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保安族是我国的少数民族之一,现有人口1.6万左右,其中90%以上的人口聚居在甘肃省临夏回族自治州积石山保安族东乡族撒拉族自治县境内,并且以大河家镇的“保安三庄”(大墩、梅坡、甘河滩)最为密集。保安语是保安族的民族语言,但是近年来,由于汉语的强势影响,保安人逐渐转用汉语,保安语走向濒危。在大河家镇,汉族与各少数民族杂居,交往密切。当地的汉语方言与保安语、东乡语、撒拉语等阿尔泰语系语言存在广泛的语言接触现象。保安族所转用的汉语方言中具有独特的用以表示格范畴的格标记。本论文首先对格范畴进行了静态描写,根据调查,保安族转用的汉语方言共有5种格,每类格有各自的格标记,并且在格标记的使用上代际之间存在差异,同时,当地汉语方言格范畴中出现了受汉语普通话影响的混合表达。然后,本论文对这些格标记出现的原因进行了探讨。按照狭义格范畴的概念,汉语中是没有格范畴和格标记的。保安族转用的汉语方言中的格标记不是汉语自源的,而是在与当地少数民族所操的诸阿尔泰语系语言的接触过程中产生的。这从外部社会历史条件和语言自身内部都能得到验证。就语言本体而言,本论文具体对比分析了甘青民族地区临夏话、唐汪话、西宁话、循化话和与之相关的少数民族语言保安语、东乡语、土族语、撒拉语、西部裕固语的格标记,从而在源头上寻找甘青民族地区汉语方言中格标记产生的原因。格标记产生的途径可能是汉语向阿尔泰语系语言的借贷,也可能是操阿尔泰语系语言的少数民族放弃母语,转用汉语时的底层残留,或者两种方式兼而有之。无论通过哪种方式,格标记进入汉语都必须适应汉语自身的语音、词汇、语法系统,所以,这些格标记经历了一个本土化的改造过程。本论文还通过调查问卷、访谈等方法获得了保安族汉语转用的具体情况,对保安语的濒危现状、濒危原因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