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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统研究了1832年至1957年美国教育学长达一百二十五年的发展史,较为全面地探究了美国教育学历史演变的轨迹。19世纪至20世纪上半叶,美国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美国人面对这种现实,通过创造性努力,创立了美国民族的教育学。美国教育学因应培训教师的需要而获得发展的生命力。在美国教育递嬗的过程中,师范学校关注教育学的独尊地位逐步丧失,大学日益成为教育学发展的主要场所。在以学科的形式进入大学之后,美国教育学的科学研究作为大学教学的一部分逐渐得到认可。在美国大学制度框架下,美国教育学的学科建制逐渐趋于完善,教育学的专业性不断增强,教育学的内容不断拓展,教育学的研究方法得以更新,教育学的理论探讨也在不断深入。事实上,美国教育学的学科地位并不稳固,其科学性不断受到质疑。这种对教育科学的价值与效用的怀疑始终影响着美国教育学的发展,造成其命运时沉时浮。既便如此,美国教育学随教师教育的变化而不断发生变化。美国早期的教育学是从欧洲引进的,特别受到赫尔巴特教育学的影响。美国多变的生存环境使美国人不能盲目照搬欧洲教育学。在引进欧洲教育学的过程中,美国人根据其社会文化现实进行转化。美国教育学从欧洲教育学家那里获益,但美国人并不囿于欧洲教育学家的教育学说。美国教育学勇于不断质疑一切权威,从而获得发展的精神动力。教师教育则为美国教育学提供了实践动力。在美国教育学发展的历史过程中,美国曾两次大规模引进欧洲教育学:裴斯泰洛齐教育学是欧洲教育学第一次大规模引入美国的教育学;赫尔巴特教育学是欧洲教育学第二次大规模引入美国的教育学。赫尔巴特教育学对美国教育学的影响超过裴斯泰洛齐教育学对美国教育学的影响,所以本文重点考察赫尔巴特教育学。随着美国社会的发展,赫尔巴特教育学已无法满足美国教育实践的需要。在美国教育学家的努力下,美国教育学完成了对赫尔巴特教育学的超越。美国教育家以群体的力量对来自异域的教育学加以改造,美国教育学逐步创立。帕克是美国教育学由依附转向独创的过渡性人物,哈里斯对美国教育学理论基础拓展方面作出了突出贡献,霍尔则努力把教育学建立在科学基础上。杜威广采众长,并结合美国实践,通过实验构建起建设性的综合理论体系。作为创立美国教育学的首要人物,杜威肯定教育学是大学的一门学科,认为并不存在独立的教育科学,即使存在科学的教育学,它也是一门实验科学,而不是纯粹演绎的科学。美国以桑代克为首的教育学家们倡导的是测量的教育学。贾德也认为测量是教育科学的基础。进入20世纪后,美国教育学演进的哲学取向、科学取向、社会取向更为凸显,并呈更迭发展的态势。就美国教育学的组织建设而言,19世纪初美国大学中开始出现教育学讲座,19世纪末美国大学出现了教育专业。就美国教育学的理论建设而言,教育学是不是一门科学逐渐成为争论的焦点。在大批教授从事教育研究的情况下,美国教育学逐渐升格成为一门专业学术学科,教育学理论也在不断丰富。教育学成为美国大学的一门学科,并非意味着其制度化的完成。美国教育学在大学中的地位并不稳固,可以说危机重重,从芝加哥大学教育学、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和斯坦福大学教育学的命运上就可窥其一斑。虽然美国教育学的发展困扰不断,但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产生了世界性影响。杜威访华前,实用主义教育学已开始了在中国的传播。杜威等人的访华,更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杜威的中国弟子们在汲取杜威教育学的基础上,创造出本土化的教育理论。此外,杜威的教育学说还影响到日本、土耳其、墨西哥、苏联等国。通过考察美国教育学的渊源、感知美国教育学的孕育、探讨美国教育学的创立、洞悉美国教育学的发展、总结美国教育学的影响,充分挖掘美国教育学的理论价值,为我们分析、甄别、反思、评判美国教育学理论提供历史基础,为我国教育学的进一步发展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