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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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
  
  滴答滴答,时钟的指针在夜晚发出一声声微小而清脆的叹息。
  “一下,两下,三下……”他机械地蠕动着嘴唇重复着。头疼欲裂和胸口的沉闷让他几乎不可能睡着。
  黑夜包围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唯有等待黎明的到来。
  
  [梦境]
  
  “喂,你们看,小透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哈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旁边还有几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说话。
  半梦半醒之间,他很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啊,讨论到哪儿了?”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好像还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呢。大妈怪豆腐,说都是豆腐一直在闹啦,讨论了这么久,结果连个地点都没有确定好。豆腐赖建国要求太多,又是要温泉,又心血来潮要看到大海,还要住得安逸,重点是还要求费用少。
  “上哪找这样地方啊?你们说!”子俊头都大了。
  
  [回忆]
  
  大妈、建国、豆腐、子俊还有小透都是外号。五个人一进高中就臭味相投。
  嗯,在那个臭味特别浓的篮球社里。在每一个训练日,放学的铃声穿过篮球馆高墙上的窗子,球馆里很少人说话,都在专心地做着枯燥的练习,把篮球拍得啪啪作响。在一旁的是大妈和建国,两个姐妹淘,都十分男孩子气。一个是内在,一个是外在。一个说喜欢听篮球叭叭作响的声音。一个说喜欢看男孩子穿着篮球服,特帅。一个笑指着另一个说:花痴!
  因为这两个和那三个是同班,并且这五个臭味相投,所以顺理成章结成了死党。
  成长的道路上有谁又能永远一帆风顺呢?在他们参加全省高中篮球赛三连败之后,五个人挫败地围坐球场上。
  “怎么说,也得给我们的高中生涯留点回忆吧?不如高考以后来个毕业旅行啊!”豆腐企图转移痛苦。
  建国马上转过头挤眉弄眼:“大妈,快说点什么。”
  “呃……是啊,有些事情只要参与了就可以了!学校这么多,得冠军的只能有一个,没得冠军也不会怎么样啊!在我眼里,你们就是最棒的!”永远接不中话题,永远这么老好人,永远这么啰嗦,sigh,大妈的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豆腐的一番苦心就这么白费啦!”建国话音刚落,五个人都噗地笑出来。
  不过在这之后,毕业旅行的建议还真提上了日程。课间啦、放学路上啦、利用在复习和模拟考试之外的一点点零星时间,他们开始讨论具体的事宜。
  
  [梦境]
  
  省内的话九寨沟好像太近了点,最多2小时车程。还是海边好啊,找个能钓鱼的地方,钓上来就烤着吃。晚上一边吃西瓜一边讲吓人的鬼故事……豆腐已经完全进入吃西瓜吃烤鱼的美好想象中。
  “啪——”一本英语书成了武器。
  其他四人拍手称好。
  “你们,真是最佳损友啊!”豆腐依然笑嘻嘻。
  “到底去哪,青岛大连,还是北戴河?”大妈一兴奋就会呈现海带状扭动。
  爱挑剔的建国又开始分析去知名景点人又多收费又贵,而且多没新意啊,要去一个可以自己带帐篷,无名的海边小镇……俩字:浪漫!
  大家闹成了一团,越说越开心。小透笑得都流泪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吧?回家还得复习呢,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散会!”子俊是篮球队长,自然而然的也成了五个人里面发表总结性言论的人。
  “嗯,今天差不多了,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转身拿书包的豆腐说。
  这句平常的话语却刺痛了小透的神经。
  “啊!”他抱着头,痛苦地跪了下来,其他四人被吓了一跳,七手八脚地赶紧过来扶他。面对伸出的手,小透却扑了个空。
  
  [现实]
  
  一个翻身,摔到了床下。
  是睡着了吗?醒过来了?小透摸摸脸上的泪,那是从梦里带出来的。
  “小透,你又做噩梦了?”耳边响起护士姐姐轻声地呼唤。
  睁开眼,伙伴消失了,教室也没有了,四周都是白色的墙。阳光被窗格子分解成一块一块的,投射在薄薄的毛毯上,温暖得过分。
  她温柔地递过温度计:“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手机上的日期显示着6月12日。
  一个月了,地球没有停止转动。逝去的亲人、伙伴、时间再也回不来。没有人知道从糖果罐里摸出来的那颗糖是咖啡、草莓或者牛奶。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的事。
  珍惜眼前,活在当下,心中怀抱着那个要完成的梦想。小透的眼泪已经被阳光晒干。
  编辑/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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