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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生产能力在资产阶级时代获得了空前发展,康德、黑格尔等德国古典哲学家将历史发展的动力之源解释为理性主义。生活在时代齿轮缝隙之中的马克思由于青年时代深受理性主义的熏陶和影响,其文化思想也曾囿于理性决定论的纠缠之中,长期将“理性主义世界观”奉为圭臬,鲜明体现在《博士论文》时期用理性的自我意识为伊壁鸠鲁的原子脱离直线做偏斜运动进行理论辩护。《莱茵报》工作期间,马克思第一次遭遇到物质利益难题的困扰,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劳苦民众生存状态的深切体察,马克思开始察觉到不同的物质利益诉求是等级产生的历史根源。他终于将双脚踩到了德国这片坚实的土地上,从对理性主义的崇拜自觉走向对理性主义唯心史观的斧钺,从而为他的文化思想注入了历史唯物主义的灵魂。首先,马克思通过政治批判矫正了理性决定论,打破了黑格尔的思辨哲学,初步确立了文化思想的唯物主义基础。其次,马克思通过经济学批判初步阐明了唯物主义文化思想的一些基本原理,确立了文化产生的物质性前提,指出了文化的本质,历史唯物主义的文化思想已经在地平线上呼之欲出。最后,马克思通过对黑格尔、费尔巴哈等古典哲学家意识形态的批判,彻底清算了以往理性主义唯心史观的哲学信仰,正式确立了历史唯物的文化思想。马克思文化思想完善和成熟的过程是比较漫长的,从《共产党宣言》到《人类学笔记》前后三十余年时间,马克思完成了三次视角转换,首先,从世界历史视域内对资本主义文化的历史作用进行了辩证分析,并描绘了文化全球化的发展趋势。其次,通过经济学视域内的文化理论探索提出了未来先进文化可以引领社会发展的“社会有机体理论”、展现不同文化特征的“三大社会形态理论”以及合理的“文化消费理论”构想。最后,为了对人类社会的历史起源和发展之路展开求索,马克思晚年将视角转换到文化人类学领域,在更高层次上丰富和完善了自己的文化思想。马克思的文化思想极大拓展了文化研究的新视野,他虽然并未直接给出具体的文化内涵,但却发现了文化的本质是“人的本质力量对象化”。以唯物史观为方法论指引,马克思通过探究文化与经济基础之间的辩证关系发现了文化发展的动力来源于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同时文化也可以作为一种生产力反作用于经济发展。马克思认为在阶级存在的社会里作为观念上层建筑的意识形态性文化会不可避免地带有阶级性和虚假性,这种批判性用法饱含对人类生存境遇的关怀,折射出马克思无产阶级文化思想的两大价值诉求,即建立共产主义文化,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马克思文化思想的基本内容为解决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文化供需矛盾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以及文化全球化的发展之路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