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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30年代,“摄影”在欧洲刚被发明出来,人们就对这项“用光绘画”的新的艺术媒介兴奋不已,认为这是创作真实而精妙的“自然图像”的理想手段。但是在早期,摄影需要较长的曝光时间,意味着拍摄对象必须是静态的。这就限制了当时的摄影技术应用,很长一段时间内,摄影只能用于拍摄植物、风景、建筑和摆好姿势的人物。又过了20年,快门速度更快的相机出现,能够拍摄活的、移动的动物;而设备也变得足够便携,能够带到大自然中去拍摄。至此,人们终于能够利用摄影技术捕捉到活的野生动物的影像了。正在此时,摄影理念出现了科学和艺术的分歧,一些人把摄影视为艺术创作,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摄影是揭示科学事实的手段。
20世纪60年代,彩色摄影变得相对便宜时,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才开始启动,这项比赛专门鼓励那些既记錄真实——忠实于自然,但更重要的是,同时也富有艺术性的摄影作品。
这是自然生态摄影发展中最重要的风格之一。在今天看来,很奇怪为什么野生生物摄影师们没有在更早的时候采用这一风格。
当然,这可能是受到沉重的相机和三脚架的制约,以及受当时不同的习惯和拍摄对象所限。当我们的拍摄对象是一个人的时候,人通常是站着的,我们会自动采用水平视角;而当拍摄对象是一只野生动物时,水平视角就要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而当观看者不再是俯视,而是与动物视线平行时,会产生更多的共鸣,调动更多的情感,而这肯定也是一种更为尊重拍摄对象的视角。事实上,如果相机可以向上仰视,有时会产生一种更为“虔诚”的视角。
最早主张并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就开始采用这一更为亲密的视角拍摄的专业摄影师是颇具影响力的荷兰裔摄影师弗兰斯·兰汀(Frans Lanting),这几乎成为他的标志风格。年赛中,在他很多的作品中都能看到这样的视角,尤其是他1991年获奖的那组照片。
俯卧在地上拍摄大型野生动物能够创造出梦幻的效果,但显然也非常危险,解决方法之一是将相机放置在地面的高度,然后在一定距离之外遥控触发快门。
而当今最流行的方式是将隐蔽棚建造在低于地面的坑里,使摄影师能够舒服地坐在里面,同时还能以水平视角观察鸟或者哺乳动物。西方的摄影师还常常会制造一个可以吸引动物前来的人造水源。许多照片都是在这类隐蔽棚中拍摄的。对于鸟和较小的哺乳动物来说,用水平视角拍摄的作品具有一种令人惊讶的效果。
现在,很多摄影师都希望创作一张让主体成为其所在环境的一部分的照片,能够传达场景感,也能够营造氛围,但并非总能如愿以偿。
尽管早期的摄影师也拍摄自然环境的照片,但通常都是像维多利亚时期风光画家绘画风格那样的大景观。摄影镜头光学技术以及胶片感光能力的限制,使摄影师无法将动物——至少无法将活动中的动物置于这些景色之中。所以,早年间的植物和动物照片都是静态肖像。那时,要想拍摄真正的野生动物,首先需要摄影师成为一流的博物学家,同时还要拥有魔术师般的摄影技术。因此那时的艺术创作倾向于具体的摄影技巧,而不是营造氛围和美感。随着新的镜头、单镜头反光照相机的出现和胶片感光能力的进步,自然摄影被赋予了更多的创造空间。摄影师的新挑战是如何将空间景观作为背景,让一只动物成为景色中的一部分,传达对一个地方的印象。作品的创作通常不仅仅包含景观本身,还包含摄影师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作为一名博物学家和广播节目主持人,大卫·艾登堡爵士这样评价此类作品:“一只雕,在北方森林的迷雾中只是一个微小的斑点,但以一种近乎神秘的方式展现了它的性格和这片地区的气质……”
想要像过去几个世纪的画家那样营造场景感并传达信息,方法之一就是使用广角镜头。将焦点放在拍摄主体上,同时将其置于能够烘托出其生境背景和环境前景的位置。巧妙使用广角镜头的方法曾经创造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水下照片,目前也是喜爱拍摄景观、生境的自然摄影师最钟爱的手段之一。
随着感光度更高的胶卷的出现,自然摄影中前所未有的创意成为可能。
通过每年从世界各地征集的作品,年赛也反映出不同国家的摄影师用光方式的不同。这既折射出一种摄影师对他们熟悉的光线的偏好和倾向,也反映了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发展趋势。举例来说,来自南欧、美国南部或者非洲的摄影师更偏好明亮、温暖的光线,而来自北欧的摄影师则喜爱用低照度和季节性的光线创造出令人回味的微妙效果。20世纪80年代末,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摄影师的照片展示了如何使用低照度的光线创造出气氛和戏剧性效果。特别是当他们将所偏爱的拍摄主体置于整个画面中很小范围内的时候,这种效果尤为突出。而这一风格也影响了其他国家的摄影师。
光线创造了场景感和气氛。景观、风光摄影师通常最了解何时、如何使用光线——光线如何滤过薄雾,在雨中闪耀,笼罩不同的地势,以及如何形成轮廓光或使细节明晰。风光摄影师们知道朝向光拍摄能够创造一种精神上的质感,黑暗笼罩能够带来神秘,控制细节并展示瞬间能够营造现场感。这些都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摄影师采用的方法。
而巧妙地使用人工光不仅可以增强光线的强度和细节,也像舞台光那样能够增加戏剧性,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优秀的水下摄影师将闪光灯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今天,通过互联网,全世界都能看到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的获奖和推荐作品。但是在20世纪80年代,年赛作品只能通过《野生动物》杂志展示,之后有了巡展和国际媒体的传播,90年代开始又出版了年赛的年度合集。那个时期摄影集相对较少,一个国家的出版物在其他国家经常读不到。因此,在那15~20年间,年赛在国际范围内影响着野生生物摄影的风格和视角,对刚起步的野生生物摄影师的个人发展起到十分重要的引领作用。也正是这批人,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逐步成长为年赛的获奖者。
要抓住决定性的瞬间必须依赖经验,不仅有操作相机的基本技术,还要有实战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
摄影师必须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使用正确的设备并准确设置,还要有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抓住了令人难忘瞬间的获奖野生动物作品如此稀少。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很久以前拍摄的作品,其打动人心的瞬间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当拍摄动物的行为时,只有那些花了很多时间与拍摄对象相处、融入它们的环境、跟踪它们的行为、完全排除外部干扰的摄影师,才有最大的机会抓住那些决定性的瞬间。
这需要巨大的耐心和敏捷的反应,才能在完善构图的同时抓住其动态。这需要摄影师利用自己的直觉——能够不假思索地立即调整角度和相机设置,来拍出一幅经久不衰的画面。就像所有的经典摄影作品一样,抓住这样的瞬间也需要审美能力来精确地选择按下快门的时机。
有时候,越简单的照片越美丽,越令人难忘。这些照片倾向于表达一种安静沉思中的感染力。
它们是借助摄影技术的创意之作,但依然真实。即使是抽象的,也依然是自然的映射。今天,数码技术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摄影作品不仅可以在电脑上进行后期修饰,还能够通过电脑制作新的图片。但这些有意为之的照片能否超越从自然中萃取的原生态的美和设计感,或者能否向观众传达除了精湛的技术之外更多的信息?这到现在还是个热议的话题。
在过去的20年中,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为那些更富想象力的(无论是抽象还是象征意义的)自然作品提供了一个组别。在数码技术的进步带来前所未有可能性的今天,这个组别允许在相机曝光、取景构图、白平衡甚至双重曝光等方面进行调整,并允许使用特别的镜头,但不允许曲解自然。其目标是鼓励摄影师将自然的美与多样当做艺术创意的源泉。同时,年赛不允许对作品做除了裁剪、调整颜色和色调这样的数字暗房技术之外的其他调整。
当然,摄影反映的是我们看待世界的不同方式。对自然世界的反映不仅受到气候和环境的影响,也会受到不同的文化观点甚至是审美传统的影响。确实,许多摄影师拥有高超的技术,他们就像画家或插画师那样,用光作画,专注于抽象的形式和设计。或许,要对这类富有想象力的图画的效力做评判,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在观看了许多次之后,是否依然能从这个作品中感受到愉悦。
让作品达到至极至简的效果也是一種艺术风格,比如利用雪、冰或者一片苍白的天空来精心构图。
纯白背景和“ 白色画布”的区别在于:它是一块能够通过阴影表现质地和纹理,并将渐变和微妙的色彩带到画面中的调色板。而理想的拍摄主体是那种刻意用简单的几笔蚀刻或者以颜色微微凸显就能呈现出来的。它们的排布对于这些构成元素能否发挥最大的视觉效果是最重要的——这关乎运气,运气则依靠计划和等待,有时候需要在极端寒冷的环境下等待,同时还需要有把握完美瞬间的能力。
当然,当代摄影有许多在照片中使用简约背景的构图形式,通常是在拍摄一张肖像时,使用天空或者大海作为背景,或者利用景深将远处的植被虚化成为背景,但白色依然是最大胆、最经典的画布颜色。
在高速胶片出现之前,野生生物摄影的先驱就已经拍摄运动中的动物了。
一个优良的镜头是关键,但同样重要的还有较高的快门速度,以及用闪光镁粉爆发出的一束强光来凝固那一瞬间。到20世纪20年代,虽然摄影师依然在使用玻璃底片和沉重的三脚架,但是相机的快门速度已经可以达到1/500秒,于是他们已经可以拍摄飞行中的鸟(甚至昆虫)的惊人细节了。
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感光能力不断提高的胶片加上电子闪光灯的出现,使得摄影能够展示越来越多的细节和动作。但是那时的照片依然不够锐利,而装了高速胶卷的相机也限制了摄影师能够拍摄的内容:如果胶卷感光度高于ASA400(一种胶卷感光敏感度的指标,ASA为美国标准协会的简称,美国曾经采用ASA标准,而现在一般都使用ISO标示),对于大多数不用人工光线照明的野生动物摄影都不太适用,因为这种胶片颗粒比较粗糙,削弱了细节的呈现。要规避拍摄速度与照片颗粒感之间的矛盾,一个方式是接受颗粒感,并且将其作为一个优点来增强氛围。另一个方式是让相机同步跟拍移动的动物,同时增加曝光时间,故意模糊运动本身,以营造一种速度感。
不过,随着数码摄影时代的到来,拍摄速度真的快了。现在,摄影师可以用比柯达克罗姆胶卷高出十几挡的速度进行拍摄。加上高速连拍、自动对焦和TTL测光等技术的进步,现在已经可以拍摄到非常锐利的高速动作了。甚至10年前还不可能凝固的行为动作的静态画面,如今已经可以被拍摄到。事实上,这样的动作是连人眼都无法看清的。
但速度并不代表一切,画面锐利但内容平庸的照片,虽然其展示的画面可能很有趣,但仍然不会成为获奖照片,摄影的关键还在于摄影师的一双慧眼。
20世纪60年代,彩色摄影变得相对便宜时,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才开始启动,这项比赛专门鼓励那些既记錄真实——忠实于自然,但更重要的是,同时也富有艺术性的摄影作品。
SKILL 01 平等视角
这是自然生态摄影发展中最重要的风格之一。在今天看来,很奇怪为什么野生生物摄影师们没有在更早的时候采用这一风格。
当然,这可能是受到沉重的相机和三脚架的制约,以及受当时不同的习惯和拍摄对象所限。当我们的拍摄对象是一个人的时候,人通常是站着的,我们会自动采用水平视角;而当拍摄对象是一只野生动物时,水平视角就要降到接近地面的高度。而当观看者不再是俯视,而是与动物视线平行时,会产生更多的共鸣,调动更多的情感,而这肯定也是一种更为尊重拍摄对象的视角。事实上,如果相机可以向上仰视,有时会产生一种更为“虔诚”的视角。
最早主张并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就开始采用这一更为亲密的视角拍摄的专业摄影师是颇具影响力的荷兰裔摄影师弗兰斯·兰汀(Frans Lanting),这几乎成为他的标志风格。年赛中,在他很多的作品中都能看到这样的视角,尤其是他1991年获奖的那组照片。
俯卧在地上拍摄大型野生动物能够创造出梦幻的效果,但显然也非常危险,解决方法之一是将相机放置在地面的高度,然后在一定距离之外遥控触发快门。
而当今最流行的方式是将隐蔽棚建造在低于地面的坑里,使摄影师能够舒服地坐在里面,同时还能以水平视角观察鸟或者哺乳动物。西方的摄影师还常常会制造一个可以吸引动物前来的人造水源。许多照片都是在这类隐蔽棚中拍摄的。对于鸟和较小的哺乳动物来说,用水平视角拍摄的作品具有一种令人惊讶的效果。
SKILL 02 場景氛围
现在,很多摄影师都希望创作一张让主体成为其所在环境的一部分的照片,能够传达场景感,也能够营造氛围,但并非总能如愿以偿。
尽管早期的摄影师也拍摄自然环境的照片,但通常都是像维多利亚时期风光画家绘画风格那样的大景观。摄影镜头光学技术以及胶片感光能力的限制,使摄影师无法将动物——至少无法将活动中的动物置于这些景色之中。所以,早年间的植物和动物照片都是静态肖像。那时,要想拍摄真正的野生动物,首先需要摄影师成为一流的博物学家,同时还要拥有魔术师般的摄影技术。因此那时的艺术创作倾向于具体的摄影技巧,而不是营造氛围和美感。随着新的镜头、单镜头反光照相机的出现和胶片感光能力的进步,自然摄影被赋予了更多的创造空间。摄影师的新挑战是如何将空间景观作为背景,让一只动物成为景色中的一部分,传达对一个地方的印象。作品的创作通常不仅仅包含景观本身,还包含摄影师在此情此景中的感受。作为一名博物学家和广播节目主持人,大卫·艾登堡爵士这样评价此类作品:“一只雕,在北方森林的迷雾中只是一个微小的斑点,但以一种近乎神秘的方式展现了它的性格和这片地区的气质……”
想要像过去几个世纪的画家那样营造场景感并传达信息,方法之一就是使用广角镜头。将焦点放在拍摄主体上,同时将其置于能够烘托出其生境背景和环境前景的位置。巧妙使用广角镜头的方法曾经创造了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水下照片,目前也是喜爱拍摄景观、生境的自然摄影师最钟爱的手段之一。
SKILL 03 光影魅力
随着感光度更高的胶卷的出现,自然摄影中前所未有的创意成为可能。
通过每年从世界各地征集的作品,年赛也反映出不同国家的摄影师用光方式的不同。这既折射出一种摄影师对他们熟悉的光线的偏好和倾向,也反映了各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发展趋势。举例来说,来自南欧、美国南部或者非洲的摄影师更偏好明亮、温暖的光线,而来自北欧的摄影师则喜爱用低照度和季节性的光线创造出令人回味的微妙效果。20世纪80年代末,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摄影师的照片展示了如何使用低照度的光线创造出气氛和戏剧性效果。特别是当他们将所偏爱的拍摄主体置于整个画面中很小范围内的时候,这种效果尤为突出。而这一风格也影响了其他国家的摄影师。
光线创造了场景感和气氛。景观、风光摄影师通常最了解何时、如何使用光线——光线如何滤过薄雾,在雨中闪耀,笼罩不同的地势,以及如何形成轮廓光或使细节明晰。风光摄影师们知道朝向光拍摄能够创造一种精神上的质感,黑暗笼罩能够带来神秘,控制细节并展示瞬间能够营造现场感。这些都是来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摄影师采用的方法。
而巧妙地使用人工光不仅可以增强光线的强度和细节,也像舞台光那样能够增加戏剧性,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优秀的水下摄影师将闪光灯的功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今天,通过互联网,全世界都能看到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的获奖和推荐作品。但是在20世纪80年代,年赛作品只能通过《野生动物》杂志展示,之后有了巡展和国际媒体的传播,90年代开始又出版了年赛的年度合集。那个时期摄影集相对较少,一个国家的出版物在其他国家经常读不到。因此,在那15~20年间,年赛在国际范围内影响着野生生物摄影的风格和视角,对刚起步的野生生物摄影师的个人发展起到十分重要的引领作用。也正是这批人,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逐步成长为年赛的获奖者。
SKILL 04 生命瞬间
要抓住决定性的瞬间必须依赖经验,不仅有操作相机的基本技术,还要有实战的技巧和丰富的经验。
摄影师必须在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使用正确的设备并准确设置,还要有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抓住了令人难忘瞬间的获奖野生动物作品如此稀少。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很久以前拍摄的作品,其打动人心的瞬间依然是独一无二的。
当拍摄动物的行为时,只有那些花了很多时间与拍摄对象相处、融入它们的环境、跟踪它们的行为、完全排除外部干扰的摄影师,才有最大的机会抓住那些决定性的瞬间。
这需要巨大的耐心和敏捷的反应,才能在完善构图的同时抓住其动态。这需要摄影师利用自己的直觉——能够不假思索地立即调整角度和相机设置,来拍出一幅经久不衰的画面。就像所有的经典摄影作品一样,抓住这样的瞬间也需要审美能力来精确地选择按下快门的时机。
SKILL 05 大自然设计师
有时候,越简单的照片越美丽,越令人难忘。这些照片倾向于表达一种安静沉思中的感染力。
它们是借助摄影技术的创意之作,但依然真实。即使是抽象的,也依然是自然的映射。今天,数码技术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摄影作品不仅可以在电脑上进行后期修饰,还能够通过电脑制作新的图片。但这些有意为之的照片能否超越从自然中萃取的原生态的美和设计感,或者能否向观众传达除了精湛的技术之外更多的信息?这到现在还是个热议的话题。
在过去的20年中,国际野生生物摄影年赛为那些更富想象力的(无论是抽象还是象征意义的)自然作品提供了一个组别。在数码技术的进步带来前所未有可能性的今天,这个组别允许在相机曝光、取景构图、白平衡甚至双重曝光等方面进行调整,并允许使用特别的镜头,但不允许曲解自然。其目标是鼓励摄影师将自然的美与多样当做艺术创意的源泉。同时,年赛不允许对作品做除了裁剪、调整颜色和色调这样的数字暗房技术之外的其他调整。
当然,摄影反映的是我们看待世界的不同方式。对自然世界的反映不仅受到气候和环境的影响,也会受到不同的文化观点甚至是审美传统的影响。确实,许多摄影师拥有高超的技术,他们就像画家或插画师那样,用光作画,专注于抽象的形式和设计。或许,要对这类富有想象力的图画的效力做评判,一个简单的方法是在观看了许多次之后,是否依然能从这个作品中感受到愉悦。
SKILL 06 白色画布
让作品达到至极至简的效果也是一種艺术风格,比如利用雪、冰或者一片苍白的天空来精心构图。
纯白背景和“ 白色画布”的区别在于:它是一块能够通过阴影表现质地和纹理,并将渐变和微妙的色彩带到画面中的调色板。而理想的拍摄主体是那种刻意用简单的几笔蚀刻或者以颜色微微凸显就能呈现出来的。它们的排布对于这些构成元素能否发挥最大的视觉效果是最重要的——这关乎运气,运气则依靠计划和等待,有时候需要在极端寒冷的环境下等待,同时还需要有把握完美瞬间的能力。
当然,当代摄影有许多在照片中使用简约背景的构图形式,通常是在拍摄一张肖像时,使用天空或者大海作为背景,或者利用景深将远处的植被虚化成为背景,但白色依然是最大胆、最经典的画布颜色。
SKILL 07 速度速度
在高速胶片出现之前,野生生物摄影的先驱就已经拍摄运动中的动物了。
一个优良的镜头是关键,但同样重要的还有较高的快门速度,以及用闪光镁粉爆发出的一束强光来凝固那一瞬间。到20世纪20年代,虽然摄影师依然在使用玻璃底片和沉重的三脚架,但是相机的快门速度已经可以达到1/500秒,于是他们已经可以拍摄飞行中的鸟(甚至昆虫)的惊人细节了。
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感光能力不断提高的胶片加上电子闪光灯的出现,使得摄影能够展示越来越多的细节和动作。但是那时的照片依然不够锐利,而装了高速胶卷的相机也限制了摄影师能够拍摄的内容:如果胶卷感光度高于ASA400(一种胶卷感光敏感度的指标,ASA为美国标准协会的简称,美国曾经采用ASA标准,而现在一般都使用ISO标示),对于大多数不用人工光线照明的野生动物摄影都不太适用,因为这种胶片颗粒比较粗糙,削弱了细节的呈现。要规避拍摄速度与照片颗粒感之间的矛盾,一个方式是接受颗粒感,并且将其作为一个优点来增强氛围。另一个方式是让相机同步跟拍移动的动物,同时增加曝光时间,故意模糊运动本身,以营造一种速度感。
不过,随着数码摄影时代的到来,拍摄速度真的快了。现在,摄影师可以用比柯达克罗姆胶卷高出十几挡的速度进行拍摄。加上高速连拍、自动对焦和TTL测光等技术的进步,现在已经可以拍摄到非常锐利的高速动作了。甚至10年前还不可能凝固的行为动作的静态画面,如今已经可以被拍摄到。事实上,这样的动作是连人眼都无法看清的。
但速度并不代表一切,画面锐利但内容平庸的照片,虽然其展示的画面可能很有趣,但仍然不会成为获奖照片,摄影的关键还在于摄影师的一双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