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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林是现代中国文坛上一位风格独特的女作家,她一生勤奋,著作颇丰,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以及学术研究等方面显示了自己独特而显著的才华。曲折的生活经历使得这位自许为“五四人”,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作家一生都深深地陷入传统旧文化与五四新文化、理智与情感等二元对立的矛盾困境当中,成为了一位背负旧传统的“五四人”。本文从苏雪林的文学作品和文学批评入手,对其创作思想的矛盾在文本中的具体体现、形成的原因做一个整体的论述,力图对这位传奇的现代女作家的文学创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和影响作一个客观的评价。
细读苏雪林的表现亲情与爱情的冲突的文学作品以及部分文学批评,可以看出,在彻底推翻封建礼教、倡导新文化的“五四”时期,在隐形传统文化和现代文化交错的双重压力下,在由传统走向现代的痛苦彷徨历程中,虽然她曾“坚守”儒家传统文化和伦理道德,也曾为了追求自由解放和重建现代独立的人格而勇敢地“反叛”,但她始终表现出一种另类的“反反封建”的姿态,最终成为了一个“半新半旧”的矛盾人物。从她的几部反映婚恋生活的作品中,我们看到了一个“五四”女性知识分子在亲情和爱情的夹缝中的艰难呼吸的生存困境,在追求美好爱情和婚恋自主的过程中的苦闷、无奈;从她的文学批评作品中,我们看到一向奉行五四“理性主义”的她,由于深受传统文化的“忠君”思想的影响和维护传统文化的立场等原因,对郭沫若、郁达夫等作家及其作品做出了偏执的批评,对鲁迅的人格和思想做出了疯狂的辱骂和攻击。苏雪林的行事风格和创作矛盾思想不同于同时代的女作家,探究其原因,包括苏雪林成长的家庭环境、所受的教育、所处的时代环境等等。“五四”运动的春风唤醒了她追求自由个性发展的意识,她热爱、憧憬着新文化,但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已深入其骨髓,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在追随五四新文化的道路上,却与传统文化“藕断丝连”。她始终在新旧之间苦闷的彷徨与挣扎。她的矛盾思想代表了社会转型时期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挣扎的一部分知识分子的思想境况,苏雪林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文化转型时期的知识分子形象,也真实地抒写了一种时代的情绪,她的文学创作也成为当时现代文坛上一道独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