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铁及其他(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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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铸铁——冬天只剩下骨头的冷
  在冬天你要抓紧
  在小寒凛冽的大气中
  用冰雪敲击出刚强的诗篇
  在冬天你要抓紧在
  小寒凛冽的大气中,锤击内心
  在一年也许只有一次的冰尹雪地中
  坚持步行,坚持骑自行车,原谅说谎者
  和在舌尖上打滑的牛皮大王
  拒绝哥俩好,拒绝与世界勾肩搭背
  冷就冷
  是冷,使风景透明
  是冷,让生命炭火幽蓝
  在映得通红的内心铸铁
  在冬天你要抓紧,写出刚强的音节
  用冰雪擦洗旧作,让标点符号适得其所
  你要珍惜这刺穿笔画的冷
  在零下24℃
  沿着咯吱的冰雪小径
  我一路小跑,回到语文
  让语文在事物内鄱保持矜持让语文
  保持冰雪的额头
  让语文秉持水晶的笔画保持度量衡
  让语文保持傲视的特性
  在寒冷的挤压中
  让语文,成为语文之外的另一个
  坚实的存在
  它吸收了寒冷
  但比寒冷坚贞
  让语文在冬天也昂着头
  书斋之外是升腾的烈焰和硫黄
  书斋之外
  是世界升腾的烈焰和硫黄
  在人的内心沸溅
  或者,你踩着梯子在书架顶端
  把自己砌进书房的墙壁
  或者,你冲出门口的浓烟
  走入活火山的尘世
  被硫黄烧焦
  因内心坚贞
  被赶来救援的消防队员
  从骸骨中捡回
  一把舍利
  再被孩子们和爱美的少女
  当成项链,戴在
  高傲的胸前
  雨一直把自己下到天老地荒
  听秋雨下了三天三夜
  是雨水
  不是雨滴
  是更多的水
  不是雨
  不是下,是泼
  不是滴答
  是哗哗
  ——在感情皲裂的年代
  和大地上
  天空积聚了太多的情感
  一句故乡的老话奔上喉头:
  “老雨直倒”
  雨一直把自己下到天老地荒
  下到白发苍苍
  我年少时见过的那些壮汉哪里去了
  我年少时见过的那些壮汉哪里去了
  那些我在集市上见过的高大、健壮的男人。
  那些吞糠咽菜,只吃粗粮,干重活的人。
  那些负重的人。高一声、低一声吼喊着夯歌
  打夯的人。
  那些用宽阔的脊梁背着巨石缓慢挪动的人。
  那些山岳一样的艄公。那些“呸呸”在手心
  唾两口,
  再搓搓手就来了劲儿的人,那嘿哟嘿哟的人
  都到哪里去了?
  那大河里的水到哪里去了?时间的上游流到
  哪里去了?
  每到国难当头,清晨的渡口上身着长衫
  背着包袱出远门的书生哪里去了?
  那磊磊落落石料砌成的旧世界到哪里去了?
  村头镇庄的石狮子哪里去了?门楼上的瑞兽
  哪里去了?
  老槐树上叽叽喳喳的喜鹊子哪里去了?
  雕花的石榴牡丹的石碾子哪里去了?
  精二细作的每一个日子哪里去了?
  那粗布而庄重的北方到哪里去了?
  那不坑人照旧心安理得活着的人们到哪里去了?
  如今,忙死忙活的人们那份安闲哪里去了?
  那含泪送别远行亲人依依不舍的目光哪里去了?
  我身上有一股烟熏火烤的味道
  我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烟熏火烤的味道
  ——衣服上、脸上、手上
  还有那几个女人,每天回去
  男人、小孩、老人从她们身上、头发上和嘴上、奶上
  嗅到一股烟熏火烤的味道。仿佛我和她们
  是刚从原始森林走出来的野人
  ——我们身上残留着刀耕火种的味道
  我们整天围着篝火的狩猎之舞,在冬之旷野
  ——是火光,映红她们的面孔
  在瞳孔中,现出她们母兽的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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