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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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萨,每一块石头有不同的光芒 我带着满身的疲倦坐在寺院的阶梯石 适逢晒佛节,人带着神走过 曾经因打碎盘子而懊恼的母亲,一定想不到 在这里,一个罪恶深重的人 也有擦拭干净的影子 在拉萨,我跟随卓玛去河边打水 我看到冰裂的河面一条冻僵的鱼 一半在冰下,一半在阳光中 它晃動的躯体,多像这片大地 原始的国度,面临死亡 仍需用鳞片蜷缩成婴儿在胎内的样子 在拉萨,我还遇到一些喜悦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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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萨,每一块石头有不同的光芒
我带着满身的疲倦坐在寺院的阶梯石
适逢晒佛节,人带着神走过
曾经因打碎盘子而懊恼的母亲,一定想不到
在这里,一个罪恶深重的人
也有擦拭干净的影子
在拉萨,我跟随卓玛去河边打水
我看到冰裂的河面一条冻僵的鱼
一半在冰下,一半在阳光中
它晃動的躯体,多像这片大地
原始的国度,面临死亡
仍需用鳞片蜷缩成婴儿在胎内的样子
在拉萨,我还遇到一些喜悦的相逢
一只出生的羊角拥有刹那的酥软
一只蹲在石头的鹰目光散发慈悲
即使动物凶猛,也会收起獠牙利齿
无论在神的右侧,还是左侧
人能看到,它的眼神饱含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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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营养丰富,必须 含有多重矿物质。 必須有椰树拉起铁丝网 让晚风一不留神触电。 奔跑的男孩,必须戴天蓝色帽子。 鱼必须新鲜,就像水果 必须有他们排除异己的语言。 空气必须五光十色,又 有太阳穿过抽象,可疑和佯装的悬念。 帆船必须平稳如笔划过硬卡纸。 必须欢迎飘摇的快乐,当女人 举起缤纷手帕,无数相机 必须及时捕捉那难得的天真一瞬。 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面对每朵随波逐浪
清晨的短信 如同一道积满灰尘的石门 你已许久未打理我们的关系 桌面上烧开的水壶翻滚着热气 玫瑰冒出暗红的香气 那温和的嘴唇曾吻過清晨的沉默 公交车在小道间穿行 视觉在缓慢的瞬间跌倒 几颗石头深深地陷入脸颊 我知道爱 总会在冷淡时留下深陷的洼地
最柔情的往往也最坚硬 比如水,高温会让它 学会善变。像一个习武之人 每个破裂的水泡里 都藏着苦修多年的真气 为了逼出土壤中 某些积聚已久的毒素 水不得不一次次说服自己 拿出半成功力 何止是“善利万物而不争” 它用浩气打通仪器的所有关节 直到溶液完全适应 時间的一次又一次蒸煮 某一瞬间,我曾听到 水和水的分身 隔着一根冷凝管,相互拥抱
伞合圩堤埂绕着一圈走下来,少说也要花上两三个时辰。立夏节气刚过,一位中等个头、国字脸,梳着二八分头,穿着灰色衬衫的中年男子,像着了魔一样,每天都要围着堤埂走一遭。他就是圩里大名鼎鼎的人物“小诸葛”。 人都会遇到难题,有的又不太方便与外人商量,人生经验告诉小诸葛,遇到难题去路上独行,在行走中思考,比呆在家里静思管用!原来,小诸葛的母亲要过百岁寿诞,筹办寿宴,遇到了资金缺口上的麻烦,他正在苦思冥想,
你从未见过房屋的坍塌 或许见过,可能是一次 那片规整的宁静被突然打破 腰间盘最先报废 眉宇落下去 尘埃是毁灭性的亲密 从废墟上怯怯地升起 它坍塌的時候,必须 由你来做可靠的证人 它坍塌的时候,也就用 那种不需要刽子手的 方式 仿佛它的身躯只是 被积累的时间压垮 它坍塌的时候 所有的风都从中逃出 留在里面的只有蓝色的尾巴 而你却站在马路上 站在马路上 以惊吓,沉
我独自坐在镜子面前 这面镜子前,曾坐着 我的妈妈、奶奶和姥姥 以及遥远的母系氏族 未来的女儿和外孙女儿 ? 她们对镜贴花黄 谈论口红的颜色与眉眼的形状 衣襟上花纹与织样 苍老爬上发丝 乳房结满果实 ? 而此刻,我独自坐在这镜子前 赏玩自己眉眼的纹络 唇齒的模样 有一天我也会老去 只是,我的乳房从不结果 我照镜子,只给自己看
凌晨三点的汽笛 是个老朋友了 它爬进铁轨穿透黑夜 来到我的身旁 与它注视 容易让人想到死亡 想起昨天这个时候父亲发来的消息: 你媽妈又吐了,给她挪身体时胃管出来一截 明天一早到县里再去换 听你奶奶说你表哥的分考南大好像不够 其他没什么事 练字还在练吧 能坚持就好 努力是最平等的 在外面注意身体 我盯着屏幕 想说点什么 也许死亡比努力还要平等 尤其是 当海涅的凉爽夜
我在下午三点的阳台上看你 看阳光穿过你透明的身体 在你的身体中盘旋 在你的心脏上震荡开一团波浪 最后止步在你身后的命运上 犹疑不定 像我走在结冰的河上 阳台下会有汽车驶过的轰鸣 过度成熟的苹果饮醉飞鸟 街角的脚步声响起 是我想象中你离去的声音—— 航船驶向大海时的最后一声鸣笛 我不会站在告别的人群中 亲爱的,下午三点 世界为我们现出一条裂缝 那是我们永恒的栖身之所 所
主持人点评 1990年代,当代诗歌被划分为“知识分子写作”和“民间写作”两大阵营,其影响一直持续至今。宋琳是著名的“知识分子”诗人。但无论是“知识分子写作”还是“民间写作”,都不能直接导致诗歌写作的有效性,决定其优劣。就像在“民间写作”中存在着大量的投机取巧,“知识分子写作”中也盛产混世魔王、大骗子和小商贩;而宋琳以真诗人的高洁姿态旁观着这一切。早年,宋琳是颇具影响力的“城市诗歌”流派的二分之一
楔 还未在旅游业迅疾的炮火攻势下被占领的边陲小镇,青苔仍在石板上自在地舒展筋骨。深巷内藏了一家立着亮眼招牌的小店,无人知道它何时落户于此,几时开张营业。白日路过的行人好奇瞥一眼又脏又破简陋单一的四个大字,顶多笑话一句:“这牌子着实也丑了些。” 这铺子怪异得很,明明挂的是当铺的名头,却总有些吊诡的规矩——无论是什么当品,要合了老板的眼缘才行,否则,是金银珠宝也罢,稀世字画也罢,统统都会被其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