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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的研究对象阿达尔贝特施蒂夫特是毕德迈尔文学最重要的代表作家之一。论文试通过施蒂夫特的两部中篇小说《俄巴底亚》与《林中人》来阐释毕德迈尔风格在作家创作中的体现,希望借此为填补国内毕德迈尔文学与施蒂夫特研究中的空白尽上微薄之力。首先,从结构上来说,经典意义的中篇小说应该拥有一个清晰的剪影,故事最关键的转折点出现在小说的中部,使得小说可以以一个起拍——高潮——落幕的戏剧式三角模式呈现在读者面前。然而,毕德迈尔式中篇小说的转折点却恰恰出现在故事将尽之时,且极尽简略之能。在冗长拖沓的描写之后,小说如爬坡般缓慢上升到制高点,随后便迅速下降,直至瞬时陨落。出现此种不均匀的小说结构的原因在于毕德迈尔作家们推崇真实与客观,因此他们将重心放在对细节精确的刻画上。同时,“物”在毕德迈尔文学中也渐渐赢得了高尚的地位。作家通过不同“物”所独有的特质来对应笔下的人物,使得他们的性格与思想在“物”的特性中得以体现,这便是为何“描写”会占据小说绝大部分篇幅的原因所在。毕德迈尔文学的主题相对较为单一,主要概括起来便是人们在面对浮世时的感受与应对。19世纪上半叶的奥地利人民处于一种对政府与生活失去信任的状态中,如何克服这种负面情绪可能带来的虚无主义,毕德迈尔作家们将“家庭”的作用拔到了制高点。这里所说的家庭分为两方面,首先人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一个具体的地点概念,它包括将人们与喧攘的尘世隔离开的森林、房屋以及花园。其次家庭也是一个抽象的,由“人”组成的概念。家庭最大可被放大为人们的故乡,在故乡中系着漂泊者的根。因此在毕德迈尔作家看来,背井离乡是一种激情的,对自我身份弃绝的表现。此外,家庭也可缩小为社会最小的组成部分,是由血亲关系构成的集体。家庭最重要的成员是孩子,在孩子身上延续了成人的希望,孩子使“家庭”这一形式得以稳固地延续。此外,命运与激情也是毕德迈尔文学中常见的主题。处于统治欧洲社会最长久的价值体系的崩溃边缘,有人热血沸腾,有人隐居逃遁。同时,19世纪上半叶,自然科学的迅猛发展改变了人们认识世界的方式,人们开始纷纷抛弃旧日的基督教虔心,转而追求绝对的因果关系。这一方面是人类的进步,另一方面却导致狂妄与自满。面对这一情况,施蒂夫特通过他的作品《俄巴底亚》暗示了作为毕德迈尔作家的他那谦和的命运观:一方面施蒂夫特认可在最终极的理想状态中,人们可以用逻辑来解释一切命运的表现,另一方面他通过主人公俄巴底亚的故事告诉读者,在当下,因果之链的另一头依然握在全能的上帝手中。对于整条锁链来说,人类只是其中渺小而微不足道的一环,正因为他只是命运的一部分,因此要做到对命运的通观是不可能的。同样,这份谦逊也影响了施蒂夫特的处世态度。作家厌恶青年德意志的追随者们,认为他们正处于不受控制的激情的折磨之中。因此,人们可以在许多施蒂夫特的中篇小说中发现那些充满经验与智慧的老人形象,他们耐心地启蒙陷于激情的年轻人,使他们免受激情带来的更多危害。最后,论文尝试分析了施蒂夫特中篇小说语言中的毕德迈尔特征。出于对客观与真实的追求,同时也为了使语言更具形象性,施蒂夫特从浪漫主义,尤其是让保罗的语言中借鉴了大量隐喻的表达。其次,毕德迈尔语言自身的特色也在作品中得到完美体现,它们包括结构简单的短句,同义反复,对于缩小化词汇的使用等,在正文中都将引用实例加以论述。