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来燕园看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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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萤火虫的一次次邂逅,不是在印象中那古朴而诗意十足的南方乡村,而是在拥有百年文化底蕴的北京大学北部的园林里。北部园林指未名湖区及其以北的区域。这里主要是低矮的红色仿古建筑,属于各院系的办公区,自然古朴的建筑与土丘上葱茏的草木天然地融合在一起,各大池塘彼此聯通,几乎微缩了东亚平原湿地景观的所有类型。漫长岁月的积淀,使这里孕育出一个美丽富饶的生态系统,夜里蛙鼓蝉鸣,水里鱼虾结群。徜徉在如此优美的环境中,既能感受大自然的生机勃勃,又能体会到深厚的历史人文积淀和浓厚的学术氛围。
  夏天的夜晚,萤火虫时常在校园里飞舞,三四只在一起交错闪动,很是耀眼。它们有时在路边草坪里嬉戏,有时缓慢飞过小河沟,有时趴在平静的水面上,有时在小山坡上繁茂的草丛中出没,也有时在灌木从间飞舞……
  北部区域主要包括镜春园、朗润园和鸣鹤园。朗润园和镜春园间小路上的路灯,晚上偶尔不知何故会熄灭,这让校园北面一片漆黑,有些恐怖瘆人,同时也增添了不少神秘感。所以,我会故意选择走这条小路,因为期待着与路边萤火虫相遇的惊喜。
  遇见它们,我也常常会走上前蹲下观察,不小心惊扰到它们后,就会看到它们不紧不慢地“飘”向树林或者社会工作研究中心的篱笆小院里。周围一片漆黑而又宁静,望着这盏盏绿色幽光徐徐升入空中,仿佛自己置身于奇幻电影中的美丽村落。
  萤火虫脆弱敏感,被污染的水体、城市强灯光、杀虫药和除草剂,对萤火虫都是致命的。因为对环境要求颇高,它常被作为生态环境好坏的指示物种。
  如今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即使在农村也难觅萤火虫的踪影。在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北京城,萤火虫们能找到这样一方水土作为安全的避风港,实属难能可贵。要感谢北大北部园林区良好的生态环境,让这些暗夜精灵们得以稳定繁衍。
  那“时时现于草间”的流萤,会给夜里匆匆赶路的同学以惊喜。在繁重的课业之余,不妨夜里来清幽古朴的北园散散步,来一场与“星星”的约会,感受古人“夜光流萤”的诗意。
  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
  夏夜里萤火虫那一闪一闪的荧光,很神奇很浪漫。对萤火虫自身而言,那是一种表达爱情的方式,它们利用这种光信号来吸引异性,进行求偶交配,以实现繁衍后代的目的。交配结束后,雄虫很快死去,雌虫也在产卵不久后死去。夜里观赏它们的时候,请不要喧哗,也不要离得太近,以免惊扰到它们。更不要用强光照射它们,这样会影响它们交配、繁育后代。
  不同种类萤火虫发光的颜色是不同的,这是由于它们体内所含的荧光素和荧光酶各不相同。
  生活在北大校园里的是鞘翅目-萤科-脉翅萤属的一种萤火虫,根据北大绿协同学的图片比对,最有可能是黄脉翅萤(Curtos costipennis)。
  黄脉翅萤是较常见的萤火虫,成虫体型较小,约5~8mm, 翅膀橙黄色,末端有一抹黑色, 头顶触角呈“ V ”字形,腹部除发光器外,均为黑色。雌虫体型比雄虫大,雌雄腹部末端均有发光器,内有发光细胞。此类细胞内包含两种特殊的物质,一种叫荧光素,另一种叫荧光素酶。
  在荧光素酶(又称荧光蛋白)的催化作用下,荧光素与氧气发生一系列复杂的生化反应,并产生能量,主要以可见光的形式释放出来,于是我们就看到了黄脉翅萤尾部耀眼的黄绿色荧光。
  发光细胞被外面一层透明的表皮包裹,下面还有一些反光细胞,便于光的传输。
  萤火虫发光效率非常高,远高于人类现有的各种照明设备,反应中的能量几乎全部以光的形式释放,转化效率约达到90~95%,剩下的少部分以热的形式释放,因而不会灼伤萤火虫自己。人们称这种光为“冷光”。
  萤火虫的卵、幼虫、蛹都会发光。 幼虫尾巴尖端有一个小型的发光器,荧光颜色与成虫相仿,但亮度远不如成虫,喜欢生活在温暖潮湿、草木茂盛的地方,夜里较难发现。
  大多数萤火虫的生命周期都维持在一年左右,但它们的幼虫阶段却占9~10个月,因而按萤火虫幼虫栖息的环境,把萤火虫分为水栖、半水栖和陆栖三种。黄脉翅萤在陆上产卵,其幼虫阶段主要生活在陆地上,由此被划归为陆栖萤火虫。
  萤火虫的幼虫阶段是肉食性,是一生中唯一的捕食阶段,主要以蜗牛、蛞蝓、淡水螺或其他昆虫为食。幼虫为了保护自己,外壳基本上都是灰黑色,躲在土壤、草丛中不易被天敌发现。而黄脉翅萤的幼虫却长得白白胖胖,在萤火虫家族中是个例外,目前还没有研究出原因。
  成年萤火虫寿命短暂,不超过两周,在此期间不吃一点东西,仅靠喝露水和幼虫阶段体内积累的营养为生。成年萤火虫飞行速度缓慢,犹如夜晚随微风飘扬的小小灯笼。
  萤火虫是响应环境变化的“先锋队”,应得到人类更多重视。根据我这几年的观察,校园里萤火虫种群数量虽然不多,但维持相对稳定。随着校园环境变得越来越好,土生土长于这里的它们定会蒸蒸日上。相信未来萤火虫会成为校园自然生态保护的一张名片。
  责任编辑:朴添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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