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鸟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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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里西斯岛
  位于西印度洋马达加斯加岛东方的海面上。除本岛外,尚有罗得利盖斯岛、卡加多斯—卡拉窝斯群岛和阿加莱加群岛。它自古是印度洋航行的中途站,是阿拉伯和马来航海者所熟知的航道。现在是南印度洋地区主要的海空交通要枢。当地气候宜人,风景优美,是梦想的旅游之地。
  
  多多鸟是西印度洋莫里西斯岛的“土著”,不会飞,体重可达12千克以上,模样有点像火鸡,却与鸽子有较密切的亲缘关系。15世纪西方人登上这座岛后,这种鸟就遭到了天谴,两百年之内,到1680年便全部灭绝了。造成鸟绝种的因素,据推测一是鸟的蛋十分味美,被人大量地填入肚皮;二是带上岛的“洋猪”。今天我们除了一些画影图形之外,只有博物馆中的朽骨可供凭吊——遥想当年。
  不过,300年来,多多鸟虽已绝迹人间,它的幽灵似乎仍在莫里西斯岛上徘徊着……
  
  沉睡不醒的种子
  
  1977年8月,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生态学系的谭波,在《科学》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他指出莫里西斯岛上的一种乔木,学名大头树(calvaria major),已濒临绝种。1973年在岛上只发现13棵这种树,它们都已衰老,快要死亡。岛上经验丰富的森林学者估计这些树的树龄都超过300年。它们每年都能产生有活力的种子,但就是不发芽,岛上也不见树龄较轻的这种树。岛上的林业机构想尽办法使种子发芽,全都失败。然而大头树过去却是岛上常见的树种,由已往的记载看来,岛上居民曾大量砍伐这种树,作为木材。
  大头树的果实很大,直径达5厘米,果皮薄,果肉柔软多汁,种子由厚可达1.5厘米的果核(内果皮)包裹着。谭波认为,树的种子不发芽的原因是核壳太厚,妨碍了种胚萌发。换言之,种胚因为无法突破核壳的封锁,只好休眠。那么过去这些种子是怎么萌发的呢?
  
  互 利 共 生
  
  谭波把两个事实结合在一起:其一,早期的探险家报道过多多鸟以大型树木的果实种子为生。事实上,在多多鸟的化石中确曾发现过大头树的果核。多多鸟的砂囊(胃的一部分)强劲有力,中有大石子,可以协助磨碎食物坚硬的部分;其二,现存大头树的树龄,没有低于300年的。也就是说,多多鸟绝种后的300年间,大头树的种子没有发过芽。
  谭波因此认为,大头树的种子之所以会包裹在那么坚厚的壳中,是适应多多鸟的生活模式的结果,这样才能使种子躲过在多多鸟砂囊中被磨碎的命运。这么一来,却使大头树的繁殖非得依赖多多鸟不可。果核经过砂囊的研磨之后,变得较薄,种胚发育才能破壳而出。“何昔日之萧艾兮,今直为此芳草也?”过去大头树为了完成“生命的意义”,演化出了坚厚的果核,以对抗多多鸟的砂囊;现在为了同样的理由,又需多多鸟砂囊的协助。
  谭波揭露了这种奇异的“互利共生”,可以说为自然史添了新页。他的论证要点在于:大头树的果核必须经过研磨,种子才能发芽。
  今天有许多小型动物会采食大头树的果实,但是它们只是啃食果肉,根本不碰果核。多多鸟体型大,故能把整个果实吞下。果肉消化后,果核在砂囊中还会停留一段时间,然后才被呕出,或者在体积减小后通过消化道,随粪便排出。谭波还举出许多可做类比的实例,它们显示种子在通过各种动物的消化道之后,发芽率会大幅上升。
  然后谭波设法估量多多鸟砂囊的挤压力量。他以得自现代鸟类的数据为基础,求出体重与砂囊的挤压力量的相关曲线,再以外插法得出多多鸟砂囊的挤压力量。谭波认为大头树果核经得住多多鸟砂囊的“琢磨”,不会给压碎。典型的这种果核(最大直径约3厘米),要磨去30%的体积,多多鸟砂囊才能压碎。
  当然,多多鸟也可能在果肉消化完之后便把果核呕出,或使果核进入肠道,使它根本无法消受砂囊的“马杀鸡”。谭波找了和多多鸟体态颇相似的火鸡做实验,把大头树果核强塞入火鸡砂囊中,一次一个。一些果核可以停留在火鸡砂囊中6天之久,17个果核中有7个最后在砂囊中压碎了;其他10个不是被呕出,便是体积减小后排出体外。把这10个种到温室苗圃中,有3个发了芽。谭波指出:“这可能是300年来第一批萌发了的大头树种子。”这个发现使莫里西斯岛上的大头树有可能逃过绝种的命运:只要把它们的果核适当地研磨之后,种子便能恢复生机。
  
  异议
  
  谭波的论文刊出后,美国《纽约时报》和其他报刊立即广为报道,喧腾一时。时隔一年半,莫里西斯林务局专家奥华达里博士在1979年3月30日的《科学》上提出了反驳。
  他的论点如下:
  第一,大头树生长在高地雨林中(年降雨量约2500厘米~3800厘米)。而根据荷兰人的记载,多多鸟出没于平原或丘陵地上,也就是说生活于较为干燥的森林中。因此多多鸟与大头树并不生存在同一个生态区位中。而莫里西斯在高地建储水池及引水道的挖掘工作中并未发现过任何多多鸟化石。
  第二,早已有人提到过在多多鸟化石中发现树木的种子,他们也谈过多多鸟或其他鸟类协助这些种子发芽的可能性,但是现在已经明白那些种子并不是大头树的。
  第三,使大头树的种子不经鸟类的中介而发芽,莫里西斯林务局已研究了好几年,目前林务局苗圃中有9个月以上树龄的大头树苗好几棵。
  第四,1941年的高地森林调查发现那儿还有不少年轻的大头树(不满75岁或100岁),而多多鸟在1675年左右便绝种了。
  第五,1941年希尔有一份报告显示,大头树的种子能够突破核壳的封锁而发芽。
  
  答辩
  
  谭波也不含糊,在同期的《科学》上立即提出了答辩:
  第一,不可因为莫里西斯高地没有发现多多鸟化石,便断定多多鸟与大头树不生活在同一生态区位中。莫里西斯因为地形的缘故,高地并不会形成沉淀层。某些低的集水盆地发掘到的动物化石,有许多都是四周高地上冲积下来的。前人的记录曾明白地指出,多多鸟会在高地上出没,有一位学者便利用这些资料来消除多多鸟只在滨海地区活动的印象。同时,莫里西斯过去的林务资料显示大头树并不只在高地生长;今天虽然高地才有森林,但有一棵大头树位于海拔仅180米的高度。
  第二,印度洋地区植物分类专家确曾在多多鸟化石遗址中发现了大头树的果核。不过只凭这一点,并不能证明多多鸟和大头树有互利共生的关系。且有互利共生关系的生物,本来就不一定要死而同穴的。
  第三,莫里西斯林务局在最近才成功地使大头树的种子抽芽,奥华达里并没有提他们是怎么搞成的,或者他有难言之隐。原来他们的果核在种下之前先研磨过!
  第四,关于现在仍活着的大头树的树龄,奥华达里引用的那份1941年的报告,说得并不清楚,因为鉴定树龄并不是很容易的。巧的是这份报告的作者之一所提供的意见(透过私人通信),正是谭波认为它们已超过300岁的一个根据。
  第五,希尔的报告并未描述他如何,或在什么情况下,使大头树的种子发芽。没有这些细节,这份报告便和目前所讨论的问题毫不相干。
  
  评论
  
  除了第四点外,谭波的辩词极为有力。奥华达里若能证明现存的大头树有低于300岁的,谭波的论证便不能成立。目前这样的证据既未出现,我们没有理由扣留谭波应得的掌声。让我们感到遗憾的是:几乎所有刊载过谭波第一篇论文的报刊,都没有做过追踪报道,它们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后来发生的辩论文字。我想这主要是它们的编辑重视“科学成果”的想法所致。一般人都以为科学是追寻真理的工作,真理一经寻得,永不改变,因此科学家的“成果”才是我们应注意的。
  笔者反对这种看法,理由有二:一,这种观点所依据的真理观过于天真。它忘记了科学史上充满了过去的真理的“遗骸”这一事实,也无视于真理这一概念所涉及的逻辑难题(若我们在从事研究之初,不知道真理是什么,那我们在研究过程中,如何辨认真理;如果我们一开始便知道什么是真理,那是怎么知道的?)。
  二,这种观点扭曲了科学的本质。科学是一种扩展既有知识领域的活动,既有的知识永远是科学研究活动的起点。任何重要的科学成果都不仅是解决了一个问题而已(不论这问题有多重要),它还能引发值得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就多多鸟的例子而言,后续的辩论的确制造出了一些可以继续研究的问题,例如,如何精确地断定树龄?同时,它们也提供了更多的科学知识。在辩论的脉络中出现的知识都是活生生的,一些也许平常看来毫不起眼的常识(如低地的化石也许是高地上冲积下来的),有可能在辩论中扮演画龙点睛的角色。因此从读者知情的权利,以及大众传播媒介的教育责任来考虑,任何科学新闻都应做追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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