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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试从女性主义视角对劳伦斯小说的文本进行分析,使用的主要术语有“性别政治”,“父权制”和“他者”。西蒙.波娃的《第二性》和凯特.米莉特的《性政治》是本文女性主义理论的重要来源作品。女性主义的一般观点是:人类社会是一个由男性主宰的社会,女性在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中都遭受男性的压制。因此有了“父权制”这一术语。女性主义认为,性别政治在这个由男女两性构成的社会中已经成了习惯规则和历史问题。女人可能在生理上处于弱者的状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在心理上和文化上也处于弱势。所以说英语单词sex和gender是两个有着不同概念的单词。前者含有生物意义,后者却被打上了心理和文化的烙印。正是男人将女人列为弱者和卑微一族而将自己视为优等品。在男人看来,女人是附属品,和自然物一样客观,她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需要,因此对男人来说是“他者”。女性主义分析表明,甚至伟大的圣经也是男性至上的教条。对于劳伦斯的这十一部小说来说,本文主要关注文本中的主要女性人物并试图将她们的形象进行归类。文中主要女性的命运和她们自身的态度与选择是分析的焦点,从而体现其形象的形成过程。这也是一种新的尝试。总体来说,本文归纳了三类女性形象。首先,在《白孔雀》,《儿子与情人》,《虹》,《迷途女孩》和《亚伦的魔杖》这几部小说中,女性突出的形象是牺牲品。她们在家庭生活中都是失败者,比如莱蒂,本身过着不如愿的生活却还要被评论为对乔治的悲剧婚姻负有责任。莫瑞尔夫人生命的结局跟她平日的付出也决不成正比,因此隶属于牺牲品角色。女人在父权制的社会角色是家庭主妇。家庭主妇是《儿子与情人》中围绕男主人公保罗的三位女性命运的共同点,她们都被限制在家务活和对男性的日常照料的琐事中。莫瑞尔夫人扮演了一个管家的角色。米莉娅姆却像少女侍者那样服侍着她身边的每一位男性,在保罗学习的时候照顾他。克莱拉的遗憾在于她从一个地道的女性主义者沦为一个听话的情人。在《虹》这部小说中,前两代的女主人公—莉迪亚和安娜被描述为纯粹的妻子和母亲,如同保姆一般活着。《迷途女孩》表现了一个女孩由妇产科医生沦为家庭主妇的经过。而亚伦的妻子洛蒂在亚伦不辞而别之后,别无选择,只得作个看家佬。女性的牺牲还体现在她们被描述为破坏力的象征上。莫瑞尔夫人似乎对保罗的爱情婚姻负有主要责任,而洛蒂,似乎也该为亚伦的出走背上罪恶。小说中第二类的形象是一种积极正面的形象。《恋爱中的女人》中的姐妹俩和《查泰莱夫人的情人》中的康妮都是知识分子,不仅摆脱了家务活的琐碎,而且争取了成功的婚姻。她们的共同点是良好的教育经历,虽然家庭背景不一。她们不甘心做一个家庭主妇,而是通过努力学习走出去。在选择终生伴侣上,她们喜欢基于真爱基础上的两性平等关系。事实上,她们改变了女性长期以来的处于他者地位的状况,变为婚姻中平等的另一半。最后一类形象难以理解,因为一般的读者很难将朝圣的行为与女性主义联系起来。这里需要考虑的是诸神的形象。根据女性主义的分析,上帝的形象是一个男性的万能者形象。创世纪的故事表明,夏娃是亚当肋骨的一根,据此女性应是男性的附属品。其他的神,不管是基督教的还是异教的,也都是男性力量的代表。他们给女性永恒的希望,来世的幸福或者是充满和平的宁静的世界。米莉娅姆在故事中完全退出了现实世界,沉迷与宗教的氛围,成了忠诚的清教徒。伊希斯的女祭司表演了对耶稣的祭奠。阿尔文娜被异邦的微光所吸引,在一片原始的世界中感到心满意足。《袋鼠》中的哈莉亚特最终驶向美洲—一片充满希望的土地,而在离去那一刻的回顾中竟看见了圣经中的原始景象。在《羽蛇》中,爱尔兰女人凯特也选择了呆在异乡墨西哥,追随古老的羽蛇神和活神维奇洛波齐特利。总之,女性主义很适合分析劳伦斯作品中的女性。在这些有着不同名字却相同性别的人物身上,女性主义者总是能够找到她们需要的东西。女性在父权制的社会里就是被压制的一族,她们也一直不懈地寻求解脱。一些人失败了,沦为社会的牺牲品;一些人通过自强不息而成功了;还有一些人逃避现实,去崇拜某种超能而不知真相—她们所追随的其实是扭曲的男性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