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我和小惠正在意大利度假。那天午睡时，小惠突然跑进卧室叫醒我，举着一份英文报纸喊：“Honey，look at here——村上春树啊，《挪威的森林》原来是在希腊小岛上写的，咱们也去希腊吧！”于是，当天下午我们便心急火燎地从罗马飞到雅典。村上春树的小说是在两座小岛写成的，米科诺斯岛太远，我们最终选择了前往那个影响了《挪威的森林》结尾的爱琴海岛屿——桑托里尼。
　　
　　桑托里尼，尘世之外的家园
　　1938年9月10日，《北回归线》的作者、美国作家亨利·米勒（Henry Miller)被一个叫贝蒂·瑞恩的女孩吸引，心甘情愿跟她离开巴黎，在茫茫海上航行了两个星期，来到贝蒂的故乡希腊。
　　他们刚在比雷埃夫斯（Piraeus）港口下船，贝蒂就消失了，在女人面前向来自负的亨利这才明白，贝蒂并不爱他。带着失恋的痛苦亨利走遍大半个希腊，但无论雅典、科弗还是罗德岛的美景，都无法让亨利排遣情感的失落，直到他来到桑托里尼（Santorini）——
　　“从岛上射来的希腊之光打开我的眼睛，启悟我的智慧，丰富了我全部的生命……更重要的，它像一本摊在我面前的圣约翰启示录，带我来到尘世之外的家园。”
　　作为作家，亨利始终信奉一句名言，“美的东西都让人感到不安，比如读黑格尔，比如听贝多芬”，来到桑托里尼后，亨利情不自禁又加上一句：“比如站在爱琴海边。”
　　亨利说得没错，作为希腊最精致的小岛，桑托里尼是爱琴海怀抱中美到让人不安的一座环岛。它坐落在基克拉德斯群岛（Cyclades Island Complex）的最南端，虽然面积不大，在希腊众多岛屿中却独一无二。它的重要性不仅来自地理范畴，更让人思之念之的是，这里是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笔下那片沉入海底的“亚特兰蒂斯”（Atlantis)古大陆。
　　公元前1628年爱琴海一次强烈的火山爆发，火山口周围遗留下三座美丽的小岛，它们共同的名字就是桑托里尼。
　　大自然总是这样，它在疯狂毁灭美丽的同时，还会把另一种美景展示出来。
　　
　　出双入对的情人，迷惑四方
　　公元前那场火山爆发，给桑托里尼留下黑色、红色、白色三种颜色的火山熔岩，这也成了桑托里尼特有的色彩。
　　乘坐环岛游艇从海上眺望桑托里尼，300多米高的赭红色峭壁把岛屿托举起来，见惯绿色海岛的眼睛一时很难接受对比如此强烈的颜色反差。峭壁顶端是锡拉镇错落有致的白色房子，星星点点像红色瓷瓮中盛开的白色水仙，衬着周围爱琴海无与伦比的蔚蓝，让人怀疑爱琴海的落雪堆满了海岛。
　　作为希腊著名的离岛，桑托里尼所处的位置恰是爱琴海中央。北面是纳克索斯岛，东面是伯罗奔尼撒半岛，南面是希腊最大的岛屿克利特岛，西面是紧邻土耳其的罗得岛。如果单纯计算桑托里尼和陆地的距离，反倒是距离土耳其稍近。
　　


　　半月形状的桑托里尼有13个自然村落，面积为73平方公里，有大约7 000人分散在岛上，除去300多名传统的牧羊人之外，绝大多数依靠旅游业为生。
　　桑托里尼的首府是小镇锡拉（Thira），一个纯粹的旅游服务集散地。另外三个人口稍多的小镇分别是伊梅洛维吉利（Imerovigli）、费拉斯泰范（Firastefani）以及欧伊亚（Oia）。
　　每到夏季，也就是爱琴海的6月至9月，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和度假者蜂拥而至，于是，准备了一冬一春的游船、划艇被拖下大海，浴场开业了，附近的海鲜长廊开业了，小镇上咖啡、酒吧的霓虹灯也开始点亮，操着希腊语和蹩脚英语的老板站在餐馆门口招徕顾客，高档酒店和私人旅舍的房间也换上了浆洗过的新床单。
　　相对于旅行团而言，岛上的旅店更愿意接待出双入对的情人。他们给桑托里尼增加浪漫的同时，也感动了久居孤岛的人。于是，经常在岛上看到这样的景象：人们对导游带领的旅游团队视若无睹，可是每当一对情侣出现，每个人都会送上热情的一笑，更会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要求与情侣合影。即使他们从空荡荡的小巷走过，玻璃窗后面也有羡慕的目光在追随。
　　
　　《流浪艺人》，传递美景里的忧伤
　　桑托里尼成为举世闻名的海岛，要感谢希腊大导演斯奥利·安哲罗普罗斯（Theo Angelopoulos）。
　　1975年9月，斯奥的史诗电影《流浪艺人》在希腊公映，当银幕上锡拉的碧海白屋被斯奥用望远镜头和绵延不断的长焦镜头展现出来时，整个希腊在刹那间惊呆了。影片的结尾部分，一群流浪艺人站在欧伊亚黄昏的峭壁上演出《牧羊女高尔芙》。傍晚的太阳从爱琴海射来橙色的光芒，一座座教堂的尖顶渐次隐没，背景里微弱的音乐仿佛神的启示，一段一节让人听见又听不清。镜头渐渐拉远，艺人在古堡屋顶坐看落日，桑托里尼的美景传递到观众眼中变成了深深的忧伤。
　　如今，艺人们载歌载舞的地方成了锡拉的绝世美景；他们静观落日的古堡每到黄昏更是一座难求。事实上，锡拉镇就建在一座300米高的峭壁上，以东正教建筑风格为主的白色房屋层层叠叠、高低错落，铺满整个山巅，一条587级台阶的曲折小路连接着户户家家，教堂钟声把小路一直送到众神的怀抱。
　　当年给影片挑选外景地时，斯奥的小艇由于发动机故障在桑托里尼抛锚。等待修理间隙他在岛上闲逛，打听哪里能买到最好的葡萄酒。一个阿尔巴尼亚小孩带他来到欧伊亚，斯奥站在威尼斯古堡遗址上，看着夕阳把自己一点一点吞没，快乐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就是这里吧，孩子。”
　　
　　


　　够刺激吧？来自地心的热浪炙烤
　　除了主岛，桑托里尼还有两个卫星岛——小希拉岛（Thirasia）和纳亚利·卡美尼岛（Nea Kameni）。
　　小希拉岛上有300多位居民，大部分是阿尔巴尼亚和保加利亚移民，他们秉承山地生活习惯，以牧羊和饲养毛驴为业。其实除了毛驴，岛上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见到码头上成群的肥壮毛驴，初来乍到的中国游人还以为回到了云南丽江的茶马古道。好在小希拉很小，即使不骑毛驴也能在半小时内回到码头。
　　虽然身在欧盟，希腊却不是个富裕国家，穷人比比皆是，小希拉岛应该算是比较贫困的地区。驴子的主人穿得都很破烂，他们只会讲两句英语：“drive donkey”和“three Euro（三欧元）”，前一句用问号，后一句用叹号。如果和他还价，驴帮老大会不耐烦地补上另一个英文词“No”。离岛之后很久，我还在琢磨，为什么把“骑驴”说成“驾驴”呢？
　　纳亚利·卡美尼岛则是无人居住的活火山岛，Nea Kameni的意思就是“燃烧新生物”。小岛中央有一座火山口，整天喷吐高达80多度的硫磺气。根据希腊地震部门的检测，火山每隔50年左右就要喷发一次。最近的一次喷发是1950年，虽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事后，希腊政府还是强行迁走全部居民。
　　岛上的温度很高，遍地凹凸不平的火山石，一丛丛黄色野花在泥土缝隙里艰难地开放，像一只只伸向天空的小手，让人看了心疼。
　　本来火山口严禁走近，但是从2005年开始，为了吸引更多喜欢探险的欧洲游客，这里推出了“火山口之旅”。游客在专家的严格指导和万无一失的安全措施下，穿上防热服，系上保险带，可以站到火山口亲身感受来自地心的热浪炙烤，够刺激吧？站到钢板栈桥向下张望的代价是每人100欧元。
　　
　　黑色海滩，同性恋者的度假天堂
　　古大陆的沉没，给桑托里尼造就了绵延不断的海滩，比较著名的有卡马利海滩（Kamari Beach）和帕里萨海滩（Perissa Beach）。
　　卡马利海滩由于火山灰沉积在海滩上与白沙混杂，于是沙子看起来是黑的，海水看起来也是黑的，让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趋之若鹜。更招人喜爱的是沙滩上有一层光可鉴人的黑色沙砾和卵石，整天晒在爱琴海慵懒的阳光里吸收天地精华，人在海水里浸泡久了，躺在上面温热适度，舒服极了。
　　


　　但是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这片神秘海滩逐渐成为同性恋者的度假天堂，每到爱琴海的夏季，欧美各地的同性恋者慕名而来，他们有的把行李安顿在酒店，然后来到这里尽情享受远离世俗的惬意，有的干脆把宿营帐篷扎在海滩上，带上几天的食物，白天睡觉，晚上裸着身体看星星。
　　从历史上讲，希腊是同性恋的源头。古希腊认为同性恋是天地间最纯洁的情感。柏拉图在著名的哲学名著《会饮篇》中，借剧作家阿里斯托芬之口解释人类本来具有三种性取向：雌雄同体、雌雌同体和雄雄同体，是万能的宙斯把人类的“爱”（Eros）强分为两半，于是，人类的生命就沉浸在寻找自己另一半的旅程中。
　　如果说柏拉图为同性恋奠定了理论基础，公元前六七世纪之交的希腊女诗人萨福（Sappho）则身体力行地实践了同性恋，她甚至明言自己是“年轻未婚处女”的追求者，是世界上第一个有确切史料记载的“爱上女人的女人”。女同性恋名词“蕾丝边”（Lesbian）就来源于希腊的Lesbos岛，萨福在岛上创立过世界上最古老的“女子学校”。
　　
　　帕里萨海滩，天体释放者的大本营
　　同卡马利海滩相比，帕里萨海滩虽然极少有同性恋，却是天体释放者的大本营。在欧洲人眼里，它与德国慕尼黑“英国公园”大草坪的裸体区齐名。
　　按照欧洲公共场所的惯例，如果没有特别提示，游人是可以自由进入的。但踏上海滩，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裸晒者，三五成群边聊边晒日光浴，刚开始我真有点不习惯，甚至不敢直视那些美丽女孩的胸部，不过，等彻底淹没在裸体行列里，身穿T恤短裤的我反倒成为海滩上的另类。
　　海滩的尽头是一片黑色卵石，相比细沙海滩格外安静，只有三个女人，两个裸胸，另一个有些害羞，穿着比基尼，看我走过来，迅速翻身趴下，用宽大的草帽遮住头部，两只大眼睛却在偷偷看我。这时，从我身后过来一个年轻男人，一屁股坐在她们旁边，我以为他们是朋友，却听到男人礼貌地问三个女人是否介意自己的闯入。在几个女孩善意的回应声中，男人脱下泳裤，赤身裸体地躺下，戴上耳麦，心安理得地听起音乐来。
　　刚要离开，两个非常年轻的女孩跑过来请我帮她们拍照。她们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裸胸，一个穿比基尼，再三嘱咐我一定等她们跳起后抢拍。我脸红心跳地在取景框里给她们调焦，海浪冲来的刹那，两个女孩大笑着高高跃起，我连续按动快门，把浪花拍在她们脚下。
　　谢过我之后，她们坐在一块黑色岩石上分别摆出美人鱼的造型轮番留影。我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此时此刻，丝毫没有性感和色情的含义，只有人体原始的美丽。我想起美国女歌手苏姗利·薇佳（Suzanne Vega）那首写给希腊女神Calypso的歌曲《克里普索》：“我叫克里普索，我住在一个小岛上，我的花园溢出了浓浓的、野野的、隐秘的甜美。我的长发飘起来，我的歌声飞起来，我的睡梦醒过来。”
　　从此以后，爱琴海也有美人鱼了。
　　
　　希腊式浪漫，从此记住桑托里尼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桑托里尼都是一个浪漫的岛屿。和喜欢享受、也善于享受的希腊人一样，桑托里尼的居民把自己的家园从一座火山岛一步步建设成世外桃源。他们在迎风的峭壁上修建村镇，不是为了选择高地，是为了让房子在清晨就能晒到太阳，驱赶爱琴海带来的潮湿；他们把所有的房子都刷成纯净的白色，不仅仅是为了协调大海的颜色，而是为了把夏季的阳光反射掉，让室内多一些凉爽；他们把村镇的每一条小巷都建得曲曲弯弯，不是给游客设下迷宫，而是为了阻止冬天的季风横冲直撞。
　　在岛上流连时间长了，就会明白希腊式的生活态度：也许周围的环境不尽如人意，但照样能把眼下的生活布置得高雅一点。许多老房子都在年复一年强猛的海风吹拂下风化衰败，可为了维护海岛的原始风貌，非经当地政府准许，任何房屋都不得翻新和扩建。于是，居民们在阳台上撮土成田，种植红艳艳的九重葛，在墙脚门边栽上牵牛花和凌霄花，一丛丛爬满屋檐和窗台，即使最枯燥的冬天，也能在萧瑟的日子里感受到温暖和希望。
　　不仅是游客，包括住在岛上的人，桑托里尼是一个可以满足任何人的归宿地。上午睡觉，下午游泳，晚上泡吧谈恋爱，夜里到Pub狂欢……这几乎是桑托里尼一成不变的作息时间表。
　　在古希腊神话的深深影响下，桑托里尼人惧怕时光老去，孩子们从13岁开始就可以与异性交往，在希腊本土绝迹的早婚现象在桑托里尼方兴未艾。有些家长鼓励孩子参与社交，认为这样可以帮助他们选择伴侣。通常情况下，如果不是离开岛屿到雅典或其他大城市求学，就可以15岁订婚，18岁结婚。如果一个女孩子20岁还没有结婚，就是老姑娘了。所以，经常会听到女孩与游客之间发生艳遇，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也好，一场刻骨铭心的牵挂也罢，或者一场天长地久的期待……当曲折纷扰的故事演变成传说，桑托里尼就成了文人和艺术家找寻灵感的地方。
　　


　　1937年夏天，以废除女子束身胸衣著称的巴黎时装大师玛德琳利·薇奥奈（Madeleine Vionnet）带着在希腊搜集的素材来到桑托里尼，她一边观察希腊女人的服饰，一边思考时尚的永恒问题。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古希腊在没有拉链、扣子甚至没有裁剪概念的情况下，如何用一块长布缠裹出合身的衣服。
　　一周后，她发现古希腊人是通过“对角线斜裁法”做到的，于是，她设计出“希腊古典风”系列时装，至今，“薇奥奈斜裁”仍然是设计学院的必修课程。她当年设计出的一件黑色褶皱裙子被人遗弃多年，1991年香港设计师凯文在巴黎一家跳蚤市场淘到，带回香港穿在王菲身上开始“亚洲巡回演唱会”，引发了一场经久不息的时装复古浪潮。
　　1987年春天，一个叫村上春树的日本人来到希腊的米科诺斯岛，他在岛上住了一年，写出了《挪威的森林》。那年春天将尽的时候，村上春树来到桑托里尼，本想散心，却赶上了爱琴海的雨季，他只好呆在旅馆里写作——“雨天早晨写起文章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变成雨天早晨似的文章。不管事后怎么试着修改，都无法从那文章里把晨雨的气味拿掉……”应该说，村上春树是个忧郁的作家，极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桑托里尼那场清晨的小雨在他心中降了很久，他甚至修改了《挪威的森林》的结尾：“绿在电话那头长久地沉默，简直像全世界的细雨降落在全世界的草地上一般，那样沉默地继续着”。
　　很遗憾，我没有村上那样幸运地赶上落雨。事实上，对于干旱的桑托里尼来说，每一场雨水都很珍贵也很难得，当然更难得的是村上春树在小说里保留下的那一场。
　　我不知道时间上的“永远”能跨越多少空间，但我渴望桑托里尼的春雨一直飘落，来见证爱琴海的地老天荒。
　　
　　Tips
　　每年8月到9月，桑托里尼有一场长达两个月的古典音乐节，汇聚欧美各大乐团，盛况空前。
　　1．交通：
　　a）从雅典到桑托里尼岛有搭游船和飞机两种选择，一般情况下，游船需要在爱琴海航行7个小时，飞机仅需40分钟。如果没有到过爱琴海，建议乘船，可以路经阿波罗的出生地蒂诺斯（Delos）岛。船运公司只有蓝星（Blue Star）一家，在旅游旺季差不多每小时一班，票价25欧元。
　　b）经营桑托里尼“跳岛游”的渡轮公司有两家，Blue Star和Hellenic Seaways，蓝星船多，票价稍贵，可以在预订酒店时一起购买。雅典机场设有船票预订处，24小时营业；雅典的各大酒店也办理船票业务，票价6欧元，没有船次限制，只要找准所属公司的渡轮，任何时候都可以使用。
　　c)桑托里尼岛内交通的中心是锡拉镇，有公交巴士绕岛环行，去几大海滩和古镇欧伊亚都要从锡拉中转，20分钟一趟班车。车票不论远近，全部1欧元。岛上也有出租车，但极少有人乘坐，美景当前，人们都喜欢步行，出租车的价格一般为5～8欧元。偶尔能遇见揽客的毛驴，从码头骑到山顶2欧元。
　　


　　2．住宿：
　　a）酒店：岛上最古老的酒店是建于1959年的Loucas Hotel，它的每个房间都面对大海，是著名的海景酒店，房价在300欧元以上。四星级酒店只有一家——维拉鸟（VillaBirds），标准房间淡季150欧元，旺季380欧元。三星级酒店最有名气的是帕诺拉马（Panorama），然后是建在马撒利雅小镇（Messaria Village）的安妮酒店（Anny）、圣吉奥琪奥（San Giorgio）酒店、卡尔德亚（Caldera View）渡假村以及帕里萨海滩的另一家安妮酒店。按照地理位置和海景角度，价钱从120欧元至250欧元不等。
　　b）岛上有许多私人旅馆和古老的洞穴住所，价格比较便宜，适合背包族居住。较为著名的洞穴旅馆叫做Caldera Villas，坐落在欧伊亚镇的悬崖上。家庭旅馆称作studio，里面有自己的厨房和阳台，更主要的是免费提供希腊纯正的橄榄油。吃过晚饭后可以坐在阳台上边喝咖啡边看爱琴海的落日，价钱一般50到100欧元，主要由能否临海决定价格。还有一种较为低级的apartment，没有厨房，房间狭小，但是卫生很好，价钱很便宜，20欧元起价，最贵的不过65欧元。随着中国游客的逐年增多，岛上一些家庭旅馆开始用汉语招待客人，比如锡拉镇著名的“Nonis Luxury Apartments”和欧伊亚镇的“Lotza Studio”，老板都很喜欢接待中国内地游客。
　　3．美食：
　　因为远离陆地，桑托里尼的餐馆都很贵，吃饱一餐每人需要20欧元左右。只有锡拉镇的尼古拉斯餐馆稍稍便宜，尤其是自酿的30多种葡萄酒，味美甘甜，不论品种，全部5欧元一杯。桑托里尼除了海鲜没有其他特色食品，大部分海鲜店集中在海滩附近，很容易找到——海鲜店的招牌是在门前挂一只八爪拉紧的大章鱼。BBQ的烤肉虽然味美，却不是岛上独有，希腊各地都可以吃到。如果吃海鲜，别忘了叫服务生端一碟子Oregano酱，这是一种独特的希腊香草酱，掺进橄榄油和柠檬汁，可以提升海鲜的味道。
　　在欧伊亚的“威尼斯”古堡看日落，需要提前预订酒吧座位。当然不能干坐在那里，点一杯桑托里尼名酒Retsina，这是一种加入松香脂的白酒，随手一晃，香气四溢；还有一种用葡萄汁和茴香制成的特殊饮品Ouzo，调兑的时候是紫红色，端到桌上却成了白色，非常有趣。如果不喝酒，可以来一杯希腊咖啡Frappe，上面有棕白色的咖啡旋涡和奶霜。
　　3．特别提醒：
　　在同性恋海滩和天体海滩，如果未经对方本人许可，任何形式的拍照和摄影都是非法的。如果不想在国外出丑，那就关上DV和DC，看在眼里，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