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车轮东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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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城市在一条依然乡土气的窄马路上骑着摩托,正急行于工业化和经济建设的道路上。仿佛是整个东南亚的缩影。
  湄公河渔灯初上的时分,一名年轻女子身着越南特色的高开衩旗袍,有点匆忙地在过江之鲫般的摩托车流中横穿范五老路。这条胡志明市有名的道路并不宽敞,斑马线也缓不下争先恐后的车轮们,于是,拥挤着高速移动的车灯仿如掉到激流里碎了的银河,朦胧了夜幕下的那个天蓝色婀娜人形。片刻,这名女子从奔腾的尾气中抽出身来,一头扎进了对面“按摩”“SPA”霓虹中的小巷。在众多摩托车骑手大口罩的衬托下,她略施粉黛的脸有着纯洁与妖娆交缠的生动。
  许多来客都说,从未看见过比胡志明市更壮观也更让人心慌的摩托车流。
  这个城市在一条依然乡土气的窄马路上骑着摩托,正急行于工业化和经济建设的道路上。仿佛是整个东南亚的缩影。
  春天的故事
  胡志明市的范五老街是越南最著名的声色场所之一,无论白天晚上总是遍布着大量西方和日韩面孔的行人。其实不只这条街,上到星级宾馆的酒吧,中到路边的卡拉OK,下到小巷的按摩店,整个胡志明市的色情行业尽管非法却飞速膨胀着,与经济的繁荣相伴。旅行指南Lonely Planet是这么介绍的:“这里的大量按摩场所,有一些是提供普通的按摩服务的。”后面还有一句:“如果游客找不到普通的按摩服务,可以……”
  阿赖今年三十岁,十年前与兄弟两人来到胡志明市,与人合伙开“按摩店”。他们三兄弟都长相斯文,谈吐文雅,英语流利还会说一些日文,不同于我们心中皮条客的痞子形象。是的,这个行业的越南人常常有着在本国出类拔萃的外语能力,他们教育程度不算太低,经营文明,讲诚信。
  “你别看外面皮条客到处都是,就算是午夜在街上走都很安全,那种店也不会暴力敲诈你的。”一名酒店大堂服务生告诉记者。
  “每个月只要给这个小区的警察送些贿赂,我们的生意就可以很安全规范地开。来这里的很多是外国有头有脸的老板,出了事情就不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些兼职的十九二十岁的学生,服务对象一般都是外国人。很多外国人来越南,做生意之类。”阿赖对着记者大谈这个行业的经营,仿佛是在讲一个很正常的行业。
  随着东南亚的对外开放和经济建设,如果说胡志明市和曼谷的色情行业繁荣可以想象,那么泰国的二三线城市亦是如此就让人吃惊了。在像博文、罗勇这样的小城,色情行业仍然有大量的外国客人,“妈妈”们乃至许多性工作者也都可以说流利的英文。
  如果说大步工业化和经济发展带来的大量外商是东南亚色情业发展的烈火,那么深入人心的“钱”的概念就是干柴。性工作者往往坐在一个大金鱼缸一样的地方让客人挑选,有的人频频被叫走,有的人一坐便是一晚。“如果没人点,我们是不给小姐钱的。如果点了,钱由小姐和我们平分。”东是夜店的经营者。原先是一名市政工程师的他,数年前也来到了这个行业。
  “你为什么不继续当工程师?”“现在这年头,钱多是最重要的。钱多又不会违法被抓的生意,干嘛不做呢?”
  雪莉来自泰国北部乡村,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她高中毕业后前往曼谷经营服装店,后来又尝试了经营啤酒,但是收入一直不高。5个月前经朋友介绍来到了一个罗勇府的夜店工作。年纪偏大的她并不是很受客人欢迎,常常没有人点,每个月收入只有两万泰铢左右(人民币四千元)。
  “这里的其他年轻女孩子有更多客人,尤其是英语说得好的,她们一个月大概可以有四万泰铢以上的收入。不过,虽然我在这里收入低,却还是比原来的工作赚得多很多。每个月我都会把钱汇给农村家里,那里有我的双亲和两个弟弟。我弟弟还在种田,一年大概只能赚到三万泰铢。”她向记者磕磕绊绊地介绍了自己的经历。雪莉的英文说得并不是特别好,按她说,都是为了需要而自学的。
  坐在沙发上,雪莉爱发呆。“我喜欢想东想西。很多东西不说出来,但是自己心里都明白。”她笑了,笑声有着田野气息的爽朗。
  “其实我并不喜欢做那个,但是钱多啊。”雪莉回忆,在她中学时,渐渐有村里的人走出去赚了钱回来,于是很多年轻人都心动了,也往外走,但是混得好的也不多。
  “你父母知道你在从事这个行业吗?”
  “他们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很快,雪莉又回到了夜店的舞台沙发上,等待被客人点上。有客人进来她便向他们微笑挥手,可是年纪大的她往往被冷眼以对。身边的年轻女孩来了又去,雪莉则长时间地坐着,保持微笑,直到记者离开时亦是如此。
  宁可妻子得癌症也不使用暴力?
  随着大量制造业从中国等地向东南亚转移,泰国越南等多个国家极力给投资者创造优越的条件,争着邀请他们来到自己的国家来促进自己的经济发展。
  “我们家已经有六个人因为癌症死去了,不久前我妻子也被确诊了癌症。乳腺癌,肝癌,子宫癌一起。我自己也被查出来白血球激增。”老人语气很平淡,听的人却觉得毛骨悚然。在这个充满青葱树木、花栗鼠在树枝上撒欢的农家庭院,记者感到的却是一种来自化工污染的压迫感。
  1990年开始营业的Map Ta Phut工业园是亚洲最大的五个工业园区之一,占地2768英亩,位于泰国东部泰国湾边上,园区有117家工厂,包括45家石化厂,8家燃煤发电厂,12家化肥厂,2家炼油厂。它创造了大量的GDP与就业,是政府和商人们的骄傲,被他们称为“最代表泰国经济动脉的地方”,同时也在泰国环保主义者和居民抗拒工业污染的风口浪尖。这位老人所处的丁美村,就是工业区周边25个社区之中的一个。
  1997年这里的环境污染便已被注意:约1000名附近师生因吸入工厂的有毒气体患病并入院治疗。2005年,教育部批准学校可迁移到离原场地五公里远。同年,美国全球小区监察组织的实验表明该工业区排出的癌变空气中毒物已为发达国家的60到3000倍。
  大量周边的原居民已经搬走了,现在留下的,只有没有钱搬走的和像这位老人一样不愿意离开自己长大的地方的人们。   苯,镉,铅……还居住着的人们已经对他们水里的化学毒素倒背如流。不得不买水来饮用的他们,至今还用着重金属超标的水来灌溉他们的农作物。根据泰国卫生部等的数据,罗勇府的癌症发病率为其他府的五倍。不过,没有繁琐而困难的科学研究,住民们很难明确证明自己癌症与水源的关系,更证明不了自己癌症与工业区的因果关系,尽管这个工业区里大多是石油化工等在常识里被认为是高污染的行业。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个农业区,所以最开始因为化肥农药,地下水重金属之类就已经超标了。你们记者应该多参考各方面的数据,如果我们问题这么大,为什么我们能一直开到现在?”工业园区官员面对指责,不愿意认可是他们导致水毒化的说法。
  “我们一直在用合法和文明的手段进行抗争。”社区居民向记者介绍他们的奋斗史。曾经,他们减缓了工业区的扩建,比如2009年暂停了76个工业项目的许可证——虽然后来项目又陆续逐渐获得许可。他们一直在向政府上层反映情况等,但是数十年来看得见的收效不大——尽管2009年被一度暂停许可证的泰国国家石化公司PTT今天印了大量精美的画册宣传自己有多么“绿色经营”。此刻,工业区仿佛一只巨大的蠕虫,挤兑着法律的边界,吞食着周边的土地,还在准备继续扩大自己。如何证明自己的得病不是因为遗传基因呢?如何有工业园区过失的确实证据呢?更根本的,一群朴实的农民,如何战胜精明的商人们和一个早就决定把这个渔村变成工业园的国家呢?
  “如果普通的申诉不起大作用,为什么你们不采用适当的暴力?至少,堵住他们运送物资的路之类。你们怎么可以看着自己的亲人被这么伤害呢!”记者提出质疑。
  “这怎么可以,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爱好和平的,我们绝对不会采用暴力解决问题。”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社区领袖这么说。
  “虽然说暴力不对,但是你宁可自己的妻子得癌症,也不愿意使用适当的暴力去阻止这个工业园区对你们的伤害吗?”
  “我的妻子已经死了。”他回答。
  他们说,其实最开始要设置工业区时,他们并不知道会带来这些危害,只知道是对整个国家好。
  出了问题,他们仍然用很平和朴实的方法寻求帮助。他们为自己的非暴力而自豪。有不少人也支持他们的做法。“我也不支持暴力方式。暴力只能带来对方的暴力,这些居民用暴力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詹姆士是美国资深记者,曾经在泰国工作很长时间。
  “有很多人来这里参观我们的斗争,虽然说,来这里参观我们非暴力方法的人大都反而加深了他们对自己方法的认可。”老人苦笑。
  “我们在当初规划时,就考虑到要远离曼谷这样的核心城市还有旅游区等。”泰国Map Ta Phut工业园区官员在讲解他们如何考虑经济与环境的平衡时如是说。“中国公司目前在我们这里还不多,但是数量增长很快。”工业园区工作人员提道。
  我们不在这里养鱼
  工业化、经济发展、城市扩张就势必产生大量的工业垃圾和生活垃圾。处理垃圾、废水似乎是在对付污染,但是有时候污染处理者会成为污染本身。我们希望通过对污染的处理和规范,工业化可以是绿色的,但是却往往事与愿违。
  这种情况,有时候是因为意外。
  越南的同奈河供应着包括胡志明市在内的一千万人用水,但是这里的水源却面对着工业化带来的威胁。
  苏拿迪兹是越南的主要工业园区之一,成立于2004年,面积888公顷,主要与外商投资者合作进行园区的规划发展。目前其投资厂商主要来自新加坡、韩国、中国台湾、日本、美国等,而产业包括纺织等高污染行业和一些低污染行业。园区设置了一个统一的污水处理厂来处理各厂家排放的污水,但是2011年8月他们才刚刚发生过一起事故。根据苏拿迪兹副经理介绍,有两家企业排放的污水没有经过温度等的合适预处理,以至于污水处理厂没有很好地消化那些污水。而结果就是,周边居民的生活和灌溉用水遇到了较为严重的毒害。“污水处理厂变成污染源”,在媒体上这起事故被这么命题。尽管公司称那是少有的事故,有报道则称2008-2011年一直有污染在发生。
  还有些时候,污染处理者变成污染则是因为一种无奈和必然。
  博文是泰国的大型垃圾填埋地之一。目前已经填埋了约两百万吨的工业与生活垃圾。第一期的场地在五年内就会用完,因而他们目前正准备第二期的扩建。但是附近的居民对此强烈反对。
  “时不时地,垃圾填埋场的臭味就会飘到我们家里。这种情况我们已经忍受了好多年了,如果还要扩建,我们家离垃圾场就更近了!”居民抗议。垃圾填埋场传来的气体,不仅让人难受,而且可能会带来健康问题。除了气味,对生活灌溉用水的污染也是居民们担忧的。
  “垃圾总是要处理的,但是我们不希望它在这里。至少应该把它迁移到非农业为主的地区!”当被问及希望如何解决目前这个问题时,居民代表表示希望将这个设施迁走。“看我们的菠萝多好吃!我们现在计划在这里发展有机农业,要和污染作战到底!” 社区领袖迟瓦唐安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信心。
  目前,该垃圾场处理大量由Map Ta Phut工业区来的垃圾,而20%由周边社区产生的垃圾也是由这座垃圾场处理。
  人们一方面中意于发展的成果,而当涉及到发展的代价时,便争相说:“受损害的不能是我,他们用心找总是能找到不影响到人的地方的。”工业化必然是伴随代价的,而这种代价尽管在很多工业区所在的大众那里很模糊,在高层决策者那里却是早就被计算并考虑过的。“值得!”大概在那庙堂之上,一个个工业区就是这样被拍板的。
  “我们只负责让自己的排污达到国家的标准,至于你问的‘即使达到国家标准,排污会给环境和居民带来多大损害’我们就不清楚了。国家标准是国家颁布的,也不是我们和居民能干涉的。”越南苏拿迪兹的副经理笑了,仿佛“达到标准是不是就没有伤害”是一个很傻的问题。“这是工业,不可能对环境和居民健康一点影响都没有。”
  “大家很容易被‘达到标准’迷惑了眼睛,却没看到那些标准是政府打着赚钱的算盘制定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样子的法规,本质上规定的是‘你可以怎么破坏环境’!”伊斯潘拉兹,一个厄瓜多尔的国际环保主义者曾经这么对记者说过。
  从1994年至今,越南的排污标准越来越放松。当地学者介绍:“最开始时我们制定了很高的标准,想要保护环境,但是后来发现标准太高影响了招商引资和工业化,政府就把标准逐渐降低了。”最近一次标准的降低,恰好就在苏拿迪兹污染物超标事件发生之后,不过官员否认这是故意放松标准来给排污工业打开方便之门。
  在工业园区的尽头,苏拿迪兹经过处理的污水欢腾着加入河流,吐着繁荣的白色泡沫。至少在记者参观时,这些污水看上去还算清澈,也没有恶臭。
  “那,这样的水里,鱼能活吗?”笔者发问。
  “我们又不在这水里养鱼。”工业园负责人很简短地回答。
  水向东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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