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的哲学家和历史学家罗宾·乔治·柯林武德提出确切的历史知识来自于历史学家的心灵重演过去的观点。许多学者把它归结为唯心主义的观点来加以批判,以至忽视了粗砾下面的砂金。本文根据搜集柯林武德所写的著作和论文,重新整理他的重演理论的逻辑思路和内容,深刻剖析其对分析历史哲学的影响,并依据现代人文社会科学的发展和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对其批判和借鉴。 柯林武德的重演理论是在反对当时实证主义泛滥的基础上,受到狄尔泰、克罗齐等生命哲学的启发下,立足于他的问答哲学而建立起来的。柯林武德的重演理论从探讨历史知识的确切路径入手,批判了建立在不和主体相通的“坚硬”的历史事件上的剪刀加浆糊的伪历史,并指出真正的历史应当由历史事件背后的“思想”组成。历史学家就是要找到历史事件后面的思想,也就是找到历史当事者心中的“问题",而摆在历史学家面前的文物和遗迹只是答案。历史学家要通过心灵重演这个“问题”,才能还原历史鲜活的面目。这种重演不是自我的猜测和妄想,也不是主观随意性,它是以历史证据为纽结,经过历史学家的选择、构造、批评等活动,才能完成。 柯林武德批判了思辨历史哲学的抽象性和实证主义哲学的机械性,发展了分析历史哲学的研究方向,并对叙述主义历史哲学有着启示。他的理论提到了历史认识性质、历史认识对象、历史认识的方法以及历史认识的客观性等问题。在这些方面他都提出了不同于当时传统史学和实证主义史学的观点,触及到了人文科学特别是历史学的自律性。但由于柯林武德的理论视角和实践的局限,不能从长时段、宽领域去看待历史,强调了社会的历时性,忽视了社会的共时性,更不能从纷繁复杂的社会历史中,看透非思想物质力量的动因,以至于在历史认识上突出了主体性,却掩盖了客观性,最终陷入历史相对主义、怀疑主义、虚无主义。只有马克思主义把实践引入到历史认识中,才能解决历史认识中的出现的神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