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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荣格的原型理论来看,“互旋”是“原型”的存在方式。从唐诗的层面来看,“互旋”就是唐诗中无处不在的“原型”。“互旋”的特点是:对立的两极既互相对抗又互为补充、既互相促进又互为牵制,在两极的对话与激荡之中、相反与相成之上,终而“共生”出一个生生不息的全新系统。就唐诗而言,无论是在言的层面、象的层面、意的层面,还是在“言外”、“象外”、“意外”,“互旋”都以其独特的方式存在着,并以其强大的力量驾驭着唐诗每一部分的组成。唐诗的“互旋”特征正是中国人“神性智慧”的原型表现。在相“反”之中得以互旋,在互旋之中得以相“联”,这种“反”的精神就是中国人的原型智慧——神性智慧。神性智慧从“反思”的角度入手,将被现实人文智慧分割开来的两极重新“联通”了起来:两极由分裂的极性转向对话的边缘,弥合了二元的分裂,才能生成一个充满能量的新的统一体。“互旋”的原型力量对“完整人格”的养护具有积极的调节作用。人格中有很多矛盾对立的组元,任何一端的压抑或放纵,都将导致人格的偏执或失衡,只有在双方都得到承认并同等对待时,心灵才是完整而健康的。让对立的双方在边缘地带形成“互旋”,彼此沟通也彼此牵制,保持生态式的平衡,便是完整人格的达成之途。在深层结构上,唐诗的“互旋”原型与完整人格是“同构”的、与神性智慧是“共振”的,所以唐诗可以对人格、对智慧起到根源性的滋养作用。对于有意识地养护孩了的完整人格和神性智慧来说,唐诗则更是有着天然的无法取代的优势。本文的丰体共分为五章:第一章,首先论证了唐诗具有足够的代表性和典型性,可以作为通向“原型”的入口,来探究中国人文化心理深处的“集体无意识”;接着对“原型”作了重新的厘清,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中国式“原型”的图式即为太极图及其变体,中国式“原型”的语式即为“互旋”。第二章,从唐诗之“言”的层面来看“互旋”。在“言”之“格律”部分里丰要谈平仄两极是如何在互旋中组成了类似DNA双螺旋结构,并构成了与生命的直接契合;在“言”之“修辞”部分主要谈对偶的两造是如何由“对立--互补--共生”的方式形成了互旋的表现。第二章,从唐诗之“象”的层面来看“互旋”。在中国文化中,“象”原本就是“言”与“意”互旋的产物。在对唐诗常见意象进行统计后,提取了三个最“高频”的意象:月、水、山,进而分别探讨为什么诗人最喜欢用这三个意象,结果发现:这二个意象中所凝结着的最动人的力量恰恰来自于“互旋”的韵味。第四章,从唐诗之“意”的层面来看“互旋”。“意”可分为诗歌直接的“意义”以及更加形而上层次的“意境”。“意义层”:真正的“意义”就形成于“立象”与“忘象”、“立言”与“忘言”的互旋之间;“复意”和“隐秀”更是昭示了“互旋”在美学层面上的特点和价值。“意境层”:就本质而言,“意境”是有与无的统一、虚与实的统一;就表达来看,“意境”成就于“空灵”与“充实”的互旋之中。第五章,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唐诗之“互旋”对于养护孩子的完整人格和神性智慧具有特别的意义。就人格培育而言,完整人格比完美人格更重要,所以,我们应该将无意识的内容纳入到意识层面之中,被认识并被认同,让意识与无意识的极性得以融通、整体得以统合;应对在唐诗教学中,只有让孩子在意识层面中的“学习”和在无意识层面中的“感悟”形成互旋之态,才能最终使孩子的“知识”与“智慧”形成共生之势。就智慧养护而言,反思是神性智慧形成的根本,联通是神性智慧养成的表现;应对在唐诗教学中,应该利用唐诗中丰富的对立统一的元素,不断给孩子的思维中加入“反向之力”,才能使内心世界处于循环而通达的状态,使智慧真正地“动”起来、“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