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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旅居欧洲的多米尼加女作家简·里斯(Jean Rhys,1890-1979)1966年在伦敦发表了自己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藻海无边》(Wide Sargasso Sea),一时引起轰动,引来如潮般好评。四十多年来,对简·里斯尤其是其代表作《藻海无边》的研究可谓是汗牛充栋。因为《藻海无边》与英国女作家夏绿蒂·勃朗特的小说《简·爱》的互文性关系,批评界对二者的比较研究尤其丰富。本文受互文性理论的启发,着重从重写的角度,试图阐释前后文本在对话过程中产生的文学及文化上的意义。绪论部分,笔者从二十世纪文学史中出现的经典遭到重写和解构的现象出发,提出了盲点与还原的论题,认为每一部作品,都先天地存在盲点。所谓的盲点,就是一部作品未交待的部分,未说的话,而作品的意义和魅力,正在于对这些盲点的挖掘与还原。进而,笔者认为这种文学上的重写,正是源于一种后现代和后殖民的解构冲动。第一部分,简·里斯与《藻海无边》。第一节主要介绍了简·里斯的生活经历,文学生涯以及她的孤僻性格。从她的独特的生活经历中,探寻其作品的意义。第二节,主要介绍《藻海无边》的成书过程以及国内外研究现状。相对于国外的丰硕的研究成果,国内对里斯及其作品的研究多停留在表面,或只是拾人牙慧,既不全面,更难说深入。第二部分,一个感伤的故事与叙事伦理。笔者分别从《简·爱》对疯女人伯莎缺乏同情和《藻海无边》的感伤怀旧语调出发,探究两部作品所造成的截然不同的情感效果的原因:不同的时间观及由此造成的相异的叙事伦理。《简·爱》中宣扬的是殖民主义叙事中所奉行的时间观:一种线性的,进步的,向未来寻求苦难之抚慰的时间观。这种观念必然会消除那些在未来无法寻求到抚慰的受害者的苦难,就像伯莎一样。相反,在《藻海无边》中建立了一种以过去为中心(past-oriented)的时间观。由此,形成了截然相反的伦理取向,造成了不同的情感趋向。第三部分,疯癫的秘密与叙事疗法。笔者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及福柯的疯癫理论出发,阐述疯女人伯莎疯癫的原因(或者说疯癫的真相)。里斯要唤醒伯莎深藏的记忆,给她一个声音,一个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机会,在她讲述的过程中,并在她讲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她才会知道自己是谁,以及应该怎么做?因为,既然是讲述自己的故事,就要挖掘记忆中的过去,评价现状,展望未来。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个叙事身份,也即:人的身份。在重获人的身份后,疯女人伯莎才能成为理智的安托瓦内特,她的理性取决于她的叙事。第四部分,帝国叙事与他者历史。赛义德在其《东方学》中认为,东方学很容易形成一种危险的历史伦理观:即,因为西方是在“拯救”东方,所以那些受害者、牺牲者的历史将因为东方最终的“进步”而被划去。这种历史伦理观,有一种潜在的破坏力,即把受压迫者,失败者作为人类进步的“牺牲”“替罪羔羊”。这种历史的神话化,其实是重复了古代社会的献祭观念。一不小心,一位新时代的伊菲戈尼娅就会被阿伽门农之流堂而皇之地送上献祭的神坛。笔者正是从后殖民理论出发,阐述《藻海无边》对《简·爱》的后殖民解构以及还原殖民历史真实的过程。结语部分,笔者希望留下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提出了在研究《藻海无边》这部作品的过程中,笔者脑海中仍未解答的一些疑问,希望相关领域的专家学者做出更多更深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