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二次元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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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5G时代的到来,互联网已经成为一种传播流行文化的重要载体。兴起于日本的“二次元文化”正是借助互联网以迅猛之势成为中国流行文化的闪亮新星。“二次元音乐”做为“二次元文化”中的重要传播内容,在虚拟歌手、同人文化、vocaloid、弹幕网站哔哩哔哩、“P主”等概念的推动下进入大众视野。
  一、二次元虚拟歌手
   音乐技术变革的起步与发展最早是在欧美和日本,随着科技水平、硬件设施的不断更新,录音水平已经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水平,日本则是率先基于合成器技术研发了VOCALOID。至此,一位拥有绿色发丝的少女诞生了,就是有“虚拟歌姬”之称的“初音未来”,并且以此为先河开创了之后的虚拟歌手音乐市场。初音未来是由Crypton Future Media公司开发,后经过语音合成技术VOCALOID为基础,其音源采集来源于著名的日本声优藤田咲,自2007年推出之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让其风靡全球,甩葱歌的火爆程度直接影响那个年代的青少年,成为极具个性与人气的“歌星”。同时,初音未来还具有多个称号,是全球第一位拥有形象和声音的虚拟人物偶像。在2010年3月,世嘉举办了一场演唱会,名为“初音未来感谢祭”,也让初音未来成为全球史上收割运用全息投影技术举办个人演唱会的虚拟歌手。这场空前的视觉、听觉盛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同时让人们看到了科技的无限可能以及在音乐市场科技的推动能力。
   中国受日本ACNG文化影响,于是,中国首位虚拟歌姬“洛天依”在2011年成功登台,再到综艺节目《明日之子》中荷兹和真人歌手同台竞技引发热评,一时间,虚拟歌手成为二次元音乐文化中最重要的角色。
  中国虚拟动漫歌手言和、洛天依在2017年的6月于上海举办了首场全息投影演唱会。3分钟内,价值1280元的高级vip贵宾票售罄。同时,国内最大的弹幕视频网站bilibili联合转播这场演唱会,在线观看人数超百万。不难看出,日本的虚拟动漫歌手俨然成为国内二次元音乐的主要构成元素之一,同时渗透进不同的文化领域。由于虚拟歌手本身就有科技、偶像和音乐等各种元素的加持,因此在现如今互联网时代发展迅速。
  二、二次元音乐与三次元世界的“次元破壁”
  (一)二次元虚拟歌手进入主流媒体
  二次元虚拟歌手进入主流媒体,主要是源于著名华语歌手带动。李宇春在2015年的跨年演唱会上演唱了洛天依的原创代表作《普通disco》,次年,杨钰莹也携手洛天依演唱了二次元音乐《花儿纳吉》。①2017年底携手周华健于江苏卫视跨年晚会演唱《Let it go》这首迪士尼主题电影曲的表演可谓是争议和评论最热的。前所未有的全息影像展现在现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此外,洛天依接连登台第十一届金鹰节,客串多部电影,甚至得到了悉数知名品牌的代言机会,集聚万千的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
  (二)二次元音乐文化由真人歌手进入主流选秀节目
  2016《超级女声》,就已经有不少来自二次元的歌手前来参赛,区别于虚拟歌手,这类混迹于二次元圈子里从事相关二次元文化活动的三次元世界人物,也是演唱和传播二次元音乐的重要角色。现为内地新生代女歌手,当年参加了“超级女声”的“圈9”,就是哔哩哔哩弹幕网里知名的二次元音乐up主,当时翻唱的歌曲《牵丝戏》就是一首二次元古风曲。至此,网络歌手正式走上舞台,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大大带动了二次元音乐文化的发展和变革。
  (三)二次元音乐与电影的结合
   其实这种次元的“破壁”,不仅来自于网络与现实的“破壁”,同时还有电影和音乐之间的结合,如电影《大圣归来》和音乐《悟空》。这首音乐是由歌手戴荃所演唱的。本来两者关系不大,但是基于二次元创作者的积极投入,出现了大量的预告片和歌曲的结合体,使得电影动画与歌曲出现非常和谐又感人的效果,二次元创作者通过二次创作,结合了音乐《悟空》和电影《大圣归来》,让观众们一度认为这首音乐就是电影的主題曲,在此之后,戴荃又多次进行了二次元音乐演唱。
   这种二次元创作者结合音乐和同人动画的作品就是人们常说的“同人作品”,这在二次元世界里,是最常见、最基础的玩法。如果将《悟空》作为二次元音乐路上的一次探路,那么李宇春演唱洛天依的原创作品《普通disco》,便可以看作是现实中音乐界大佬为观众们做了一次引路人。这次空前的二次元和三次元的结合,成功的让二次元迈向了三次元世界。今年,二次元歌手洛天依与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王佩瑜在央视的电视节目《经典咏流传》中合唱表演歌曲《但愿人长久》,确立了国家主流媒体对于二次元音乐及虚拟歌手的认同与肯定。
  (四)“次元破壁”下的付费文化
   二次元音乐之前只存在于虚拟网络之中,正处于寻找发展方向的关键时期。随着种种机遇和多元化因素,二次元打破了和三次元现实世界之间的壁垒,逐渐蔓延。北上广等发达城市在线下举办了多场动漫音乐节,这正是受到了二次元文化集中地哔哩哔哩弹幕网的万人线下活动的影响。在动漫音乐节上,不仅聚集了大量的二次元文化爱好者,创作者,更是邀请了现实三次元世界里的著名歌手,其中就有薛之谦和李宇春,这相当于二次元文化向三次元现实世界的正式跨界。
   90后即将接近三十岁,这一庞大的青年群体热爱的文化成为国内主流文化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在此期间,很多人还不明白二次元音乐具体的文化内涵。然而目前二次元音乐的爆火,使得各界学者发出了不同的声音。而我们这个时代赋予了年轻一代更多的选择、更全面的认知以及自由热爱事物的权利。乐评人陈贤江(新音乐产业观察创始人)同样认同该看法:“动漫陪伴了90后95后的童年生活,动漫同时伴随着他们的成长,并且深受喜爱,那么主流文化就会被亚文化所取代。”各项数据表明,二次元音乐群体具有很强的付费意识。这类群体从小玩网络游戏就有付费习惯,或在漫画等二次元领域文化进行消费,本身消费文化就是二次元文化的核心,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爱好为二次元文化的衍生品及二次元音乐进行消费。    二次元音乐主要是以古风、动漫为代表的从ACNG文化中衍生出的一种产物,目前还不算是一种独立的音乐形式。它主要是从游戏、小说、电子音乐和动漫中吸取的各种元素以及虚拟世界元素汇合而成的全新音乐风格。并不是来源于一种独有的音乐文化,这也是二次元音乐与其他音乐形式本质上的差异。这种无法独立的音乐文化是否会限制他的发展,对此乐评人陈贤江说道:“或许在遥远的未来,音乐已经不再是一个独立的行业了。而是一个各种元素能够互相融合的庞大概念,同时如同二次元音乐一样的成为发展的主流。”
  三、同人文化
  (一)同人作品
   在浓厚的二次元音乐文化氛围下,其实这些虚拟偶像并不是活生生存在的,而是经过软件的包装,但是能够从现代这个偶像满天下的时代中脱颖而出,除了其虚拟偶像的形象符合“御宅族”之外,最重要的推动力量还是“同人文化”。所谓的同人作品是不受商业影响的,因为其本身就是通过自己的爱好而制作的,并非是想要盈利。因为制作同人作品只是创作者的爱好,将自己的作品分享给众人,不为销量,不受制约,因此相较于那些商业创作,同人作品的创作自由度之大也将其他创作模式区分开来。
   在类型上,同人作品可以分成原创同人和二次同人,原创同人顾名思义就是纯粹是原创性的非商业性的作品,而二次同人则是以别人现有的原创作品为素材蓝本进行二次创作,可能是引用其角色,也可以是文字或者剧情,音乐的改编或者再创作。②正是因为虚拟动漫人物可以由创作者制定背景,爱好和个性,故事等,因此广受追捧,同时也是动漫歌手能够崛起的主要因素。寄生于互联网空间里面,主要特点就是完全的赋权给创作者,让他们成为主导,这也是目前新媒介产业的运作机制。
   “同人”一词,在中国新文化时期就出现了,最早体现于鲁迅等人的名篇著作,当时鲁迅和周作人创办的《语丝》,就被称之为“同人刊物”,意思就是非商业性的刊物。反观现在,“同人”在日本率先流行起来,而且主要的代表是动漫文化。《御宅族如何影响日本社会》这一书中,作者东浩纪提出,“二次创作”是御宅族文化最明显的后现代特征,同时还认为二次创作作品和原作品具有同等的价值。“同人”价值一方面體现在消费,另一方面则是为原作增值。在商业环境中,原作品提供了二次创作的素材,二次创作以原作为创作灵感,“同人”则是对原作的拟象化和增值化,同时“同人”也在不断的被消费着,影响力逐步递增。
  (二)同人文化平台——“bilibili”
   在网络世界已经充斥着二次元文化,围绕动漫中的虚拟偶像衍生出的音乐、影像、同人作品(画、文章)等在网络世界层出不穷,这种情况在专门的二次元群体聚集处更为突出,有专门的网站和平台为爱好者提供作品的交流和发布。如国内著名的视频弹幕网站bilibili音乐频道中的“VOCALOID UTAU”专栏,以“UTAU”和“VOCALOID”引擎为基础,另外包括调教引擎,采用各类不同的音源进行再次创作。③不同的专栏有众多的创作者,被称之为“up主”,他们喜欢进行歌曲创作。通过音乐制作来宣传影像,通过账号为广大用户分享。这种创作称之为“UCC”或“UGC”,创作的作者一面是用户,一面是内容的提供者,大部分的“up主”仅仅只是动漫的爱好者,却凭借爱好做出了质量上乘的作品。也可以细分为“PPC”或“PGC”,换句话说,就是拥有专业背景的用户也是内容提供者之一,通过账号为平台和网络提供了高水平的作品。两种不同的创作模式拥有相同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有一颗热爱的心,同时乐于分享,乐于贡献知识。正是这种方式让越来越多的粉丝将关注点放在了二次元的虚拟偶像中,不断以二次元虚拟偶像为创作蓝本的新作品使得原本单一的虚拟偶像形象更加丰富,得到了不断的成长。在《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与参与式文化》一书中,作者亨利詹金斯说过,“虚拟和现实的界限让热爱者和粉丝们模糊化了,在对一个不具实体的虚拟人物进行探讨时,仿佛这些人物具有具体实物一样,他们对待虚拟世界也如同对待真实世界一样。”④对于虚拟世界的动漫歌手而言,时间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他们不会衰老,不会有太大变化,他们已经成名爆红,却初心不变。
  四、二次元音乐价值
  (一)VOCALOID语音合成引擎技术
   在二次元世界中,最为熟知的两位歌手就是来自中国的洛天依和来自日本的初音未来,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个,都是在VOCALOID语音合成引擎的基础上进行创作的。VOCALOID引擎可以直接经用户上传旋律和歌词来通过软件算法生成唱词,再利用数据库中存储的音源进行合成,最终形成歌唱素材。因为所使用的音乐数据基本来源于歌手或声音演员,因此能够通过加载伴奏来完成音乐创作,整个过程不再需要任何的歌手或乐手来补充声音素材。
   从一般意义来讲,虚拟动漫歌手所唱的歌曲属于电子音乐,然而和电子音乐又存在着很多不同之处。较之电子音乐,动漫歌手的音乐更具有风格化,因为创作原理是“引擎 音源”的技术模式。因此,在博歌乐产品上市初期,“鸣子”已经能够成功的驾驭摇滚、节奏布鲁斯、流行乐和爵士。这种技术直观的感受就是,创作者不管是擅长任何一种音乐风格,都可以利用软件达到想要的创作目的,还可以实现真人无法实现的唱功和技法。因而虚拟动漫歌手能够演唱音调更高、节奏更快的音乐也就不用过于惊奇。
   正是由于虚拟歌手可以完成真人歌手不能完成的音乐难度,所以二次元音乐作品自然而然的被赋予了更多的创作空间与可能性。从声音模拟技术上来看,现有的二次元虚拟歌手的作品大体可分为两类:经过创作者团队对声音参数的精心调整后的产物,音色上高度接近人声;另一种以电子音乐为特点,音色上机械、生硬,真人几乎无法模仿。本质上是声音“真实感”与“僵硬感”的对比,毫无疑问地说,“真实感”的声音更具有亲和力以及代入感,由于二次元音乐从日本进入中国前有了“前车之鉴”,中国团队在运作虚拟歌手的声音处理时候既可以参照日本已经成功的案例类似初音未来等,又能够结合本国的音乐技术加以创新变革,越来越多的歌曲甚至需要刻意仔细的聆听才能够辨别出非真实人声。从另一方面来说,由于虚拟歌手这种“僵硬感”才能使得二次元真人歌手有了展示自我的窗口,挑战节奏超快、音调偏高的歌曲,虽然无法做到电音技术的完美和无缝链接,甚至现场还有一些小瑕疵和小走音。同样的二次元音乐由真人歌手来演绎就有了更近的距离感。对于大部分二次元真人歌手来说,演唱所喜爱虚拟歌手的代表作本身就是一种自我满足,舞台上演绎时穿着华丽的汉服形象接近了虚拟歌手人物形象cosplay,仿佛自己就是虚拟歌手本人。这种投射效应使得喜爱二次元音乐的人充分的幻想成为动漫里的主角,极大的满足了爱好者内心的需求度。虚拟歌手演唱上的“僵硬感”原因也有两点:二次元音乐是新兴文化,使用者都是刚刚起步的新人,对于声音的调整还处于摸索阶段,对于真人的声音特性还没有完全熟练的掌握;另一种是,创作者本身就是以电子音为主题进行的创作,欲达到一种实验性音乐特点,在这种意义上,有些作品抛开了人类的歌唱能力,常用来表现一些与二次元文化吻合的,架空的、空灵的情节或情绪。二次元虚拟歌手是电脑科技的产物,这些无法用人类声音所达到的音色表现与现有的流行音乐相比多了一丝异化感,而这种异化感就是二次元音乐在风格上独有的特点与价值。   (二)二次元音乐风格与音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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