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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全球化条件下,国与国之间的相互依存程度不断加深,一国的经济波动会通过资本、商品等的跨国流动传导给其它国家,影响其经济的稳定。日本经济周期波动对中国、东亚乃至世界经济具有重大影响。进出口贸易是日本“两头在外”经济模式的基础,其经济波动必然会通过进出口贸易传导给其他国家,而且日本还是对外投资和对外援助大国,其经济波动会通过对外投资额和对外援助额的变化影响其他国家经济的稳定发展。
随着我国经济改革的深化和对外开放步伐的加快,我国和其他国家经济之间相互融合、相互依赖的程度日益提高。日本作为比邻的经济强国,中日经贸关系在我国对外经济关系中占有特别重要的地位。日本经济的周期波动必然会通过贸易和投资等方式传导到我国,影响我国经济发展的稳定性。
战后日本经济运行表现为周期波动的过程,其经济发展在创造奇迹的同时,也经历了衰退和萧条。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日本经济在一片废墟上经过20多年的发展,成为世界上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强国。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创造了奇迹的日本,其经济却又在20世纪90年代陷入长期低迷状态。当前,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和日本当年的情况有许多相似之处。通过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的研究,探寻影响经济周期波动的因素,可以为我国治理经济周期,避免经济在高速发展后陷入长期低迷提供参考和借鉴。
国内外学者从不同角度对日本经济周期进行了研究。已有研究主要在传统经济周期理论框架下,从货币、投资的变动、产业政策、财政政策等入手,分析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因素。他们大多忽视了技术因素的对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而技术进步作为一国经济发展最根本的原动力,对经济周期波动有着重要的影响。
RBC理论提供了从技术进步的角度考察经济周期波动的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而且RBC理论和传统经济周期理论不同,从供给角度考察经济周期波动问题,并开创了在一个理论框架下研究经济增长和经济波动的先河。虽然也有一些学者利用RBC理论来研究日本经济周期波动,但其研究尚存在一些不足,仍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本文的目的是在RBC理论框架下研究实际冲击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影响问题。本文首先对主要经济周期理论及日本经济周期研究现状进行简要评述,并在此基础上阐明本文研究的理论基础及实证研究思路;其次,先阐述战后日本经济发展过程经历的经济周期,然后利用纳尔逊和普罗瑟的产出持久性检验方法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是否具有持久性进行检验,并利用H-P滤波将战后日本的实际GDP、消费、投资、劳动等分解成趋势分量和周期分量,据此分析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特点及特征事实;最后在RBC理论框架下实证研究实际冲击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的影响:先分别构建可分劳动和不可分劳动的RBC模型,并比较分析两模型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解释程度,在此基础上确定将可分劳动RBC模型作为本文实证分析的基本RBC模型;然后分别将劳动强度、政府行为、开放经济因素引入基本RBC模型,构建考虑劳动强度RBC模型、考虑政府行为RBC模型、开放经济RBC模型,并实证分析各扩展RBC模型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解释程度。
本文的研究取得如下主要结论:
第一,实际经济中产出波动是否具有持久性决定了究竟RBC理论和凯恩斯主义理论哪一个更能对经济波功作出合理的解释。本文利用纳尔逊和普罗瑟的产出波动持久性检验方法及坎贝尔和曼昆的持久性指数度量方法,对战后日本实际GDP序列进行实证分析的结果显示:实际冲击对战后日本实际GDP波动具有持久的、扩大的影响。这和RBC理论的核心思想是一致的,即较小的冲击能产生较大的波动,产出在受到随机冲击后,不会恢复到原来的均衡水平,而是走上一条新的增长路径。
第二,本文以假设技术冲击是经济周期波动唯一根源的可分劳动RBC模型和不可分劳动RBC模型作为实证研究的基本RBC模型,并实证分析了两模型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解释。模拟结果显示,两模型均能够解释战后日本经济运行中一些重要的周期特征,其主要差别是可分劳动RBC模型模拟的劳动时间的波动幅度较低,比不可分劳动RBC模型的模拟结果更符合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情况,这说明战后日本劳动时间的波动主要是由劳动者调整其劳动时间引起的,而不是由就业人数的变化引起的。
第三,根据日本经济的实际情况,构建考虑劳动强度RBC模型对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进行实证分析发现,该模型的模拟结果和基本RBC模型的模拟结果相比有明显改善,尤其是考虑劳动强度RBC模型改变了基本RBC模型模拟的劳动时间波动、技术冲击和产出波动高度相关的情况,较好地反映了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重要特征。这说明除技术冲击外,劳动强度的变化也是影响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一个重要因素。
第四,考虑政府行为RBC模型的实证分析结果显示,除技术冲击外,政府消费支出波动也是影响战后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一个重要因素;该模型模拟的劳动时间波动和技术冲击的相关性比基本RBC模型的模拟结果有较大幅度的降低,这说明政府消费与居民消费之间存在不完全替代关系,政府消费对私人消费产生一定的挤出效应。
第五,利用考虑开放经济RBC模型对战后日本和美国的经济周期波动进行实证分析的结果显示,美国的技术冲击对日本产出波动的影响较小,日本产出波动主要是由本国的技术冲击引起的;考虑开放经济RBC模型模拟的主要宏观变量的波动幅度明显小于封闭经济条件下RBC模型的模拟结果,这说明日本和美国之间资本和商品的跨国流动降低了日本经济周期波动的剧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