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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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日子如此之近


  一些温暖的历史
  真的与一些人
  出生在隆冬有关
  信仰分流了人群
  面对雪夜的炉火
  人神共舞
  那些茫然的狂欢者
  在假借上帝时
  已经想不到韶山那个山村
  而两个日子如此之近

境界


  地面上
  露水们风情万种
  羞涩于技巧的成熟
  山之巅
  雨淋湿了白云
  风景并不觉得沉重
  云端里
  到处是飘飘欲仙
  已没谁怀念袅袅炊烟

时光


  最好的时光应该是无事久坐
  有心看杯中茶,于深秋某日
  用整个下午替茶思考
  茶的一生
  作為植物是幸运的
  很不错,做了人类的同谋
  自慰神器以及哲学家
  看着街上随风奔跑的落叶
  我想到了春天
  想到许多被注定的命运
  最无聊的时光是看着杯中茶
  在煎熬中,风度优雅地沉浮
  窗外落叶一动不动
  使秋日的夕阳略显苍老

秋野里的电杆


  惯看四季的各种嘴脸后
  觉得风骚的秋天里
  电杆倒不失是一道
  别样的风景
  沿着道路河流山峦
  沿着毫无羞耻的各色卖弄
  沿着受宠的黄叶与落红
  沿着大雁在表演的天空
  沿着季节高远的沉默
  只有你
  挺立
  深秋这个泛黄的徐娘啊
  落叶如狂蝶
  风一遍遍试图煽动
  火一样的电
  而你
  不动声色
  静等那冰雪的亲吻
  遍野烟雨蒙蒙
  一队真正的男人
  沉默在天色深处

雪,又落在大地上


  多年不遇的寒天里,雪
  又在盈盈吟吟地覆盖
  从来如此
  一张面孔一旦阴冷至极
  总有另一张讨好的面孔
  把自己涂抹得比往常更白
  并不出谁所料,当然
  只有河里的鱼能感到更温暖
  石头冻裂的日子,即使
  凿冰的人不缩回那双
  红薯般丑陋的手
  麻木了的冰,也很难给人
  一个恰当的位置
  当然,鱼的温暖和安全感
  与雪的那些关联——
  鱼,并非能想到很多
  但人是清楚的,极有可能
  雪也清楚
  哦,我坐在过桥的车子上
  看到,下午的太阳比朝阳
  更为雄大,像极了烧红的磨盘
  披雪的大山满身通红
  使咄咄逼人这个词
  在严寒里
  散发一种奇怪的意境
  月挂寒空,有人在无聊
  有人认真地辛苦,更多的人
  照旧开发着床上的游戏
  最低贱的,也乐此不疲
  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并不期望春暖花开
  鱼之乐,此刻
  人是知道的
  雪也知道
  过于洁白的东西,往往
  并不担负什么公正的使命
  雪,又落在大地上
  又落在中国的大地上

深秋


  烟雨蒙蒙
  把该缠绵的风景
  错成了浮云
  有人独立,仰望这
  缩入泥土的秋
  感知到了一丝冷
  淡了追寻的热情
  季节依然奔走
  红尘难宁,所谓的美丽如过缓的心动
  我请求这新生的冬天,冬
  请推迟来临——
  以便我有空幻想
  那严肃的冬夜
  泪,如何晶莹若冰

为什么一只蝶在石头缝盛开


  任性的蝶,因为心之翼翼
  差点没踩到你
  而且因为等你的展翅
  耽搁我足足三分钟行程
  但我一百个不了然
  石头缝有什么好
  你在那儿独自盛开

今天,太阳站在了最高处


  今天,太阳站在了最高处
  你的天空如果足够好
  你会看到它直射的光明
  你会看到
  遮天的高楼缩下去了
  污浊的江河逃跑了
  而正直的人,纷纷站在地面
  今天,光线射进每一个街区
  射进每一座房子
  射在每一寸土地
  射在每一张脸上
  马路像盛开鲜花的草原
  宽广无边伸向远方
  人们赤裸着心灵
  承接阳光

大红袍


  当然要深记着你了
  当然也会记着那山
  那水,那虫草花木
  那真正空空如也的空气
  记着那明澈至死的阳光
  那一切自然而然的表情
  那令我掐死自己
  也要追去的黄粱梦里
  那千肠百回的褶皱
  无数小坡上,成群的而又独放的你   以带刺的图案与疼痛
  锁定一棵小树千里万里的梦
  弥漫一片痴心,褪不去血痂的香
  一直不忍放你在那大口朝天的
  锅里了
  已安置你在那案几、书桌、床头
  甚至肮脏的汽车
  而今,体香才是靠谱的记忆
  所深记着的可能就
  只是你了
  深记着的,只是你了

看见方月亮


  好多人不会说
  这是一枚月亮
  月是圆的
  怎会是方
  哈哈,但我看见的就是方月亮
  云遮雾罩中
  方正之身正在奔忙
  并不在乎动情的面孔
  或者虚伪的忧伤
  天地对望
  河山彷徨
  方正之身只听从
  從古至今的号角
  从血到魂的呐喊
  从生及死的信仰
  夜里,万物正在偷长
  既然圆月之下一切都成了圆的
  圆形的大地圆形的太阳
  圆形的相貌圆形的主张
  那么为着对方正的敬重
  今夜
  我便做一回
  方方的月亮

听说明天真的会有雨


  听说明天真的会有雨
  要浇灌这干涸已久的大地
  要滋润这些野花和野草
  要让沉默多时的水面满布涟漪
  我决定从今夜便守候
  我决心第一眼看到
  我们坐过的木椅
  任雨水冲刷痕迹
  而那些曾被我们的屁股所放生的虫子
  因为先知,早已逃离

那个坐在暗处喝茶的家伙


  那个坐在暗处喝茶的家伙
  面无表情,只是喝,也非那种牛饮
  只是无表情地喝着
  一边是落地的玻璃窗
  看得清楚街上移动的鞋和脚
  一边是黄豆色细纱帷幔
  能透见阳光金丝缕缕
  镀在少女的身上
  镀在那些好看的肩、头发、脖颈
  当然,也留了一些斑驳
  在其言也善的茶叶上
  那个无表情的家伙兀自喝着
  一点儿不需要打扰,也似乎
  不需要光
  他端坐暗处,缓若时针,慢慢喝着
  耗着这个九月的下午和傍晚
  感觉如一片正在坐化的秋野
  如一匹遁入空门的狼

午夜的那杯咖啡


  午夜的咖啡,把说好的梦抛远了
  夜的黏稠里仅剩咖啡的色和味
  那只遥不可及的手仍在兴奋
  有双脚却踱来踱去,在这个夏夜
  开始后悔误解了那杯东西
  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
  从这墙想穿到那墙
  嘀嗒嘀嗒,踱来踱去
  屋子有窗,听得见警笛嘹亮
  可能在查一些放纵的醉鬼吧
  但千万别惊醒露宿在大地上的
  那些酣睡者

妈妈,我怕


  妈妈,我怕
  怕吃你未曾吃过的
  怕穿你未曾穿过的
  怕见你未曾见过的
  怕享用你未曾享用过的
  妈妈,除了您
  世间一切都在变化
  四季,阳光,景致,街上的人形
  也许洁净不过您现居的福地
  但儿子还是怕,怕您后悔没留在人间
  好好看看
  妈妈,我怕
  纵使我的一切福报
  来自您的美德
  来自您的苦难
  来自您的祈愿
  我还是怕
  甚至怕过想念您的音容
  怕过不经意间看到您的遗物
  亲爱的妈妈,我怕
  真的怕
  当我无谓又用心地享受一切
  您身后的浮华

外婆的荞麦花


  秋天,柿子黄了,挂在弯了枝的树上
  我回到外婆老去的地方
  经过一片荞麦地
  像极了法国某地薰衣草
  把眼映成了城里紫色的谣
  大地请不要再颤动
  有雷声将亡的天空
  是秋的颜色
  橘红色阳光像树上的柿子
  熨烫北方的田野与微风
  温柔的风吹着那一片荞麦
  那一片荞麦花与村庄相互照应
  外婆,那个下唇特厚的老太
  昨天的下午,有雨的秋晨
  我还同我的小舅说起你
  我女儿出生的那年
  你满足地闭眼
  如一朵荞麦花

白云生处有家人(扶贫笔记一)


  老妈妈1927年生
  大儿子1964年生
  小儿子1978年生
  大儿子属龙的,耳有点背
  小儿子属马的,千里之外打工
  三个人的出生年份
  都沾了点历史风云
  母子问的年龄跨度
  有点儿像奶奶孙孙
  老妈妈虚年90
  生大儿时年37
  生小儿时年51
  猪马牛羊就不瞎问了
  鸡狗鸭鹅就不细查了
  岁月有故事
  溪流汩汩去
  百年炊烟处   该是一本书
  旧房两座遮风挡雨
  光棍一双愁苦相随
  日子缓缓也清淡
  问题漫漫而修远
  儿子的年龄相加
  已长了妈妈一年
  前几天做了些家庭决定
  大儿子在家中养点家禽
  小儿子在镇上就近打工
  因地制宜伺弄几箱土蜂
  配合政策房屋抓紧新盖
  赶早把小儿子婚事搞定
  两年内拔掉恼火的穷根
  让妈妈活到百岁的高龄
  尝一尝当人奶奶的滋味
  做有使命感的中国人民

棺材匠的后代


  一般死了人,才被记起
  棺材四四方方
  狰狞里魂在飞扬
  红与黑加一些漆画
  让死掉的显得安详
  也以此积一些阴德
  从此
  儿孙见鬼无妨
  从此,后代因了一点谐音
  也为官也发财
  只是,有财无才
  并非吉祥
  不肖之子啊
  让父辈白白地
  伺候鬼们一场

送寒衣


  阳光如此之好
  抚摸着这些麦苗
  秋风如此和畅
  能嗅到妈妈的乳香
  原野上的菊花
  一簇一簇金黄
  这是寒衣节的下午
  妈妈你显一回灵吧
  看看你过冬的衣裳

上坟


  好羡慕那些在坟地
  絮絮叨叨着能与逝者对话的人
  念念有词,令纸钱也燃烧得不再孤单
  那场景,让我真的愧于自己
  无能的沉默
  逝去再久的,也是亲人啊
  自己咋就笨到讲不出
  一言半语呢
  难道,这还难于与人间的交心么
  即便讲错,谁又会怪罪
  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可终究,我还是没说出来
  一句话
  我只想放一些好听的音乐
  坟前伫立,不说一句话
  亲爱的,将来,咱们死了
  就这样办,好吗

一年之计


  春雨歇歇停停,雾把景
  动画成莫测的脸谱
  破碎而深远
  似乎是神在给初生的万物
  剪辑片头,或留存灵魂
  道路仍然尽心尽职在引诱
  凸凸凹凹深深浅浅
  忽明忽暗在朦胧里
  纵横的野坡野崖上,还阳草的表情
  树木新绿的桂冠
  也是不担心遭算计的模样
  哦,当然,为清明节献身的
  自有那些发不了芽的木头
  烟火斑斑的土屋
  常走出勤劳之人
  耕者弯腰弓背,与地同默
  抽烟,榨自己的汗
  他屁股朝天,把祈愿种入泥土
  期待另一種生命
  沉甸甸的终结
  他的守望,才是一年之计里
  这万千世界
  最无奈的隐私

月亮把花朵开满山冈


  突然看见此刻的夕阳如此满足
  如此心甘情愿地落入某种夜色
  落入到谁的老成持重的怀抱里
  山那边的尘埃想必已然落定
  谁也无意想象充血的呐喊
  也无心去敬重什么真正的厮杀
  如果剩些带血的石头
  就让它钻进我体内
  如结石来折磨我吧
  我要在太阳获得幸福的这一夜
  不再是那个凭空瞎想的人
  红尘聚散里手铐背负起骂名
  人们穿上女人衣裳渴望有神来孕
  罪人之身躲在了离天最近的地方
  这一夜,月亮把花朵开满山冈

悼一个人


  轰然一声,你肉身倒了
  多少人又在果断作文赋诗了
  一些人,却陷入了沉默
  我翻出你的毛笔字
  再次端详那与你颀长的头
  沟壑的脸以及凌厉的眼
  神似极了的气质
  我有个极坏的毛病
  喜欢看人死后
  到底能收获多少
  由心底流出的眼泪
  现在,你是好人,你化肉为尘
  黄土之上,麦子们正在抽穗
  眼仁圆鼓,泪眼娑婆
  成片成片在疯狂地成熟
  它们抽搐着
  心疼你,仰天绝望
  你吃不上今夏的新麦了
  许多人肯定想到了你书的情节
  儿媳给死了的朱先生擦洗时
  所惊叹的那硕大的本钱
  你是文字高手,你知道任何
  有所企图的文字都是自不量力
  麦黄了,这是上苍的时间
  一些进入肚子
  一些成了种子

一点记忆


  黑漆漆的大山之上
  一头大象
  掉下深渊
  那迟缓却又显着急的身影
  似头牛,似一条大鱼
  滑下大山
  巨型的黑灰色
  没一点点声响
  对,是那种寂灭
  真正的寂灭
  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温暖的海边,低矮的岸
  不慎,手里的手机掉进水里
  慌乱中喊了一声
  夕阳簇拥的人群,没人出手
  不好意思地回了一下神
  不抱希望
  弯腰向海伸出自己的手
  竟然OK,一切无损
  查了查内存,都在
  尤其朋友们,都在
  这是我亲身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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