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戈夫曼的“印象管理”概念中,每个人都有两个独立而完整的空间:前台和后台。人们站在前台时,开始使用后天习得的一整套方式进行印象形成的引导和控制,而在后台,则更多的显现出“社交面孔”后面的真实面容。在笔者看来,一场电视真人秀可以更形象的进行空间区域和行为类型划分,从而进行比戈夫曼的人际交往更“戏剧化”的“表演”与“真实自我”的博弈。然而,比一般主题的真人秀节目更为特殊的,是参与者大多为6岁左右孩子的《一年级》。毫无社会阅历和经验的他们,在进入节目后,其实开始了一场“自我”与“导演”之间的博弈。笔者称这一博弈过程为独立于个体意愿之外的“他者印象管理”。管理伴随着反抗,参与者的天性、真实反应和个性特点与制作者的预期效果之间往往存在距离。在前期策划阶段,制作者根据对一年级真实样貌的了解,开始在全国范围内选择既有代表性又有个体差异的节目参与者,并按照预期,对每一个参与者都制订了“戏路”。而现在看来,参与者的真正路线与预期路线相距甚远;在中期拍摄阶段,由于节目的“原创”特质,在拍摄过程中,节目制作者并不能十分清晰的知道节目最后的播出样貌和内容架构。所以,在拍摄现场,“帮助”6岁参与者进行“印象管理”的工作有时显得盲目而混乱。幸运的是,相对于直播节目而言,录播节目的拍摄过程只是相当于节目“彩排”,很多工作失误和意外状况都可以在正式“演出”时得到规避;在后期剪辑阶段,制作者通过对人物个性的归类整理,依据节H的整体走向,保留了每个参与者的“部分真实”。就是这样的两方不断角力中找到平衡,《一年级》才有了最终的模样。凭借实习的亲身经历和长期的思考与研究,笔者最终得出儿个结论。即对于真人秀而言,真实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电视真人秀的商品属性,是理解真人秀制作过程的最有效视角;除了商品属性,社会意义和价值导向,是真人秀节目制作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