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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历史角度再次考察和研究美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纳撒尼尔·霍桑的代表作品《红字》。通过回放美国殖民地时期和十九世纪工业革命时期两个时空和追溯霍桑本人的具体经历及其《红字》的内容情节,将有关<红字》主题问题的研究莫衷一是的现状推到前台。分析了以往具有较大影响力的有关《红字》主题的两种观点:一是美国评论家尼娜·贝姆教授的观点,尼娜·贝姆教授认为《红字》是一部描绘凡人与圣人分歧的小说;二是以我国英美文学评论家、知名翻译家胡允桓教授为代表的在我国普遍接受的观点,即《红字》通过海丝特这一形象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要摆脱宗教束缚,冲破禁欲主义的藩篱,追求人生幸福和快乐的人文主义思想。本论文并指出已有的研究在历史论证方面的缺省。
根据两个历史时空和霍桑本人的出身及经历,结合十九世纪西方浪漫主义的四个主要特征及其在美国的特殊表现,本文对《红字》的主题进行了论证:
第一,霍桑所处的十九世纪是美国经济、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时代,一方面他对当时新生的合众国满怀希望,另一方面他对社会上的种种腐化堕落及不平不公的原因又十分费解,面对工业发展和物质文明进步,霍桑没有盲目地赞同。相反,霍桑认为人类利用发达的科学知识来满足私欲,理性会使人丧失正常的情感和同情心而变成冷酷无情的魔鬼,由此,霍桑对理性产生了质疑,崇尚知识等人文思想在《红字》中并没有得到充分肯定。
第二,浪漫主义提倡回归自然,肯定大自然对人性发展的重要作用。霍桑小说《红字》中的主人公在大自然里恰然自得、流连忘返,释放心中的压力、展示真实的自我,霍桑还提倡纯洁的大自然对人的灵魂具有净化作用。另外,超验主义作为美国十九世纪浪漫主义的重要组成部份,将美国的浪漫主义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从而使美国的浪漫主义独具其特色,霍桑的《红字》体现了超验主义对他的影响。霍桑认同超验主义所倡导的人和自然是一个和谐的统一体,大自然是精神的象征,大自然与人的精神彼此映照。《红字》中通过天真无邪的珠儿对玫瑰的感悟,霍桑表明了玫瑰和珠儿有着难以表达的天缘。超验主义关于人能凭本能或直觉认识上帝或真理的观点在海丝特身上得到了的演绎。海丝特以她特有的真诚、勤劳和善良自立自救,并获得了人们的谅解与认可,她从一个令人不齿的通奸者转变为受人尊重的天使,在没有宗教人员的指引下,靠自己的直觉接近了上帝和真理。
第三,浪漫主义提倡回归中世纪。对想要建立自己国家的文学的美国作家来说,回归过去就意味着回到清教社会。霍桑作为清教徒的后裔,在美国资本主义经济迅猛发展的十九世纪,面对伴随着资本主义发展所引起的一系列新的社会问题,霍桑认为应采纳某种道德标准来规范和完善个人的道德从而提升整个社会的道德,清教主义的勤俭、努力以及禁欲等恰具有这种功能,因此,霍桑表达了强烈的对清教伦理道德的呼唤;但是,霍桑对清教主义束缚人性的一面又进行了批判,他认为清教主义必须要在宽容、仁慈和尊重人的本性方面做出巨大的变革。
第四,浪漫主义作家提倡个性主义。霍桑通过猩红的A字穿越美国殖民地时期和十九世纪工业革命时期这两个时空,探讨《海关》与《红字》之间的隐性联系,挖掘出作者要体现自我价值的个性主义的呐喊。并强烈要求社会要能够容纳个人需求,允许自我表现。
综合以上四个方面的论证,本文得出一种与以往研究不同的结论——《红字》的主题既不是宗教式的,也不是人文式的,而是浪漫主义的。这种浪漫主义在表现了自身特点的同时,又有巨大的包容性,而它的主旋律是为实现自我价值而顽强奋斗。这是一个出身于宗教世家,接受过启蒙思想影响,在资本主义大踏步前进的过程中,经历了世态炎凉,但仍满怀激情,作着不懈努力的浪漫主义作家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