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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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七月的时光里
  端坐在七月的时光里。让岁月不老,让幸
  福不老。让花香和流水也不曾老去。
  此刻,只能坐在池塘边,观满池绿叶如盖
  的荷。在微风中散发着粉红的清香。淡淡的,
  淡淡的……醉了。
  含苞待放的红莲,青涩如少女,让舞剑的
  手在空中定格。英雄也变得温柔起来。
  剪一段如莲的时光,与谁轻唱?
  那棵划满伤痕的樹,不知何时,已在心上
  茂盛起来。绿荫华盖,青翠欲滴。白色的小花,
  梦一样缀满枝头。虽然,迟于季节,但并不失
  一份绝伦的美。那份无与替代的坚持,难道不
  为之感动吗?融化了冰山,让岁月流火。
  琵琶轻弹的夜,心头漾过痛,也漾过幸福。
  试问,人间多少事,能够时光正好?
  我或是一块被童年丢失的小石头,荒草将
  我遗忘。抑或是荷叶上的那颗雨滴,透明而简
  单。此时,似乎生动了起来。
  生命中的许多,轻若流云,逝若流云。最
  不待见的那朵,在还未来得及抬头的目光中飘
  走……
  但我,还是很想坐在七月的时光里。无邪
  地坐在老屋的门坎上,天真地看云,看花开,
  看叶落。听风,听雨,听蝉。
  也许,那才是我要的人生……
  与一场梦相遇
  驿动的云和飘洒的雨,在惊鸿一瞥间开始。
  你是谁?紧握着我的手。奔向那桃花盛开
  的地方,追随蝴蝶的背影。我的脸,与蝶厮磨,
  心被七彩的光照耀。
  旧时的羽裳,撕碎后高挂在老树的枝头。
  随风飞扬。帆下的悬崖,触目惊心。
  终抵不过今夜的柔情。风精心地抚摸着正
  在收割的田野。汁液的清新是最美的陈酿。
  十八年的女儿红吧。
  比花浓,比水纯;比山高,比海深。
  我醉了,或过于真实。
  还在干杯,还要干杯!
  月光,何时穿透了我的窗台,流进满满的
  一屋。谁在呢喃,谁的呢喃?
  别来惊扰我的记忆。河流断裂,而一切无
  痕。
  注定,要在一场梦中走失?
  听你的话,把爱情放下
  听你的话,在秋天的河边,把爱情轻轻地
  放下,让河水带走……
  那只船,精心地折叠了好久好久……自从
  那一天,你骑着白马,踏梦而来。冲破了所有的夜,我就决定今生,只与你共剪西窗,秉烛夜话。
  我还在小桥的这头,期待你的蓦然回首,而你,撑着长篙,驶向更远的岸。连一个初见时的微笑,都没留下。而我,掏空了心,瘦了那弯新月,负了那度春风。
  清秋寒凉。把梦做到忽远忽近的江南,奢望再度的重逢。虽然,你只是江北的过放弃,并不等于放下。放弃的是形式,放下的是心情。轻挽罗裳,独上断桥。一缕晚风,压痛了思念。没你的世界,灵魂何处靠岸?而你,只有沉默,沉默。用沉默代替回答。究竟沉默里藏有多少的心事?或顾虑。
  可不可以,让我,做你的一枚古币。你会偶尔把它捧在掌心,把玩,欣赏。或者,允许我靠在你的怀里,让鸟鸣停止,让时光停止。连花开的声音都不要。聆听你心的律动,如春的温暖。我情愿在你的凝视里,闭上深邃的眼,可以不再醒来。
  可是,如今,只能听你的话,挨着秋风,把爱情放下……
  也许,放下的时光,会变成化石。
  如水的夜
  月光如水。我是那透明的水滴,落地有声。惊醒沉寂的夜。
  那条鱼,在蓝色的梦里游来游去,却找不到一扇逃离红尘的门。放得下一切,却未能放下前世欠下的火种。沉甸甸地拽住了随风曼舞的裙衫。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与之抗衡。疲惫而茫然。
  与月光缠绵。与星星低语。
  爱情和压力,都可以让人在生死面前淡然,无所畏惧。灵魂裸露。
  风,总是无端的撩起轻愁。思念开始不依不饶:母亲和那首《摇篮曲》。
  十五的月亮,温暖了冰凉的夜。温暖了漂泊的心。还有那条老黄狗,陪我一起坐在老屋的门槛上。寸步不离。
  此时,坐在高楼的飘窗上,可以看到更多的平时看得见和看不见的。
  粉色的帷幔遮不住遥望:远方的人,还好吗?
  车站
  一条巨蟒瞬间侵占了地球的心脏。候鸟一样的人群,陆续钻进了巨蟒的腹地。品味着血腥与毒。当然,也不缺花朵和稻谷。
  穿越,试图摆脱。无形的沉默,让人窒息。或者,只剩下一张皮,倒空的麻袋,再也无法站立。
  背着行囊,拖着脚步。生存和生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相遇的拥抱,挥手的道别,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上演。站台,山洞一样幽深,存在的意义也是如此吧。甚至,来不及握手,就已转身。再见,或不见。
  人的一生,也不过就是上车下车的过程。站台,充当着道具的角色。
  可是,多少的期待,还在不知不觉中生长。期待一次花开,期待一次月明。期待一场意外的重逢……
  甚至,来不及感受鸟语花香。季节已是冬天,千里缤纷,严寒封锁了想象;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思想,人生就已到站。
  道别。雾气在玻璃窗上画出了心事。目光,是春天里最后的花朵,开在疼痛的依恋里。
  下一站呢?或者,到站时间。
  谁能准确地回答?
  在冬天里修剪枝叶
  叶子拗不过秋风,隐在季节的背后。让树更好地成长。
  枝杆赤裸,伤口凸现,疼痛中故作坚强。任凭寒月肆意地洒满落寞惆怅。   剪刀比季节还要尖锐。金属的寒光,永远那么不近人情。现实的战场,面目狰狞。
  剪风。剪雪。剪那片一不小心被污浊的云;剪除多余的思想,剪除不能容忍的恶习,追求美的极致。
  只有承受比伤痛更痛的痛,才能面朝大海,拥抱辽阔。
  剪出的伤口,没有血,更听不见呻吟。绿色的味道从体内溢出。溢出浓稠的骨气。
  枝杆岿然沉默。大地熟视无睹。
  生活不只是平平仄仄,抑抑扬扬才是人生。
  特殊的年代。“饿其体肤,苦其心志。”
  经历和忍受刀的冷酷,才能把人生修剪得光滑鮮亮。
  伴雪而读
  所有的心事都洒向了人间。优雅的旋舞,依然坚定。
  一夜间。大树白了头。大地,盖上了厚厚的绒被。
  被雪花包围的人是幸福的。雪地里印下的记忆是甜美的。或深或浅。音符,总在生命中跃动。
  谁是那年的公主?在漫天的飞梦里,一双巧手堆积着童话。回眸的浅笑,顷刻间温暖了大寒。而王子只会在梦中若隐若现。
  我不会忘记,在雪里陪我顶风而行的人。更不会让爽朗如铃的笑声从记忆中消失。
  某一年的雪花,从宣武门飘落。世间,顿时被染成红色。叹息与哀怨也被掩埋。执笔史记的那个人,心如明镜,而无能为力。
  伴雪而坐。来不及采一缕暗香。温一壶老酒,与谁对酌?
  等待,苍老了时光。
  可不可以,跳一支舞,为这天地间的白和深隐的红。
  可不可以,对着八百里皖川呼唤,又怕惊扰了岁月之静美。
  还是捧一卷书吧,伴雪而读。与诗缠绵,把激情深藏。
  今年的雪花,落在麦子上。很轻。但愿,是个好的开始吧。
  旗袍
  你的美,与绝代风华有关。与母性的爱有关。
  盘扣锁住的柔情,在谁的掌中?水之湄,夜未央。
  图案勾勒的线条,凹凸有致,山川与河流的完美搭配。莲花开在粉嫩或浅紫里,一个王朝在瞬间倾倒。
  这世间,多一个优雅的女人,就少一个轻狂的男人。
  轻摇羽扇,或抖动丝巾,看烟雨绕着岸柳。那个吹箫的人,早已越过了红墙。
  一个回眸,灯火昏暗,百鸟惊飞。
  谁会是那坐怀不乱的人?
  你的故事,离不开真情饱满的江南。三月的马蹄,逃离了王宫。十里长亭,赶一场前世的约定。漂流的红叶,题满了时光。写不尽的缠绵,刻在石头上。
  那一天,伸出窗外的手,在晚霞里似藕非藕。未能抓住攀援的藤。丈量着世间最远的距离:咫尺天涯。任由万朵梨花,在岁月里打坐成禅,修得来世的重逢。
  请记住我眉间的痣和胸口的疤。那柄为你撑开的油纸伞,在雨巷的深处。还有那落霞和孤骛齐飞起的地方,我为你种下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是该回家了。那朵浅笑的兰花,永远那么温暖,慈爱。绽开的臂膀,最安全的港湾。可以一直枕着梦着……
  一滴千年的雨,滴在花朵上,依旧是那么美。在蚕丝和软语中构成了古典的诗意。哪怕是轻挪发髻,也是那么的妩媚。
  高贵,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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