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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物质消费观念的发展,人类真正进入了“读图时代”。视觉媒介和视觉产品所形成的社会文化现象成为许多学者的研究对象,文学与图像的关系成为文学理论中的一个热点。一方面,文学为图像提供了题材范围、艺术手法,文学作品成为影像改编的基础原料;另一方面,图像元素以其高度的直观性、生动性、隐喻性成为文学作品中情节、人物形象相对应的特定符号系统。而由文学改编的影像作品也帮助读者更进一步认识、解读文学作品。文学艺术与视觉艺术在取长补短以及互文的过程中,达到共赢的局面。朱天文的创作既迎合了视觉文化时代的节奏,又不失书写时代的思想深度,实现了文学与图像的充分融合。 本文主体由三章构成,第一章以长篇小说《荒人手记》《巫言》,短篇小说集《传说》《炎夏之都》《世纪末的华丽》等为例,探讨朱天文小说中的视觉图像表征。在这些小说创作中,朱天文利用“视觉再现之语言再现”的优势,建立起文学场域和图像场域的互文关系,塑造出色彩的、绘画的、广告的或空间的视觉艺术。第二章从影像的角度切入,研究朱天文自参与台湾新电影运动后,其小说语言显示出的“影像化”特征。在保持文学语言独立性、审美性的同时,她创造性地吸收了电影表现手法,比如大量融入特写、光影造型、视听综合效果、长镜头、蒙太奇等电影技巧,生成“影像文本”。第三章主要考察朱天文创作“图像化”“影像化”的原因。其中,主观方面主要表现在朱天文自身独特的艺术感悟能力和她细腻、感性的女性形象思维;而客观方面表现在“读图时代”文学与图像的密切联系、特定的消费文化语境以及导演侯孝贤的影像美学对她文学创作的影响和启发。 在图像时代的大背景下,朱天文的小说展示给人们的是一种充满视觉图像色彩而又相对独立的文学形态。女性的色彩语言、话语方式、审美风格、情感特质、社会历史观在文学与图像的关系中得到个性化呈示,朱天文的创作见证了台湾女性文学发展的一个侧面。她用文字对抗了遗忘,用图像强化了记忆的穿透力,表现出一种对现实的关怀和对文化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