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改变银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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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9日,英国国会银行业标准委员会发布一份报告:《永远改变银行业》。标题一语双关——如果它的建议都被采纳,那么会使银行业变得让每个人更好;它会永远改变银行业。
  这份报告值得重视。首先,银行业标准委员会由英国国会的上院和下院组成,有来自不同政党的成员,还包括坎特伯雷大主教。其次,它强调英国银行业职业标准和文化,包括LIBOR利率操纵丑闻后对公司治理、监管和政府政策的启示。第三,它补充了银行业独立委员会于2011年9月发布的银行改革报告《维克报告》,这份报告针对英国银行业提出了结构性改革。
  维克报告主要关注在银行破产时保护零售储户,避免过多的破产成本由纳税人承担。它建议通过结构性改革将零售业务进行分离,而不是把大银行下的零售或投行业务相互独立。零售银行会成为独立的法人实体,要求其保持比巴塞尔协议III更高的资本充足水平。
  所有总部在英国的银行和业务分隔的银行,要保持一级资本与调整后总资产比例超过3%(33倍杠杆率)。
  英国政府接受维克报告的大多数建议,尤其是业务分离和存款人优先原则。大的零售银行的股权资本不得少于资产总额的10%,损失吸收能力要达到17%。它同时也采纳了方便银行账户之间转换的原则,以促进竞争。
  新报告大约600页,单是总结和建议就有73页。报告中关键的建议有四个方面——落实银行经营的个人责任,尤其是银行高管;改革银行治理结构;授予消费者权力;加强监管者的责任,尤其是政府和国会的责任。
  报告认为,当前体系下针对个人的处罚是失败的,因为“实际上几乎没有有效制裁措施的预期,即使在犯下不可饶恕过错的情况下”。一个新的高管机制会给每个人指定清晰和明确的责任,同时要有新的许可证制度。这些高管会受一系列银行监管规则的评判,如果违背监管规则就要受到惩罚。
  为了把激励机制与长期战略价值更好地保持一致,报告建议提高薪酬的延迟支付比重,延迟时间可以长达十年,这种延迟支付的薪酬会在个人行为不当或企业陷入衰退时被取消。
  报告还承认,严重的监管失误导致了银行业标准的缺失。“危机之前监管者过于关注监管规则的细节,考虑了所有方面但却忽视最大的风险,这强化了对风险的错误判断。”“监管者需要抵制回到舒适带的诱惑,那样只要设置复杂的规则,衡量银行是否合规。他们需要避免过于依赖复杂模型,却忽略实际的风险暴露。”最高层的监管者应该要用经验判断,而不是依赖于程序,并且要承担起个人责任,从银行和董事会获得足够的信息评估风险。监管者要就个人责任对国会负责。
  有趣的是,报告对创立银行家的专业机构去监管他们自己的做法是否有效产生怀疑。报告拒绝接受更严厉的监管标准会伤害英国银行业竞争力的观点。报告直言不讳,经常听到提高银行资本要求会减少借贷的说法是错误的。
  在批评欧盟规则方面,报告认为,“为27个成员国制定的欧盟规则,指定逐项检查风险事项的趋势,会阻碍英国推行更多的经验判断。”
  这份报告是由立法者制定的,新的银行立法机构已经通过,它不仅对英国银行业的未来发展至关重要,也对全球银行业的发展具有重要启示。作为领先的国际金融中心,伦敦为全球的银行业标准设立标杆。这份报告澄清了很多问题,不仅是原则上的,也包括在更多规则还是更多经验判断之间的权衡取舍。
  真正的问题是,即将离职的英国央行行长默文·金说过一句名言,生于全球,死于本国。那意味着,竞争、科技、创新之间的互动和关联性,以及新金融复杂性下的消费者无知,会促使不可接受的行为实际上成为系统性的风险。防止“鲁莽行为”的传统准则几乎在所有层面都失效——管理层、董事会、审计机构、监管机构,以及应该被视作独立的评级机构和分析师。
  这次复发的危机,让谁承担最后责任?有错误的银行行为,错误的监管,错误的货币政策,以及它们的基础——错误的经济理论。没有简单的答案。
  这份报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成果,可以成为全球的银行家、监管者和法律制定者的必读报告,因为它接受了基本的观点,即现有法律下的惩罚机制在处理系统性的失败上是不足的。但是,更多的法律是解决系统性失败的答案吗?
  更多的规则和法律对律师无疑是好事,但对其他所有人而言,是否有利,还需要时间检验。
作者为香港经纶国际经济研究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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