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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研究通过搜集整理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描写其分类、句法功能和语用特点;采用社会语言学调查方法,以海城市一个城市社区、两个农村社区为调查点,选取30个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作为语言变项,调查不同类型被试的知晓、使用、常用情况,考察调查词项与不同居住地、性别、年龄段、受教育程度、职业被试的关联,分析影响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使用的主客观因素。从语义上看,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属于动作类动词。这里的“动作”是一个广义的范畴,包括心理、言语之外的各种具体的动作,即肢体可以瞬时做出的动作,如绷、欺等,本研究将这类词归为具体动作动词;还包括表示与心理、言语、情绪、感知等有关的抽象动作或行为,如臭、恋等,将此类词归为抽象动作动词。从语法上看,根据词项是否能带受事宾语分为及物动词和不及物动词。其中,及物动词包括名词性及物动词、动词性及物动词、双宾语性及物动词。在语用功能方面,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具有口语色彩浓、贬义色彩重、生动性强的特点。搭配功能方面,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可与名词搭配,在一定条件可与动词、形容词、量词搭配。句法功能方面,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作谓语时,后面可以不带宾语、带一个宾语或者带双宾语;作宾语时,可以充当心理动词、能愿动词的宾语;作定语时,一般需要借助“的”字,然后再与名词组合。调查表明,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的使用与不同社会变量有一定程度的相关性。居住地方面,农村社区被试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知晓率、使用率和常用率均高于城市社区。年龄方面,知晓率和常用率中年组最高,老年组次之,青年组最低;使用率老年组最高,中年组次之,青年组最低。性别方面,女性被试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知晓率、使用率、常用率均高于男性。受教育程度方面,知晓率小学及以下组最高,大专及以上组次之,初高中组最低;被试受教育程度越高,其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使用率和常用率越低。职业方面,在四类职业中,农民组知晓率、使用率、常用率均最高,其次是商业、服务业人员组和公职人员组,学生组知晓率、使用率、常用率均明显低于其他三组。影响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使用的因素包括主客观两方面因素。主观因素包括被试对普通话态度积极、对调查词项及东北官话态度比较积极、对不同地方文化态度不同。客观因素包括普通话的推行、学校教育冲击了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的使用;现代传媒对于东北官话的传播与发展具有双刃剑的作用;人口流动和人际交往影响语言使用,导致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使用逐渐减少;相关生产、生活活动的减少导致一些东北官话特色单音节动词使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