君说《雪浴昆仑》女主角乔阿梅的原型就是王君植,因为她故事太触动人心了。这支队伍的很多人后来都经历了类似王君植的遭遇。
  由于偏远,且条件艰苦,先遣连的电台多次发生故障,无法和上级联系。那段时间,印度、美国等国有电台播发消息称“中国军队驻藏北一部,因不堪忍受中共之压迫,近日多次派员与某国驻军接触,有请求受降之意”。
  适逢国内“三反运动”,有人开始怀疑这支以国民党起义部队为骨干组成的连队。中央联络部和西藏工委联络部派出的工作组进驻了先遣连,并开始突审先遣队成员。其中最重要的一份口供来自马占山。他是第二批到阿里的战士,当时年纪较小。审讯时,他两腿被吊起。最终签字承认。马占山一直很内疚,后来,他说当时是被逼的。
  工作组认定先遣连存在以曹海林为司令、马占山为副司令的“叛国集团”,收缴了先遣连所有官兵的武器,武装看管了该连官兵四十多人。并建议中央批准就地正法七八名骨干。在新疆军区王震等人的坚持下,经过再三交涉,“叛国集团”被押回新疆再审。
  押解途中,二十多名“要犯”被绑在骆驼背上,曹海林的腿上还被戴上藏区农奴时代奴隶戴的脚镣。“这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旅途。去时,我们再苦再累,但人身是自由的,可以说,可以唱,可以跳,而回来时,却被绑在驼背上。一路上,我们挨饿受冻,多次受到战士的训斥,责骂,还得忍气吞声,而对前途又吉凶难测。真是心里流着血,脸上流着泪,真是生不如死啊。”先遣连机枪班副班长王兴财对到访的《雪浴昆仑》剧组回忆说。
  四十多天后,“叛国集团”被押到南疆。迎接他们的军区领导,含泪默默为他们解开绳索。当时已回到南疆的原先遣连副连长彭青云盛怒之下扇了押解人员的耳光。
  经过一年多审查,“叛国集团”被平反。但先遣连还是被遣散。连队官兵大都被发往原籍所在地,或进兵团农场劳动。但直到上世纪80年代,对他们的冤枉和骚扰才彻底结束。
  “我觉得我们对人物塑造得不够。没有把文学剧本的东西都展现出来。他们的实际经历更惨烈。”《雪浴昆仑》出品人李德华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们对社会没有什么怨言,不像我们想象的。先遣连是个悲壮的历史。我原来以为他们牢骚漫天,结果他们对现状很满意,他们说毕竟自己活下来了。”
  编剧李君说,剧本里人物、故事,甚至一些细节,百分之五十都是真实的,都有原型。但在拍摄过程中,因各种原因有些没有实现。
  剧本中没有体现李子祥这名国民党起义军官,所以把李三祥设计成先遣连总指挥李狄三和李子祥的集合,但只是名字上取了“祥”字,并没有在剧情上体现。“我们做了这么多调查,不写,良心上也过不去。”李君说,他在剧中设计了卫生员的角色,一个起义人员,把李子祥的一些事加到卫生员身上。
  当年运送档案的驼队过河时被水冲走,许多档案遗失,部队无法联系上那些牺牲的先遣连战士,时至今日,很多先遣连的后代仍蒙在鼓里。
  经多方寻找,剧组在筹备期,面见了9名先遣队官兵:先遣连副连长彭青云、指导员李子祥、副排长魏青文、副班长王兴财、战士甘玉照、翻译乔德录、团支部书记曾自修、报务员王惠志、战士巴勒登。
  在《雪浴昆仑》播出前,已有四人先后去世,其余老人很多都已言语表达困难。
  (摘自中国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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