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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研究的对象是元代杭州的洞霄宫,通过梳理各色史料探究其历史变迁的脉络轨迹,并结合同样时间段的江南地区整体道教的发展情况,寻找两者之间存在的关系。本文的绪论部分分为五节内容,分别是选题缘起、学术研究回顾、史料介绍、洞霄宫元代之前的历史变迁和本文的创新之处。在第三节当中,本文针对《洞霄图志》和《洞霄诗集》两部元朝流传下来的历史文献做了新的考证。对前者本文认为成书的时间应该是元成宗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而非旧说的大德九年(公元1305年),最后的完成者是洞霄宫的道士孟宗宝。对后者本文就其版本的问题进行了探讨,认为日本静嘉堂文库收藏的元代刊本是市面上流传广泛的《知不足斋丛书》本和《宛委别藏》本的祖本,而《中国方志丛书》影印的只有六卷的明代抄本是一个全新系统的版本,但书本身却有残缺。本文的第一章是讲元世祖统治时期的杭州洞霄宫的历史变迁,分为两个阶段,前面是元代江南道教格局奠定时期(公元1276年—1281年),后面是元代江南道教中衰时期(公元1281年—1294年)。在前者时期内,元世祖忽必烈对江南地区的道教实行保护政策,洞霄宫平稳过渡朝代更迭。但是由于元世祖将江南道教的宗教最高权力授予龙虎山张天师,改变了南宋时期的道教格局,因此洞霄宫从具有国家级影响力的道教圣地跌落成只具有杭州地区地方影响力的大道观,且必须受到张天师的管辖。在后者时段内,由于佛、道两教辩论以道教失败告终,元世祖对道教失去信任,道教生存开始艰难。而且江南地区又有藏传佛教僧人杨琏真加对于道教势力的大力打击,洞霄宫道士们在二次重建洞霄宫的过程中,在中央和地方层面上开展了一系列目的为自救的行动,确保了洞霄宫能渡过难关。本文的第二章是讲元成宗统治时期的杭州洞霄宫的历史变迁,从三个方面阐述。第一个方面讲述了江南地区诸符箓派在思想、组织和醮仪上的合流,形成了一个以龙虎山为核心的具有松散联盟性质的教派——正一教。对此本文考证了洞霄宫的教派源流,提出了其主流是属于茅山符箓派而非龙虎符箓派的结论。同时本文认为洞霄宫借助正一教的势头也在元成宗时期迅速崛起。第二个方面讲述了洞霄宫借助大兴土木的方式进行势力扩展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又形成了形成新的洞霄宫的教门支派,这些支派通过对法统的塑造,在加强与洞霄宫的联系同时保存自身的独立性。第三个方面则是考察了洞霄宫道士们对于提振宫观道教文化所做的努力,以沈多福邀请隐士入住洞霄宫和章居实交游江南的官员文人为典型例子进行剖析,同时就《洞霄图志》和《洞霄诗集》的成书做了探讨,认为其有保存文化和广告宣传的等目的。本文的第三章是对元成宗大德十年之后洞霄宫的历史纪事进行钩沉。首先是详细梳理了记载元代中后期洞霄宫历史的各种历史文献,认为现存的明、清乃至民国的各类方志无法解决该问题。然后本文以《至正条格》中的洞霄宫道士胡仁方娶妻案为引,大致得出洞霄宫在元代中后期仍保有经济和政治上的优势,因此才会出现部分道士腐化堕落的现象。最后又考证了元末洞霄宫道士史景仁的生平,认为元末战争虽然摧毁了洞霄宫的繁荣,但是通过史景仁的努力保存了教门火种,并在明朝初年很快又恢复炽盛。本文的结语认为元代洞霄宫的历史变迁与江南道教之间是休戚与共的关系,洞霄宫就是江南道教的缩影,同时也认为洞霄宫存在着一批富有能力的道士匡扶教门发展,居功至伟。最后,在这些表象的背后,中国古代社会皇权至上的因素实际主导着这一切的发展,皇帝的态度是决定道教兴废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